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生活玩家啊! 第42章

有一个小学数学题是这么说的,给水池一边注水一边放水,后面跟上一堆条件,最后问:水池放满需要多久?

难倒许多小朋友和不少大朋友的注水难题,无数人对此彻夜咒骂,应容许如今化身水池,亲身感受了一遍该题目,并比含泪丢失分数的学子们更想哭。

——想出这种问题的人,是一点都没有考虑过水池的感受啊!!

化功debuff无法驱散,但药力终究是有极限的,应容许不拿自己当人了,直接生啖灵溪散十几包,满脑子除了苦还是苦。

除了对味蕾的折磨外,内力在短时间内“咻——”地飙上去又“嗖——”地被化解掉的感觉,也很要人命。

好在看似疯狂的做法是真的有用,二十多层的化功被灵溪散填充的内力消耗了十多层,但暂时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debuff-丹毒:内功上限-20%,味觉剥夺,持续一日。侠士短期内已服用过多药剂,切记是药三分毒,倘若继续服用……您请】

应容许看着最后面恭恭敬敬又意味深长的两个字,默默把剩下的药包收起来。

他拖着残躯艰难给一点红修书一封,免得他找不到人着急,又挨个给野爹们写信,青鸟一口气跑三趟,也省了来回的时间。

小地图一麻色的黄,中间是艘船形在不断移动,应容许撩开窗帘看了一眼,被外面呼啸而过的苍凉黄沙震得目瞪狗呆。

……沙漠?

想他当年还腹诽过,除非他被迫去和楚留香陆小凤他们一起去大沙漠打石观音,不然哪里能用得上一点红帮忙,应容许悔不当初。

这flag啊,它无处不在。

……

一点红快马加鞭,就差把马跑死在路上。

他的眸子亮如鬼火,又蕴含着凶戾,整个人都散发着难以忽视的锐利,仿佛一把藏锋已久又再次出鞘的剑,一路向着沙漠边缘前去。

中原没有那样的沙子,唯有大漠。

中途一点红停歇过几次搜查线索,有时能查到,有时查不到,但至少都能表明一件事:他的方向是没错的。

应容许的确在被人带往大漠。

虽然每到一个地方都是应容许掏钱置办物品,但一点红身上的钱财其实并不少,别的不说,应容许强行给他开的丰厚“薪水”,那一叠银票一直带在身上,毫无用武之地。

眼下被他全部散尽买了入沙漠的物资,一点红还想要买一匹骆驼,却在路上和一个熟人不期而遇。

“你……”楚留香看了看他的脸色,有了不好的预感,“应容许呢?”

“沙漠。”一点红的声音又恢复他当杀手时那种略显阴森的语调,“我在为带他回来而做准备。”

楚留香忍住叹气的冲动:“你和我们一起走吧。蓉蓉、红袖和甜儿她们也被掳去了沙漠,你和我们一起进去,也好有个照应。”

一点红默然点头。

楚留香自然不是一个人去搭救妹子们,无巧不成书,他来到沙漠边缘便遇到了自己的好兄弟,当年楚留香他们三个人曾得过“雁蝶为双翼,花香满人间”的美名,他遇到的,正是多年未见的胡铁花与姬冰雁。

虽然过程略有曲折,但他们三人组也算是重新聚合到了一起,姬冰雁准备了一队人马,打算和他们一同进入沙漠。

也正是这个节骨眼上,一点红加入了进来。

不等胡铁花对一点红如何好奇,天空中传来清脆鸟鸣,一道绿影俯冲下来,在楚留香和一点红之间盘旋犹豫了一下下,果断飞到一点红怀里,火急火燎地丢下两封信件。

一点红迫不及待地展开属于自己那份信。

【搞走我的人是石观音,具体位置不清楚,应该是在沙漠里移动着,别担心我暂时没事,我可是江南苟王!小红你不要自己来,去找陆小凤楚留香他们看谁有空来一起捞捞我!】

和那边掺杂强烈个人风格的胡言乱语以及宽慰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楚留香手里冷静自持的字句。

【阿香,有空来沙漠把我带回中原么?我被石观音抓了,尚在周旋,你若有空的话,可以利用青鸟去找小红汇合】

一左一右放在一块儿,宛若精分。

“是那位应神医的传信?看来他的处境很不妙。”姬冰雁扫了一眼,冷静到有些冷酷地说,“苏蓉蓉三人是被札木合之子黑珍珠带走,而应神医那边则是石观音,两边都不是小事,若是去后者那里,要面对的就更加凶险。楚留香,既然他信中说还能周旋,我们还是先去救苏蓉蓉她们。”

胡铁花龇牙咧嘴道:“嘿,我说死公鸡你……”

理是这个理,这话也是真不好听啊!

一点红抬手打断他,他和姬冰雁两相对视,知道对方并无恶意。

他们都知道,姬冰雁说的是事实。

“按照你们原定的计划行进吧,我会跟着一起。”一点红最后说道。

姬冰雁眉梢动了动,抚摸着骆驼的手并未停下。

楚留香不认为他会放弃应容许,稍加思索便想通关窍:“应容许并不确定自己在哪里,你是要等青鸟为陆小凤送完信件,再利用青鸟找过去?”

一点红颔首,他冷声道:“但如果遇到线索,我便会立刻脱队,你们也不必管我。”

楚留香不赞同道:“大沙漠本就是凶险之地,你独自去寻找岂不是更加危险?倘若遇到线索,我也不会无动于衷。石观音的老巢鲜有人知,但在沙漠中的大势力说不定会有头绪,我们去找沙漠之王札木合的儿子黑珍珠,说不定能够获得线索。”

一点红不语。

也只能先这样了。

第47章 问:祭林则徐的是什么?

滚滚黄沙中, 有一艘船在沙漠上行驶。

沙漠中行驶着一艘船,听上去很是不可思议,甚至会让人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被太阳晒坏了头、晒花了眼。

常从大漠中往返讨生活的人若是看到这艘船,却无一不表露出恐惧。

有绳索拴在巨鹰身上, 由这些猛禽带动船在沙上“航行”,放眼沙漠, 唯有一个势力会这样做, 那就是石观音。

这艘船在沙漠上诡异地航行着,安静缥缈如幽灵。

但里面可就没那么安静了。

“废物,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师父息怒。”数位白衣女弟子俯身埋下头。

石观音冷冷道:“我去中原已逾半月有余, 你们竟还没有极乐之星的下落。”

“师父息怒。”一袭红衣的长孙红自外进来, 恭敬道,“师父,龟兹国王已带领人在绿洲安营扎寨, 还欲为公主选一驸马, 此事着实蹊跷。”

“哦?”石观音表情不定, 一介只能靠极乐之星其中秘密完成复国的亡国之君, 突然这么反常松弛, 的确很蹊跷。

石观音倏地柔柔笑开:“如此热闹, 我也合该去凑一凑。”

还跪在地上的弟子们忍住发抖的本能, 头埋的愈发低了。

师父这次去中原查看这段时间相继被捣毁的“产业”,结果似乎很不尽人意, 刚回来就借着由头废了两个弟子。

她们这些人, 名义上是弟子, 实际和侍女并无区别,全是要仗着石观音脸色活命的, 当即谁也不敢说话不敢动,生怕哪里触了霉头。

“哦,对了。我请来的贵客,看好了他,也莫要亏待了他。”款款走到门前的石观音想起什么来,笑盈盈地回首,“还有,我这里从不留没用的人,红儿,把该处理的处理了吧。”

长孙红不顾地上几人豁然抬首的恐惧神色,说道:“是,师父。”

被“请”过来的贵客扒拉着窗户,犹豫再三也没敢跳。

先不说20%的内功上限扣得不少,应容许怕他飞到一半当场坠机,最重要的是,他也没个路标啊!

小地图在一望无际的大漠中算是废了,上面连坐标都没有显示,应容许总不能出去表演无头苍蝇乱撞,那不就活脱脱上演一场绝望撒哈拉么!

没等他飞出沙漠,人就已经被晒成风干鸭脖了……

他纠结了一会儿,收回试探的手,改为去敲了敲门:“外面有人吗?”

苟命也是要有技巧的,最难也最关键的就是试探底线,石观音为了莫须有的驻颜丹留他一命,应容许好歹得探探自己的安全区有多大。

然后尽量往外开疆拓土。

外面没人应声,应容许打开房门探头出去,一个红衣姑娘擦着手往这边走,见到他后笑了笑:“应公子可是饿了?”

她红衣上有几处溅射状湿润,手巾上的红更是扎眼。

应容许道:“……也不是特别饿。”

长孙红把手擦干净,道,“师父特意叮嘱过,应公子如今是贵客,我们可不敢怠慢。若是饿了随时可以和船上的弟子说,哦,还有——师父要的东西,应公子可别忘了。”

不就是驻颜丹么……

应容许干笑两声:“好说。”

他回头就搓一堆养颜丸出来,先应付过去再说。

“我们快要到地方了,应公子还是莫要乱走,以免跟丢才是。”长孙红意味深长道。

应容许不轻不重刺回去:“说笑了,这大漠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我就算跟丢,又能丢到哪里去?”

“那可说不准,我等虽远居大漠,对应神医出神入化的毒术和轻功也算有些浅薄了解。”长孙红道,“传闻中比楚香帅更高绝的轻功,想必飞跃这片沙漠也未尝不可。”

应容许莫名听出一股子讥讽,他笑了一声,石观音都怼过了,还差她一个弟子吗?

“那果然是有够浅薄的。”应容许说道,“岂止这片沙漠,只要我想,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又有何不可?”

长孙红嘲讽道:“应公子这就说笑了,一介凡人,又如何能揽月入怀?不过是痴心妄想。”

“你看,你没找准重点吧。”应容许包容地用两根指尖搓一块儿捻起她袖子的一角,道,“看,五洋之鳖。”

什么?这里不是五洋?

赛博阴阳人打嘴炮是为了气死对方而不是来开辩论赛的,嘴长在他脸上,他说是,那就是。

长孙红:“……”她维持着脸色没垮下去,抽回没被用力捻着的袖角。

长孙红心道等会儿让对方见识见识石窟的景象就知道害怕了,到时候找回场子也不迟。

应容许心想这又是哪冒出来的抹茶饼干,他好像从来没得罪过这一号吧?算了,吃什么也不能吃亏,见招拆招早晚能噎死对方。

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结束交锋,场面一派和谐表象。

石观音的老巢处于大漠石林的深处,这些石林是天然的屏障,易守难攻,其内种植了一片片的植物。

应容许被夹在一众人中间穿过一条羊肠小道往里走去,慢慢的,一道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

应容许下意识屏息,抬眸看去,当即僵住了。

羊肠小路的尽头是大片大片的花田,水资源在沙漠中的珍稀程度不言而喻,石观音却在这种缺水的地方,在她的老巢里开辟了这么大的范围来种植花田。

花田中有人影攒动着打理侍弄,那是一个个消瘦麻木的男人,大部分几乎脱了相,看不出一点往日的风采。

应容许有些不忍再看,这些男人已经可以说是活死人了,他们的精神已经灭亡,即便是他把家底存货掏空也无法救回来。

他的视线扫过大片花海,难以言喻的愤怒席卷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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