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实际中,我甚至都不需要这么麻烦。
理论与实际的巨大差距。
“让我高兴一点吧。”
“我已经烦透你们了。”
真正想要杀人,其实根本不用什么花里胡哨的手法,只用简简单单的几句话。甚至根本不用有任何直接接触。
用语言就足够了。
吞服APTX4869也是同理。
既然我根本无法看清楚跟踪我的人的脸,那么也根本无从谈起认识一词。我只认识一个全身乌漆嘛黑,连头发都没有,只有一双眼睛亮一点的小黑人。
而那个人还一直在摄像头死角。
对斯托卡的憎恶不是理所当然吗?
成了一个斯托卡,被跟踪的人厌恶不应该早有准备吗?
没有谁会对毁了自己人生,让人连快递都有了过敏症的人和颜悦色的。没有一直报警,也是出于不想浪费无谓的警力的原因。
而承受不住厌恶,意图带走我的斯托卡,就是我说的反噬。
现在跟着我的斯托卡吸收了前几任的经验,让我感到不适的时刻大大减少,甚至还能正常出现在我面前,听着我偶尔对斯托卡的抱怨。
人都是会有长进的。
那么现在可以说说APTX4869救人的事情了。
我出现在米花町并不是偶然,而是因为这里有APTX4869的实验体,还是存活状态,也就是那个以前名为工藤新一,现在则是小学一年级生的江户川柯南。
判断出这点,是很简单的。
琴酒在说工藤新一吃了APTX4869不知道死没死时,我就查了一下这位日本警方救世主的过往资料。
侦探的关注度实在是很高。
只要随便搜索一下,就能找出来一堆被媒体爆料出的文字和视频信息,还有高清大图。
有了琴酒透露出的他吃下药物的时间,对着资料排查一下就好了。然后我就看到了最近声名鹊起的“沉睡的小五郎”。
……
真的毫无难度啊。
能让一个三流侦探突然变成一个推理大家的原因,还能有什么,都沉睡的小五郎了,背后不待着一个不方便见人的侦探实在对不起这个名头。
觉得这种推理实在是太简单了,那么增加点工作难度,查一下工藤新一的人际关系——
青梅竹马,毛利兰,关东大赛空手道冠军。
青梅竹马的父亲,毛利小五郎,现在是名声正盛的“沉睡的小五郎”。
邻居,阿笠博士,科学家、发明家、博士。
……
我对着电脑屏幕,发呆了一会,后来干脆直接打电话给琴酒——因为是专用的用来联系他的私人号码,琴酒坐在车上出任务的时候也选择接了——我听见他那边有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听型号应该是他的车,那么伏特加那个开车的工具人也在了。
“什么事?”
他的声音很冷。
“给我波本的联系方式。”
“嘟——”
电话□□脆利落的挂了。
没有多久,我的手机上就收到了琴酒的消息:“米花町。”
不愧是跟我合作过,还合作得比较愉快的劳模,一句话就能提炼出关键信息,给我想要的答案。
联系方式不重要,重要的是波本的所在地。
APTX4869不止救了工藤新一,还救了不知道去哪里躲避好奇的侦探服部平次的我。我顺理成章的被斯托卡又逼走了。
现在,它要救的下一个人可能是雪莉。
琴酒的那一手,让这个研究员在被软禁的时候,也在断断续续的研究药物,拖延时间。她知道组织的下一批目标,肯定不会坐以待毙。
资料在给雪莉前还发生过一件趣事。
琴酒将代表我的那个资料抽了出来,让我别掺和。我当时靠着桌子,双手抱臂,“长岛赖光不配当组织的目标吗?”
“这么做容易暴露。”
“我的新工作在米花町。”
“我准备让鬼牌接近我,方便管理。”
琴酒不适合动嘴皮子,只适合阴冷的威胁别人,用*枪弄断别人的腿。所以我的资料最后还是在那一堆里待着了。
“雪莉那个女人,眼光不错。”
琴酒在威胁别人做完选择题后,心情显然好极了。迫害别人果然是反派的乐趣。
都是来米花町之前的事了。
——
今天的芝士蛋糕口味有变化。
并不是来 自于熟悉的那位女性槺捐鳎Ω檬强Х忍锢吹男鲁Γ蛘呤窃揪驮诘模俏也⒚挥信龅降娜恕�
“梓小姐,这次的芝士蛋糕,是新人做的吗?”
“的确是的。长岛先生喜欢吗?”
我能怎么说?
对着女侍应生的微笑说我不喜欢?
我只能说,“梓小姐,我是不太能适应变化的人。下次还要麻烦梓小姐了。”
与芝士蛋糕本身的口感无关,我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常吃的东西有变化。这也符合长岛赖光的人设。
毕竟长岛赖光是一个经历过——蛋糕里被下安眠药,而作案者正是店里新人——事件的人。
代代进化的斯托卡不知道已经换到了多少代,从一开始的食物里下药到现在伪装成正常人,他们有了智商的跨越。也给我留下了一堆怪癖。
芝士蛋糕我吃了一口就没继续吃了。
对厨师心意的践踏和自己的命,我选择后者也很正常。
说起来有点不爽,在杀人案件扎堆的时候,偏偏我一直在触发囚禁案。
咖啡厅里多出来的新面孔是一个金毛黑皮的青年,笑容看起来很阳光,也是我桌上芝士蛋糕的制作者。他显然很关心顾客体验,以为我不吃蛋糕是因为他做的太差了。
不过在我的硬核安慰下,他勉强接受了我“怕被下药”的理由,笑容也收敛了。倒不是对我的行为生气,他在我的理由出口时就已经相信了,只是在对那些斯托卡表示不齿。
“碰到这种事情,长岛先生应该报警”
“我新的手机号里只有警员的联系方式。”
以斯托卡们的侦查值,新的手机号基本上都撑不了多久,我只能买了一堆不记名的电话卡,用一段时间丢一个,严重影响了我正常的工作联系。
而随手举报的好习惯,和本人的事故体质,我跟每一个地区的警员都很熟,至少打过两通报警电话的熟。
安室透跟我的关系不是很熟,他再怎么自来熟,能对我说的建议也就只有这样了。
没关系,我们很快就会熟悉起来的。
我在咖啡厅待了一会,跟平常一样的时间出门,回到自己的公司,进入实验室开始工作。
跟我做搭档的是高桥。
他早早的做好了消毒措施,等我涂完酒精凝胶,戴上双层手套,进实验室时,他已经在实验室看培养皿看了半个多小时了。
他听见了脚步声,头也不回,“今天也是准点来啊,赖光。”
我没回话。
他觉得不对,回过头来看见了我差到极点的表情,“怎么了?”
“心情不好。”
“高桥,今天的进度到哪里了?”
“……是快递?”
他猜测。
我“嗯”了一声,又重复了一次,“今天的进度到哪了?”
让我心情不好的快递一般是高桥直接扔掉的。在我们第一次搭档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天真的人,以为这些快递就是普通的快递,直到他替我搬快递的时候掉出来一把刀扎到了他的手。
他想跟我打好关系,结果动了斯托卡们的礼物。
我当着他面将这些快递都拆了一遍,正常的是一堆玫瑰花,或者我常吃的蛋糕、零食。不正常的就是刀子和小动物的标本。
最后它们的归宿统统都是垃圾桶。
“以后看到我的快递,可以直接丢,我不会网购,也没有会寄快递给我的熟人。”
高桥愣愣的,“哦,好的,长岛。”
他当时手上还绑着绷带,对我的话没反应过来,我问他手怎样的时候他也没有反应过来,就跟掉线了一样。
“手还好吗?”
他木头一样没有反应。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就炸了,比我收到斯托卡的礼物还震惊,“长岛,你竟然会关心人!”手在胡乱挥舞的时候直接撞到了墙,瞬间痛的龇牙咧嘴。
我冷淡极了,“嗯。我还会吃饭,没想到吧。”
高桥在成为我的搭档之前,就是个谐星人设。因为接下来的搭档是传闻中孤僻冷淡的长岛赖光,还有一堆人看在他的脸和性格上安慰他。
他挺聪明的。
我希望通过他向接下来的斯托卡传递一个信号:我喜欢正常人。不是正常人那就当个聪明人。
米花町我能过的比较顺心也是这个原因。
身边有个聪明的会伪装成正常人的斯托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