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
怎么可能?
她在想什么啊?
以后网上的同人文不能再看了。
*
时间一到,何似便拿起手机离开了公司,他打车回到家里,沈栀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沙发上等着了。
两人的行李箱和行李袋都在昨晚搬上了车,沈栀也找人交代好了后面两三天照顾小狗们的事,应付了一顿晚饭后,就要启程了。
何似检查完两人的随身物品,转头看到沈栀正在给嘬嘬套遛狗绳,不免惊讶:“老板,我们还要带上嘬嘬吗?”
嘴上说着疑问句,身体却诚实地上前接过对方手里的遛狗绳,三下五除二地套到了嘬嘬身上。
沈栀不方便弯腰,如果他在家里,基本上不会让沈栀做任何事。
“对,把嘬嘬带上。”沈栀说,“它也想去。”
何似:“……”
嘬嘬的狗脑袋在沈栀腿上蹭个不停,沈栀伸手揉了揉嘬嘬的脑袋,顺势问道:“对吧?嘬嘬。”
嘬嘬汪汪直叫,十分兴奋。
何似:“……”
他想说嘬嘬这条狗哪儿都想去吧,每次他们拿上遛狗绳,嘬嘬都像现在这样,跟吃了兴奋剂似的。
唉,算了……
天大地大老板最大。
别说老板只带嘬嘬,以后老板出门就算把嘬嘬的子子孙孙都带上,他也屁都不能放一个。
“走走走!”何似对嘬嘬拍了拍巴掌,“嘬嘬,走了!”
嘬嘬吐着舌头,撒欢地奔出门。
何似扯着遛狗绳,顺脚踢在嘬嘬的狗屁股上。
“汪汪汪!”
何似看着嘬嘬龇牙咧嘴的样子,乐得合不拢嘴。
还是沈栀从他手里拿过绳子,甩了一句:“幼稚。”
“嘿嘿嘿……”
下午六点出发,抵达a市时,夜色已深。
经理和岑助理先到酒店,放好东西,两人和合作公司的人一起在酒店大厅等着,何似跟着沈栀乘坐电梯上去,就见休息区里乌泱泱地坐了起码七八个人,经理和岑助理率先瞧见他们,从椅子上站起来,看清楚沈栀手里牵着的嘬嘬后,两人同时露出震惊的表情。
“沈总。”岑助理走过来说,“你来了。”
说完,又看了一眼嘬嘬,想说什么,但还是把话咽回去了。
经理没有说话,视线也是时不时地瞥向嘬嘬。
沈栀面色如常,收紧手里的遛狗绳,将目光投向后面几人。
短暂的寒暄后,那些人离开,原地只剩从c市过来的四个人。
“我让他们先回去,他们不肯,非要等沈总你来了见个面再走。”岑助理无奈地说。
都是打工人,都不容易啊。
沈栀嗯了一声,问道:“明天的事都安排好了吧?”
“安排好了。”抬手看了一下表上的时间,“明天上午十点出发,还有足够的休息时间。”
沈栀点头:“今天辛苦你们了,都上去休息吧。”
经理和岑助理已经办理完入住手续,岑助理自然也替沈栀开好了房间,只有何似需要单独去前台办理入住手续。
何似一手推着一个行李箱,每个行李箱上还挂着一个行李袋,他将两个行李箱放好,对沈栀说:“老板,我过去一下。”
“去吧。”
何似小跑着去了前台。
经理和岑助理见状,准备先上楼,却见沈栀牵着狗站在原地,岑助理问:“沈总,你的行李箱是哪个?我帮你拿。”
“不用,等会儿何似帮我拿上去。”沈栀说,“我的房卡呢?”
岑助理忙从兜里摸出两张房卡,递了一张给沈栀:“这个。”
沈栀单手接过房卡,道了声谢,说道:“你们先上去吧。”
老板都没上去,经理和岑助理哪儿好意思自个儿上去,对视一眼,都默契地回到了原位上。
何似办理好入住手续回来,就看到另外三人整整齐齐地站在老位置上,他看了看经理,又看了看岑助理,对沈栀说:“我们上去吗?”
沈栀点了点头。
何似把身份证和房卡揣进兜里,一手一个行李箱,跟着另外三人进了电梯。
站在电梯门口的岑助理直接按了十三楼,按完才想起来问:“小何,你是几号房?”
“我在十楼。”何似说,“1012。”
“没和我们一个楼层啊?”
“你们那层没房了。”何似笑了笑,“没事,只差三楼而已。”
属实是他们来得太晚了。
电梯门开,几人走出去,嘬嘬坐了几个小时的车,这会儿正是上头的时候,看见平坦宽阔的长廊就想往前冲。
但何似何其了解嘬嘬,嘬嘬的尾巴一翘,他就知道嘬嘬想干什么,怕嘬嘬扯到后面的沈栀,他当即飞起一脚,十分迅速地拦下了嘬嘬。
“嘬嘬。”何似沉着声喊,“规矩点。”
嘬嘬冲他汪了一声。
何似顺势踢向嘬嘬的狗屁股。
嘬嘬被踢得呜呜地叫,何似也不客气,右手将行李箱轻轻往前一推,趁着行李箱惯性滑行的空档,一把捏住嘬嘬的狗嘴。
嘬嘬甩了甩脑袋,呜不出来,跟豆子似的黑眼睛转向沈栀。
沈栀拍了一下何似的手:“好了,你别欺负它了。”
何似下意识地想反驳,话未出口,猛然想起这里不止他和老板两个人,顿时身形一僵,下一刻,他立马松开嘬嘬的狗嘴,往前走了几步,重新掌住停止滑行的行李箱。
他在家里和嘬嘬打闹惯了,刚才完全出于本能,这会儿反应过来,用余光看去,经理和岑助理都很沉默,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也不知道刚才有没有多想。
三个人的房间号连着,沈栀在最里面那间,何似推着行李箱进去,等沈栀把门关上,他急忙开口:“老公,我们是不是太明显了?”
沈栀看他一眼:“才感觉到?”
“那怎么办?”何似紧张兮兮地问,“她们会不会猜到什么?”
沈栀把遛狗绳塞到何似手里,走到客厅的沙发前,脱下外套,不甚在意地说:“她们都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该想、什么不该想。”
何似本来担心自己刚才的行为表现得越界了,有种做贼被发现的感觉,心里惴惴不安的,可见沈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便也慢慢平静下来。
“而且。”沈栀说,“她们的嘴也很严实。”
何似三两下解开嘬嘬身上的绳子,放任嘬嘬在偌大的房间里撒欢,他凑过去问:“要是她们的嘴不严实呢?”
沈栀瞥他:“你不是不怕被人说吗?”
何似挺了挺胸膛:“我是不怕啊。”
“那不就行了。”沈栀说,“网上不是有一套说法吗?他们不问、你不知道,他们问你、你装惊讶,他们再问,你不承认。”
何似:“……”
不愧是他们老板,虽然很少网上冲浪,但还是会刷到这些老油子的话。
两个人一起把行李箱和行李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整理好,里面多是沈栀要用的东西,何似的衣物只占一小部分,他拿了一个便利店的塑料袋把自己的衣物装好,又拿上嘬嘬的尿垫和毯子,才准备下楼休息。
走到门口,回头看到沈栀站在沙发前,脱了外套后,里面只剩一件宽松的单衣,自从肚子大了,沈栀做什么都不方便,还经常腰酸腿痛,晚上只要有空,何似都会替沈栀按摩小腿。
这么想来,从过完年后,今晚是他们第一次分开睡。
人还没走出去,何似就感觉很不习惯了。
他把门打开又关上,回去轻轻抱住沈栀。
“老公~”
沈栀早就被他喊得麻木了,五指嵌入他的头发,用力揉了一把:“早点休息,明天你可有的忙。”
何似就是被经理喊来跑腿干活的,明天他至少要出百分之八十的力,这点两人都很清楚。
何似仗着身高腿长,双手在沈栀背后摸来摸去,唉声叹气地说:“老公,我不在你身边,要是你晚上睡不着怎么办?”
沈栀也摸着他后脑勺上的头发,温声细语地回:“你想多了。”
“……”何似嚷嚷起来,“你就不能顺着我的话说一下吗?”
沈栀轻轻拍了拍他:“别磨蹭了,不然睡眠不够,明天早上起来又是迷迷糊糊的。”
之前几次为了加班起得早,何似的大脑里都是浆糊,洗漱时不小心踢到柜子一角,正好磕在脚指甲上,没到一天,指甲盖里就有一片淤青,也疼了好些天。
如果不是沈栀提起来,何似都差点忘记那件事了。
“好吧。”他亲了亲沈栀的唇。
沈栀动也不动,由着他亲。
明亮的灯光洒在两人身上,也照进沈栀那双浅褐色的眸子里,看上去仿佛有波光流动,何似从中看见了自己的脸,可能距离过近,看着格外清晰。
以前他都没想过孩子长相的问题,这一刻,他突然想起来,也不知道以后孩子长得像谁。
要是像老板就好了。
老板这么好看,尤其是这双眼睛,不遗传下去可惜了。
这么想着,忍不住又含住沈栀的唇。
沈栀皱了皱眉,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何似不管不顾,歪头用舌头撬开对方的齿关,同时抓住沈栀的手,固定到对方身后,正要再近一步,身后冷不丁响起一连串的狗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