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祈求我目光的人,也应当知道我并无回应的义务。
是他需要我,而我并不是很需要他。
前两个选项的错误在于,无论解释还是不解释,都会透露出信息,说出口的涉及到主语的话,很多时候会变成他人手中的把柄。
无视就好。
同一件事波及多人时,单独相处时永远不要给出什么“这是最后一次了”“我只在你这里才能安心”之类的话,而解释的时候能避开主语称谓的话尽量避开。
朋友,熟人,都会有人不满。
这样对特定人的承诺,了解我的人都知道它假的不行。我并不喜欢说假话。从我口中说出的话,是既定事实。
而在事件结束后,面对知道你的阴暗面的人物,根本也不需要解释或者转移话题。
他爱上的本来就是你的阴暗面,那么被千刀万剐也并无异议。
——
利口酒只会眯着眼睛,用着一张笑脸说着直白的话,“我的情报表明这里很安全。”
在当时的情况下,没有什么比FBI的卧底身边更安全的地方了。毕竟利口酒和黑麦威士忌躲得是FBI的追杀。
但是黑麦威士忌的想法与利口酒相同吗?
无法透过利口酒的假象去窥见长岛赖光的阴暗面,那么就是怯懦的前辈为了保护一个不需要他保护的后辈,费尽心机。
利口酒作为餐后甜酒,本来就不是烈酒,更像是果酒或者酒精饮料。有着酒名,但跟菠萝啤一样。
菠萝啤里没有酒精。
利口酒在酒里甜蜜的像饮料。
所以,那时候的我可以很坦然对着黑麦说出“我的情报能力应该还不错,否则琴酒早就清理了我这个废物。”
一个不想杀人的利口酒,在组织里可不就是废物。
黑麦见识到了利口酒口中的“可能还不错”后,他会明白利口酒为什么会用微嘲的语气说自己是个废物的。
害怕剥夺他人性命。
害怕永远无法逃离。
……的废物。
利口酒作为情报人员,踏入组织后,根本就没法活着脱离。琴酒不会让一个掌握着组织情报的人能够有机会 逃离出去。
除非——
除非利口酒,他的情报能力,比那时展露出来的情报能力,还要强。
黑麦是一个看上去不好接近的人,枪*法很好,身手不错,脑子也好。波本那时候也是不好接近,也是一个聪明人。
能被筛选出来当卧底的人,脑子不清楚,是给黑暗组织送人头,还是自*爆警方的秘密?
“利口酒。”
冬天吧。
我对时间的混乱感让我分不清楚季节,只是那天下雪了,那就当成冬天好了。
反正冬天和其他季节没什么不同,衣服不会厚多少。黑麦依旧针织帽,夹克衫,连个手套都不带。
对比之下,作为尊重冬天的人,我很给面子的戴上了一条围巾,加厚了一下手套。以这个装束被黑麦喊住的时候,我以为黑麦是想告诉我,现在是夏天。
黑麦看见我的手紧张的搭上围巾,连眯眯眼都睁了一点的神情,原本严肃得一看就是要说正事的表情没有了,他很畅快的笑了出来。
我:“……”
都笑成这样了,麻烦在笑完之后收起你那锐利的眼神好吗,黑麦?
黑麦眼神锐利,“利口酒,现在是夏天。”
谁家夏天飘着雪啊?!
我长见识了。
我默默的将围巾围得更紧了一点,睁开眯眯眼,面无表情,“我怕冷。”
好吧,现在改一改,那是下着雪的夏天……
后来我问了波本现在是什么时间,波本收敛住脸上诧异的表情,“冬天,怎么了,利口酒?”
“没什么,我们今天把黑麦的波本全换成利口酒好了。”
“……”
最终前辈的宽容还是占了上风,没有让我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我只是郁闷的往芝士蛋糕里多加了一块榴莲,和一堆黑麦威士忌。
难为波本了。
前辈的生闷气,每次都是变着法子考验他的厨艺。
废材如利口酒,最后也只能含泪吃了两大块芝士蛋糕。在另一个后辈严肃得全无笑意,准备均衡前辈饮食的压迫性目光下,不得已承认了自己的废材:
“我现在打不过黑麦。”
完全自暴自弃了。
“黑麦做了很过分的事?”
这对于利口酒而言,完全是更加丢脸的送命题。就……就只能更加自暴自弃,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小声的,“他骗我……”声音还被哽住了,“现在是……夏天。”
分不清季节,时间混乱,可以说全是这个世界的错。
在另一个后辈面前又丢脸后,总之,我那天趁机吃了四块芝士蛋糕,代价也很沉重,一个月的均衡饮食。
所以,我半路变魔术跑了,是很正常的事情。
“利口酒,你并不是侦查科的人。”
黑麦那天是准备说这样的话吗?
同样的话,在我开始变魔术前,他终于说出了口。
我当时是举起右手食指抵在唇上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第98章
“真是幸运。”
女士香烟的烟气来自于贝尔摩德。
跟我相熟的两位组织成员,都是吸烟的。
贝尔摩德比琴酒好一点的地方在于,ESSE特醇焦油含量为5.0mg,尼古丁0.5mg,烟气一氧化碳量5.0mg。
而MILDSEVEN(七星),即使是超特醇的,焦油含量也有6mg,尼古丁含量0.5mg。
它们双方的烟味都比较淡,都可以在女性香烟种类中找到自己的名字。
琴酒选择MILDSEVEN的理由是因为杀人现场不能残留太多的气味,杀人时也不能让目标警觉。然而他实在有烟瘾。
贝尔摩德我并不清楚,可能是为了缓解内心压力。神秘为其代名词的苦艾酒,我理应为其保持神秘感。
——然而,吸烟有害健康。
我当然没有魔鬼到让贝尔摩德舒缓情绪的举动中止。
“那群人到现在还没有踩到长岛你的底线。”
贝尔摩德脸上的神情可以当得起神秘二字,与我的面部表情资料库进行数据比对,是能让这个表情以扇形图的形式表示出来的。不过,就当她是对那群人的怜悯吧。
他们的地位太过被动,我不动,不亲手杀人,违法乱纪,他们就没办法推测出我的存在。
将罪犯送进监狱的执法者,必定是被律法首先束缚住的人。
“你在说什么傻话,贝尔摩德。”
我将手上的双层手套摘了下来,丢进了垃圾桶里,“我可是米花町良好市民,在你口中,怎么活的跟个犯罪分子一样?”
弯了下眉眼,“每一条日本法,我都有好好遵守。”
“疑罪从无?”
可以算是明晃晃的挑衅。贝尔摩德的声音很有技巧的让它成了好友间的玩笑话。
“不。是相信政府,相信警方。”
我的话就不能当成玩笑话了,贝尔摩德脸上的营业性微笑都落了下来,为我语气里的认真。
我的声音不难听,控制一下还有冷感的温和,可惜贝尔摩德一副鬼见了我的样子。
“相信政府和警方能调查出真相。相信APTX4869会被调查出结果。也相信,你的小侦探能恢复原样。”
是说了不得了的事情吗?
安静了很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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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贝尔摩德感到惧怕的,是从我口中说出来的,对于组织来说大逆不道的话,还是我知道了工藤新一是谁?
从她安静到开口,中间的静默长达半分钟。她将没有抽完的香烟扔进了烟灰缸,头疼得不想跟我玩,“我今天什么也没听到,你也什么也没说。”
我眨了眨眼。
她妥协了,“长岛,我不会在你面前抽烟了。”
我戴上了新的双层手套,将烟灰缸里的烟蒂和烟灰全部清理干净,习惯性的用酒精将烟灰缸清洗了一遍。
做完这一切后,我将新的手套和那些烟灰烟蒂一起丢进了垃圾桶。
——烟都是她意识到吸烟有害健康而自动停的。
“那么,现在继续说一说你身上的伤。是什么让我们的苦艾酒自己给了自己一*枪呢?”
贝尔摩德:“……”
请切记,吸烟有害健康。
琴酒作为一个根本不会养生的杀手,也知道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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