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比较理想的情况,最怕的就是,她和lancer没有爱情,她抵抗住了爱之黑痣的对女性特攻。
那我就很惨了。
至于是怎么个惨法,还没经历过,我想不出来,只是直觉自己很惨。这就足够我毫不迟疑的拒绝她的帮助了。
正直的lancer不会想到,在他被召唤出来一段时间里一言不发的御主,脑中已经安排了他的爱之黑痣的用法,实验对象还挺丧心病狂的是自己的未婚妻。
他该庆幸我没有带着未婚妻。
否则他三观碎裂,察觉我和他相性极差的时间要早上很多,被其他参战者踢出局的风险也会激增。
还对御主抱有幻想的骑士说出自己的被召唤词后,我没有接话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五分钟了。
应该做点什么或者说点什么打破这大眼瞪小眼的处境。
可想必他是不愿意听见这句的,“你的幸运对了一次,碰到我这样的御主,真的是很倒霉。”
如果幸运值真的是指代运气的话,那么我现在召唤出来的从者迪卢木多·奥迪那的幸运值,具体幸运值是直接跌破了字母表的。
他看起来太正派了,抱着不要圣杯只想要对御主尽忠的想法,又不会舍弃自己的骑士道,不怎么想做违背本性的事——
是看上去就会影响我决策,最后被我愤而杀死的悲情角色。
单纯用相性说话,他刚召唤出来就被我按回召唤阵的几率高达百分百。
我们之间的相性,是负数。
“我们来谈谈你的底线好了,不在最开始就解决掉这件事,你的愿望绝对会落空的。”
从者只是过去之人经过传说润色后的投影,带着过去之人的执念,我不想太过于为难一个死去已久的人的投影。
让他们放弃执念,很难,我不觉得我能跟人死后诞生的执念作通思想工作。
迪卢木多被召唤出来的第一个晚上,就直面愿望破碎的惨状,他人都愣了,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么直白吧。
“先坐吧。”
我说,“第一个问题对你而言,应该很冒犯,但这与你的待遇有很大关系,我希望听到最真实的答案。”
“从者,被当成使魔使用会有不适感,对吗?”
“如果这是master的想法,我……”
我打断了他,“直白点好了,你能接受自己失去思想成为我傀儡的状况?如果能的话,我们的问题就不用继续下去,我会忽视你所有的想法,不会顾及你本人的意愿去行事,你需要的只是成为沉默的兵器。”
“……”
“抱歉,master。”
“我想要你杀死一个人,没有任何理由,只有命令,会听从吗?”
“会。”
“如果是破坏整个冬木,毁灭冬木的所有生命,可以吗?”
“我无法理解。”
他这样说,“但如果他们是master的敌人,我会做到的。”
失策了,这位lancer看样子也有问题。
我以为他只是一个单纯的正派骑士来着,为了实现死后的执念才被我的圣遗物召唤了出来,结果……
是被死前对自己主君愧疚,还是怨恨,或者别的情绪压垮了的后果?
果然不是对方就完全不能体会到对方复杂的情绪,感同身受还需要完全的代入沉浸进去,太难了。
“怎么了,master?”
“只是突然发现,我们的相性还没有跌出字母表,可喜可贺。”我没烦恼太久,继续问他问题“是所有的、我的敌人,都会成为你的敌人吗?”
“是。”
“即使他是芬恩?”
“我现在的master是你。”
迪卢木多没有意识到他身上出现的问题,又或者是他太正常了,而我在时钟塔没跟几个正常人打交道。
正常骑士是说屠就屠的吗?
只要是主君的敌人,连一点恻隐之心也不会有?
连判定敌人的条件都没有过多补充,坦荡极了。
“我命令你去杀掉冬木的所有人,没有理由,可以吗?”
“抱歉,master。”
同样的一波人,我加个敌人的前缀,就能让lancer毫无负担,没有理由则被拒绝。有点滑稽。
万一我恨极了冬木,将所有人当成敌人,而他们什么也没做却被迪卢木多屠杀时,他们知道让他们遭难的是莫须有的“他们是我敌人”吗?
令人安心的是,圣杯战争是隐秘进行的,如果连万能的煤气爆*炸都没办法了,在那之前,圣堂教会的代行者一定会先解决迪卢木多和我这组的。
不那么让人安心的是,迪卢木多的灵基可能出了点小问题。更不太让人安心的是,我改了改迪卢木多的魔力供应对象。
为了保证从者有充足的魔力供应,谨慎如我,直接改了从者与御主的魔力链接,将它由一分成了二。
御主是使役从者参加圣杯战争并负责魔力供应的,是权利与义务的统一,但到了我这里,我只想要权利,而不想履行义务。
这是非常缺德的事。
圣杯要是知道我的做法,它有思想就会恨不得弄死我,没思想的话,一个死物,我在乎它干嘛?
从者的诞生需要它的魔力支撑,它以为这就结束了,它只需要在最后为胜利者奉献出自己的魔力就可以。
我说不可以。
于是它懵逼的发现,我在它的召唤系统上开了后门,接出来一根源源不断流出魔力的管子,通过我的过滤,流向迪卢木多,给他供魔。
它甚至了解到,如果不是我需要伪装一下,我连过滤网的作用都不会有。哪像现在,我还需要在管子上盖几个自己的魔术术式,用自己的魔术回路和魔术刻印当一个魔力压缩提纯器。
更让它悲愤的是,我用来启动这个魔力压缩提纯器的魔力,还是来自于它。
真正的苦主,是被压榨了连哭都哭不出来的圣杯。毕竟它只是一个莫得感情的供魔机器。
哭出声就让人知道它不单纯了。
不单纯的圣杯是不会讨人喜欢的,不讨人喜欢的圣杯对于制造它的人而言就没有吸引力了。
被污染,有了自己意识的未完成的第三法?
它才是真正的幸运E,甚至是E-。
没这幸运值,选不出来我这么一个克星来参战的。我别的不擅长,对于恶意的处理是真的六。
反派出身,不头顶一些恶意,都觉得自己打人不痛。
至于全部的此世之恶浇头,不至于,我只接了一根管子。
圣杯的魔力全被恶意浸透,但量不够,对我也是白搭。
迪卢木多刚刚解除灵子化出现在我们的临时据点,就听见我在那里感叹“这就是天才的力量!”看见他来,也没收敛自己身为时钟塔君主的傲慢,“我的想法出错了吗?”
“没有,master。”
“您的想法非常正确。”
说是这么说,出去侦查情报的迪卢木多也没有省略他探查得到的情报。
——你是不是以为这是参战者的情报,或者非常机密的决胜技?
你这么认为的话真是太好了。
不然的话迪卢木多的脸估计要丢尽了。
他看上去一本正经,实际上眼神飘忽,嘴里吐出的情报也是,“真的,master,连洋葱也是蜂蜜味。我确认过了。”
“生吃?”
“……嗯。”
“真不愧是从者,竟然没有流眼泪没有被刺激过头。”
“事实上……很难吃。”
这次的侦查行动只是为了验证迪卢木多指尖的蜂蜜香气能不能做甜度超高的蜂蜜水,是不是一种遇强则强的气味。
结果显而易见。
洋葱都没能挡住。
在assassin(暗匿者)没有退场前,试图让lancer去探查其他六组的信息并不是明智的决定,除了过早暴露自身没有半点好处。
lancer速度 虽然可以,但远没有assassin的气息遮断好用,术业有专攻,我并不想让迪卢木多去抢哈桑的专长。
现在还是让他带着我的各种沙雕命令去试一试我的魔术能够从哪方面减轻从者的压力好了,省的真跟其他从者打起来,我们不知道用什么的尴尬情况出现。
在assassin没有退场前,我们还有一段安生时间,在他退场后,迎接我的可能就是魔术师杀手的起源弹。
“将临时住所放在人群中也是为了避免克制魔术师的魔术师杀手,在我的住所下面埋炸*弹。他的资料上显示着他是一个为了大部分人的利益可以牺牲小部分人生命的角色,与常规的魔术师完全不同,会利用炸*弹在他身上正常极了。但这个方法拖不了多久。”
“他迫切的渴望一条实现自己愿望的捷径,为了达成目的,可以牺牲一切。距离圣杯越近的时候越是如此。真到了杀了我就能成为战争的胜者时,我的脑袋会被他毫不犹豫的打穿吧。就算我在人群中,也还有狙击*枪。”
“master,我能做些什么?”
“以堂皇正道去对决,不需要掩盖自己的身形。看中的对手就去邀战,觉的有意思的场合就可以去刷存在感。既然你我都不渴求圣杯,那么,这次我就先实现你的心愿好了。”
我瞥了一眼手背上的三道令咒,“lancer,以令咒之名,去随心战斗吧。”
手背上的令咒消失了一道。
简直儿戏。
至少迪卢木多是很惊讶的,我让他测试洋葱与他的指尖香气谁强谁弱时,他的表情也没这么惊讶过。
可能是一开始让他梦碎当场的我与现在的我对他的态度差别太大,他的“master”都说的打磕绊,就差眼泪汪汪了。
我让他先停一会,别那么激动,待遇上升了,不被压榨是不可能的。
我从带来的宝石里拿出几个让他带给韦伯,顺便在找到韦伯后,让他转告我的话:
“这几颗宝石,是韦伯的论文材料。你告诉他,他的导师觉得他既然这么想证明自己的才能,那就分析这些宝石魔术的用途和制造过程写二十五英寸的论文好了,少了一点就让他闭嘴,滚回时钟塔重修!”
以为圣杯战争就能逃掉论文?
韦伯真是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