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脑怎么你了? 第8章

“等等。”

男人音量分明不大,却威力颇重,令包厢内所有人一滞,不由自主看向他。

秦海也是一愣:“......怎么了,时意?”

秦时意没回答,看向门口。

跟来的赵姨了然,立刻亲自从事先准备好的冷藏箱中,端出了一个大大托盘。

她神色从容地走进包厢,将托盘放在了长方形的巨大餐桌中央。

......这是什么?

秦家众人面面相觑,念头移转间,还以为秦时意忽然被人魂穿,想在寿宴上讨好秦老爷子。就连秦海本人都有点好奇。

是几天前拍卖会上压轴的名家遗迹?价值千万的古董?千金难求的珍稀茶叶?

谁知下一秒。

托盘绸布揭落。

一个至少二十英寸的巨大版寿桃翻糖蛋糕,就这么猝不及防、威风凛凛地出现在了众人呆愣的视线中。

桃身嫩粉、叶子翠绿,寿桃形状颇为逼真,顶端甚至还放了个莲花形状的双层蜡烛。

咔哒一声。

烛火点燃启动。

在秦家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那蜡烛居然自动开花了!

不仅开花,它还开始旋转着播放欢快熟悉的bgm——「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这是我朋友研究三天,熬了两天夜才做出来的蛋糕,没让任何人帮忙。”

男人声音很轻,却在余清清心中荡起激烈波纹。

——简而言之,就是感动得好想哭。

对上少年惊讶感动的目光,和他不自觉骄傲挺起的胸膛。

秦时意顿了顿,漆黑眼瞳看向秦海,声音清淡:“爷爷,这是我朋友的一番心意。”

“您应该说谢谢。”

第7章

「Happy birthday to dear friend,Happy birthday to you~」

因为电流而有些变形的歌曲在寂静包厢回荡。

凝固沉默的众人中央,秦老爷子指了指自己,有点懵,还有点好笑。

“我来道谢啊?”

不等秦时意回答,他还真放下筷子,几步上前,仔细认真地看着那格外逼真的巨型寿桃。

老爷子略微惊讶:“你说这是你朋友亲手做的?”

桌上的精致蛋糕是余清清凌晨才辛苦做好的。

闻言,他立刻毫不怯场地点头,神色骄傲:“是啊是啊,爷爷,这个我做了整整两天,查了不少资料,连秦总都说从没见过这么逼真的蛋糕呢!”

“是吧是吧?”

他轻轻捅了捅身旁人的手臂,男人嗯了声,面不改色地点头。

众人见他这反应,不由得目光更加怪异——秦时意位高权重,是被所有人畏惧又讨好的对象,就算这蛋糕是金子做成的,对他这种没感情的怪物又算得了什么?

“哎哟,那我真是荣幸!”

秦海被这声理直气壮的“爷爷”逗得顿时笑起来,眉眼和蔼,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秦时意:“谢谢清清,谢谢时意朋友的一番心意啊。”

他当然知道余清清身份,却刻意加重了“时意朋友”这四个字,而后很给面子地将那个大寿桃亲手切开,尝了尝,连连点头。

蛋糕确实很好吃。

只是那个莲花形状的蜡烛盛开着,不知为何,就是关不掉。

扣了电池还能叫。

就在汗流浃背的佣人想把花拿出去,用老虎钳夹碎时。

“行了行了,”秦海越老性子越像个小孩,见状笑得乐不可支:“就让它响着吧,怪有趣的,哈哈哈哈!”

于是活泼欢快的旋律继续在肃穆包厢回响,众人被魔音灌耳,看着神色开心,甚至还偶尔跟着哼几句的余清清,精神恍惚地想——人怎么可以迟钝成这样?

秦时意是不是中邪了,才带了这么个人过来?!

可惜0个人在意他们的想法。

寿桃太大,吃完饭后,秦老爷子还让人将剩下的给楼下众人分一分,沾沾喜气。

就在此时,门口有佣人上前,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老爷子面不改色地放下杯子,依旧笑着看向秦时意。

“时意,陪我去一趟书房。”

秦时意面不改色应下。

转头,他淡声嘱咐余清清:“楼下大厅人多眼杂,不安全。三角梅在后门花园,隔壁还有马场,要散步的话去那里。”

“赵姨会跟着你,记住,不要乱跑。”

不远处,听了一耳朵的秦之羽嘴角一抽。

什么鬼,还要饭后散步?

他怎么有种小叔在和家养小狗对话的错觉呢?

被家养的余清清连忙点头,大眼睛亮闪闪的:“好哦,你快去吧。”

他也分到了一块自己的劳动成品,正很珍惜地品尝着。因为是第一次来这么高级的地方、参加这么高级的宴会,他吃饭时的神情也很珍惜,有种严肃的虔诚。

此刻对着秦时意,仿佛是想起刚才他在饭桌上动筷不多,余清清连忙叉起一块蛋糕,很体贴地递到男人嘴边,声音真诚。

“你是不是胃口不好?先吃点蛋糕再去吧,不然会饿的。”

“而且你不是说很期待这个蛋糕的味道吗?怎么不吃啊?”

昨晚他拉着做好的大寿桃忐忑地去问秦时意怎么样,男人沉默了两秒,说很好看,很期待今天寿桃惊艳四方。

——那为什么今天不吃呢?

欢快的生日歌旋律还在回响。

对上那双琥珀色的单纯眼眸,秦时意一顿。

而后,冰凉的掌心触及少年指尖。

低沉声音忽然响起。

“张嘴。”

余清清愣住。

柔软的唇沾上奶油,舌尖扫过,很甜。

顺着那股轻柔却不容置喙的力道,他张开嘴,呆呆吃掉了那块递回来的蛋糕。

“笨。”

——大概是刚才忙着开心吃饭,余清清根本没注意到,秦时意早就默不作声地分走了大半寿桃,还被秦海调侃“怎么像是你在过寿”。

加上余清清失败的实验品,他这些天把二十多年来没尝过的甜食都尝了个遍,居然还被质问怎么不吃。

......没记性的小狗。

男人忽然伸手,不再克制发痒的指尖,轻轻捏住少年白皙光洁的脸颊。

仿佛捏住了一团糯米,琥珀色的眼瞳瞬间瞪大,余清清差点咬碎勺子,声音含含糊糊:“...你干嘛?”

秦时意没回答,饶有兴趣地又捏了捏。

自来卷的发尾晃动着,偶尔擦过手背,留下羽毛般柔软的错觉。

漆黑双眼中浮现一丝罕见的笑意。

秦时意低头,轻声叮嘱:“去花园等我回来。”

“......乖一点,知道么?”

......

秦时意和老爷子一走,包厢内的气氛瞬间松懈下来。

说是包厢,其实里面只坐了两家人。秦之羽一家三口,和秦江落一家四口。

秦老爷子有三个儿子,大房性格怯懦,二十年前妻子因空难去世,只留下一个独子秦时意,他受不了打击,很快缠绵病榻,整天呆在疗养院里,连父亲过寿都不愿出来。

二房是秦江落,能力平平,这些年来靠着老爷子扶持,倒也安稳地呆在秦氏集团,背靠风控部,油水十足,日子很是滋润。

只是不知为何,秦江落早年生下一子一女,出息不大,于是想再要几个孩子,却一直无法如愿。为此秦江落找了十几年中医,甚至养了许多女人——但那些小三小四也依旧怀不上。

A市不少人猜测,秦江落其实无法生育,那对儿女都不是他亲生的。

三房则离婚很早,几年前又因为贪污被秦时意逼得跳楼身亡,留下秦之羽一家三口。偌大的秦家,竟只出了秦时意一个能担起大任的苗子。

何其寥落。

书房内,头发花白的秦海看着窗外攀爬的三角梅,有些疲惫。

“时意,听说你昨天从清迈接了个人回国。”

他虽然去年已决定退休放权,但集团权力变构复杂,变动并非一日之功。秦海一手创办东茂,难免还留有不少耳目在公司内部。

很多事情,老爷子心知肚明。

身后,西装革履的男人面色寡淡:“是,爷爷。”

“那好歹也是你叔叔......”

话音未完,秦海立刻又自己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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