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涟这段时间帮了他这么多忙，这个后门还是可以开的, 只不过要找一个合理的借口，让其他家长也没有话说。
伽涟笑着反问：“沈榷，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没……我就是……就是想谢谢你而已。”
伽涟眼中的戏谑盯得沈榷浑身发烫。
他哪里好意思承认。
没有鲜花，没有礼物, 没有告白，这种被人逼着承认自己的心意，不是沈榷理想中的告白。
在他看来，告白应该是精心设计过的，正式的告白后才能确认关系。
“是吗？”伽涟并没有生气, 甚至是有些开心。
任谁看了沈榷刚才的表情都不会相信他不喜欢伽涟这种话。
“可是你说要给我开后门。”
“那只是想谢谢你。”
“不是，你喜欢我。”
“我……”
恼羞成怒的沈榷猛地抬起头来，在视线相接的瞬间, 到嘴边的话不知怎的, 吐不出来了。
“抱歉, 我好像玩笑开过头了。”伽涟放下手，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没有生我的气吧？我看你回来的时候心情有些烦躁，所以才想和你开个玩笑。”
没有人知道他这番话几分真，几分假。
但不可否认的是，沈榷心中因为比赛临近没由来的烦躁，确实是消失了。
这个话题没人再去提起，沈榷巧妙了换了个话题。
“需要我给你开后门吗？”
“不用了。”伽涟轻笑一声，“我已经帮自己开好后门了。”
沈榷不解。
“我从其他家长那里把名额买过来了。”
沈榷：？？？
他特意一个个询问过家长们，没有人愿意放弃这次机会，可想而知，伽涟为了这个不值一提的名额下了多大功夫。
“你不会是威胁人家了吧？”
“怎么可能，我不是那么粗鲁的人。”伽涟换好鞋子，往客厅里走，“多给点星币就解决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看着伽涟的背影，沈榷忽然觉得伽涟这个人很好懂。
也很简单。
后知后觉为自己这种想法感到一阵无语，又在回想起伽涟的种种举动后，忍不住发笑。
“今天在幼儿园里发生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伽羽他啊……”
“沈榷。”伽涟打断他，语气渐冷，看着沈榷的目光像是又回到了那个冷冰冰刚认识的时候，“我不喜欢你在下班时间和我聊伽羽的事情。”
“之前我就想问你了，他不是你侄子吗？你不关心这些事吗？”
“不是不关心，侄子只是侄子，他是我的家人，我和他有很长的相处时间，所以在只有我们的时候，我想听关于你的事情。”
沈榷笑笑，好脾气地问道：“那你想听什么？我都可以说给你听。”
伽涟最想听的那句话，刚才已经被沈榷回绝了。
但是他又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如果有时间想去哪里？随便什么都行。”
“我的口味偏辣，很挑食，不喜欢吃糊了的葱花，不熟的葱花也不爱吃，但是葱叶一定要吃生的，姜片不吃，姜丝会吃，喝汤的时候一定要把汤里的菜先吃光，喜欢用长的筷子，喜欢吃不甜的甜品。”
“没有什么特别讨厌的东西，如果有时间，我想去其他星球旅行，喜欢大海，所以想去有大海的星球，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欠的钱都还掉，然后存钱买一颗属于自己的星球。”
“买星球？”伽涟不解地问，“蔚蓝星住得不舒服吗？”
“不是，感觉买一颗星球很有归属感。”
以前的沈榷没有家，现在的沈榷虽然有家，但是也偶尔会有没有安全感的时候。
所以他想要一颗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星球。
可以不用很大，也不用多漂亮，如果四季都有花就最好了。
伽涟轻轻点头，在思考着什么：“还有呢？”
“想不起来了，我们以后也有很多时间去讨论这些问题，也不用一次都说完吧。”沈榷呼出口气，心情格外畅快，蜷缩着腿，脑袋枕在膝盖上，偏头问伽涟：“你呢？你也说说。”
“我是一个无聊的人，你想听什么？”
“说说看你喜欢什么样的人，谈过几次恋爱。”
伽涟愣了下，随后笑起来。
犬齿像是收起了它本该有的锋利，变得温柔起来。
“我喜欢长得漂亮的人，是A、是O或者B都无所谓。”
“然后呢？”
“我喜欢喜欢我的人。”伽涟回头看着他。
室内的灯光一下子暗了，从那双暗紫色的眼眸中，沈榷隐约能看到自己，还有流转在里面一些不知名的情绪。
心脏跳动得好快。
伽涟没有说喜欢他，也没有在告白。
但是沈榷隐约觉得，这句话就是对他说的。
那句流转在舌尖的答案，顶撞着他的上颚，差点脱口而出。
“我只喜欢过一个人，他很漂亮，很温柔，性格也是百里挑一，我觉得他喜欢我，而且我也喜欢他。”
沈榷转开脑袋：“如果那个人要让你等等呢？”
“我会等。”伽涟眯起了眼睛，但还是带着笑容，“因为感情是两个人的事。”
不会因为他的喜欢，逼迫沈榷答应和他在一起。
也不会因为他想和沈榷在一起，就不顾沈榷的心意。
不过伽涟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现在的等待，他以后会一点点要回来。
信息素散开，带着灼热，和之前几次都不同。
很着急，也很焦躁。
沈榷的治疗也因此很快就结束了。
他疲惫地回房间睡觉，留下的伽涟坐在客厅里喝了两杯红酒。
脸颊微红。
就算有酒精的加持，伽涟也还是很难入睡。
身体僵硬。
他不敢随便乱动，怕自己一个冲动跑进沈榷房间里，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来。
冲了凉水澡，依旧没有冷静下来的迹象。
坐在椅子上，努力逼迫自己把沈榷刚刚笑着和他说起自己喜好时的漂亮样子忘记。
可越是想忘，就越是扎根牢固。
他低头看着半敞开的浴袍下摆，声音沙哑：“要不要去游个泳？”
不这样，他很难想出办法让自己的身体冷静。
不过很快，他就放弃了想法。
无他，隔壁房间的灯还亮着。
这么狼狈的样子，他不想给沈榷看见。
他答应过沈榷，会等他。
手轻轻搭在腿上，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碰了碰黑色布料的边缘。
灼热的呼吸一瞬间就充斥了整个房间，信息素的味道一点点变得浓郁起来。
骨节分明的大手难得变得滚烫，掌心发红。
他掌心带着两颗不易察觉的薄茧，平时用肉眼看并不明显，但是当手触碰到身体一些敏感部位的皮肤时，这种粗糙的触感就会被无限放大。
沈榷现在在做什么呢？
他睡觉的样子是不是也像小朋友一样乖巧，会把手臂放在身体两边吗？还是双手合十放到脑袋下面？
他睡觉喜欢穿睡裤吗？
现在洗完澡了没有？
洗澡的时候是先洗头还是先打沐浴露。
他的皮肤这么白，跟小朋友似的，害羞的时候会发红，轻轻一碰应该也会红了吧。
上次无意中见过，他有胸肌，一些部位是粉色的。
很漂亮，像是草莓味的果冻。
如果用草莓味道的沐浴露，那在亲吻身体的时候，能尝出草莓味吗？
伽涟呼吸粗重，如同跑了个马拉松一样沉。
灼热感包裹住他的喉咙，一路蔓延到手心。
手心中的滚烫不比呼吸中的滚烫少。
正是因为这样，才让伽涟无法摆脱这么幸福的幻想。
白色浴袍掉落在地。
被看不见的信息素染上了红酒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