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明昭从来都不知道裴知慕原来是个酒量这么差的人,差到一口酒都能把自己喝醉。
也是个人才了!
“那现在怎么办?”明昭突然有点束手无措了起来。
系统:【宿主可以把任务对象送回家。】
这里毕竟是绛帐楼,寻欢作乐的地方,把裴知慕放在这里,难免会有风险。
明昭叹了口气:“行叭。”
她就不该欠欠儿的让裴知慕喝酒,给自己徒惹麻烦。
“裴知慕?”明昭试图唤醒她的意识和清醒,“你还清醒着吗?你能认出我是谁吗?”
裴知慕睁开迷离的双眼,眼球僵硬的转动,直视明昭。
她定定看了许久,忽地眼眸一弯,笑道:“…昭昭。”
明昭一愣,面上露出一丝恍惚的神情。
裴知慕撑起身子,双手捧着明昭的脸,声音温柔的好似泉水,低声呢喃:“…昭昭,你是昭昭…”
明昭扯下她的手,哼笑一声:“看来你是真醉了。”
竟然敢叫她昭昭!
自从她父母离世后,还无人这般唤她。
如今被裴知慕唤起,明昭竟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裴知慕趴在桌上,嘴里不停地的嘟囔着什么,声音太小,明昭听不清。
她看她眼皮一搭,像是要睡过去的模样,忙道:“你能自己走回去吗?别在这里睡,我送你回裴府睡觉。”
“睡觉?”裴知慕双手撑着桌子,艰难起身,“我要睡觉。”
明昭见状,连忙附和着:“对对对,走,咱们回裴府睡觉去。”
“嗯,睡觉。”
裴知慕摇晃着站起来,然后摇晃着往房间内室里走去。
“唉?”明昭见她走错方向,连忙走过去拽住裴知慕,“我们不在这里睡觉,我们回家睡觉。”
“睡觉,”裴知慕双眼迷离,嘴里不停地嘟囔着睡觉,“…我们睡觉。”
“走,我们回府睡觉,”明昭还有点拽不动裴知慕,“不在这里睡,回去睡。”
“睡觉,”裴知慕蹭到床边,直接不管不顾的往后一倒,“我要睡觉。”
“哎呦——”
明昭没想到她会直接倒下去,巨大的拉扯力直接把她给强拽了过去。
索性床上铺了很多柔软的被褥,裴知慕倒下去没有磕到哪里。
明昭在被拽下去的时候,立刻反应过来,双手撑在她的腰侧,她的腿刚好卡在裴知慕双腿之间,明昭整个人虚虚地压着裴知慕,全靠她的双手和腹中的一口气死死撑着。
明昭看着身下烂醉如泥的裴知慕,小脸红扑扑的,眼神迷离又缥缈,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你,着实让人有点招架不住。
她深吸一口气,双手撑住,准备站起来。
突然,裴知慕双手搭在明昭脖颈上,用力将她拉入怀中,还上手摸着明昭的头发,喃喃自语:“昭昭,昭昭,睡觉了。”
明昭:“……”
明昭感觉自己一头砸进了裴知慕柔软的胸里。
小姑娘看着瘦弱,没想到该有的都有。
还挺丰满柔软。
明昭被裴知慕箍着脖子,只能费力的把脸从她胸口上移开,她觉得脸颊一阵滚烫,似被火炭撩过一样,估计现在红的跟裴知慕有的一拼。
裴知慕似是察觉到明昭的动作,抬手按住明昭的后脑,给她按在脖颈处,轻轻揉着:“睡觉,睡觉。”
明昭:“……”
明昭眉头一跳:“裴知慕,你是不是压根没醉?在这儿耍我玩呢?”
滚烫的气息喷洒在裴知慕的侧颈和耳朵上。
她觉得又酥又痒,缩缩脖子,低低笑出了声:“昭昭,好…好痒。”
“痒?”明昭眼睛一转,上手在她腰间抓痒,“怕痒你就完了。”
“哈哈哈哈…”裴知慕扭动着身子,笑的花枝乱颤。
她双手无力地推搡着明昭,娇/喘吁吁,“昭昭,不要哈哈哈…昭昭,不要…我好痒哈哈哈…”
“痒就对了,”明昭加大力度,看着裴知慕头发和衣服乱作一团,嘴角微勾,“正好我这段时间在你身上憋了一堆气,趁着这次让我泄泄气。”
明昭见裴知慕想跑,她爬上床,抓住裴知慕的腰给她拉回来,跨/坐在她身上,上下其手:“还想跑,你让我好好折腾折腾!”
裴知慕已经笑的没有一丝力气,只能扭着身子挣扎。
她头发散开,乌黑的发丝凌乱的铺在床上,衣衫在打闹挣扎时被扯乱,衣领一开,露出白皙的半肩。
裴知慕嘴唇微张,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
明昭停下动作,俯身看着双眸迷离失焦的裴知慕,此刻她比往日端庄从容多了几分妩媚和慵懒。
眸中含泪,眼眶泛着一层淡淡的粉红,眼皮低低的垂着,湿漉漉的望着你,让人的心里多了一股莫名的波动。
明昭呼吸微沉,转身躺在一旁,深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突然,窗外响起淅淅沥沥的雨声,伴随着一阵阵疾风。
明昭眉头紧蹙,眼里闪过一抹烦躁。
忽地,她眉间一松,意味深长的看向裴知慕。
她问:“你做什么?”
不好好躺着睡觉,过来抓她的手干嘛?
裴知慕眼神微敛,透露着一丝关切和心疼。
明昭不懂她这种情绪从何而来,也不明白裴知慕为何主动靠近她,将她抱入怀中。
“裴知慕,你别太得寸…”明昭语气蕴着警告。
“昭昭,别哭…”裴知慕嗓音有些抖,带着显而易见的疼惜,“…昭昭,不要怕下雨,不要…怕孤单。”
明昭目光微微一凝,闪过一抹愕然,表情有片刻的空白和无措。
她缓缓放下准备推开裴知慕的手,疲惫的躺在裴知慕的怀里,感受着她轻柔的拍打着她的后背。
明昭眼神复杂,眼角泛红,低声骂了一句:“我怕个屁!”
她没有害怕的东西,从来都没有。
她只是讨厌雨天。
她只是不适应孤独。
仅此而已……
第26章 郡主的起床气
大雨下了一夜还是没停,翌日清晨依旧乌云密布,天空灰暗,显得厚重又压抑。
此时,原本安静的绛帐楼突然嘈杂了起来,争吵声和推搡声交杂在一起,将楼里还在睡的清倌和客人都给弄醒了。
裴知慕被外面的声响吵醒,她缓缓睁开眼,皱紧眉头,脑袋似是被人用石头砸过一样,又疼又涨。
她抬手捏了捏眉心,撑着床坐起来。
裴知慕见身上的衣服有点乱,但都是完整的穿在身上,周围环境明显不是在裴府,想来还在绛帐楼里。
她脑中的记忆只停在了明昭递给她一杯葡萄酒让她尝尝,之后的记忆就变得很模糊了。
裴知慕敲敲酸胀的脑袋,依然记不起昨晚醉酒后的事情,也没在房间里看到明昭的踪迹。
难道昨晚明昭把她一个人扔在绛帐楼里睡觉,自己独自回侯府了?
还是说她没在这个房间里睡觉,而是去了其他的房间歇息?
是去了丹青的房间?
还是沙棠的房间?
又或者是...长舒的房间?
裴知慕揉着脑袋,刚准备下床去寻,突然,房门被人用脚踢开,楼嬷嬷凄厉的叫喊声在裴知慕脑中炸开。
“哎呦呦,这是要干什么啊?”楼嬷嬷一边大叫一边哭诉,“你们一大早就来闹,我这楼里的客人都被你们闹生气了,我这以后的生意可还怎么做啊?”
裴知慕看着挤进房间里的人,前面四个人都带着惟帽,后面拿着棍子的几个男人将房间包围,房门锁死,像是不想让这间房里的任何消息透露出去一样。
裴知慕刚才听到站在最前面人说了一句:“把门关上。”
声音低沉,透着浓烈的愤怒。
裴知慕认出了这个声音是谁,她的父亲,礼部尚书裴元庆。
那么,至于其他三个带惟帽的人,应该是她的姨娘胡柳儿、她的庶妹裴芷柔和她的弟弟裴之轩。
房门被紧紧关上,楼嬷嬷被护院压在一旁,捂住嘴巴不让她嚎叫。
裴元庆拿开惟帽,颤抖着手指着坐在上的裴知慕。
他脸色发青,怒目圆睁道:“贱/人,你竟然真的敢明目张胆的夜宿这种污糟之地!?”
“爹,姐姐只是一个人睡在这里,根本没有像小娘和二姐姐说的那样啊,”裴之轩听到裴元庆的话语,扯开惟帽,出言制止,“这里只是个酒楼,哪怕夜宿一晚也是无伤大雅。”
“而且姐姐是裴府嫡长女,爹用“贱/人”这种侮辱性极高的词语来羞辱姐姐,实在逆道乱常,罔顾人伦。”
“滚开!”裴元庆气得他双目放大,反手打了一下裴之轩,“这里有你什么事?”
胡姨娘拉住裴之轩,语含警告:“你大姐姐犯了错,就该受罚,你上去添什么乱?”
“芷柔,拉住你弟弟,别让他惹你爹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