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家的卷王小夫郎 第195章

原葭既要修书,又要算铺子的账,每天还要花半日时间当先生,日子过得忙忙碌碌。

“我不怕忙,怕的是没有需要自己的地方,没有事能做。”原葭坦然笑道,“而且乡君每一份活都给了我足够的薪水,我甚至还想多来些呢。”

秋华年会逮着有能力的人一直用,但在给钱上从不小气,这一点远在杜家村族学的廖苍也深有体会。

“我过阵子会给春生请一位练武的师父,春生在文上不开窍,我对他在这上面的期望是只要别做个文盲就行了。”

秋华年好意询问,“不过原若那么聪慧,日后想要科举的话不该耽搁了,可要我帮忙在京中找一个合适的私塾?”

原葭的脸色僵硬了一下,摇头说道,“若儿也跟着我一起学就好了,不用去外面的私塾。”

秋华年虽然不解,但尊重原葭这个亲姐姐的意愿,没有继续问。

……

康贵妃的赏赐到来几日之后,元化帝的万寿节正式来临。

万寿节是圣上诞辰,整个裕朝所有衙门休沐三日。

所有皇室宗亲、勋贵、京中五品以上官员、特殊衙门官员以及有品级的诰命夫人、有爵位的贵眷都需要进宫赴宴。

秋华年是乡君,杜云瑟是翰林院的官员,二人都需要进宫,不过赴宴的地点一个是在前朝,一个是在后宫。

不到辰时,秋华年就迷迷糊糊睁开了眼,伸着懒腰从床铺上挣扎起来,洗漱一番后让星觅进来帮自己换乡君的吉服。

杜云瑟一边穿朝服,一边不放心地叮嘱,“华哥儿有身子,在宫中切记小心,不要离栖梧青君太远。”

虽然栖梧青君行事不羁,但他身份高贵,又和秋华年站在一方,在宫中跟着他能免去许多麻烦。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你说的我都记得呢。”

为了让秋华年此行顺利,杜云瑟专门了解了许多后宫形势,一一讲给秋华年听。

如果不是秋华年现在月份太小没有说服力,杜云瑟甚至想直接以怀孕为由请旨让秋华年不去宫里。

两人收拾好后,简单吃了些东西垫了垫肚子,车夫将家里的马车赶到大门前,杜云瑟先走一步。

秋华年等了一小会儿,栖梧青君的马车便来了。

“子穗今日打扮得好生漂亮。”栖梧青君坐在马车里把玩着金丝编成的马鞭。

他今日也穿着青君的吉服,大红色的衣衫上绣着栩栩如生的麒麟与凤凰,给他凌厉明艳的美上多添了一分不可亵渎的威势。

“青君,我只是穿了吉服而已。”秋华年有些无奈。

栖梧青君挑眉,“是吗?我懂了——”

“他们说人靠衣装,我倒觉得衣服得靠人撑起来,不然同样的吉服,怎么子穗就穿得如此好看,而有些人就叫人生厌呢?”

秋华年笑了笑,没敢问是哪位贵眷让栖梧青君生厌。

青君有这个底气骂人,他还是先苟起来平稳发育为好。

形制华丽的马车在宽敞的街道上疾驰,路上所有车辆纷纷避让,不到一刻钟马车就到了长安东门前,再往里面便是御街。

栖梧青君的马车有特许,可以在御街上行驶,但栖梧青君却让车夫把马车停下。

秋华年不解,“青君怎么了?”

栖梧青君一笑,“子穗是不是忘了,我之前说今日要请你看场好戏。”

“嗯?”

穿着华贵吉服的青君抛了抛手中的马鞭,让人把马车横在长安东门前。

“我要抢一个驸马来玩玩。”

第149章 强取豪夺

抢驸马?

秋华年眉心狠狠一跳,栖梧青君这话说的,轻松到和去花鸟房捉只小鸟玩没什么两样。

真就这么当街拦路地抢?秋华年少有这么震惊的时候,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哪怕在现代,也没人彪悍到当街抢男朋友啊!

“你家主子有身子,陪他在马车里好好坐着,等我抢完了驸马咱们再进宫。”栖梧青君对星觅说了一句。

接着他直接跳下马车,转身骑上马车旁雪白的骏马,用马鞭握柄一下下点着手掌心,好整以暇地等人。

青君的豪华座驾横在长安东门口,直接阻断了所有人进宫的路。

秋华年坐在马车里透过车帘朝外看,这会儿正是去皇城赴宴的贵人们到来的高峰期,不一会儿功夫,长安东门外就拦了一大批车马。

想绕皇城一圈从长安西门那边进,得花半个时辰,根本来不及。

而且他们走到近前才发现门被栖梧青君的马车堵了,这时候调转车头离去,保不准就会被青君记上一笔。

见门被堵了,长安东门的守卫和小吏们告饶连天地小跑过来,想跟栖梧青君问个准话。

栖梧青君坐在马上,懒洋洋地仰着下巴开口,“不妨事,我在这儿等个人办点事儿,办完了就走。”

小吏只能苦着脸告退,遣人立即进皇城给对应的司礼太监禀报。

元化帝夺嫡上位后,把自己的兄弟姐妹们杀的杀,软禁的软禁,只有平贤王和栖梧青君是两个例外。

这两个例外中,又以栖梧青君最为例外。

栖梧青君的母妃是身份低微的西域贡女,当初在宫中照拂过未成年的元化帝,元化帝投桃报李,对这个年纪能当自己儿子的幼弟颇为喜爱,几乎是要什么给什么。

若是寻常皇子或王爷犯了错,宗人府会上奏皇帝,言官们会在朝上参一本,不同势力的政敌们更会抓住机会,狠狠咬上一口。

但对栖梧青君来说,这些完全不成立。

他的母妃是西域贡女,没有荣辱与共的母族,也没有什么关系好的亲兄弟姐妹不能连累,整日在外面求仙问道、游山玩水,想拿捏他的人根本抓不住一个弱点。

只要元化帝不恼,栖梧青君哪怕点把火把长安东门烧了,也没人能拿他怎么样。

秋华年家住得离长安东门很近,他们到这儿的时间较早,成功拦截住了大批需要从长安东门进入御街和皇城的权贵们。

被拦住的人心里都在暗骂栖梧青君嚣张跋扈,不成体统。

可这些人再看不惯他的做派,明面上也没一个人敢跳出来反对,只能让下人将马车靠在路边,看这位姑爷爷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就这样拦了足有一刻钟的路,栖梧青君看着东长安街那头驶来的几辆马车,唇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

他抖了抖缰绳,让胯I下的骏马向前小走数十步,两侧的人和马车纷纷远远避开,围成一个巨大的圆圈。

秋华年也把头凑在车窗上,屏住呼吸,仔细看外面的“好戏”。

他本就是爱吃瓜、爱凑热闹的性格,能近距离围观如此惊天动地的大瓜,简直不要太激动。

星觅也是心眼大,见主人这么兴奋,将原本的紧张不安全部丢开,把小脑瓜凑在秋华年旁边和他一起朝外看。

“乡君乡君,你说青君到底要抢谁当驸马啊?”

“不知道,不过估计就是这几辆马车上的人了。咱们这儿可是最好的看戏位置,仔细看!”

那几辆被盯上的马车发现不对劲时,车夫已经将车赶到了圆圈里面。

栖梧青君小腿夹了下马腹,精准控制马匹来到马车前面。

围观的人里有人认出这些马车是谁家的。

“好像是颖妃娘娘的娘家解家的马车。”

“这次宫宴,颖妃娘娘的母亲和嫂子都有诰命,肯定会来,他们家五品以上的在京官员也有三个,还有在翰林院的解探花……”

“听说晋王殿下最近动作很大,栖梧青君这是在替太子出气?”

“就算他羞辱一番解家又如何,有勇无谋,能成什么事。”

……

栖梧青君打马来到马车前,纵马左右行走,像是一头危险猎豹在打量信手拈来的猎物。

“青君殿下,您这是?”

“啪!——”

栖梧青君一鞭子抽掉了解府贵仆的帽子,冷笑道,“哪里来的没教养的狗乱叫,让解檀光滚下来。”

“……”

短暂的沉默后,最后面的马车的车帘动了动,新科探花郎解檀光踏下马车。

他穿着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官袍,革带束腰,质如明月,身形消瘦挺拔,俊美的脸有几分傅粉何郎的味道。

解檀光垂着眉眼,面色平静镇定,没去看高马上盛气凌人的哥儿,依照规矩拱手行礼。

“解檀光拜见栖梧青君。”

栖梧青君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骏马几乎贴着解檀光的身体擦过,待两人距离达到最近,他突然伸手用马鞭握柄抬起解檀光的下巴。

眯眼调笑,仔细端详。

“啧啧,都说探花郎要有一张好脸,解探花长得确实不错,比春风楼的头牌还要好几分。”

“……”

春风楼,那是京城著名的风月场所。

用这种地方形容一个探花郎,形容一个翰林院的清贵文官,简直是大逆不道!有辱斯文!

栖梧青君可以想象周围看戏的人心里是怎么骂自己的,但他无所谓。

一个西域贡女生的哥儿,天生就上不得这些人心里的台面,他也不屑于去上这个台面。

栖梧青君想到那些世家贵族恨自己恨到牙痒痒,却无可奈何的样子,甚至有几分得意。

他扬起凌厉的唇角,明艳的五官在这一瞬间光芒绽放。

手中的马鞭握柄上下晃动,轻轻挠了挠解檀光线条流畅漂亮的下颌。

“这么好看的脸,做个正七品的官多浪费,不如跟了我当从一品的驸马,以后别辛辛苦苦去衙门点卯了,伺候好了青君,要什么没有?”

他声音压得低,尾音往上翘,把无比恶劣的话说得让人心痒。

解檀光吸了口气,要往后退,栖梧青君眉毛一竖,灵活的鞭子擦着解檀光的身体抽过,巨大的响声让人心头一颤,成功镇住了所有人。

“解探花,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解家其他人终于按捺不住,纷纷从马车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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