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说两人亲亲我我,但真的有吗?他们只不过是很平常地面对面聊天……
远处暗蓝色的天掺杂一些些粉,漂亮的云霞蔓延开,向坞的目光不由自主被吸引,轻轻拍打叶泊语,想要对方别闹了,“你看……”
“看什么看?”
头顶传来叶泊语不满的声音。
向坞刚一抬头,眼前盖过一片阴影,耳边略过一阵风,嘴唇覆上柔软的热度。
天边的火烧云美得不像话,红绯也映在彼此脸上。
只是轻轻碰触、略抿一下,两瓣唇贴在一起,尝到对方唇上湿润的温度。
像手指摘下的一小撮棉花糖,还没尝到甜度,就融化在口腔。
阴影从眼前移开,向坞怔愣在原地。
叶泊语眼神闪动着,躲开又回来,手还紧紧固着向坞的手臂。
“是你说的,亲一下没什么。”
向坞想,他好像办了一件错事,给了小孩不良的引导。
“但是不能、不能……这不对。”
“那什么是对的?”叶泊语的手从他的胳膊上滑下来,拽住他的手。
方向调转,让向坞正对自己,而他眼神则直勾勾对准向坞。
“哥哥,你教我。”
第26章 主人是狗!主人是狗!
根本不需要向坞教。
叶泊语再一次吻上来,一只手捧着向坞柔软的脸颊,微微抬起。
他的嘴角有伤,亲吻时沙沙地疼痛,疼痛也让人着迷,忍不住深入,更用力地吮过唇瓣,舔弄那道蚌开的缝隙。
向坞吓得往后退,腰肢却被牢牢固住,逃跑不成,反而贴得更紧。躯体的热度、呼吸的灼烧,连同整片胸膛一起燃烧。
叶泊语垂眼,长而浓密的眼睫扫过向坞的脸颊,手指就像向坞说得那样长,单单一只手就能盖住向坞的脸,掐揉过的地方会留下印子,印子会消失,触感却还在。
叶泊语的声音哑了半分,“嘴巴张开。”
声音勾得人又痒又烫。
向坞到底不是一般人,在美色面前,坚持自我,反而抿住唇。
得来叶泊语一声笑。
拇指碾过对方的下唇,像撬开蚌最有力的工具,向坞毫无招架的能力。
“向坞,我嘴角疼。”叶泊语没有再吻,反而是说话,用沙哑的、乱糟糟的声线,头发又在向坞的额前乱蹭。
作讨糖吃的小孩状。
向坞的注意力果然被分去一点,手指眼看就要碰到伤处,被叶泊语一把抓过。
“你亲一亲就好了。”叶泊语笑着,说半假不真的玩笑,哪还有半点纯情的影子。
夜场上他看得多了,自然也学会了。叶泊语脑子聪明,但从没想过把这些招数用在谁身上。
他不屑。
从很久前开始,叶泊语就会收到许许多多的告白,许许多多的信。
他妈还活着的时候告诉他,不要辜负别人的心意。
于是他拒绝时就收下信。
从没拆开过,只是收下。
心意他领了,可内容呢,他压根不在乎。
别人爱他的方式五花八门,他都不要,偏要在这个平庸的日落,天边的云被涂成扎眼的石榴红,周边镶嵌一圈橙黄的光源,熙攘的乡下小路上,小诊所的门口,低头向一人索吻。
向坞似乎叹了口气,指尖虚停在嘴角那处伤,眼睛划过叶泊语兴致盎然的表情。
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吻很轻。
他抬头亲了亲叶泊语。
当然没有亲在伤处上,对待叶泊语,像应对顽劣的小孩。
明明没有更超出的行为,却让对方瞬间退后一大步。
向坞显得困惑。
他按照要求去做了,反而被推开。
早知道刚才应该张开嘴?
叶泊语脸上的温度急剧上升,堪比身后的火烧云,重重吐息几次,开始不讲道理。
“你怎么这么听话,我叫你亲你就亲?”
“啊。”向坞想得却是另外一档事,“嘴角也很疼吗?要不要回去让医生看看?”
“……不许转移话题!”
好狼狈,他永远应付不了向坞。
这样就好像他超在意,而向坞还游刃有余。
向坞点点头,认同道:“你说得对,还是不能乱亲。”
叶泊语深呼吸,吸气、呼气……迈步过来,拽住向坞,“为什么不可以?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
所以到底想向坞怎样呢,不亲不对,亲也不对。
好难伺候!
无法稳妥安置对方一颗青涩易碎的少男心,向坞犯了难,只能在不重要的地方纠正。
“咱俩是男男。”
“…………”
叶泊语炸了。
##
打车回程的路上,叶泊语的脸一直很臭。
路程远,后车座静得像一块白面馒头噎在喉咙里。
向坞偷偷瞄过几眼,打开搜索引擎,开始搜索小孩无端发脾气怎么办。
其中有一条深得他心:惯得毛病,别搭理,一会儿自己就好了。
但事情肯定不能这么办。
再往下翻,终于有靠谱的答案——及时劝导、耐心倾听、积极沟通、转移注意力。
还是一套连环计。
向坞进行劝导:“刚才的事,你别往心里去。”
叶泊语面朝车窗,理都不理他一下。
“我反思过了,这事错在我。”向坞还在劝导,并试图倾听对方的想法,“泊语,你有什么不满的地方,你和我说,咱们及时沟通。”
叶泊语幽幽道:“我现在就想你闭嘴。”
“……好呢。”
过了一会儿,向坞又说:“你之前说你上学揍了人,是怎么回事?”
这招转移注意力,可是给向坞用上了。
叶泊语吐出一口气,终于肯正回身,“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你记错了。”
见有效果,向坞便忘记看人脸色这回事,“就是上次和马书雪一起吃饭……马书雪你还记得吗?她是我大学同学。”
见绕不过这个话题,叶泊语做了个“打住”的手势。
“就非要在这里谈这种事吗?”叶泊语转头看向向坞那张可恶的脸。
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提来做什么?现在的关键不在于两个人……亲嘴了吗?
还是在向坞看来,那根本就是无所谓的。
只当被狗咬了一下?
叶泊语一时气闷,态度越发差劲。
向坞:“你不想说,那就不说了,我想了想,确实是我记错了。”
……又来了。
又是这样。
为什么搞得像是他欺负人?他干什么了吗?亲一下怎么了,吃亏的明明是他!这可是他第二次初吻!
叶泊语想要使劲蹂躏那张看似无辜实则罪大恶极的脸。
碍于有司机,他忍着。
“你真想知道?”
向坞点头。
“在礼堂和同学打起来了,当场被记了大过。”
“为什么?”
“……”叶泊语一副不太想说的样子,小声嘀咕了一句。
向坞没听清,凑近一些:“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