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在70年代发大财 第98章

装老座钟的也是几个老式箱子,里面垫了几块破褥子,棉花都烂出来了。

这次收了三个老座钟,老师傅还拿出几块怀表,能走的比较精致带宝石的一百块,不能走的统统四十。

这一趟又花了一千多块钱,白清霖心满意足,指挥着陆向阳搬着箱子出去了。

等走到背人的地方,老舅开着车也缓缓地跟了上来,“买的啥玩意儿?这么大?”

三口座钟都被收进空间,白清霖笑道:“老座钟,不买回来就被拆了,我看着可惜。”

“你还喜欢这玩意呢?”白如莫显然对白清霖的爱好有点儿不太理解,不过想到空间里那一箱子一箱子的古书瓷器,也就没话了。“你如果喜欢这东西,回头我帮你扫听着。这边不少人家里也有,还会把东西扔在山上。之前我们上山就发现了一些,都烂了,怪可惜的。下次如果在看到,我就弄去小院儿喊你过来收。”

“那可就太好了,”白清霖看看时间,“赶紧回去吧,二舅还等着呢。”

“让他等!你还没吃饭呢。”白如莫不太开心,跟外甥还没玩多久呢,这就要回去了?

“去二舅那边吃吧,谁让你们赶一起了呢。”白清霖没想到他老舅三十多岁的人了,又是个指导员,竟然还有小孩子脾气。

白如莫有些心虚,为啥赶一起了呢?是因为他们商量好的啊!

尽量选在一天,生怕分散开外甥不好请假出来。

从石门市回来,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白清霖再次施展召唤大法,“二舅,我亲爱的二舅白如晦同志,现身吧!!”

单身久了,就会变成魔法师!

古人诚不我欺!!

第119章 对赌协议

“所以说,他个臭小子带着你们出去转了一圈?”白如晦开始磨牙。

“是呀是呀,”白清霖也不知道自己给老舅招了一顿骂,“去了石门市的百货商场,还去了那个旧货店,买了三个座钟呢,超级好看!”

白如晦看着兴奋的外甥,又气又笑,“也就是说,其实你没有必要亲自过去一趟,就能定位坐标对吗?”

“……”白清霖眼睛里疑惑的浮出六个点,不知道二舅怎么知道的。

“万一让人查到了怎么办?啊?你俩不省心也就罢了,他都三十多了还不省心?”白如晦真的开始磨牙了。

“二舅二舅……”白清霖开始撒娇,“老舅敢带我们出去,应该是已经准备好了嘛。我看他房子都买在角落里的,不会引起别人注意。哎呀,二舅……”

“少来这套,以后想要什么东西跟我们说,能帮你准备上的就准备了。你当现在什么时候?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呢?”白如晦也是后怕,心说白如莫这兔崽子小时候就总惹祸无法无天的,现在长大了还是这样。

他要联合大哥,打电话骂他!

白清霖垮起小脸儿,“二舅,老舅也是因为高兴才带我们出去玩的,你可别骂他啊。”

“行了你,你这个性子跟你老舅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二舅把自己给外甥准备好的东西都搬进空间,又把自己需要的东西搬出去,“我这里可没办法带你出去,这里是我的书房,平时都会锁着不会有人进来,但也不可能突然多几个人。你喜欢老式的表?回头我帮你四处看看,有合适的咱就买了。”

老式钟表又不像是字画古籍什么的容易招惹事端,那玩意就是个表,看时间用的,因为买的话不用票,到也会被一些人青睐。

座钟的话会显眼一些,但也不是弄不到。

原本还想在二舅这边转悠一圈呢,现在一看就知道没戏了。

白清霖叹了口气,道:“今天二舅没事吧?其实我是有事跟二舅商量的。”

白如晦诧异的看了外甥一眼,“正事?你有发现特务了?”

“哪儿啊,能那么容易吗?”白清霖无语,顿时觉得二舅也有点儿不着调,“我们这边现在大旱,很有可能到夏天之前都不怎么下雨。但是你知道的,大队里种的粮食里面有很多细粮作为任务粮,但细粮这种东西不耐旱,我怕到时候颗粒无收……”

他们第五大队还算好的,虽然挨着水源,但是接触面积小,又在下游狭窄的地方,所以细粮的任务不算重。但是这个县很大的,有的大队因为水源丰沛,土质更好,所以细粮任务繁重。

若真的是颗粒无收,那么这些大队真的会饿死人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去找县长说说如今的情况,看看能不能减免细粮种植面积,对不对?”白如晦一听就明白了。

白清霖点点头,严肃的道:“是的,这次大旱非常厉害,细粮基本上颗粒无收,就算是挨着水源也不行,一个冬天没下雪,到现在一滴水都没落下来,那些靠着水源的地方水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充沛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就算他们把细粮保住了,八月份丰收的时候会来一场大雨。”

一场大雨,将即将快要成熟的麦子稻子全泡了,一年的辛苦化为泡影,又因为伺候细粮忽略了粗粮,导致不少大队几乎没有什么收成。别说交任务粮了,收上来的粮食都不够自己过冬的!

“我知道了,这样,我去一趟你们那边,就以执行秘密任务为借口出去一趟,然后找我的老战友说道说道。”白如晦知道粮食的事不容耽搁,现在眼瞅着就要春耕了,种什么不种什么,这可是非常重要的事。

“这次大旱只会波及你们县,还是……”白如晦还抱有一些侥幸心理。

白清霖摇摇头道:“不止,可能要波及两个市。”

白如晦心底一沉,“明白了。”

两个市,上百万人,如果因为一次大旱没有粮食吃,那将会造成多么大的动荡!

“你俩先跟我去书房,等我准备一下,然后过去你们那边。”白如晦心思飞快转动,脑子里已经开始想着处理方式了。只是要委屈自己的老战友,这恐怕会是一场硬仗。

都说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白薯。

但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有多少是真正一心为民的?

这场仗无论输赢,老战友估计接下来的官途都不会太顺。输了,摘帽子是小事,兴许还要全家人受苦。赢了,成为别人的眼中钉,以后想要往上爬那就难了。

但外甥说这样混乱的世道很快就会过去,他决定相信外甥。

只要熬过去这几天,加上白家助力,老战友以后不会太难的。

白如晦自己给自己写了一封介绍信,还盖了章。他换了日常的衣服跟着白清霖到了红星镇,出门坐公交前往县城。

白清霖只能在家里安静的等待,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上午。

白如晦回来,表示战友那边已经搞定了,“他说要观察一个月,如果这一个月还没有缓和,将会在全县宣布今年不种细粮,全部改种耐旱的粗粮。至于再上面,就看我战友的了。”

他看上去有些疲累,但眼神清正,“如果这次真的是大旱,崽崽,你会救了很多人。”

“不是我,是我们大家。”白清霖可不敢担这个担子,“陆向阳跑去跟村长保证必须要种粗粮,村长也是为了村民决定减少了细粮的耕种,哪怕以后不做村长了。二舅,不是所有人都贪那个位置,很多人都是一心为民的。”

白如晦温柔的笑了笑,脸颊上的酒窝时隐时现,“好孩子,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成了,我该回去了。在书房一宿不出门,警卫员都得担心。”

白如晦离开了,白清霖用力握住陆向阳的手,“我希望这次,千万不要有人被饿死。”

“不会的,至少我们县不会。”陆向阳拍了拍小知青毛绒绒的脑袋,“你大舅什么时候过来?”

“大舅那边有演习,暂时过不来了。如果他有急事,会给我拍电报的。”白清霖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没有做什么事,但仍旧觉得很累,“我们回村吧。”

徐江南这几天没少去黑市逛,但是发现卖粮食的特别少,基本上粮食一放出来就会被人直接买空。他一边想起梦中的自己用空间粮食大把大把赚钱,一边硬着头皮高价买了几十斤粗粮,只觉得心里特别难以平衡。

他穿越到这个世界,原本还不觉得什么。但是跟梦中对比实在太惨烈了。

而且在梦里面,他分明忽悠了白清霖踹开朱正民邀请自己住在那个小院里,然后自己偷偷弄到了玉佩,过上了舒服的生活。

那个沈书记分明是他举报的,因为他发现了沈书记有问题,弄了迷药把他们一家子迷晕之后找到了那个密室,把里面的好东西全部装走了,并且还去县里举报……

不对,举报沈书记的事分明应该是明年才会发生,可是去年沈书记就被抓了!

到底是谁这么多此一举?

还有,今年三大队会做出很多不好的事,导致一个女的跳河自杀。明年会有一些牛棚的人平反回家,然后镇上县上的那些当官的都会被换一遍。

但现在就换了啊,三大队那边从上到下都被撸了,吃花生米的,发配大西北的。

这些都跟梦里对不上。

而且他观察了白清霖跟陆向阳很久,也没有发现这俩人去过黑市。不去黑市就证明没有在黑市上做过交易,所以那个玉佩只能是丢了。

想到这里,徐江南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看朱正民那副德行更加的不顺眼,又想把人往茅坑里塞了。

春耕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村长和大队长顶着很大的压力,只把河边的几亩地种了春小麦,其他的全部种了棒子高粱红薯之类的粮食。

这段时间明显能看出村长和大队长憔悴了,而且目前村里还没有分配书记下来,每次去镇上开会都是大队长硬着头皮去的。没多久这大队长的脑门就见秃。

老天不下雨,浇地只能人工。每天一群人去河里挑水,那些主劳力肩膀子都压的肿了,甚至脱了皮,血糊糊的。

就连小朋友们都搬着家里的盆子大碗,去河里舀水,要给那些刚冒出点儿芽的粮食续上水。

因为水源缺乏,不少地方都爆发出抢夺水源的事,听说还见了血,喊了公安过去抓人。

地里的麦子倒是长出了绿油油的苗,但河面沉了十多公分,原本狭窄的河段更狭窄了。下游还有地方甚至露出了一些河床,不少不知疾苦的皮孩子都下去抓鱼了。

只有大人们愁得睡不着觉,恨不得烧香拜佛求老天下一场雨。

然而每天都是大晴天,好不容易盼了点儿乌云,结果一阵邪风就给刮跑了。

还不到一个月,县里就下了通知,要求全县管辖范围内的大队全部改种耐旱粮食,不种细粮。

大队长去开了会回来把这件事一说,村长登时就精神了。他赶紧张罗人把那几亩地小麦也拔了,苗拿去喂猪,全部补种了红薯。

这红薯秧子也都是孵好了的,就等下地种了。

不止如此,村长还张罗着每家自留地尽量也种上南瓜红薯之类的东西,少种吃水菜。南瓜尖跟红薯藤长出来好歹也算是个绿菜,凑合吃了。

大不了再用山里的野菜对付对付,总是能把这段日子过去的。

但是因为不下雨,山里的野菜都少了。

白清霖他们为这份文件而感到高兴,但不知道县长为了下这份文件,是跟市里吵了多少次的架,最后用自己的乌纱帽和性命做的担保。

跟他一起做担保的还有几个县长,那几个县原本水源就不充沛,如今又旱,压根没办法种细粮。

几个县长脸红脖子粗的在市里开会吵架,最终获得可以允许自己县里全部种粗粮的允许。但有个条件,如果这场大旱很快就被解决,交不上细粮任务,那他们就都得走人。

同样,如果这确实是一场罕见的大旱,要求交任务的那几个当官的也得摘乌纱帽,不但要摘,还得去乡下劳作几年才能回来。

不体会农民的苦,只知道指手画脚,那就得做好去种地的准备!

这相当于是一份对赌协议,两拨人基本上“杀”红了眼。

还有几个细粮大县都在心里嘀咕,要不要减少细粮耕作。但他们算是领导亲信,领导梗着脖子不让改,他们也不敢改。

不过偷摸多种点儿粗粮也是可以的,粮食这东西,谁会嫌多呢?

五月份,老天还是不下雨。

村子里的牛要拉着板车,去远处上游的地方拉水了。人们每天用的水开始限量,一盆水洗了菜洗脸洗脚搓衣服,最后还得浇地里。

就连爱干净的白清霖也不敢天天洗澡了,毕竟大家身上都臭,只有他香喷喷的不合适。

这样的天气真的难熬,可是也没办法。

城里更加紧张,据说有不少人都跑去外地买粮食了,生怕今年因为大旱,粮食不够吃。

六月份,地里干的裂出了口子。

高粱玉米这种耐旱的作物都有些无精打采,但好歹有一口水就能活,只是一定会减产了。

每天每个村出去挑水的人都跟长龙一样。镇上那条河边天天蹲满了人,就连公安也都开始在附近巡逻,生怕出现打架的。

听说细粮大县也熬不住了,村民们偷偷拔掉了半死不活的水稻小麦,补种了间出来的棒子高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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