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为何那样 第68章

陆渊轻而易举地达到了目的,倒是有点措手不及,冷峻面容在微黄的烛火下变得柔和:“我会帮你。”

就像曾经那样。

第63章 分道

沈循安拖着沉重的步伐告别陆渊后, 回到房间。

漠然地看了一眼身上的血灰,像是累极了,已无心再去管这些。

他捏着剑鞘,就这么枯坐至天明。

等到阳光落在他的眼睫上, 沈循安才被晃到眼睛一样的惊醒。

冷冰冰的剑鞘仿佛跟他融为一体, 雕刻着凤凰翎羽的纹路通过触感传来, 这才让他有些安心。

凤凰翎羽……

沈循安如梦初醒地站起来。

他在干什么?居然自怨自艾地在这浪费了一个晚上!

他必须立刻返回凤池宗跟师尊禀报此事。

杂乱的脚步声响了起来,陆渊眼睫警觉地颤抖了一下。

在拳头即将砸向门框的瞬间, 陆渊睁开了眼,手指微微一动, 房门自己打开了。

敲门落空的沈循安,神色恹恹地收回手。

他头痛欲裂,眼周也酸得厉害。

沈循安只是来跟陆渊说一下他要立刻回宗门的事情,他用力揉了揉脸,试图让自己清醒。

待沈循安看清房间情况,昨晚刚受到沉重冲击的他, 此刻真正的宕机了。

“师、师兄?!”沈循安颤颤巍巍地举起手, “你是在……”

他眼珠子都要瞪出眶,屋内虽没有那么亮敞,不过依旧可以清晰看见, 陆渊榻上不止他一个人。

另一个躺在床上男人依旧睡得很熟,只留了个令人遐想的背影给他。

许是睡姿不老实,里衣后领口歪歪扭扭的大开着, 从男人凌乱的乌发下能看见白皙的背部肌肤。

简直刺瞎了沈循安一双熬了大夜的眼。

沈循安手忙脚乱,好像打了一套手语, 他在无声地狂问:这谁?啥情况?你在干什么!

陆渊竖起手指,贴在自己唇边, 示意沈循安噤声。

他随意撩起长发,单手披上外衣,走至门口,虽然衣服穿得很潦草,但身姿端正,有意无意地挡住沈循安的视线。

“什么事?”陆渊慢条斯理拢着衣服。

沈循安乌青的眼袋快掉到下巴上了,他一晚上没睡。

不过就目前来看,他师兄休息的一定很好。

沈循安郁闷地抱怨:“陆师兄你还在筑基期,内府还未稳固,现在不适合双修。”

陆渊翻折袖口的手一顿,他觉得解释就是掩饰这个说法,在当下这个局面无比的合适。

“我需要立刻回凤池宗,师兄目前有何打算?”沈循安费劲地在一团浆糊的脑袋里面,找到自己来的原因。

陆渊笑了笑:“我说了,要为你铸造一把适合你的剑。”

安静了一会,沈循安没有煞风景地质疑陆渊的能力,他只是掂了掂那把他没有扔掉的空剑鞘,郑重地递给陆渊,“可不可以熔了这个剑鞘,铸在新的武器里。”

陆渊目光放在剑鞘上,繁复的凤翎刻纹栩栩如生,除了表明凤池宗的地位尊崇之外,这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剑鞘。

沈循安脸色黯淡:“毕竟也陪了我那么久。”

陆渊扬眉,意有所指道:“没想到,你也是个念旧之人。”

回应他的只有一声苦笑,沈循安说道:“我要走了,师兄你……”

他偏过头似乎想再看一眼屋内,万般正经地嘱托:“你可千万要按捺住欲望啊,这真的对你修行不好。”

陆渊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朝着沈循安摆手,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想。

很明显沈循安误会了他的意思,用口型劝说师兄你真的要听我的,不要乱来啊。

陆渊鸡同鸭讲,试图保住自己清白失败。

在他们哑巴对话的同时,陵川渡被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给弄醒了。

陆渊难得的心里一紧,他身形一闪就回到床边,按住蠢蠢欲动好奇望向沈循安的陵川渡。

——不能再让倒霉的沈循安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

陆渊托住陵川渡的颊边,本来就没二两肉的脸庞,在陆渊慌促之下,颊边的软肉被用力地推向中间。

陵川渡的表情挤在一起,他不悦地皱了皱鼻子,眉目间还带着朦胧的睡意,整个人显得有些茫然。

沈循安捂住自己眼睛,顺手带上了门,最后高喊了一声:“师兄,要克制!克制啊!”

然后就是一阵噔噔噔地下楼声。

陆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心虚地松开手,不出意外地瞥见陵川渡脸上留下了些微红痕。

……暧昧得好像刚刚确实发生了什么一样。

系统看热闹不嫌事大,它装模作样哎呦哎呦地叫道:【眼睛疼眼睛疼啊,我要长针眼了!】

陆渊冷漠地嗯了一声:“长吧。反正你也用不着。”

系统依旧不放弃,它跟陆渊商量,【你完成任务,我马上就滚。】

【因为你的记忆我不能直接给你,可是当你完成这些任务的时候,你的记忆自然而然的就会回来了。你懂吗?这是一种因果关系。】

陆渊沉默了一会,“你在威胁我?”

系统大喊冤枉:【我这不是有商有量的吗!你不能因为得到一个好处的前提是你不想做的事情,就认为这是威胁好不好!】

感受到了陆渊冷淡的态度,它忍痛说道:【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可以把时重光的位置告诉你,这总行了吧!】

陆渊很是费解,“星回那么显眼的一艘船,为什么还需要你告诉我位置?”

来人啊!快把我宿主毒成哑巴!!

系统气得直跳脚。

【那我再透露一点点内部的消息。】系统艰难地做了一个背叛系统祖宗的决定,【白玉京有关于你很重要的信息,而且不仅仅是你,还有萧景春。你不去肯定会后悔的!】

【所以你可以去参加白玉京的大选了吗!求求了!】

陆渊闻言心里一沉,面上依旧淡淡地说:“我可没答应你,这些都是你自己说的。”

眼见着系统又开始变成各种颜色,马上就要奄奄一息的熄灯了,陆渊终于大发慈悲地说:“好,我知道了。”

他对系统说的什么任务,什么天下第一通通不感兴趣,他只想找回自己丢掉的记忆。

系统扒拉上来,陆渊当做它不存在,慢条斯理地拧干手上的帕子,给自己净脸。

【嘿嘿。】系统傻乐着,环绕他飞了几圈,【我要求不高,只需要你能一鸣惊人就行了。】

何为一鸣惊人,当然是夺得魁首了!

系统喜滋滋地期待着宿主到时候一下子打趴炮灰甲,剑挑扒菜乙,打脸看不起他的弟子丙,震撼隐世的长老丁。

想想就觉得扬眉吐气。

声望一定会哐哐地往上涨。

虽然别人看不见它,但是与有荣焉!

陆渊不知道系统在高兴什么,他指尖还滴着水珠,让陵川渡过来洗漱。

陵川渡现在没有昨天那么怕他了,不过还是绷着一张脸,谨慎地靠了过来。

“睡得好么?”陆渊抬手想拉上对方的衣领。

陵川渡条件反射地避开了他的动作。

陆渊见怪不怪地说道:“今日我们就要出发了。”

陵川渡乖觉地意识到他说的是我们两个人,“你要带我去哪?”

“去见时重光。”陆渊观察着陵川渡的表情,没有看到任何喜色,他不经声调压低,“嗯?你不想见他么?”

师尊……

陵川渡是记得时重光的,毕竟当年大病不愈的陵千枝是亲自将他交到时重光手上的。

他蔫蔫地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好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那可不是么。

陆渊心里默算了一下,除了偶尔会书信往来,表达一下师徒情谊,他也很久没有见过时重光了。

时重光的来信也相当简单:

展信佳,我还活着,希望你们也是。

聚散有缘,不必挂念。

末尾一句再见也不愿意说。

……陆渊甚至怀疑他师父当年都没有来悼念自己。

陆渊收回思绪,他对陵川渡说道:“师尊待你极好,你不必情怯。”

陵川渡踌躇了片刻,他脑海中闪过时重光的模样。

时重光对待他和师兄就是散养。

跟大部分的严师不同,并没有摆着高高在上的架子,妄图想让人敬畏他。

除了总喜欢跟他背道而驰的陆渊,让他实在忍无可忍,才会出手教训一下这个不听话的“逆徒”。

但脑海里死死记住的那张脸,与平日里温和随意的神情不同。

他从未见过师尊那样的绝望表情,眼里是触目惊心般的死寂。

陵川渡无法从那样的脸上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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