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爱症 第92章

叶泊语揍了人后离开现场,前一秒还凶神恶煞,下一秒失魂落魄。

张溢都惊了,连忙拦住叶泊语:“我去,你怎么比我这个失恋的人还难过?”

叶泊语听不得“失恋”这两个字,狠狠转过头,对上张溢那张无辜的脸。

这下好了,失恋阵线大(重读)联盟。

叶泊语连迁怒都迁怒不了,随便把手一挥,“我心情不好,你别招惹我。”

张溢:“我看出来了,这谁看不出来。”

严子衿都被揍傻了。

周围人也傻了,压根没想到要拦一拦。

能让叶泊语被情绪牵着走的人不多,张溢一下就猜到点上:“你和向哥吵架了?”

叶泊语张了张嘴巴,眼神一时间竟然有些空茫,“……一点小矛盾。”

张溢信以为真,拍了拍他的肩膀,“那道个歉认个错就好啦,向哥那么宠你,肯定马上就原谅你了。”

叶泊语抿平嘴角,甚至隐隐有往下的趋势。

“他不许我喜欢他。”

##

叶泊语没有再给向坞打过电话。

到第五天时,向坞在茶水间把水漏接了,还好是温的,不然一定烫死。

知晓情况的方实然无不忧心地说:“向哥你这又是何苦呢,我看你最近也挺心不在焉,有什么话不能见面好好聊?”

“不能见面。”向坞抿唇,“见面我就会心软。”

叶泊语只要一撒娇或者一哭,那事情全完了,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向坞就会全纵容。

向坞知道自己就这么没原则,本来的想法是安顿好了跟叶泊语好好说,希望他能够理解。

但那通电话里,叶泊语的态度很明确——理解不了一点。

房间里,方实然和林筱筱对视一眼,也没办法了。

林筱筱把脚边嚣张叫嚣的摇粒绒举起来,放进向坞怀里。

一离开主人,棕泰迪的眼神都澄澈不少,水汪汪一捧,无辜瞪着,抬起狗脑。

向坞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加菲怎么样了,他们两个有没有好好吃饭。”

##

加菲不太好。

向坞离开不过一周,家里一团糟,以往那些生活的细节才得以一幕幕展现。

叶泊语以前从不觉得吃外卖有什么,一个人吃他乐得清净,但向坞每周末做好饭菜等他回家,假期两个人更是时时刻刻黏在一起——

这导致吃饭时他下意识拿两双筷子。

按照向坞的教程煮了一坨黏连在一起的面。

原来这么难。

向坞每次都能煮得很完美,软硬适中,还会给他加一个荷包蛋。

叶泊语面无表情地挑开那团不明物体,面无表情地看脚下巨大的一坨:“看什么看,你想吃?”

阿拉斯加默默低下脑袋,悄咪咪抬起豆豆眼。

可别吃死咯。

我的傻爸爸。

向来挑剔食物的叶泊语把那坨面全吃完,而后起身刷碗。

往日里向坞不放心,都会凑过来监督。

今天没有。

今天也没有。

阿拉斯加急躁地甩了甩尾巴,喉咙里发出“嗯呜”声。

关闭水龙头,叶泊语手上还湿漉漉滴着水。

他低下头去:“叫什么叫?他不要你了。”

加菲歪了歪脑袋。

小狗什么都不懂。

小狗只知道等待。

从前不明白,为什么向坞每次回来都要抱住阿拉斯加,还把头埋进去。

简直夸张。

但这一次,叶泊语蹲下身,试着做了和向坞一样的事,感受那团毛茸茸的体温。

“……也不要我了。”

作者有话说:

叶小狗独自伤感中

本章的真正受害人其实是严子衿,但0个人在乎

第72章 我还给你自由

叶汶宇的电话赶在叶泊语心情最差的时候打过来。

但主要也不能怨他。

严子衿被揍,鼻青脸肿、哭哭啼啼找他做主。

深知自己弟弟又惹祸,叶汶宇也头疼不已。

为了不把事情闹大,他先稳住了严子衿。

没想到叶盛死后,叶家照旧一团糟。好在姑姑这段时间去国外旅游,姑父向来不管这些家事,严子衿也没胆子告状告到他老人家面前。

于是,又是那栋熟悉的建筑,位处于科技大厦顶层的办公室内。

叶汶宇无能狂怒:“你究竟什么毛病?!!”

叶泊语拿着和叶家同款的小巧沙漏在手里把玩,闻言沙漏倒放在桌上。

“看他不顺眼。”

“看不顺眼就可以随便动手打人?”

叶泊语嗤笑一声,“为什么不行,你怎么不问问他这几年都干了些什么缺德事?哦,我忘了,你找人专门盯着他,就怕他在外面惹出什么麻烦,对于他的动向,你都一清二楚,根本不需要打听,你本来就知道。”

叶汶宇沉下脸来,无视对方的话,“再怎么说子衿都是一家人。”

叶泊语:“别开玩笑了,你只是不想他惹祸连累到你。你要真这么孝顺,老头儿死那天你就应该一头撞死在棺材上,也随他去了。”

“叶泊语,你说够了没?”

“没有!”叶泊语也正在气头上,本来他是不在乎的,这么多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戳破。

可是向坞一离开,什么都变得不一样。

他以前从没发现自己原来这么缺爱。

他明明什么都有了,但除了这具躯壳之外,一切都是空荡荡。

“叶汶宇,我受够了这堆烂事,如果严子衿不去接触向坞,那什么都好说!”

叶汶宇的表情有一刻怔忪,“这又关你那个男朋友什么事?”

看他的模样不像装的。

那么严子衿之前说他遇到向坞,和向坞说的那些话,就只是巧合。

偏偏巧合之下他非要去犯贱。

他不想要叶泊语好过。

凭什么呢,那个家伙什么都不用遵循,轻而易举就从叶家挣脱出来了。

严子衿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对他又惧又怕。

惧的是他与叶父对峙时永不屈服的眼神。

叶汶宇和他,都是被拔掉了指甲,规训起来的“宠物”。

可是近来,严子衿发现,竟然连叶汶宇也不是。

伪装揭开后,只有严子衿是那只被钳去手脚,任由大人摆布的“可怜虫”。

到底、到底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不是真正的兄弟。

他终于领悟过来,却再无法回头。

十字路口,叶家兄弟俩走向完全相反的道路。

而他,是被留在原地的那个人。

既没有反抗父母的能力,也没胆子要自由。

他这辈子只能做一个装饰物、挂件,心情好了被叶如惠捧在手里疼爱一番,心情不好就丢在养父手底下,指责是个废物,指不定还要被锤几拳踹上几脚。

严子衿的人生是虚假的赞美与追捧堆起来的纸牌屋,一碰就倒。

每个人都会离他而去,他的人生不由他自己。

办公室内,叶泊语冷言道:“这你就要问严子衿,都去向坞耳边说了什么胡话。”

“又是为了那个男人,你现在不觉得你这样很可笑吗?”叶汶宇却蹙眉,“难道你真要和一个男人过一辈子?”

“是啊,怎么?不行?犯法?那找警察抓我吧,你去举报我是同性恋,看人家是不是会给你一面反同锦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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