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在70年代发大财 第3章

毕竟白清霖家境比他的好太多了,只要能求着这个小孩儿软和一些,就可以得到不少好处。

吴长青他们这些老知青也没想到这几个新来的知青里面竟然还有闹矛盾的,一时间纷纷看了过去。毕竟这里只是个小山村,来了新人就代表来了点儿新鲜感,如果新人再能带点儿乐子,那就更好了。

老知青们在这里住的,都快麻木了。

吴长青只是嗯了声,把炕头的地方收拾出来,“那你住这里吧,我在你旁边,可以吗?”

“成,”白清霖把自己的被褥卷丢到炕上,然后问:“我的包得锁起来,有带锁的柜子吗?”

吴长青耐心道:“柜子不多,值钱的东西最好是自己想办法弄个箱子锁。平日里大家都会出去干活,这里没人看着,会很麻烦。”

“村里有卖柜子的吗?”白清霖问。

他这个身份本来就是不愁吃喝的小少爷,来这边也带着不少钱票。外婆一家子哪里舍得让他下乡,这突然一下子也着急的不行,恨不得把家里的钱票都给外孙带在身上。

要不是怕带太多会被人惦记,白清霖的行礼怕是更多。

吴长青道:“村里有个木匠,他那里有没有柜子不清楚。但是现在天太晚了,晚上你可以把你的东西放在身边,明天再去问柜子的事。”

这间屋子看上去挺大,但家具真的少。毕竟知青们都不打算在这里常住,他们总觉得自己早晚能回城,至于这个知青点不过就是临时落脚之地。

两张用来写字的破桌子是花五毛钱买回来的,长条椅是村长那边提供的。还有炕尾的炕琴,也叫炕柜,是第一任知青们一起掏钱买的。

炕柜倒是带着锁,不过里面早就被塞满了东西,不可能给白清霖空出来。

朱正民住在炕尾,也不是他想住那边,他其实想挨着白清霖的。在他印象里,白清霖就是个少爷脾气,脾气上来说话不管不顾,但是哄几句就能软下来。再加上这边人生地不熟的,他不管如何也是白清霖在这里唯一的老乡。

老乡与老乡,必定是更亲密的关系。

可白清霖直接要跟他住最远,当着一伙陌生知青下了自己的面子。

朱正民就算是很想要那个吊坠,也不至于把自己的身份放那么低。

不过没关系,白清霖这个少爷压根受不了这样的群居生活,他会掏钱把旁边那间曾经的老师宿舍修整出来搬进去住。而且这小孩胆子又小,到时候自己找机会跟他住到一起,那么大的房就住两个人,总比挤在这里强。

等吊坠倒手,就像个办法让白清霖去死!要让他比上辈子死的还早!

朱正民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的狠厉。

他可不是上辈子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傻知青了,巴巴当舔狗当了好几年,要不是白清霖好骗,家里又舍得给钱票寄东西,他才不会搭理这么个玩意儿。

第4章 火炕

白清霖把自己的被褥卷摊开铺好,这是一套全新的被褥,看着喜庆的被面,他觉得这是原主母亲用来陪嫁的。毕竟下乡的消息让他们一家人猝不及防,来不及准备新的被褥,干脆就用了陪嫁的被褥。

里面都是新棉花,好好的晒一天就十分松软了。

枕头是荞麦皮的,被卷在被褥里面。用的也是新的枕套和枕巾。

这种大红色鸳鸯戏水的枕巾,白清霖只在自己奶奶家或者网上那些怀旧照片里见过。

“嚯,这可真喜庆。”看着那大红的被面枕巾,有个老知青忍不住笑出声,“这是把你老娘的陪嫁都拿来了?”

白清霖哼了声,道:“是,家里来不及做。原本我是要顶替我姥的工作的,谁知道被人做了手脚,都要上车了才知道自己被报名了。没办法,只能拿这些来。”

“工作没了?”那老知青忍不住嘬牙花子,“这可是天大的事儿,你家就这么忍了?”

白清霖叹气道:“那能怎么办呢?我奶找关系把我工作给我堂哥了。不过估计他也做不好,那毕竟是我姥的工作。”

好家伙,婆家人找关系把娘家人工作抢了,这两家得撕破脸啊。

“不想说了,烦。”白清霖把自己的行李包放在被面上,左右看看,“晚上吃啥?”

吴长青这才道:“你们新来的知青带口粮来了吗?没带的话我们先帮你们垫补,明天你们去大队那边签字领口粮,回头用钱也好,用工分也好,垫平了就成。”

白清霖笑道:“还能这样?那我先跟你们吃,明天去领口粮。估计过几天我家里就能给我寄点儿粮食来。否则要让我干活,怕是得饿死自己。”

他现在才刚十四岁,别说现在,就是在上辈子,也就帮奶奶种点菜,可没有做过累活。而且农村种地都工业化了,小机器嘟嘟嘟一开,根本不用人工费心扒力。

那时候他奶奶弄了个蔬菜大棚,每天就在大棚里忙忙碌碌,卖一茬菜赚几千块,一年也有两三万收入。这些钱大多都给自己留着上学了。

奶奶还说攒钱给自己在城里买房子娶媳妇,结果……

还好这里原主虽然在剧情中是个炮灰,但在外家还是很受宠爱的。这次他奶闹成这样,两家人也会撕破脸,按照剧情走的话,原主父亲直接跟家里断了关系,入赘白家了。

因为视角的关系,白清霖的父母对男主一号之间的感情一般,但是对男主二号相当不错,最后还认了二号当义子。简直就是认贼做儿,估计原主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一怒之下,导致自己穿越了。

既来之则安之,白清霖可不想参与这群八百个心眼子们之间的斗争,他只打算闷声发财,然后想办法回去帝都。就算爹妈不是亲的,但对原主很宠爱,想必对自己也不会差。

他已经有太多年没有感受过父母的亲情了,备不住这就是上天给的一次机会。

老知青们都拿出来一些口粮,晚上多做了些菜,贴了饼子。

白清霖吃的挺香,以前这些粗粮可不便宜,一群减肥养生的把粗粮的价格拱了上去。真应该让他们也来这里,保证一年下去,再也不想吃粗粮了。

菜是泡发的干菜,放了猪油和盐炖出来的,一点儿肉都没有。

吃一顿两顿可以,怕是多吃几顿得烧心。

新知青的脸色都不算好看,他们来这里支持国家建设,好多都是不情不愿的。自从六几年第一批知青上山下乡之后,后来的知青知道只要出来,再想回去怕是很难。

当年热血的口号让人避之不及。来这里的都是家里不太受宠的孩子,要么是没工作,要么是家里穷。但凡受宠,长辈也会想尽办法把孩子留在身边。

白清霖就是,他下面还有个妹妹,才刚七八岁。但是家里有两个孩子,必须得有一个下乡,所以外婆才让出工作。

可惜了。

被白眼狼抢走了。

棒子面饼子很粗糙,吃起来有点儿喇嗓子,不过细嚼慢咽倒是能吃出粮食原本的甜味。

白清霖吃的很慢,却也把属于自己的份额都吃光了。那几个新知青吃的也很慢,不过明显是因为不喜欢。他们在家就算不受宠,也不至于吃这样粗糙的粮食。

而且在城里,稍微想点儿办法就能弄到细粮,家里也偶尔做一顿饺子或者米粥什么的。就算粗粮也比这里磨的精细一些,不像这里口感这样糟糕。

等白清霖吃饱,天已经很黑了。烧饭的锅刷干净重新煮了水,热水要用来洗漱,还要灌暖水瓶留着喝。

他没有暖水瓶,不过有票,回头可以去县城买一个。

晚上了,知青也没有什么事。偌大的房间只点着一盏油灯。这里还没通电,就连最富有的村长大队长支书他们几家都没通电。不过人家用的是蜡烛,不像油灯这样突突冒黑烟。

时间长了,油灯上面的屋顶都是黑黢黢的,刷也刷不干净,只能用报纸一层一层的糊。

来这里的时候是春季,但是靠山屯是东北,都三月底了仍旧冷的要死。

白清霖要漂亮,来的时候穿的是时髦的棉夹克,到了差点儿被冻透了。幸亏行礼中有一套棉袄,估计再过些日子,家里仍旧会寄新棉袄过来。

因为来了新人,吃饱饭后知青们也没事做,便都集中在男生宿舍这边,盘腿坐在炕上,听老知青讲这里要注意的事儿。

吴长青年纪最大,属于老大哥,所以他很有发言权。

相互自我介绍一番之后,他清了清嗓子,“咱们这儿其实算是个富村了,因为不缺水。说是叫靠山屯,只是叫习惯了。应该是第五大队。咱们大队地也多,现在地里种的都是冬小麦,等麦子熟了就种棒子。哦,棒子在南方叫玉米。北方还有地方叫苞米,苞谷的。反正咱们这里叫棒子。”

“那也不忙啊,就把小麦种下去,然后等到收了种玉米,一年也就忙两茬吧?”新知青周成亮插嘴道。

吴长青扫了他一眼,淡淡道:“人不能只吃小麦和棒子,还得吃菜。现在世道好了,家家户户也有自留地,每家能养两只鸡。但是大队的菜也得种。红薯,土豆,白菜,萝卜还有葱姜蒜是必须要种的。家里自留地能种豆角,韭菜什么的。若是种的多了就能给大队,让大队集中带去供销社,可以换东西。”

北方冬天能吃的菜就是白菜萝卜土豆,吃不完的吃,一茬一茬的吃。大队种的白菜土豆自留一部分,另一部分要拿去供销社。供销社卖的菜都是从村里收的,毕竟城里没有土地可以种菜。就算有院子的,种些豆角小葱什么的,也就凑合了。

“那冬天呢?这边冬天可冷,啥活儿也干不了。”周成亮没想到竟然要种这么多东西,脸色都难看了许多。

吴长青道:“冬天要上山捡柴火,在咱们知青点,都是要组队上山的。做饭,烧炕都得用柴。咱们的厨房在外面,做饭就能把炕烧热了。等睡觉前再放点儿柴火,至少能睡个舒服觉。捡柴火也不是轻松活儿,如果捡回来的柴火不够用,就得挨冻。”

周成亮转了转眼珠子,问:“那就只有炕头是热的呗?”

吴长青点点头。

周成亮更不高兴了,一指白清霖,“那他为啥睡炕头?这大冷的天,凭啥啊。”

吴长青皱眉,看着这个新来的知青,“因为白同志岁数最小。”

周成亮冷笑道:“那我也不大啊,我才十九岁。再说下乡支援人人平等,他就靠岁数小睡炕头?”

朱正民这时候突然说话了,“清霖岁数小,身体弱,睡炕头正好,你都十九了,凭什么跟他争抢?”

白清霖扫了眼朱正民,这时候突然冒出来说话,听着像是偏袒,但直接给自己拉敌了。

“岁数小就能得到好处了?”周成亮果然不高兴了,阴阳怪气道:“那以后下乡就找岁数小的好了,干嘛让我们来?岁数小能睡热炕头,回头干活工分不够吃饭的,你们也觉得他岁数小,给他饭吃呗?”

白清霖啪的一拍桌子,道:“行了,别吵吵了。我不睡炕头,你睡。但是得说好,你要定下睡炕头以后就别换了。否则换来换去,还以为是伺候大少爷呢。让吴大哥挨着你,我睡吴大哥和刘大哥中间成吗?”

他说完,看向老知青刘明。

刘明笑呵呵道:“可以可以,我没意见。”

反正现在三月份了,晚上盖严实了不会多冷。既然能有热闹看,他绝对不多说话。

那炕头虽然暖和,可是烧柴后会太热。因为吴长青在这边干了好多年活儿,身体有点儿不好,睡炕头刚刚好。其他小伙子们谁也不愿意睡炕头,热的睡不着。

白清霖的话岁数小,身体火力没有那么壮,也能睡炕头。

“那就这么定了?你还换不换?”白清霖又问周成亮。

周成亮南方人,没睡过火炕。但也知道炕头离着灶台近,自然就是最暖和的。等白清霖说完,他语气坚定道:“不换了!”

第5章 必须死

一群人又重新调整了被褥。

女知青那边没有这么多事儿,炕头给了岁数最小的一个叫柳瑶瑶的南方小姑娘,她也才十六岁,长得瘦瘦小小的,皮肤有些黑,估计在家里也是干活很多的。

“总之,每天大队会敲钟提醒大家上工,不过这这段时间比较清闲,还没开工。我们只要上山捡柴火就成了。等到了四月底,天气暖和了也就都得忙起来。还有就是春天能吃的菜不多,大家还得上山挖野菜,否则没东西吃。现在山上应该也有野菜了,就是不太好挖。”

吴长青喝了口水,想了想补充道:“等开工了,大家伙儿得团结起来,不能迟到早退什么的。每天干的活要算工分,我们知青的活儿还算轻松,不过犯了错就得干重活。还有村子后面牛棚那边你们不要过去,那里的人别招惹,会很麻烦。”

这时候朱正民又开口了,“清霖,几点了?我们是不是得休息了?”

白清霖装没听见,只是摆弄着自己面前的茶缸子。

这种搪瓷大茶缸其实在后世很常见,不少怀旧的店里都有卖,上面印着各种口号和图画,如今看了到有一些亲切感。

王巧云见白清霖不说话,生气道:“白同志,你没听见朱大哥问你话吗?”

白清霖抬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冷笑道:“他问我就要回答?这里还有这种规矩?”

知青们都有点儿穷,只有白清霖细白的手腕上带着一块上海梅花表。这块表在供销社都是抢手货,基本到了就被人都订走了。而且一块表一百二十多块钱,还得要票,算是很贵重的东西了。

大家都看到白清霖手腕上有表,但只有朱正民问他时间。

这想表达什么?跟自己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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