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将它命名为‘狱门疆’。”
成功的喜悦没能持续多久,‘总监部被血洗’的消息,很快传进了了鞯亩淅铩�
总监部,当日在值人员,全部身亡。
包括三名总监部议事委员会成员。
他一时间不敢相信,因为没有人会这么办事,特意派花御前去确认一番——然而,魏尔伦自认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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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魏尔伦秘密潜入总监部窃取咒具,就是不想被人发现物品丢失,现在事情闹得那么大,后续接手者必然缜密调查入侵者的目的,紧接着,稍微一核对就会发现咒具失窃。
届时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转移到这件咒具上,他们会思考它的用途,它的功能,它对入侵者的意义,作为隐秘手段、出奇制胜的意义,也就不复存在了。
“把它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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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御连夜携带狱门疆潜入总监部,它如今能成功潜入,也得归功于魏尔伦,杀人不说,一路扫荡时,顺带破坏了建筑物内部的层层结界术。
趁着众人慌乱惊悚,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面前惨状上,花御把狱门疆放回原位,悄无声息地离开。
那名高层心腹咒术师,跪在上司冰冷的尸首边上哭坟,哭得极其惨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死了个爹。
“呜啊啊啊——您怎么就这么走了,我一定会为您报仇,报仇!”
“凶手会是谁?”
“是中原千礼的式神!”
这几乎是板上钉钉的判定,魏尔伦的力量与中原中也同源,残秽几乎一模一样,一般的咒术师根本看不出差距,只有‘六眼’能轻而易举判断差异。
委员会一共六席,死了一半,剩下三个老登由于下午在外,逃过一劫。
他们胆战心惊,同样认定这是中原千礼的报复敲打。
他放过了被安插在身边的狗卷棘,直接报复幕后主使——死掉的那三个老家伙,对‘策反中原千礼’这件事十分积极。他们认为自己是被故意放过了。
按照常规处理方式,中原千礼的名字应该挂上通缉名单,被总监部判死刑,接着派人追杀清算。
但他的式神实在太过凶残,实力强大,手段狠戾。
太恐怖了。
堪称噩梦。
为什么会有这么泯灭人性的咒术师?
五条悟都没这么对待过他们。
侥幸活下来的三位老登胆战心惊着,不敢轻易审判中原千礼,他们知道,如果今天开庭,明天可能就得开席了。
一通商量过后,他们决定心知肚明地一起装死,命令发现真相的个别知情者闭嘴,被灭满门的惨状只字不提,对外仅宣称‘总监部受诅咒师袭击,真凶正调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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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尔伦完成了全部的工作,一切就绪,去接他的新弟弟,中原千礼。
他轻装上阵,孑然一身,小朋友倒是大包小包提得很费力,甚至戴了副墨镜。
一见到他,中原千礼松开行李箱提手,放下包,抬头望向他,大大方方地说:“我累了。”
魏尔伦:“为什么不用异能?”
中原千礼以为他让自己为了这点事喊爸爸,推了推墨镜:“哼哼。不要。我就想让你替我拿。”
魏尔伦莞尔,接过他的行李提手。
两人抵达成田机场。
中原千礼:“保罗,你买票了吗,我们去哪里?”
机场出发层最显眼的液晶大屏,滚动播放着航次信息,魏尔伦示意他看屏幕,问:“你想去哪?”
中原千礼纠结了下,说实话,除了横滨和东京,他哪都没去过,对旅游的认识主要来自影视剧和地理杂志。他挠了挠头,说:“都可以吧……最近天气变热了,去海边怎么样?”
魏尔伦看中一列航班,汉莎航空,飞往夏威夷,半小时后出发。
“嗯。”他说,“我们走。”
离开出发层正门,魏尔伦手中拎着中原千礼,身后飘着一堆行李,轻巧跳上机场建筑物顶部,眺望远处的停机坪。
宽广,平坦,长长的起飞跑道几乎没有尽头。
靠近航站楼的地方,上机通道连接着抵达层与客机,魏尔伦正在分辨飞机的涂装,确定哪一架属于汉莎航空。
中原千礼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小心地问:“我们不买票吗?”
魏尔伦:“不用。”
买票,值机,过安检,等待,一系列常规流程过于麻烦。
不如找一架飞机,踢开门进去,展示战力与异能,通常无人拒绝,如果有不长眼的说了否,那就宰掉除飞行员之外的所有人。
魏尔伦没有多余解释他的坐飞机风格,但中原千礼莫名瑟瑟发抖,不知道为何,联想到了太宰治带他黑手党打车的那一天,现在不加以阻拦,可能会发生很不妙的事。
“保罗,保罗。”中原千礼绞尽脑汁,说,“我想到去哪里了,我们去镰仓看海吧?”
魏尔伦没有意见。
他的想法是,暂时将中原千礼找一个地方安置下来,接着他寻找中原中也,以及回归原世界的方法,只要符合‘人少且安全’这个条件,去哪里都可以。
而中原千礼恰好是很容易满足的小朋友。
抵达海边,他从巨大的行李箱里找出提前准备好的小铲子和塑料桶,自顾自地玩起了沙子。
他堆沙子城堡,画沙画,发现躲在沙子里的寄居蟹,哼着歌玩了一整个下午,魏尔伦坐在边上的沙滩椅,默不作声地观察他一下午。
他对人类幼崽没有特别的喜恶,但他的弟弟确实格外可爱一些。
魏尔伦:“你不无聊吗?”
中原千礼:“为什么无聊?”
魏尔伦:“一个人玩这些沙子。”
中原千礼:“不是一个人,你也在啊。”
魏尔伦指正:“我没有,我只是在这里坐着。”
中原千礼:“但你在陪我,所以是我们一起玩。”
魏尔伦:“这样就算‘陪你’么?”
中原千礼感到匪夷所思,反问:“为什么不算?虽然没有玩沙子,但你把下午的时间全部分享给我,那就是陪我了。”
小朋友一本正经地告诉他,纸钞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被印刷机吐出,所以钞票是不值钱的,时间才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而最珍贵的东西,必须留给最重要的人——对中原千礼来说,是他的家人,他的父亲。
魏尔伦恍然想起一些事,回过神时,很轻地笑了下,点头,说:“嗯。……你说得对。”
过去紧绷万分的二十多年中,也不是没有闲暇的片刻,只是那些与搭档分享的记忆,对现在的残局来说,有些不合时宜。
“等我找到中也。”魏尔伦缓声开口,用温柔的语气编织着一场美梦,“我们三个会一直生活在一起。”
他又强调,不知强调给谁听,“我们是家人,只有我们才是同路人。”
中原千礼犹豫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确实还有一个父亲。他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事告诉魏尔伦。
魏尔伦:“你和中也是我最重要的弟弟,我在人间仅剩的联系。”
中原千礼从犹豫转为郁闷:“我是侄子。”
魏尔伦温柔地说:“当然,你可以按照你喜欢的方式称呼我。毕竟,你是我的弟弟。”
中原千礼:“……”
中原千礼困惑极了,他大伯好像听不懂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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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时二十多天,五条悟终于结束了他漫长周折的国外出差旅途,回到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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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落地,五条本家来接机的家仆面容肃穆,老家主和他的生父都穿着披麻戴孝的一身黑,像是刚参加完葬礼就匆匆来迎他,甚至来不及换衣服。
一问,还真是刚从葬礼现场回来。
家仆叹气道:“前几天,有人趁着悟少爷在国外,袭击总监部,以极其残忍的方式,杀死所有人。”
五条悟:“?”
舟车劳顿的疲惫一扫而空,五条悟顿时喜笑颜开:“还有这种好事,是哪位英杰?介绍给我认识一下?”
家仆:“……”
老家主:“……”
五条悟:“我是不是该收敛一下?不好意思。”
唯有咳嗽和高兴是藏不住的,虽然嘴上说着‘不好意思’,面上的笑容却是分毫未变,笑吟吟地追问:“是谁啊,是谁?”
老家主踌躇片刻,上前一步到他身边,低声道:“似乎是,你收养的那个孩子,他的式神……”
五条悟大惊失色:“玉犬把他们都吃了?真的假的?”
就凭那两条黑白小狗?
老家主:“???”
老家主:“玉犬?哪里来的玉犬?十影之一的‘玉犬’吗?”
双方都很惊讶,一通交换信息,才知道五条悟在外繁忙的这些天情报脱节,老家主讶异于自家神子少爷不声不响地买了个十影,而五条悟不理解这些人是如何将中原中也认成中原千礼的式神。
五条悟:“确定是他做的?”
老家主:“应该是。”
五条悟不太相信,按照他对中原中也的了解,对方的性格手段没有那么极端,如果做这种事,必然提前知会他,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或者有一些他不知道的情节。……比如这事其实是太宰治干的,强行甩锅给中原中也,这种可能性就很大。
“别乱传。”他说,“我回去问问。”
他一回到家,却只见到了伏黑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