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不喜欢糙汉了! 第5章

段干嘉也看见了,他有点尴尬地坐直,枕头从脸上掉下来。段干嘉说:“不是,伯父问我怎么回事,我就顺手查了查,调整措辞好告诉他们...”

路易然靠坐回白天坐的沙发,心情看上去还可以,仰了仰下巴:“问。”

段干嘉傻眼了:“啊?”

路易然支着下巴:“我就是同性恋啊,你去查那些不如问我来得快一点。”

这句话居然听起来很有道理,段干嘉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家发小的表情,发现他还是真心实意的。

段干嘉一骨碌坐直了:“那我问了,你这真是天生的?我看网上有人说会被带弯,你是不是被谁带弯的?”

路易然瞥了他一眼:“我不知道,但是我第一个男朋友是他追我的,你认得,高中总是跟在我屁股后头那个。”

“那么早你就是同性恋了?”段干嘉知道这个人,后来毕业就回国了,和他们这个小团体算是老死不相往来,他倒吸一口冷气,找到了重点,“那我以前打球在你面前脱衣服,你怎么不说?!”

“你有病?”

被骂了的段干嘉叹了口气:“那你之后口味变化的还挺多的。”

那个小眼镜有点文弱,是个读书人的样子呢,现在他兄弟通讯录上全部都是八块腹肌大长腿的男模。

路易然踢踢他的裤脚:“还有什么问题,快点。”

“那行,我还有一个最想知道的,要是知道了,我就可以帮你去说服家里了。”

段干嘉语气正经,路易然也严肃起来了:“你问。”

段干嘉很严肃地问出了最看重的问题:“你真的不会看上我吧?”

路易然拎着抱枕站起来,段干嘉连忙站起来把人按回沙发上:“行行行,好我知道了。”

路易然随着他的动作坐下。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说起来你在这里没什么事了吧...”段干嘉站在他身后给他按按肩膀:“我帮你在伯父面前说说情,连我都看不上,那目光得要多高啊,至少你找的一定靠谱。”

“不过你大哥就算了,你记得给他打个电话,”段干嘉说,“他听我跟来时看我和看什么潜在炸弹一样,生怕你想不开看上我了。”

路易然懒得理他:“还有,给我找两个钟点工去打扫一下老屋。”

段干嘉有点稀奇地问:”昨天那么多名片,还有想要给你介绍对象的,你找不到一个给你找家政的?”

不经意想到隔壁邻居,路易然又踹了他一脚:“直接说干不干。”

这件事在段干嘉的意料之中。他这个发小能在老屋里待一下午就不错了,根本不可能动手。

段干嘉打了两个电话:“行,搞定了,明天你在酒店后门给他们钥匙。”

路易然:“为什么是后门?”

段干嘉说:“后门!要是在前门碰上了追你的那个神经病,我们跑都不认识路。”

“为什么要跑?”路易然懒懒掀了一下眼皮,他的眼睛在灯光下又亮又黑,“我还没堵他呢。”

第4章

第二天一早,路易然就把钥匙交给了等在后门的两个钟点工。

这份工作报酬丰厚,两个护工从见面开始就非常好脾气,就算路易然在之后提出了一系列龟毛的要求也没有拒绝。

路易然很认真地说:“要打扫干净一点,特别是缝隙里,我姥爷有洁癖。”

年长一点的那个护工立刻说:“哎呀,是老人要来住啊?”

路易然闻言笑了一下,没有否认。

护工马上又问:“那需不需要阿姨啊?我住的近呢,知道那一块是以前的老城区,哎哟,住的都是你们这样手上宽裕的人。”

路易然拒绝了,只是让他们注意别一开门被香炉吓到了就让人走了。

段干嘉打着哈欠站在他身后:“你不过去监工?你们家不都说你姥爷还在老屋,打扫老屋要亲力亲为?”

路易然说:“我昨天去看过姥爷了,还给他擦了相片,不算亲力亲为?”

段干嘉想想也是,路易然一向是家里的宝贝,两代人都相当疼他,就连他那个严肃可怕的大哥碰上之前的路易然也得只哑巴亏,怕是路易然姥爷知道他自己提水打扫还要心疼。

要不是这次这么一闹,路易然还在家里作威作福呢。

段干嘉在心里啧啧感叹,上手勾住了路易然的脖子:“那我们今天找地方玩?”

路易然被他勾得往后倒退一步才稳住身形,伸手拍开他的手:“行,先把你手拿开。”

段干嘉嘀咕着松开了手:“小气。”

“...”

本市的市区不大,段干嘉愣是拖着路易然陪他逛街,两人花了一个白天就逛得差不多。

段干嘉是个喜欢买的性格,路易然被他拉着逛了一圈又一圈,这人不仅买了好多貂,就连特产都买了三箱要老板给他邮寄。

路易然捏着自己的银行卡从上三楼逛到负三楼,也没有花。

段干嘉手里拎着高档包装盒,里面是鳄鱼皮鞋,还有当地特产又粗又笨重的九条蛇皮带。

路易然看着他披着的貂拧起眉,看了眼商城外头的太阳:”你确定你没被坑?”

高档商城里的空调开得很足,段干嘉拢了拢身上的貂:“怎么会,老板还和我说反季买便宜,我给你也整一套?”

“不要。”

路易然冷酷无情地拒绝了。

偌大的商城,他逛下来也就在手里拎了一瓶矿泉水,简直把挑剔两个字明晃晃地写在了身上。

两人逛完在附近找到了家餐厅吃饭。

段干嘉忧心忡忡地看着路易然:“你中午就吃了巴掌那么大的饭团。”

路易然抬起眼:“你没发现他们家店里的碗都有脸那么大?”

这话倒是没说错,段干嘉都快吃到嗓子眼了,盘里的菜看起来也没有少多少。

段干嘉还要再说,忽然被路易然抬手打断话头。

路易然掏出手机,看着电话上面跳动的备注,心里也跟着失跳几下。他想到段干嘉的话,还是走到包厢外接通电话。

包厢的走廊空旷无人,路易然顺着走到了庭院角落,站定后低声朝电话另一头叫了声:“大哥。”

终于接电话了。路奉听着电话另一头弟弟从未有过的低落声音,在心里叹了口气,语气自然得和过去一般无二:“小然,老屋子打理的怎么样?”

听见大哥和以前一样的问候,好像那天晚上别墅里老头子拍桌怒叱都消失了一样。路易然踢了一脚地上的鹅卵石,目光跟着石头骨碌碌滚进草丛。

“还行。”

“那什么时候回来?”

路易然听见这个问题后顿了顿,声音更低了:“昨天我去给姥爷上了香,老屋子没人气,我住一段时间再说吧。”

到时候再说?

路奉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他说:“妈妈还在外国出差,我和爸都没有告诉她这件事。”

那天晚上路奉用事情还没有查清的理由打岔过去,但是路易然当时的反应已经让爷三都对这件事的真假都已经心知肚明。

路易然听着对面的声音,也跟着叹了口气:“那你记得给妈妈也备上药,哥,我真不是小孩了,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路奉说:“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一声不吭回江市,钱也不拿?身份证也不带,还是偷偷摸摸叫管家给你寄过去的?”

路易然不说话了。

两人之间又聊了几句日常,路易然没了吃饭的心情,回去把正瘫坐着的段干嘉叫回走。

段干嘉还算有眼色,没有问他聊了什么,只是送了他一个漂亮的纯色貂毛围脖。

围脖又厚又软,路易然给它塞进箱子。

餐厅在市区,两人在门口就打上了出租。

在后备箱放好东西要上车时,段干嘉忽然惊呼一声:“完了,我少寄了一份!”

路易然的手刚刚搭上出租车门上,闻言从车顶扫了他一眼。

段干嘉双手合十对着他拜了拜:“那份要寄国外,很难说清,我再去找一趟老板。”

路易然有点热,伸手摸了摸脖子,摸到了点细汗。

他说:“要去你自己去。”

两人在餐厅门口分开,路易然也琢磨不清段干嘉是想让自己一个人静静还是真的忘了。

毕竟这货有时候挺有心眼子的,有时候有傻的不行。

他的思绪逐渐往窗户外飘,本市的大高个男人挺多,但是身材好的并不多。

路易然趴在窗户边饶有兴致地看了一路,到酒店后绕到出租后备箱去拿段干嘉的干货,摸摸自己毛茸茸的围脖,心情好了一点。

几分钟后,他站在酒店正门门口,强忍着冲回去把段干嘉这个乌鸦嘴打一遍的冲动。

酒店门口,一个穿着银灰色西装的男人正挥手朝他跑过来:“易然!”

路易然手上抱着三个大箱子挡住了大半身体。

他被挡住路,冷下脸色看着在门口守株待兔的梁文,冷冷道:“拉黑了你这么多号码,没把你脑子拉正常?”

梁文以前和路易然曾经算熟,梁文虽然性格孤僻一些,但和路易然还算玩得来,只是后来路易然交的朋友越来越多,梁文就主动和他疏离了。

路易然当时正好在国外出了柜,以为梁文恐同,很配合地和他断了联系。

谁知道等路易然国外大学毕业回来,梁文从朋友圈里看见他和一个已经分了前男友的合影,就不知道开始发什么疯。

梁文脸上的神情随着这句话僵硬了一下,他在门口等了很久,形象并不体面。他的神情似乎阴鹜了一瞬,很快又扯出一个笑来:“怎么这么说?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路易然抱着箱子打量这人,这人穿的倒是比以前在学校里是看起来正常多了:“我和你不熟吧?”

梁文露出个有些受伤的神情:“易然,你说什么呢?以前我们不是玩得很不错吗?”

“这能一样吗?”路易然不耐烦道,“和我玩的不错的人还少了?”

梁文说:“可是你对我好很多啊。”

路易然语塞,他脾气不好的,确很多玩到一半就翻脸的,碍于梁文是同胞,性格又古怪,他有时候的确会多分忍耐。

想到这一点,路易然脸黑了下来,明显更不开心了。

他忍了半天就忍出来这么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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