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了,司……卧槽!你们在干什么?”
门被重新打开,林琰看着眼前的画面,震惊。
陈聿几乎背对着门口,汪绝正被迫抬着头,从林琰这个角度看,真的很像在做什么。
陈聿声音没有起伏,淡定道:“没干什么。”
他嘴上说着没做什么,但手也没放开。
汪绝还在呜呜发出一些可怜的声音。
林琰真诚道:“不是,如果你俩要做点什么的话,我就先出去。”
一阵沉默。
林琰如坐针毡。
大概又过了一分钟后,陈聿松了手,道:“不用。”
汪绝猛地抬起脸,急促地呼吸起来,“咳咳……!”
林琰觉得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她偷偷瞥了一眼,还注意到陈聿的西装裤上深色了一小块。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而陈聿已经放松地坐回沙发上,“司机说还有五分钟到。”
看汪绝的反应,哪怕不是真的醉,也肯定不算清醒。
林琰试图再次喊醒汪绝:“醒醒,司机要到咯!”
汪绝又晕了,并不理她。
林琰很严肃地说,“好兄弟,现在有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陈聿睨过去。
林琰拎起汪绝的一只手臂,“别说搬了,他纹丝不动啊。”
一般有意识的,还能带过手臂扶腰勉强撑着走,汪绝这种看起来像完全没意识的,只能抬或者抱了。
林琰一个女人,又穿着高跟鞋。
陈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你帮我抬一下他的上半身。”
林琰青筋暴起,下盘很稳,她桀骜不驯道:“哈,陈聿我和你讲,g吧着火了我就是t子里猛猛冲的第一个,你想干……卧槽。”
只见陈聿抄过汪绝的膝盖弯,一个用力,把人抱了起来。
“你爹的……”林琰一边点头一边啧啧,“你不愧是猛1,确实猛,我能理解你为什么是0圈天菜了,怪不得我好几个男姐妹追着要你的微信。”
汪绝比他想象中的要重多了,饶是陈聿也有点吃力,他皱眉:“你给了?”
“我哪敢,怕你给我杀了。”
接着林琰又调侃道:“怎么说?你要对我们可爱的小秘书下手了吗?”
“不,”陈聿面无表情,“我不喜欢高个子肌肉0。”
——
车停在饭店楼下,司机见状,连忙下车一起把汪绝抬上后座。
到达酒店后,几个大堂服务员又过来搬运醉鬼。
林琰吩咐:“把他送回1301就好了。”
陈聿回了房,看到自己给妹妹晚上九点多发的消息,至今都没有回复,今晚这么早睡?
他脱掉衣服,想先去洗个澡,洗掉身上的酒气,他有点受不了这个味,正在解皮带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陈聿动作一顿,问:“谁。”
没人说话。
陈聿用猫眼看了一眼外面。
是汪绝。
陈聿打开门,看到汪绝竟然连鞋都没穿,就这么光着脚从13楼坐电梯来到27楼。
汪绝抬脚,看样子想进来。
陈聿忽然捏住汪绝的下巴,阻止对方继续靠近,他说:“你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
汪绝歪了歪头,用鼻子挤出一声:“嗯?”
可能是喝得太多了,他脸上的绯红不仅没有消下去,还看着更严重了。
陈聿眼底的情绪冷下来,“我是谁。”
如果汪绝明知他是谁,那真是以下犯上的典范。
“你是……”汪绝很认真地凝视着陈聿的脸,很久之后,才慢吞吞地道,“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闻言,陈聿手上用力,把汪绝往自己的方向扯过来一点。
汪绝吃痛,下意识叫了一声。
陈聿细细端详着对方的表情,不像装疯卖傻,那汪绝这是随机找一个人发酒疯?他松开手,一个红印子立刻留在了汪绝的下巴尖上。
汪绝小声问:“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陈聿冷漠道:“不。”
听到陈聿的拒绝,汪绝先是愣住了,随即表情变得失魂落魄,他定定看着陈聿,眼中的水光却越来越明显。
啪嗒,非常突然,汪绝没有眨眼,可那透明的水珠就这么掉了下来,一滴,两滴……两条水痕反着光。
陈聿一怔。
汪绝哭了,但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哭,汪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皱眉,没有扁嘴,甚至连哭泣时的细微颤抖都没有,就只是面无表情地流着泪。
很可怜,非常可怜,瞳孔不聚焦看陈聿时,更可怜。
这样的神情,如果低头俯视,会更加美妙,想汪绝在下方,想压住那些后脑的碎发,想弄那张淡色的嘴。
陈聿在心里暗骂一声。
“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就在两人僵在门口对峙时,服务员从那头走来。
陈聿有些烦躁,“麻烦喊几个人,把这位送回1301。”
不一会儿,两个保安上到来,还算温柔地带过汪绝两条手臂,撑着往电梯的方向走。
汪绝低着头,看上去伤心欲绝,也不反抗了。
“还有,”陈聿叫住服务员,“麻烦给他送一碗醒酒汤。”
终于安静下来了,陈聿关上门,顺便落上锁,他酣畅淋漓地洗了个热水澡,穿上浴袍,拿过干燥的毛巾擦干头发。
还没放松够,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汪致的电话来了。
和以往平和的铃声不同,这次不知怎么的生出了点急促,滴滴滴地响彻整个空旷的客厅。
他想起来,今天是汪致在希罗任职后第一个项目的发布会。
不好的预感。
果然,一接通,汪致开门见山:“我们之间有内鬼。”
第12章 摸够了吗?
“叩叩。”
黑暗中,陈聿被敲门声吵醒了,他不耐烦地动了下。
门外的人安静地等了一会,十分钟了也等不到陈聿来给他开门。
滴,门锁传来被打开的提示音,一抹光亮溜了进来。
平时出差,陈聿一般会带二秘和一个助理,工作少时只会带二秘,助理则留在明寰协助处理核心事物,那么二秘在出差期间,就得承担起一秘的责任,例如叫老板起床、安排好中午饭、给老板烫好西装等一些伺候老板的行为。
一片漆黑,一看就知道这间房的主人没有任何起床的打算。
汪绝绕过客厅,走进卧室的那道门,他看到诺大的床上,陈聿裸着上身,洁白的被子堪堪盖住腰腹,双臂抱着自己枕着的枕头,半趴着睡,宽阔的肩膀因此越发舒展,背上的肌肉线条完美展现。
陈聿喜欢裸睡。
交接工作时的文件里有说,但这还是汪绝第一次喊陈聿起床,所以也是他第一次直面。
陈聿回笼觉睡了五分钟后,终究是醒了,旁边站了个人的存在感实在太强,他睁开眼。
汪绝在床边站得非常笔直,看到陈聿皱起眉,眼头一点小小的凹陷,阴影落得更深,他开口:“陈总,您该起床了,飞机下午三点起飞。”
窗帘感应着拉开,阳光顿时倾泄下来,照亮整个房间。
汪绝的视线落到陈聿的肩头,他看到上面有块小疤,非常不明显,除了有些不光滑以外,几近看不见。
陈聿坐起来,撑起一条腿,被子掉落在腰间,他烦躁地揉着自己的鼻梁。
“陈总,”见他起了,汪绝低着头,首先就是道歉,“对不起,我昨晚……很抱歉,不会有下次!”
原本陈聿还闭着眼,闻言,稍稍掀起眼皮。
汪绝忐忑地弯了好几分钟的腰,也没等来陈聿的一句话。
陈聿起床气还没过,完全不想说话,嘴都不想张,一听到汪绝道歉就想起昨晚的事,瞬间更烦了。要是在他年轻的时候,估计会直接让人滚出去,不过经历了那么多,他也学会了稍稍压抑一下自己的脾气。
汪绝不敢动,直属上司没发话,他也不能先去给陈聿准备衣服或者喊人送午餐进来。
“你昨天勾引我。”足足十分钟后,陈聿忽然说,在寂静的房间抛下一记重弹。
汪绝猛地抬起头,表情很惊讶,惊讶中又带了点空白,他说:“……什么?”
陈聿接着道:“你在我面前把衣服全脱了,还哭着不愿意走。”
他在乍汪绝,如果汪绝昨晚没醉,第一反应应该是“他没有做”。
汪绝肉眼可见地变得僵硬,像是被陈聿口中那个放*荡的自己吓到了,“我、我对不起陈总,我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