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自己想想看,你的光脑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也没有静音,那他干嘛要联系我不联系你啊!我正睡得熟呢, 还梦见和何谓去吃鸡腿了,刚咬了一口。”
沈榷没心情想这些,满脑子都是早上的梦。
他的不回答, 周觉看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哥, 你说句话啊!你也帮我一起骂他几句, 不然我不解气。”
“不要。”
“你偏心。”周觉抓着面包嘟嘟囔囔地说,“等我见了伽涟,一定要好好批评他。”
沈榷打了个哈欠,一边换鞋一边说:“他可能是没找到我的联系方式吧。”
“怎么可能,他连我的联系方式都能找到,找不到你的?你看不出来他对你……”
“嗯?”沈榷回身看着话只说了一半的周觉。
周觉小心翼翼地问:“你真看不出来啊。”
“看出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周觉摆摆手,瞬间觉得心情没那么差了。
伽涟打扰他睡觉,他哥哥是感情白痴,这不是报应是什么?
两人迎着早晨的太阳,和煦的微风,骑着老年小电驴踏上了上班的路程。
到学校才六点半。
天已经彻底亮开了。
火红的太阳光染红了大半个天空,把沈榷因为早起太过苍白的脸颊也照出了一些血色。
温暖而舒适的阳光下,让人止不住犯困。
坐在保安室里,这已经是沈榷打的第十五个哈欠了。
而时间刚刚来到六点四十。
周觉脱下外套,不满地抱怨道:“啊,好想休假啊!”
“放心吧,等到暑假的时候,你就会开始怀念上班了。”
周觉觉得这句话非常不合理,有道德绑架的嫌疑。
他反驳道:“真的会有人热爱上班吗?”
这话把沈榷问得哑口无言。
哪里会有人真正热爱上班呢?
纵使是他,也谈不上热爱上班。
“不过这星期五的活动结束很早,我们是不是可以多休息半天啊?”
家长开放日只占用半天时间。
参观体验完成后,家长就会带着孩子回家了,小朋友走了,下午自然是不用上班。
“嗯。”
本来沈榷打算下午安排一场聚餐,但是想想,蔚蓝星根本没什么可以聚餐的场所,这里连厨师都成了稀罕职业。
他咧嘴一笑,提醒道:“不过你忘记了吗?何谓的生日在星期五啊,就算是放假半天,也不见得可以休息。”
“干嘛说得好像在只邀请了我一样啊。”
“就是只邀请了你啊。”
沈榷漫不经心地换了个坐姿,暗自在心中补充道:不光是只邀请了你,还是提前了快半个月邀请你的。
“可恶!他是不想给我时间休息吗?好好地干什么要办生日会啊。”
沈榷翻了个白眼,对于这个感情白痴的弟弟很是无奈。
“这话说的,人家也没办法自己选择出生日期啊。”
“那他干嘛不邀请你!”
耸肩,沈榷毫不在意地喝了一口热水,呼出一口热气来:“这不是挺好的嘛,我其实不太适应这种场合。”
这倒不是他胡说,何谓没有邀请他,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给他的心中减轻了很多压力。
他无法想象自己站在一堆人群中,互相拿着酒杯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是什么场景。
而且他酒品非常非常差,总不可能到时候坐在人群中间抬着一杯茶喝吧。
这里的人连蔬菜都不吃,甜点肯定也没有,连个转移尴尬的办法都没有。
“哼哼,你想多了,他肯定会邀请你的。”周觉一副看透了一切的表情说,“要和我打赌吗?输了的人给赢了的人买小鱼干。”
“好啊。”
沈榷根本没有听清楚他说什么,看到伽涟的车子就起身出去了,就是顺口答应了一声。
快步走到门口,伽涟也刚好走过来。
伽羽一脸睡眼惺忪的模样,脑袋时不时点一点。
“早,园长老师,呜~”揉了揉眼睛伽羽才看清楚抱着他的人已经从伽涟变成了沈榷。
“早上好,一会儿去睡室睡会儿吧?”
“好。”
沈榷摸摸他的脑袋,有些心疼。
伽涟轻声问:“他说你有事找我,因为我今天有会议就提前出门了。”
凑过来摸了一把伽羽柔软的头发,伽涟的表情也开始慢慢融化着。
两个人加上一个被抱着的伽羽站在太阳下面的场景,温馨得像是一家人那样。
在看到沈榷脸上的笑容时,伽涟愣了两秒钟,随后有些不舍地转开了视线。
“这个星期五是家园开放日也是家长会,我是打算把邀请函拿给你的,这是幼儿园的第一次活动,所以还是专门告诉你比较好。”
接过邀请函的时候,无意中触碰到沈榷的指尖,伽涟心里痒痒的。
明明是晴朗的好天气,沈榷的手指尖却很冰冷。
这种时候他还在担心伽羽会觉得他的手凉,抱着的动作也是小心翼翼,尽量没有让皮肤触碰到。
“好,我会到场的。”
沈榷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他轻松地说道:“因为你最近很忙,我还担心你来不了呢。”
“不会,没有什么事比见……比伽羽的事情更重要。”
沈榷没听出来他本来想说的那句话,像哄小孩一样说道:“你真是一位很好的叔叔。”
“今天早起辛苦你了,我觉得很抱歉。”伽涟的语气中染了一层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激动,快速看了眼沈榷后说,“这周末有空吗?我带你出去放松下。”
神经大条的三花一时间居然没有察觉出这句话中包含着什么样的深意。
他们的关系确实是可以一起出去玩的程度,心中也并没有感到任何排斥。
沈榷看着伽涟的眼睛,脸颊附近莫名觉得烧得慌,但是找不到原因。
“好,好啊。那我就先带伽羽进去了。”
把伽羽放在小床上,脱了鞋子、外套,盖好被子。
沈榷懒得去拿椅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杵着下巴看着床上熟睡的面孔。
脸颊上依旧能感受到余温,这种不熟悉的感觉对他而言成了一种煎熬。
从以前到现在,沈榷一直是一个做任何事都很有信心的人,当生活中出现了一件摸不着头脑、意料之外的事情,他的心就彻底乱了。
七上八下的情绪在他心里冲撞着,好像巴不得把他的心撞出一个口子来。
“伽涟……”他喃喃叫了一声。
恰好这时候周觉进来了,不解地问:“你坐在这里干什么?伽涟怎么了?”
“没什么。”
周觉要走,他又连忙叫住对方。
毕竟身边能给自己提意见的只有这位猫头军师了。
“我问你啊,你看到何谓的时候,有没有一种心跳加速,信息素要暴走的感觉?”
“没有啊,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何谓又不是逗猫棒。”周觉也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看着他说,“再说了,你说的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感觉啊?”
沈榷扶着额头。
他这才想起来,这位猫头军师根本算不上军师。
每次请教他问题,他都会反抛出一堆问题给自己。
“没什么,你玩去吧。”
周觉一脸疑惑地走出了教室。
今天早上,也成了沈榷最特殊的一早上。
没有任何事情耽搁,但是缺席了迎园。
他独自一个人坐在一班的睡室里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身边围满了一大群观众。
“你们怎么在这里?”沈榷动了动僵硬的胳膊。
“因为你没有在大门口,周老师说你在这里。”凯特着急地摸了摸他的额头,长舒一口气:“幸好,没有发烧。”
她这种用一个手指测试体温的方式,沈榷还是第一次见。
别说是他没有发烧,就算真的来了一个发烧的病人坐在凯特面前,估计她也摸不出来。
跟个江湖骗子似的。
盼达低着脑袋看坐在地上的沈榷,非常真诚地发问:“园长爸爸,你是不是有老年痴呆啊?”
沈榷:……
莱恩鼓起腮帮子:“吼!总摸阔能啦,园长爸爸很年轻的呀!你看他能跑能跳能吃,不阔能是痴呆啦!”
“那是什么原因?”泰格摸着下巴,正经地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