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苏观鬼使神差、又像是听从内心一般答道:“是,以后都不会让你难受了。”
她就应该说这样的话。任谁都不能拒绝顾奕西的。
精致得仿佛一碰就碎,须得好生对待保护着才是。
听到苏观的回答后,顾奕西的眼尾忽然漾出喜悦的碎纹,还有些晶莹的泪珠悬挂。
是因为她答应了她所以才笑得这么开心吗?苏观怔住,不经意间抬手擦去顾奕西眼角的泪珠,喃喃保证道:“真的,以后都不会了……”
“真的吗?”顾奕西探手,用湿热的掌心贴握住苏观同样温热的掌心。
既潮润、又燠热。
回南天都不会那么难捱了。
苏观哑声:“……真的。”
捕捉到顾奕西眼底自然而然跃出的喜悦之后,苏观这才猛然惊醒。
她们这样好奇怪。
顾奕西不是原书中作恶多端、对原主非打即骂的渣受吗?明明中学时代还脚踩三条船,迫不得已才选了原主这个备胎。可是,在苏观认识里的顾奕西,却表现得深情且非她不可。
就像现在一样。精致得像泡泡,带着幻梦般的色彩。
顾奕西变得不一样了。变得和原书中人设不一样了。或许说顾奕西没有变得不一样,她只是伪装成这个样子……但是不管哪个样子,苏观都已经接受了她现在的表现。
不管她是原书中作恶多端的渣受也好,还是人前雷厉风行的总裁也罢,但是她现在就是被自己标记的Omega,还是处在发热期的Omega。
作为她的Alpha,苏观必须对顾奕西负责。
她需要她。顾奕西需要苏观,顾奕西需要她。
所以苏观回答了,答应她以后不会再让她难受。
耳廓忽然喷洒来炽热的暖流,顾奕西不知何时已经重新攀了上来——
体内的信息素诉说着她冲动的渴求。
她渴求双手能有个寄托的地方,身体也是。
于是顾奕西不管不顾地攀了上来,似有若无圈住苏观的脖颈。
苏观身上散发出来的苦橙味道如同甘霖,无孔不入。
似乎能够激得山巅泉涌喷薄得愈发汹涌。
她轻轻地舔舐过苏观的耳朵,小声道:“我们已经结婚了。”
所以,她再怎么攀上Alpha脖颈,荡.媚地渴求,都不是一件过分的事情。
因为苏观是她的Alpha,标记过她。
应该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嗯……?”苏观稍显犹疑地开口。
Omega贴上来的时候,隔着薄薄的旗袍布料,她能够清楚地感到山岳的脉搏。
她不由得耳朵发烫。
而顾奕西似乎又是故意一般,刚刚还相贴的掌心不知何时已经屈成了指状,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她的掌心,轻轻撩拨着最易松动的心弦。
心防的崩塌本来就在一瞬之间而已。
“观观,我们是妻子关系,对吗?”顾奕西偏头,靠在苏观的肩窝处,含.弄着她的耳廓,“你不会……不满足我吧?”
她仍旧用指尖点拨过苏观的掌心。
心里面莫名泛浮起一阵酸酸的感受。
苏观上辈子对顾青可好。任由后者对她怎么打怎么骂,她都是一副九死未悔的壮烈感。
那个时候顾奕西便注意到了——注意到这个唯一的,信息素让她觉得亲近的Alpha不看她一眼,全身心都投入到不爱她的身上。
……
但一切都变了。
这一世她会得偿所愿的。
她们现在是妻子关系。
其实她今天只想要苏观缓解她的感受,帮助她度过发热期罢了,这是作为伴侣的基本要求。
但是她想和苏观之间发展爱。
所以顾奕西向前靠近了,想要紧紧贴住她,想要得寸进尺、想要再进一步。
顾奕西本来没有指望苏观还会同意,她似乎就是这么一个谨慎的人。
但她肆无忌惮作乱的手忽然被轻轻握住了。
这次苏观的眼中再无躲闪之意。
方寸之间,暧昧的热气层层上涌、翻腾。
苏观忽然偏过头,颇为主动地衔上了顾奕西的唇——反复舔吮。
她想着自己再不能就这样看着顾奕西。
看着她额前的碎发被一滴一滴的汗水浸湿,看着脸庞潮红眼眸含水却无动于衷。
她也是Alpha。
何况她刚刚也做下了决定。
她的掌心要比顾奕西的要大一些,而她作为Alpha的控制力也要更大一些。
手撩起了旗袍的布料,露出了雪白光滑的一截小腿,再往上,阴影漫入了更深更晦暗更潮润处。
掌心会托着腿根。
嘤咛的声音不断从顾奕西的口中溢出,但因为被堵截着,出来的声音支离破碎,就像顾奕西此时此刻的眸光一般破碎摇晃:“嗯……唔。”
苏观也予以热烈地回应:“嗯。”
她仍旧含着她的唇,激烈地吮吻。
回南天就是如此。
潮润,所有的衣服都干不了。
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最叫人难受了。
耳边响着奇怪的潺潺水声,衣料摩挲的响动也渐渐停住,嘤咛破碎的声音终于止息。
不仅是衣服,身上的一切也会在这种水漉漉的环境里沾湿。
然后需要清理。
顾奕西终于松开抓握住苏观肩头的手。
她太过用力了,哪怕是隔着一层衣料,她也照样将苏观的肌肤抓出了痕印。
松开手后,她无力地瘫倒在苏观身后,胸腔起伏,声音时断时续:“你答应我了,你真好。”
她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蜷了蜷小腿,神情满是餍足。
想要更舒服地靠在苏观身上。
她的裤腿也洇出了一大块潮润的水块。
苏观扶住摇摇欲坠的顾奕西,用同样沙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小声安抚道:“今天就到这里。”
湿漉漉的指尖扶住洁白的臂膀。
苏观舔了舔后槽牙。
舌尖都带着酥麻与湿意。
“嗯,好。”
得到了顾奕西的回应之后,苏观这才放心大胆地直起身来,掌心托住,将人稳稳移开。
待她起来的时候,顾奕西还盘腿坐在沙发上面,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瞧着她。
她似乎不知道自己这副样子有多么的惊心动魄。
不觉间,苏观又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干涩。
顾奕西猜到了苏观的意图。
“……你现在打算是,收拾吗?”她试探着开口。
衣裤被洇润出了一大块,至于地板、沙发那就更加不遑多让了。
而且要收拾的残局还不止这些东西。
还有她们自己。
苏观点点头:“嗯。”
倒是非常有操守。
顾奕西不由得挑眉,扬了扬唇角,想到了什么,说:“你知道在哪里吗?”
苏观眸色忽而闪烁了一下,她说道:“我不知道。”
换洗的衣服沙发套这些东西,她的确找不到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那你慌着起来?”顾奕西话音上扬,带着些微逗弄的意味,“就这么不管我了?”
其实看苏观刚刚的动作,也不像是不管她的人。
但是人的天性就是如此。想要得到,得到之后还想要得到更多。
得到关怀,得到更深的关怀。
想要贴近,想要一刻都不分离。
谁知道苏观也跟着笑了笑,说:“你就知道我不管你了?”
顾奕西一时语塞。
“别的不知道,这个还是知道的。”
顾奕西不由得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