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路易然自己给自己买的机票,因为工作室还在初创阶段,他给自己买了特价机票,时间是周一。
因为路易然的惊喜,严峥罕见地在工作日连休三天,三天后是周五,路易然陪他上一天的班之后,又有一个周末可以过了。
路易然把地位好像比他高了那么一点的小猫头鹰转放到了严老板的书房,小猫头鹰变得光溜的原因也找到了,原来是严老板特意找人给它上了桐油。
严老板不让路愿意以身相代的原因也找到了,因为还要上第二道,不能乱戳。
路易然端着猫头鹰的底座,像是不认识一样在眼前转了一圈:”那你就放在那里上好了再回来嘛。”
他仔细看了看,看不出来昨天被自己戳过的痕迹,松了一口气。
严峥是找老师傅给他上的桐油,路易然知道这种老师傅最会骂人了。
老师傅住在旧城区,路易然没来过这里,到了门口就没进屋,去四周的老房子玩去了。
严铮捧着小猫头鹰独自进去。
路易然雕刻的手法生涩还有点粗糙,严老板用的是最好的油,帮忙上油的老师傅有点心痛:“这种初学者弄出来的东西,你哪怕用价格次一点的桐油,也不会损伤到什么细节的。”
严铮不这么觉得,路易然做这只小猫头鹰的时候可能有一点暴躁,猫头鹰翅膀上的纹路有一块相当凌乱,可以想象当初是路易然闭着眼敷衍的样子。
是严铮还没有接触到,对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很感兴趣的路易然。
老师傅继续上,时不时惊讶一阵:“哎咦,这材料用得也很好嘛,怎么不给他请个好师傅呢。”
严峥说:”是我爱人刻的。”
他语气里还带了一点炫耀的意味,老师傅听出来了,看了他一眼,没说不是,但是他问的也不是这话啊。
他低下头嘀咕:“说的啥啊。”
严峥说:“我买了三桶这样的桐油,要是有剩的,你可以都拿去用。”
老师傅的动作立刻利索了不少:“哎呀,其实也不是不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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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然找过来的时候小猫头鹰看起来和送过来的时候没什么区别,它跟两人的宠物似的,还要好好看护着。
路易然走进来,凑近看了一会儿:“好了吗?”
老师傅这儿常年会有慕名的人来学手艺,开始还以为这个小年轻也是过来看热闹的,等着小年轻转头问身边那个大高个之后才意识到这俩是一块来的。
老师傅多看了两人一眼。
路易然戳戳严铮,他看着严峥不知为何有点心虚似的,还有点好奇。
老师傅抬头:“这是你雕的?”
路易然不知道刚才严老板和老师傅说了什么,应了一声。他蹲下身子,仔细看排在一连串精美木雕中的潦草小猫头鹰,左右看看,也没看出什么不一样的。
老师傅拍大腿,痛心疾首的叫他过来:“你从哪里学的,我重新教你。”
路易然呆了一下,像是被他的反应震住了,乖乖地走过去蹲在老师傅身边:“说吧。”
路易然实在是一个喜欢发问的学生。他雕刻的手艺全靠自己胡乱琢磨。
他拿着刻刀跟着老师傅学了几个手法,抬头的时候就看见严铮皱着眉担心的看着他抓着刻刀的手。
毕竟路易然平常在家里是个连菜刀都不碰的人,一时间拿起刻刀严峥会担心他受伤也是情有可原。
路易然低下头,继续听讲。
老师傅一开始还觉得这小年轻挺聪明,不管是什么手法都一教就会,就是熟练程度的问题,结果教到后头原形毕露,开始问一些古怪的问题。
比如什么手势最不容易受伤,要是被刻刀弄流血了什么止血最快。
“你抓一把木屑,最快了。”老师傅答了几个问题后有点不耐烦了,这么乱来,看来能弄出个猫头鹰还是算这小子聪明。
他不耐烦地转头对严峥说:“快,你,还是过来把他领走吧。”
路易然笑眯眯的被严峥领走了。严峥带着他去逛了附近两个熟悉的老城区,两人在外头待了三个小时才回来,小猫头鹰已经可以带回家了。
严峥走的时候,老师傅说:“下次别把你对象那些东西带过来给我,我以后再也不接了。”
严峥顿了一下,下意识转头看路易然的反应。
他像是有点慌张转头的动作很大,让人难以忽略。
路易然抬头和他对视了一眼:“怎么了?”
路易然虽然对性向问题坦荡,但是爱大庭广众之下并不经常主动牵严峥的手,他是有点娇气的人,夏天会嫌严峥的手太热,就不让他碰了,倒是冬天主动的时间多了不少,有时候还会主动把手塞进严峥的口袋。
这直接导致严峥的衣柜里多了许多大口袋风衣和棉袄。
他说:“你不介意?”
路易然甚至没反应过来介意什么,有点迷茫的抬头又看了他一眼:“啊?”
他说完后才反应过来,抓着严峥的手晃了晃。
江市的冬天实在很冷,一到室外,血液似乎都开始冻结,不过严峥的手心很热,源源不断的传来热量。
路易然捏捏他的手:“不介意呀,要是你夏天凉凉的,夏天也可以牵我的手。”
他的手刚刚捏过雪球,此时摸起来很热乎,摸了两把后就努力把自己钻进了严峥手里,像是使劲蛄蛹的小动物。
“还是说你介意?这老师傅嫌弃我的手艺,你也嫌弃我?”
严峥立刻收紧了手指:“没有。”
路易然哼笑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严峥抓着他的手,两人慢慢走出老师傅的庭院里。
老师傅的院子里只扫了一条路出来,两侧是堆积了脚踝那么高的雪,路易然扶着严峥,踩上去嘎嘎作响。
严峥说:“秋天呢?”
路易然想了想:“秋天我可以穿少一点,那样你摸起来就更暖和了。”
“春天?”
路易然唇角的弧度扩大,严峥怎么这么可爱。
他晃了晃手,拉长的声音和落在身后越来越远的脚印一样:“春天嘛,你多亲亲我,求我一下,我也可以给你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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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峥开着车载他回家,他挑了一条路易然没有走过的路,路边还有一些光秃秃的花坛。
路易然趴在车窗边,严峥有时会回头看他的毛茸茸的后脑勺,有一种陌生的幸福感盘在他的心口,压得人有点恍惚。
路易然毫无所觉,趴着看了一会儿后说:“我记得你上次带我走这种路,还是去看日落那次。”
严峥笑了下:“就是那条。”
路易然趴在车窗边,才发现确实路过了严铮曾经带他来过的大桥。
上次的大桥上都是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看落日,现在的大桥上却很安静,除了偶尔呼啸而过的车辆,几乎都被安静的冰雪覆盖。
刚出的太阳挂在天上并不强烈,至少连大桥扶手上的积雪都没有融化一点。
路易然叫严峥靠边停车,又试探地开了一点车门。
外头寒冷的空气争先恐后地涌进来,钻进路易然的秋裤和外裤之间的缝隙里,还在试图从秋裤的纹理中爬上路易然的皮肤。
路易然又把车门关上了。
本来想要浪漫一把的,但是实在是太冷了。
不过还好,现在的季节桥上几乎没有人,他们停在这里也能看见太阳。
现在时间还早,要再等一个小时太阳才会落下。
路易然检查车停好了,从中间爬到后座,做好后又朝严峥招招手,示意他一起过来。
严峥刚刚看了他半天,终于明白他的意思,轻轻点了下头。
然后路易然还没来得及制止,他就拉开车门下车,上车,一气呵成。
路易然被涌进车里的寒风吹得打了个哆嗦,严铮拉开棉袄的拉链,把他藏到怀里,同时解释道:“我跑不过来,中间的空间不够大。”
路易然把冰凉的爪子贴在他的胸口,过一会儿,不满足地伸进了严峥的后颈。
他挂在严峥的身上说:“不信。”
严峥看了他一会儿,笑了一下:“怎么样才能信?”
路易然像是要做什么贼胆包天的事情一样,哪怕知道这车的玻璃防窥,还是凑到后视镜看了一会儿,确定桥上安安静静,才大胆的凑过来。
路易然说:“让我摸摸我就信了!摸到天黑!”
严峥平静地等着他,路易然也等了一会儿,两人大眼瞪小眼,随后严峥抓着他的手,从自己的毛衣衣摆下探了上去。
路易然不死心的抓了两下胸口:“不是这么摸。”
抓着人摸自己有些羞耻,不过严峥的脸上依旧老神在在,像是只是签个文件那样沉稳。
他嘴上说:”别闹。“
但是路易然手底下的腹肌已经紧绷起来,一路摸上去,严峥的胸口心脏在乱跳。
砰砰砰,砰砰砰砰。
路易然学着严峥心脏的跳动数数,又凑过来,抽出手捧着严铮的脸亲了亲。
好像大多时候都是严峥同他表白说话,路易然甚至也有点记不得,自己有没有主动说过这话了。
严峥总是太不计较。
他有点抱怨的想着,又捧着严铮的脸左右亲了两口。严铮黑色的眸子里带着笑意看着他,似乎路易然怎么胡闹,他都会这么看着。
路易然也知道自己有点嘴硬,脾气有点怪,可能,再多一点点难伺候的娇气。
他和严峥对视了一会儿,一直到严峥有点不解地蹙起眉,目光浅浅扫过路易然的表情,像是在观察他是不是舒服。
路易然忽然凑近了,在严峥耳边轻轻地叹了口气。
”严老板,我好像真栽在你身上了。”
他很苦恼地说:“好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