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猫张嘴咬住软尺,目露凶光。
“呜呜噫噫!”
陆沂川把软尺从他嘴里拽出来,“别乱咬,脏。”
于是姜珩去咬他的手。
陆沂川摸摸小猫尖锐的犬牙,“5.9的确不是很好看,四舍五入也可以算6厘米。不过绒绒也知道,我一向是个严谨的人,小数点精确到后两位的这种,让我把5.9写成6好像有点难为人了。”
姜珩抬头看他,嘴里力道加重。
男人笑着,指尖陷入小猫柔软的毛发里,“不过绒绒可以贿赂我。”
“咪?”
“比如……”
“看看腿。”
他举着小猫,看着那双琉璃般的眼睛,“乖,变成人好不好?”
……
姜珩猫形的腿短短小小的,人形却不一样,笔直、细长,陆沂川张开手,一掌刚好能握住小腿肚,入手触感细腻,莹白有光泽。
他的手从那截小腿缓缓往上,卡住大腿,目光向下扫,“很好看。”
少年什么都没穿,几乎是以一个羞耻的姿势向他展露,垂在男人腰侧的双腿紧绷。
屋外风雨淅沥,屋里热气上涌,熏得姜珩手心冒汗。
他撑着陆沂川的肩膀,想从他身上下来,结果被男人抱着放到床上。
床脚是厚实的地毯,少年的足尖落在地毯上,下一秒被男人的手握住。
陆沂川半跪在他跟前,身上睡衣扣子蹭乱了几颗,脸上还架着刚刚量身高时戴上的银边眼镜。
头顶的光照在镜片上,弱化了他眼底的暗色,发丝柔顺垂下,如果忽略掉他有些凌乱的睡衣,整个人看上去几乎是稳重自持的,清俊温和,像是在做什么学术研究。
他握着姜珩的小腿,正对着他,用手抚上、把玩,然后问他:“要吗?”
姜珩抓着床单,脚背紧绷,听见他的话,缓慢地眨了下眼睛,“要、要什么?”
男人推了推眼镜,背后是窗户,外头风雪正盛。
“要我吃它吗?”
什……什么……
姜珩愣了几秒,下意识抗拒,“不……怎么可以……”
陆沂川蹭掉指尖清液,“绒绒,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想吗?”
姜珩依言低头,对着他漆黑的眼眸,四肢百骸软了下来,拒绝的话就这么卡的喉咙里。
“那你告诉我,舒服吗?”
少年呜咽一声,指尖用力得有些发白,虽然害羞,可在他的包容下,还是忍不住说了实话。
“唔……舒服……”
陆沂川笑了声,低语引诱他,“那想要更舒服吗?”
姜珩抬手,修长的指尖抓住男人的头发,几乎是受本能驱使,按下他的头。
高傲的男人,在爱人面前,心甘情愿低下头颅。
姜珩仰着头喘了口气,热泪从眼眶滑落,世界失了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风拍打在窗户上时,一切归于沉寂。
陆沂川张嘴吐掉,从姜珩的角度往下看,发现他的镜片上也被溅到了,莫名的色气和欲。
完了……他想,陆沂川被他玷污了。
陆沂川取下眼镜,站起来和姜珩接吻。
于是他被迫尝到自己的味道。
……
纵欲的后果就是第二天姜珩醒来又是下午。
身体干爽,没什么不适。姜珩撅着屁股爬起来,半长的头发依旧乱糟糟。
他走到洗漱间抓了两把,把额头前面挡住眼睛的头发抓到头顶扎起来,露出一张带着红晕的脸。
他垫着脚凑近看了看,胸口有吻痕,特别某些地方简直是重灾区。姜珩把睡衣扣到最上面一颗扣子,终于看不见了。
洗漱完的少年慢吞吞下了楼。
楼下传来食物的香气。
外面的天气竟久违地晾开了,虽然没看见太阳,但关照明亮了不少。
看见他,陆沂川招手,“过来。”
姜珩不爽地瞪他,“过来过来,我是小狗吗?你一招手我就过来?”
话是这样说,但他还是过去了。
他歪头看了眼,陆沂川在煮饺子。
陆沂川把他绑得乱七八糟的头发解下来,用手梳理他那头银白头发,就跟以往用梳子打理不会舔毛的小猫毛发一样。
指尖从头皮穿过,姜珩舒服得眯了眯眼睛,听见头顶说:“中午先随便吃一点,晚上带你出去吃。”
姜珩无所谓,“吃什么都行,我不挑食的。”
“嗯。”男人淡淡道:“只是不吃香菜,不吃莴笋,不吃胡萝卜,咸了不吃,淡了不吃,丑了不吃罢了。”
“陆沂川,我咬你哦!”
陆沂川看着扎好的头发,拍拍小猫脑袋,“好了,漂亮小猫。”
漂亮小猫围着锅打转,“什么馅的?”
陆沂川道:“小猫馅的。”
姜珩:“??”
不是……
胡闹完一通,吃完午饭,两人晚上才出门。
街上行人很多,熙熙攘攘的,零点江边还有烟火表演。
陆沂川带着姜珩去了临江的一家餐厅,最顶层,坐在里面可以把沿江的风景尽收眼底。
姜珩插着兜站在窗边,头顶的发揪晃了晃,“有钱就是好。”
“哼!万恶的资本主义!”
资本主义拿着菜单看他,“资本主义的菜要点吗?”
“来啦来啦……”
姜珩坐在他旁边,“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酒水在最后一页,姜珩翻着翻着,“哇—— 陆沂川,我们来喝酒吧。”
陆沂川看他。
“我要八二年的拉菲!”
陆沂川抽回菜单,“八二年的拉菲没有,但有二四年的可乐。”
姜珩:“……”
他道:“我成年了!而且今天跨年哎,是不是应该喝一个?”
陆沂川不为所动。
姜珩站在他后面疯狂摇晃他肩膀,“点一个!点一个!点一个嘛!”
男人无奈叹气,“喝醉了怎么办?”
“姜小猫千杯不倒!”
陆沂川:“……”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
陆沂川把身后扒拉着的八爪鱼扯下来,再次翻开菜单,“点个果酒,你第一次喝,别的味道喝不习惯。”
也行……
姜珩把脑袋枕在他肩膀上跟他一道看,“我要这个,劲爆百香果,一看就很劲爆。”
“哇——火辣红玫瑰,让我们来康康有多火辣。”
陆沂川拒绝了他的火辣劲爆邀请,点了杯青梅酒,然后在姜珩的死缠烂打下又点了杯火辣红玫瑰。
夜晚九点,人群朝江边聚集,而楼上的餐厅正在上菜。
姜珩眼巴巴望着那两杯酒,陆沂川把菜夹在他碗里,“先吃饭,垫垫肚子再喝。尝尝味道就好,果酒很甜,一不小心就喝多,我可不想带个醉鬼出去。”
“都说了我千杯不倒!”
陆沂川不置可否。
姜珩炫了小半碗饭,端起他中意的火辣红玫瑰,低头浅尝一口。
“嘶!”
陆沂川挑眉,“怎么样?”
“嘶哈!好辣,果然很火辣。”
姜珩连忙吃了两口虾压压强烈的辛辣味。
然后他又尝了尝青梅酒,哪怕有甜甜的青梅味,可酒的苦涩和辛辣依旧掩盖不住。
姜小猫皱着鼻子。
他道:“我还以为酒很好喝呢,那么多人喜欢喝。”
陆沂川回答他:“说不上好喝,也算不上难喝,不过喝酒能暂时忘掉很多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