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干什么?我只不过是一个被陆家赶出门不受待见的少爷,手无缚鸡之力的,哪怕我想干什么,也没这个条件吧?”
宋璋张嘴……
男人弯了弯眼:“宋璋,你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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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沂川打了水,取过小毛巾,一点点把姜珩爪子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小猫没受伤,但指甲被抓劈了,毛毛上染了一点血迹。
姜珩乖乖蹲着让他擦爪子,嘴上一点也不闲着,“陆沂川,你看到我刚刚英勇的身姿了吗?我简直厉害爆了,直接就是一个飞扑,他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我抓成那个样子。说实话,我看他不爽很久了,今天终于报了仇。”
陆沂川擦完爪子拿出指甲刀剪他断掉的小指甲,没说话。
姜珩看着他,“陆沂川,你别不开心呀,我替你报仇了。”
男人的动作一顿,“我没不开心。”
“你这个表情就是不开心的样子。”
陆沂川捏捏他的爪子,“我什么表情?”
剪好指甲,姜珩立马朝他蹭过去,“就是现在这个表情,不开心可以不笑的,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陆沂川嘴角的笑缓缓落下来,不带笑的时候,他的脸显出一种冷淡阴郁。
姜珩接着道:“感觉你今天吃饭一直都怪怪的,是因为我给你递烟吗?你要是不喜欢,我下次就不那么做了。”
短毛小猫仰着头看他,乖软呆萌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刚刚挠人的凶狠,“陆沂川,不喜欢、不舒服要说出来呀,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不说总不能靠我去猜吧?”
陆沂川沉默了好一会,然后才伸手抱起姜珩。
当初一只手就捧得过来的小猫此刻需要两只手才抱得完整,他有些害怕面对那双清透的眼睛,逃避般的别过脸。
“我……”他犹豫着,缓慢开口,“你会觉得这样的我很糟糕吗?”
“不会。”
姜珩想也不想的给出答案。
“可是我……”
姜珩把爪子搭在他肩膀上立起上半身,指甲忽然被剪了,他还有些不习惯。
“陆沂川,每个人都有坏脾气,你有我也有。那我问你,如果我抽烟喝酒,那你会讨厌我吗?”
“不会。”
小猫拍拍他的肩,“很好,你已经学会换位思考这个特别优秀的品德了。”
“可是绒绒,我……”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可陆沂川你要记住,你是你,你母亲是你母亲,你们是两个独立的个体,你再怎么样糟糕也不会变成她那样的。”
“我知道,你想要在我面前表现出优秀的样子,可我只是有点笨,又不是傻,在一起十多年了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吧?所以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这样的,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想了想,姜珩学着人的样子,用两只爪子捧住他的脸,“就跟你不嫌弃我笨一样,我当然也不会觉得你糟糕。”
他盯着陆沂川的眼睛,“不要被你母亲影响,你要记住,在我这里,你永远是顶顶厉害,顶顶优秀。”
没有猫咪会拒绝一个可以亲手做小猫饭的铲屎官!
为了显得自己的话有说服力,姜珩从陆沂川腿上跳下来,跳到桌子上拉开抽屉,把里面许久未动过的香烟拿出来。
“大哥,抽烟不?这次是真心的。”
“……”
陆沂川静了两秒,然后把烟丢到垃圾桶,“戒了。”
姜珩竖起猫猫拳,努力凹了个竖起大拇指的姿势,“不愧是大哥,说戒就戒。”
他道:“那我阔以试试吗?”
……
咚——
“哎呦!陆沂川,你又敲我!”
“因为你笨。”
姜珩气死了,在心底暗暗发誓,下次再也不安慰他了。
-
李星跃进了医院,陪同着他的还有林辰。
他脸上的口子不深,来医院的这会功夫伤口的血已经凝固了,医生给他打了狂犬疫苗后又小心翼翼地将他脸上的血迹清理干净。
他狰狞着一张脸,抬眼看着唯唯诺诺站在床边的林辰时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抬手抓着旁边柜子上装着热水的杯子就朝他脸上砸去。
“贱人!我要你何用!?”
被他砸了,林辰不敢躲,热水将他半边肩膀都浸湿,玻璃碎在脚边,溅起的玻璃渣把他的脸划了一道口子。
他连大气都不敢出,哆嗦着靠在墙边,“对、对不起,李哥,我、我不是……”
清理伤口的护士被吓了一跳,手一抖,棉签不小心就重了几分。
李星跃顿时疼得叫了声,一把推开护士,“你会不会弄?什么破医院,随便找个护士来糊弄我,把你们护士长给我叫来。”
小护士张嘴刚想解释,被他一瞪,顿时吓得端着盘子就出去了。
李星跃烦躁得踢了脚柜子,“等着,我一定要让陆沂川和他那只小畜生生不如死。”
他狞笑道:“我要把那只猫的皮给扒了,指甲拔断,敲断它的骨头炖汤……”
林辰见他这副超雄的样子,害怕得低了低头。
……
笃笃——
两声礼貌的敲门声在门外响起。
李星跃看了眼,看不见是谁,以为是小护士喊来的护士长,于是骂了句,“你他妈敲什么敲,敲魂啊!”
他骂完后,门咯吱一声被打开了,露出李桉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他不好意思的笑笑,“李先生是吧?不好意思,我老板想见见二位。”
“你是谁?”
李桉穿着一身黑的西服,脸上带着黑框眼镜,听李星跃这么问,他整理了下领带,推推眼镜,“忘了做自我介绍,鄙人也姓李,跟你算是家门,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助理罢了,接到通知冒昧前来打扰,连果篮也没带一个,实在是失礼。”
他越说李星跃的脸越黑,“你是哪家的人?”
李桉道:“你去见了就知道了。”
“不见,没看见我正烦着?”
“那实在很不好意思。”李桉微微叹气,抬脚进了门,反手把门关上,“主人的命令实在不好意思违抗,那就只有委屈一下李先生。”
“你他妈……”
李星跃刚开口,一股大力就将他提了起来。
他被李桉掐着脖子从床上提起来,对方一只手拎着他,一只手还格外斯文的推推眼镜,朝他露出一个笑,“抱歉,李先生这张嘴动不动就在喷粪,我只能先让你暂时闭嘴了。”
话一说完,李星跃的下巴咔一声就被卸了。
李桉松开手,看着李星跃死鱼一样倒在地上,抬脚踩在他背上,弯腰低头,看着对方的眼神逐渐变得惊恐害怕。
“不要害怕,主子让我把你完整的送过去,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至于下巴……”李桉摸摸下巴,“李先生别担心,到时候给你接上就行了。”
他松开腿,揪着他的衣领,像拖死人一样拖到门边。
门口站着两个人,看见李星跃,伸手就接了过去。
李桉拍拍手,扭头看向几乎快吓傻了的林辰,“这位……”
他思考了阵,实在想不起他是谁,只能道:“这位先生,你是主动去还是要我请你呢?”
作者有话说:
医院是私立医院,受资本管辖的那种,艺术效果,现实不可取。
第54章
陆沂川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李桉和另外两个保镖没什么形象的蹲在门口吃泡面,看见他,李桉擦擦嘴巴站起来,“主子,你来了啊?”
外头下了雨,雨声哗哗作响,穿着黑色冲锋衣的男人抖了抖伞面的水珠,朝李桉看了过来。
李桉打了个嗝,“最近追了部古装悬疑剧,有点上头,想着在那傻逼面前有格调点,给搞忘了。”
他把泡面放到旁边人的怀里,接过陆沂川手里的伞,从善如流改口,“老板,人我给你搞来了,说话太难听,下巴我给卸了,其它地方一点没动呢,就等着你来。”
陆沂川转了转手上的表带,“开门。”
屋子里很黑,窗帘拉得死死的,连一丝光也透不进来。李桉走先进去,主动把灯打开,刺眼的灯光瞬间将漆黑的环境照亮如白昼。
这是一间杂物室,里面放着一些废弃的桌椅板凳,地上空了一小块地,李星跃和林辰被绑着躺在地上。灯光骤然亮起时,两人条件反射地闭上眼。
等李星跃再次睁眼时,赫然看见当时在医院把他“请”来的那个男人拖了张干净的椅子放在他跟前,另一道修长清瘦的身影坐了上去。
他视线往上抬了抬,看到了男人矜贵冷淡的面容。
“嗬嗬……”李星跃猛地瞪大双眼,可被卸掉的下巴让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几声无意义的音节,配着他还没处理好的伤口,看起来既狰狞又可怜。
“瞧我这记性。”李桉一拍脑袋,“怎么把李少爷这位贵客不能说话这件事给忘了呢,怪我、怪我,你别生气啊,我这就给你接回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靠近李星跃,抬手钳着他的下巴,再咔一声又给接了回去。
李星跃咽了咽口水,发觉自己能说话后瞪着跟前的男人,“陆沂川!谁给你胆子,敢这么对我?!”
陆沂川捻着指尖,身上染着外面带来的潮气,“我怎么不敢?”
他身体微微向前倾,“李星跃,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毫无长进,真是……”他微微叹息,“一如既往的蠢。”
“陆沂川!”李星跃挣扎着往前爬,“你竟然敢绑我!要是让我爸知道了,我要让陆家不得好死。”
“哦,是吗?”男人笑了笑,“陆家的死活,跟我这个被赶出门的废物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