炮灰不想做万人迷 第74章

男人在啃食自己的触手尖,一下一下,将可怜的触手啃的血淋淋七零八落的。

那时他颤抖着上前,颤抖着想要制止男人的动作,男人抬起了头,他深色的眼眸里带着一种深邃入骨的悲戚与哀伤。

塞壬的眼泪一滴滴掉落下来——他从来没有哭过也不知道自己的眼泪原来可以化为珍珠,“阿楚……你在,做什么”

那人抖了一下,声音很微弱,“我不得不死。”

……

塞壬微微地叹了口气。

如果,如果早知道如此……

他没有时间多想了,因为到小公主的宫殿了,小公主抱着个香香软软的大枕头站在门口,怯生生地等待着严肃的父亲给她讲睡前童话。

虽然人鱼爸爸总是一脸严肃的样子,但是小公主睡前必须听他讲好听的童话,大家都说她的声音是最好听的,但小公主心里不这么觉得,人鱼爸爸皱着眉给她讲那些老掉牙的睡前小故事的时候,声音低沉磁性,又带着身为人鱼王的贵气与威压,要是用这样的声音求人,不管是谁都会不由自主地答应的。

这些人中,也包括她的另一个父亲吗?

小公主心里很好奇,但她不敢多问,章鱼爸爸像是他的逆鳞,一触到就会椎心泣血地痛苦。

塞壬拿出她的童话书,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他的表情一脸严肃,好像手里拿的不是什么小女孩的童话书,而是个机密文件。

小女孩双手合十放在肚子上,眼巴巴地看着他。

爸爸的声音很悦耳,像是深海处海浪轻轻地翻滚所给人带来的愉悦感受。

“闭眼。”

小女孩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小美人鱼,她是海底王国里面最小的公主,她深受父母和姐姐们的宠爱。”

小女孩静静地想,她的另一个父亲长什么样子大家都说他俊美非常,性格温和,肯定不会像人鱼爸爸那样凶巴巴的,他会跟她玩捉迷藏的游戏吗会喜欢她吗

她没有姐姐,但是很想有一个姐姐,其实她有一个在外面认的姐姐,但是人鱼爸爸把她拉了回来。

“……有一天,她救了人类的王子……她向巫婆要了份仙药,用银铃般悦耳的声音换取了一双属于人类的双腿,巫婆告诉她,如果不能让王子真正爱上她,她就会化作海面上的泡沫……”

塞壬停顿了一下,开口道:“现在大陆上已经没有王子了,你不要随便上岸。”

小公主反驳道:“虽然没有王子,但还是有公主的。”

塞壬知道她说的是谁,那个属于阿楚和宋靳的孩子,英姿飒爽,聪明伶俐,美丽漂亮,一出现就把这个单纯的小美人鱼迷的晕乎乎的。

好歹算是姐妹。

塞壬没有再反驳,想了想,又道:“你要是实在想去,不必找什么巫婆换取药水,我可以直接施法将鱼尾变作双腿。”

小公主亮晶晶地看着他的眼睛,闻道:“章鱼爸爸也变成了海面上的泡沫了吗”

小女孩的想法总是充满童趣,她们的眼里还没有残酷的死亡的概念,只是觉得有一位不曾相见的故人。

塞壬沉默了一会,才轻声道:“是,是的,他化为泡沫升上了天空,变成星星看着我们。”

透过窗子往外看去,水面上有隐隐约约的星光映射进来,有着璀璨的色彩。

小公主的眼睛更亮了,这样漂亮的星空,有一片是属于章鱼爸爸的,这是多么浪漫啊!

低沉悦耳的声音还在持续,小女孩静静地听着,眼皮子越来越重,最后沉沉睡去,陷入一片美丽的梦境。

梦中她上了岸,与漂亮的公主翩翩起舞。

第077章 现代小鸭楚1

夜色环绕着整个a市, 绚丽的霓虹灯光像是银河一样照亮城市,在这里,空气中都散发着糜烂的奢侈的气息, 灯光照射在流动的水里, 仿佛飘动着的金箔,弯曲悦动, 美妙绝伦, 夜晚的城市更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随便走走就能撞上个把自己卖了都买不起的豪车。

寸土寸金的a市,是一座毫无疑问的富人之城, 几乎这个国家的所有有钱人都居住于此。

没有什么人敢在这里造次, 随口骂一句的人背后都可能是自己全然惹不起的庞然大物, 无数暴发户的子女挤破了脑袋想要进入这个城市的内部圈子。

夜色是这里最大的娱乐场所,到了夜晚更是放肆狂欢的舞台, 几乎所有漫漫长夜睡不着觉无聊的富家公子都会选择晚上来到这里。

这里不仅仅是简单喝酒游戏的地方, 还有一个连接着后山的巨大场所, 赛车, 赛马,弓箭枪支,高尔夫球, 以及一些灰色产业, 几乎什么游戏项目都能在这里找到。

夜色的门口停了大几排的豪车, 车身流畅线条漂亮, 大多是跑车, 有的还镶了满车身的钻,闪烁着奢侈的气息。

这里是令所有普通人辗转反侧梦寐以求的场所, 有些人散尽千金只为在这里待上一夜,自然也会有人投机取巧,妄想勾搭上里面的某个大人物从此一飞冲天。

楚寻声要扮演的正是这样一群人中的一个。

但也不完全是。

与外面灯红酒绿浮华嘈杂的环境不同,员工室内安安静静的,只有一两个人在拿着东西走动。

楚寻声拉开更衣室的门,从架子上取下了自己的工作服。

工作服叠的整整齐齐,细闻有淡淡的皂角的香味,大概是楚箐帮他洗过。

阿箐虽然瞎了眼,但是什么事都做的很好,甚至比普通人更好。

只是这衣服表面看起来倒是正正经经,然而领口是没有扣子的,腰身也是极收束的。

生活不易,小楚叹气。

楚寻声叹了口气,将身上有些发旧褪色的白衬衫脱下,换上了这件正经中带着不正经的工作服。

“吱呀——”

门一下子开了,一个穿着同样服装的青年闯进来,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眼前的男人长得极为俊美,冷峻的眉眼低垂着,薄唇的颜色很淡,他比较高,至少比自己高一个头,自己抱怨着拖地的长裤在他的腿上勾勒出格外迷人的线条,腰身很细,胸膛半裸露,露出些隐隐约约的艳色。

昏暗的光线晕在他的身上,显得有些醉人的味道。

“嘶——”白晓倒吸了一口凉气,“楚哥,你这样出去,一勾引一个准。”

他一边说,一边假意要转身避开,但眼睛却不听他的指挥,像是糊在了男人身上一样,简直想要上前将那件碍眼的工作服扒开让自己好好欣赏欣赏。

楚寻声扣上了倒数第二颗纽扣——第一颗是个假扣子,扣不了的——无奈地开口:“晓晓,你看够了吗”

白晓嘿嘿笑了两声,连连点头,“看够了看够了,今天吃饭一定会很香嘿嘿嘿。”

楚寻声倒是不知道自己还有下饭吃的功效,他问道:“经理给我派了什么任务么”

其实他来到了这里两天,经理一直对他客客气气的,一直没有指派什么任务,只是说宝刀应该用在更合适的地方。

出乎意料地,白晓点了点头,“经理就是让我来这里找你的,他让你去一号包间给里面的人倒酒。”

白晓是个有点唠叨的老妈子性格,他絮絮叨叨地说:“你要注意啊,这个倒酒,不要倒太满……最里面的沙发上那杯你要尤其注意啊,听说他的脾气不太好哦,可能还有点精神疾病,要是哪个他看不顺眼的在他眼前晃悠久了,他可能一个酒杯子就摔过去了……”

他说着,望了望四周,又凑到楚寻声跟前,小声地说:“你看那个经理的女儿不就是明明自己也算是个富二代,虽然比不过人家那种家大业大的,但好歹一辈子不愁吃喝,非要铁了脑袋去勾引那个谢钊,这下好了吧现在躺在医院里可怜惨了!”

懂了,脾气不太好,不喜欢别人在眼前晃悠,把他放在最后一个倒酒,倒完他的就走。

楚寻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白晓又打量了他几眼,语重心长地说:“哦,哦,还有,你倒酒的时候里那些人远一点哈,低着头进去,小心一点,别让那些禽兽乱摸乱蹭哈!”

楚寻声继续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白晓还要说话,他的话匣子一旦打开就合不上了,楚寻声立刻转身,开门,脚底抹油一般离开了。

夜色的电梯也不一样,黑金的配色看起来有种低奢的味道,外面一层是透明玻璃,可以看见下面人影攒动的一楼大厅,似乎有一群人围着一个人站在中间,像是□□一样,只是楚寻声看的模模糊糊的。

上个世界自杀留下的后遗症,似乎眼神不太好。

那个围在中间的人似乎抬头正对上了他的眼睛,好像愣了几秒,只是楚寻声眨了眨眼看不太真切。

电梯行的很快,几秒之后就到了目的楼层,楚寻声走了出去,部门经理正站在电梯口擦着额角的汗水,看见他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像是看见了什么救星一样。

“小楚啊,来,快来,这间,哦我跟你说下哈,里面的人都是大人物啊,干事千万小心,实在不行你就卖个可怜——”

他又瞧了瞧楚寻声几眼,摇了摇头,斩钉截铁道:“没事,你不卖可怜人家估计也会原谅一点小错误的,就是最里面那个,哎呦,那个要小心,”

他稍微压低了一点声音,“最好不要惹他,反正他也不怎么喝我们这的酒,干脆不去他那边给他倒,估计是没问题的,给他倒了他反而不高兴呢。”

楚寻声接过他身边的小推车,点点头表示明白。

他没什么心理压力地直接推开门。

打开这扇门,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酒精与香气浮动在空气之中,震耳欲聋的声响令人肾上激素狂飙,五光十色的灯光照射在脸上,有些刺目。

似乎有人在高声说话,“夜色就没有什么好货色了吗刚刚倒酒的都是什么歪瓜裂枣,看的小爷我头疼——”

他莫名噤了声,似乎还倒吸了一口凉气。

楚寻声垂眸将小车推进去,按照经理和白晓的指示,从外面第一个开始,一个个倒了过去,边倒边低声地念酒品的名字。

这是培训的内容,好像是为了防止倒错的,毕竟这里的少爷们都金贵的很,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东西过敏赖在夜色头上来。

本来刚进来的时候感觉里面很吵闹,不知道为什么后面反而安静了下来,甚至有一位公子自己乖巧地将杯子捧了出来让他倒。

空气中似乎只剩下了酒水汩汩的流动和某人像是红酒一般低沉醇厚醉人的嗓音。

李岩平时不喝酒,这次也没有点酒,他一下子有点后悔,看见谢钊桌子上的空酒杯,小声地跟他商量,“你看,你今天也不打算喝酒,这个杯子就借给我,下次我送你个限量款的,好不”

谢钊掀起眼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男人一杯一杯地倒了过来,快要到这桌,谢钊能清晰地看见他弯腰衣服勾勒的弧线,看见他低头垂眸眼睫毛上跳动的光。

谢钊轻轻地磋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好像在模拟什么触感,他似乎以前是没有这个习惯的。

喉间似乎有些发痒,正好需要一杯甜酒。

谢钊摇了摇头拒绝。

李岩心里是有点怕他的,也不敢惹他,看谢钊摇头了就没有再坚持,转过头摸了摸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男人走了过来,他的步伐也很有韵味,带着奇特的韵律,感觉看他一直走路也大概不会腻味的那种。

这里是最后一桌了,李岩打算自己创造机会,他叫住了男人,温声问道:“还有多的酒吗我方才没有点,现在又想喝了。”

他平时都不这么说话的,这声音好装啊,身边熟悉的公子爷磨了磨牙低声吐槽。

李岩面不改色地在下面敲了他一下。

男人微微一愣,随后点点头,“外面还有,我去给您拿来,您想要什么”

“随便什么红酒就好,额,有人说过你的声音很像红酒吗”

在调情了,李岩的惯用手段。

男人弯唇笑了笑,“这倒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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