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是两个选择,但其实两个选择都是同样的下场,根本就没有给王茹选择的余地。
他们家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了,廖子初捞不出来,之后的判刑也轻不了,离开蔚蓝星已经成了他们既定的结局。
她苦笑一声,看着伽涟的脸。
也许应该感谢对方没有把他们的路彻底堵死,毕竟要是伽涟愿意,可以直接把他们送去垃圾星那种危险又可怕的星球上自生自灭。
但是伽涟没有。
“我知道了,但是至少让我们等子初的判决下来再走。”
“可以。”漫不经心地看了眼时间,伽涟蹙眉,“不过要是这段时间你们再去找沈榷的麻烦,我就不会再由着你们来了,你知道我的意思?”
“知道。”
廖家是王茹说的算,他的爱人是个妻管严,而最可能发生意外的廖子初现在也在监狱里。
对伽涟而言,这样的警告已经够了。
起身,拍了拍身后并不存在的皱褶,伽涟大步离开了成长局。
正好是午休时间,他接到了沈榷的视讯。
视讯刚接通,伽涟的眼神就瞬间温柔了下来。
“吃午饭了吗?”沈榷问。
“还没有,正要回去办公。”
“那我是不是打来得不是时候啊?”
“不会,时机正好。”刚刚因为王茹而产生的烦躁情绪,看到沈榷微笑的样子一下子就消失了。
说是电子解压也不为过。
他笑着说:“晚上你想吃什么?我们一起去买菜?你教我做?”
“好啊,如果太忙了,下午的比赛赶不过来也没关系。”
“我心里有数。”
吃饱饭的小猫咪,正窝在自己的办公椅上烤太阳。
这会儿的太阳最热,但是好在今天气温不高,对他来说刚刚合适。
伸了个懒腰,视讯都还没来得及挂断,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伽涟轻笑一声,把视讯挂了,看着面前偷笑的人,脸一下子就变成了黑色。
“笑什么?”
墨兰怎么都压不住嘴角,笑得越来越得意:“怪不得人家说爱人如养花呢?你自己照照镜子,现在完全就是一副小娇妻的模样。”
伽涟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有了盘算:“你知道最近王茹最近在找沈榷麻烦这件事吧?”
“刚知道,联邦内部的小道消息传得很快。”
“你带豹廉突击队去多米幼儿园暗中监视着,不要让王茹靠近那里的老师和家长。”
“伽涟元帅。”墨兰气的脸都是绿的,咬着牙不满地说,“你是不是疯了?豹廉突击队又不是私人保镖,而且,我们也不是你个人的私有部队。”
“嗯。”
墨兰:???
就这?好歹多给点回应啊。
嗯是什么意思。
看来上司谈恋爱之后,不但会变成恋爱脑,还会变成神经病。
连往日里的清醒都不复存在了。
墨兰稳住脾气,强颜欢笑地说:“其实我觉得,沈榷完全可以去Omega保护局申请保护,这样也名正言顺。”
“那些人都是废物。”
伽涟哪里放心让那些人保护沈榷。
上次飞船上的事情太危险了,他绝对不能让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但是我们豹廉突击队去干这种事也不合适啊。”
“我知道。”伽涟抿了下唇,语气很平淡,“你带两个手下去就行了,就当作是接私活,你不是马上就放年假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在外面接私活?”墨兰吓得后退好几步,嘴巴里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
这可是非常私密的事情。
而且每次他们放假出去接私活都会好好乔装打扮,伪装身份。
伽涟不可能会知道啊。
“我雇佣你帮我保护沈榷。”伽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直视着她的眼睛。
“我的价格不低。”
“我知道。”
墨兰一看连借口都没有了,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答应下来。
她最终还是成了上司恋爱中的一环。
不过墨兰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
笑嘻嘻地看着伽涟,幸灾乐祸地说:“下午要开会,听说是商议廖胤和王茹的处理结果,估计一下午的时间根本不够啊。”
这番话狠狠刺中了伽涟的心。
如果不能快速解决完会议,他下午就没办法去看沈榷比赛。
“不光是这样,这次的会议也是你第一次作为联邦元帅出席,等于内部的人承认了你,肯定不能随便敷衍吧。”
“少操心。”
*
比赛前十五分钟。
沈榷带着一班的小朋友负责在操场上检查椅子有没有摆放好。
其他几个班的小朋友就紧张地等在一边。
越是这种时间紧迫的情况下,越是容易乱成一锅粥。
莱恩指着其中一把椅子说:“园长爸爸,有人在椅子上拉臭臭。”
沈榷连忙跑去看莱恩指着的椅子。
上面有一张巴掌大的,清晰可见的冰激凌贴画。
不知道是哪个调皮的小朋友贴上去的。
凯特只好提醒他:“莱恩,那个是贴画,而且是冰激凌不是便便。”
“我知道呀~”莱恩仰头一笑,让沈榷想责备的话到了嘴边又拐个弯回去了,“我跟你们开玩笑呢,我很油墨吧?”
“嗯,很幽默。”沈榷扯动着嘴角,轻声说,“我们现在要好好检查了,不能浪费时间。”
话音刚落……
“园长爸爸,我担心你被球砸死啊。”盼达跑过来抱着他的脚,眼泪汪汪地哭了起来。
“怎么会有人被球砸死呢?”沈榷恶狠狠地看着何谓,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何谓跟盼达说了什么,“不用担心。”
“刚才哈老师跟我说他的好朋友在小的时候就是被球砸死掉了~嘤~”
沈榷抓过何谓,皮笑肉不笑地问:“你好朋友是谁?”
“一只年幼的小老鼠,小时候我没有朋友,就和他当朋友,唉~没想到意外来得这么突然,他说走就走了……”
“你以后别和他们说这些乱七八糟的。”
“忍不住嘛,主要是盼达的反应太可爱了,我就忍不住想逗逗他,你都没看见,刚才他捧着脸跟我说,怎么才能让你不死的时候有多可爱。”
虽然有些不道德,但是直播间的观众意外地对何谓表示了理解。
【我现在充分能理解“养孩子就是用来玩的”这句话了。】
【不怪何谓,要是我,我可能比他还过分。】
【都把熊猫吓出飞机耳了,狗头.jpg。】
【盼达过来给姨姨亲亲,不和这些坏人玩。】
【快开始打球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嘿嘿嘿,听说有人打球会脱衣服,半裸着上身,不知道沈榷会不会。】
【这里是评论区,不是无人区。】
【沈榷也不是在小孩面前脱衣服的变态。】
【感觉今天的园长好娇,是我的错觉吗?】
伽羽适时地走过来提醒了一句:“园长老师,你还没有换衣服。”
这才把沈榷即将喷发的怒火按压了回去。
和伽羽道谢后,沈榷急忙跑回办公室换了球衣。
球衣是新买的,也是他的尺寸,穿在身上略微宽松些,很合适。
凉爽的风灌进衣服领口,抚平了身体的燥热。
在球赛开始前的五分钟,除了伽涟,其他家长都到场了。
大家坐在指定位置翘首以盼。
这场规模不大的比赛,对蔚蓝星的居民们来说,绝对是近几年里最受关注的一场运动。
毕竟是一项陌生运动,大家的好奇心也更加强烈。
沈榷顶着阳光站在角落上活动着身体。
泰格也有样学样地模仿起他的动作来。
有的动作甚至做得比赛沈榷更加标准。
乔裕天笑着走过来,夸奖道:“泰格的准备动作做得真到位啊,一会儿放学后要不要和我一起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