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为何那样 第91章

我说他上辈子把你捅死了,你也没动手啊!!

系统自暴自弃地闭上了嘴。

陆渊觉得它又开始前言不搭后语了:“那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

系统呵呵一笑:【你以为我想么?剧情播报罢了。不是我想说,是预设的语音。重点剧情一定会告诉你的,主要是为了塑造大魔头其罪可诛的形象。】

与此同时。

陵川渡正随手翻看陆渊留下的烟火。

碎片化的记忆在脑海中零零散散地飘过,他平静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些迷茫。

之前做的梦,如鲠在喉。让陵川渡分不清楚现实和虚幻。

他为什么会梦到陆渊死去呢?

他为什么会梦到陆渊想杀他呢?

陵川渡觉得自己变成拘于笼中的困兽,逃不脱,求不得。

难道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让师兄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因为陆渊在梦里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陌生人。

极冷极淡。

他甚至不记得过程,神智仿佛短暂地离开了,只是在意识回笼后,才发现自己手持不觉将陆渊的生路一刀斩断。

那阵极具真实的心痛,让一种可怕的猜测从陵川渡心头升起。

这好像不是做梦,这可能……真的。

他握住烟火,浑身经历了幻痛一样发着抖,手指却依旧微微打开,不敢用力,怕把手持的烟花揉皱。

推门声让他紧绷的颈椎立刻垮了下来。

屋内空气流动起来,带走了困顿压抑的气氛。

陆渊偏过头,盯着喘着气的陵川渡,他迟疑了片刻,“……师弟?”

陵川渡游离的视线终于重聚,突然没头没尾地说道:“你会杀我么?”

他声音很轻,用一种充满期待的神情望着陆渊:“你会么师兄?”

陆渊很难用什么词来形容此刻的心理,他皱了皱眉:“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这句话明显在避重就轻,陵川渡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他失望地垂眸:“我做梦……梦到你想杀了我。”

不是想。是你已经动手了。

你的刀只要再用一点点力气就可以捅穿我的心脏。

陵川渡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胸口,薄薄的里衣之下,凹凸不平的触感隔着衣服传到他的指尖。

……

陵川渡睁大了眼睛,脸色难看极了,他颤抖着就要将手探进领口衣缝。

“只是做梦而已。”陆渊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响起。

陵川渡感觉自己的手腕被死死地抓住了,他转头看向陆渊,对方收拢指节阻止了他的动作。陆渊漆黑沉郁的瞳孔里全是自己要哭不哭的脸庞。

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陵川渡仍由陆渊抓住自己的手腕,疲惫不堪地靠在旁边的人身上。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信。

哪怕知道陆渊可能会杀了自己,还是义无反顾地相信着他。

好蠢。

迸发而出的自嘲,无声地在他神识里横冲直撞,冲撞得他鼻腔发酸,眼泪止不住落了下来。

陵川渡额头抵着陆渊的腰间,像是在哽咽,又像是祈求,他说道:“师兄,我想出去放烟火了。”

第84章 白玉京

先是中间一抹明亮纯净的银白, 随即向外扩展,衍生出无数颜色交织在一起。

烟花在空中倾泻而出,火花落下,拖着长长的轨迹, 像一闪而过的流星, 转瞬消散在夜幕之上。

好短暂的绚烂。

仿佛只是短短片刻停泊在自己的身侧, 就不声不响地消失了。

忐忑,不安, 患得患失。

陵川渡心有所想地抬头看向旁边的身影。

陆渊的侧脸染上了斑斓的光影,他冷峻的长相在暖黄色的火光下, 柔化了锋锐的棱角,竟显得有些温柔。

陵川渡回忆了一下梦境中的场景,毫不留情地将其挥之脑后。

至少在这里,陆渊手里紧握的不再是饮血无数的不觉,而是一束会跳跃上升火花的烟花。

——那应当只是个梦,就算陆渊会动手杀自己。

但自己怎么可能会杀了师兄呢, 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这……完全不可能的。

陵川渡隐隐约约地觉得不对, 但此刻他就像不愿承认错误的小孩,将这些想法通通压在心底。

陆渊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发现陵川渡一改之前恹恹不乐的样子, 唇角难得的上扬起来。

他俨然已经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陆渊问道:“你现在开心了么?”

陵川渡不假思索地回道:“嗯。”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烟火呢?”陆渊有点匪夷所思。

他师弟很少有对什么东西表现出极端的兴趣。

除了放烟火这件事,这是他每年生辰几乎都会做一遍的事情。

虽然陵川渡会拧着眉假装不感兴趣,但是每次都会流露出一点自己都没发觉的欣喜。

陵川渡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他怕极了安静的氛围, 只有那一声唤醒夜空的爆裂声,才能给他带去一点真实的感觉。

陵川渡背对着陆渊, 看不清什么表情。

片刻后他认真地说:“不是因为放烟火开心。”

陆渊听到这话愣了一下,他英挺的眉目在这一刻沉寂了下来。

很久之后他才低声道:“那是因为什么呢?”

陆渊在年少的时候, 第一次敲开了陵川渡的房门,带他点燃了那些烟火。

那也是他第一次看到陵川渡眼里的留恋,陆渊一直以为是因为对方意犹未尽。

陵川渡转过身对上陆渊的目光,每个字都带着雀跃的情绪:“那是因为我跟师兄在一起啊。”

“因为我喜欢师……”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的指尖轻柔地抵在唇上。

陆渊指尖摩挲过陵川渡的唇瓣,止住了对方的话。

他黑沉沉的眼睛在夜里却像一点隐秘的星火,在陵川渡的瞳孔里灼灼发亮。

陆渊说:“有些话,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

白玉京这次设宴自然是排面满满。

皓月悬天,红烛摇曳,玉阶两侧,白玉京弟子们手持宫灯引导各位来宾入席。

席间座位错落有致,金杯玉盏。

杯壁上反射荡漾着旁边池塘粼粼的波纹。

来的人大都是鲜衣怒马的年轻人,各个都是大宗大派里喊得上名号、超轶绝尘的角色。

多数人自然都是互相认识,见了面便开始推杯换盏热情交谈起来。

甚至还有一些很少能见到的宗派大能也都参与了本次群宴,算是给足了白玉京脸面。

……又是一个来攀亲带故的饭局。

陆渊被一群蚊子一样的嗡嗡声吵得头疼,他百无聊赖地拿起一个酒杯,假装专心致志地研究上面的花纹。

旁边坐着同样过了初轮比试的沈循安,他真心实意地朝陆渊道谢:“陆师兄,你替我锻的这把剑,很是趁手。”

他闭口未提天都城的其他事,似乎已经从中走出来了。

陆渊也没跟他客套,坦然地接受了他的谢意。

他不喜这种喧闹的场合,这次受邀过来,主要还是因为记挂着系统所言的白玉京里有重要信息。

按系统所言,并且不仅仅是关于他,还有萧景春。

所以他问沈循安:“你对白玉京有多少了解?”

从年轻一代来看,沈循安与白玉京的萧景春均是其中的佼佼者,二人应当少不了有一些交流。

沈循安其实跟萧景春并不熟悉,虽然他天生性格温和,和很多人都能谈得起来,但的确是看不惯有些颐指气使的萧景春。

“并不是很了解。”沈循安老老实实地回答:“我鲜少离开凤池宗,师兄是想知道什么吗?”

陆渊瞥了一样身居高位的萧殊尘,慢条斯理地转了转杯口,“白玉京何以吸引那么多门徒?”

他原以为这是个很难的问题,谁知道沈循安只是“啊”了一声,一幅原来你就想问这个的模样。

沈循安解释道:“因为白玉京内传一个秘法,能让很难修行的人筑基。”

陆渊一言不发,几息之后他吐出几个字:“荒谬。”

天底下,能有什么秘法让一个无法修行的人入道。若是真有这种东西,那天下都不再是凡人。人人都排着队寻求大道,祈祷与天同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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