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仅有女人,还有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的下场,恐怕更……。
“不知道,只是昨天夜里,淳哥儿没回去,在大少爷那里睡得,兄弟俩不知道说了什么,第二天大少爷亲自拎着东西,带着淳哥儿去了三太太那里,在三老爷那里用的早饭,然后就跟三老爷一起出门上差去了,他们走了不久,三太太的人就突然拿下了那对母女,不由分说叫了人牙子来把人领走了。”张林家的有些不解,但是也不敢求情:“动静大了点儿,现在基本上全府都知道了。”
因为大家都知道了,就有点儿议论纷纷。
毕竟三太太十几年没回来了,一回来了就处理了自己儿子的乳母。
还是如此处置方式,让很多人都有点儿心里没底,且怕三太太万一是个难伺候的主子,以后犯到了三太太的手里,还有活路吗?
老太太想了想,看了一样田浩,她发现田浩稳如泰山,一点都没意外。
还给他小表妹,换了个小玩具,是个七彩颜色的七巧板。
“长生啊,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你三舅母平时可是个和善的人。”老太太看着田浩,眼里有问询的意思。
“三舅母就算是性格再好,为母则强。”田浩就说了这么一句。
老太太立刻就明白了:“嗯,说得好啊,女子柔弱,为母则强。”
张林家的低头,不敢多说一句话。
“是啊!”田浩看到小表妹,挪动那个七巧板:“这个能挪动吗?再想一想?”
“就这么挪么。”小姑娘可倔强了。
田浩逗弄小表妹,觉得小姑娘好可爱呀。
小姑娘可可爱爱,包子脸,大眼睛,田浩觉得小表妹特别萌。
老太太挥了挥手,张林家的一弯腰,就悄悄地退了出去,到了外头,几个仆妇看着她,没说话,但是眼神乱飞。
张林家的往外走,拐了两个弯儿,身后跟了七八个人。
到了一处僻静之地,才有人迫不及待的开口:“老太太怎么个意思?”
“你怎么个意思?”张林家的看着这急着开口问的人:“三太太身边的一个乳母,跟你好像没什么交情吧?”
那个人一看张林家的眼神,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笑容都差点儿没维持不住:“那个奶子怎么样,也轮不到我担忧,我就是怕,三太太要是不好伺候,我这差事可得费心了。”
“我说你怕什么啊?刘全是你公爹。”张林家的没好气的道:“栓子家的,别人都没开口,你着急个什么劲儿?”
“能不急吗?那伙房一大堆的事儿,主子哪个用不上?这三房刚回来,脾气秉性都不熟悉啊,我公爹倒是知道三老爷的口味,可三房离家多年,这口味上,指不定变成了什么样儿呢!”刘栓子媳妇儿也犯愁,她是怕三房不好伺候,万一牵连了自家,可不好办。
“是啊,府里这段时间,有些不太平。”有人也跟刘栓子媳妇儿一样的担心:“死人的,被发卖了的,还有无声无息消失了的……。”
“那能怪谁?”张林家的没好气的道:“也不想一想,都是什么原因,惹怒了主子们!定国公府是好,可也得记着自己的身份,奴才敢要主子的强?不要命了吧?”
“这么说,那女人是冒犯了主子?”这就有人猜到了点子什么。
“具体不知,但应该是。”张林家的叹了口气:“都把你们的皮子紧一紧,主子好伺候,不代表你们就能放肆。”
一个个忙不迭的点头,后来就散开了。
张林家的摇了摇头,去办自己的事情。
田浩午间小憩了一下,老太太跟小表妹睡的好,他就没打扰,而是回了破军院。
正好,看到几个长随在练身手,少了两个人,感觉好了很多人似的:“都练着呢?”
“长生少爷。”七个长随一拱手,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这几日在我这里,可还习惯?”田浩看着他们七个,貌似这几个长随,可好养活了,没人提出来什么问题,要不是他问,估计这些人都不会跟他说什么。
“习惯。”三个家生子和俩老兵子弟倒是马上就摇头了。
剩下那俩也跟着道:“挺好的,府里什么都给配全了。”
“大家有什么事情尽管提哈,我这里没那么多的说法,日后还需要大家伙儿跟着我呢。”田浩道:“你们要是想休息,也行啊!”
“我们都说好了,轮流休息。”李平道:“今天是任涯和王破,明儿是我们三个,后天是林夕和海潮俩,大后天是郑瑾和隋灿。”
田浩点点头,发现他们六个,都点头,表示李平说的很是。
李平也隐隐约约的有了个领头人的意思,但他不是田浩心目中的贴身长随人选。
哪怕他表现的再好,田浩也没看上,因为他心里有了人选,就是不知道人家会不会同意。
李平看田浩没什么表示,心里也多少明白一些,长生少爷好像没怎么看中他,还是有什么考量?他不知道,但是他要努力当上这个贴身长随。
傍晚时分,田浩又回到了松鹤堂。
老太太这里,用饭的只有他跟小表妹俩,看到饭菜摆上来,田浩就乐了:“姥姥今天是吃的鱼呀?好特别的鱼。”
“你小表妹太小,吃鱼有刺儿的,就叫人做了红烧鱼茸丸子给她吃,还有鱼肉糕饼,鸡皮虾丸汤,她吃的了,也不怕卡嗓子。”老太太让人给田浩夹鱼肉:“你舌头灵,多吃点鱼,今儿的红烧大鲤鱼,可是不小,沾着点汤汁。”
“是,长生这会儿可饿了。”田浩摸了摸肚子,他还真有点饿了,还有些馋了。
红烧大鲤鱼的确是很好吃,尤其是鱼肚子那块儿,很肥呢。
田浩用这块肥肥的鱼肚子,沾着不少的汤汁,放在了碗里,拌着米饭吃的喷喷香。
老太太看的十分欣喜:“我就知道,你爱吃。”
田浩呲牙:“嗯呢!姥姥最知道长生的口味了。”
吃过了一顿美味的饭菜,田浩甚至还陪着老太太逗了一会儿小表妹,才送小表妹回昌盛园,然后自己溜溜达达的回到了破军院。
田小宝在路上还跟田浩说呢:“少爷哥哥,每天来回走,我觉得少爷哥哥好像强壮了一些。”
“那当然了,每日来回运动,吃的好还多,肯定会健壮一些。”田浩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以及华灯初上的定国公府景色:“生命在于运动啊!”
“可是少爷哥哥,你这样不累吗?”田小宝看着田浩:“牛奶娘好几次都说少爷哥哥太累了。”
“不是身体的累,是心累。”田浩知道牛奶娘看出来一点子什么,但是呢,牛奶娘见识有限啊,她不知道详细内情,只知道她的少爷儿子越来越容易发呆,想事情一想就是一天。
“心累?”田小宝看向了他的胸口:“少爷哥哥心累?”
他不是很懂呢。
“算了,不提了,回去休息了。”田浩快走几步:“小宝,那几个长随哥哥,你喜欢谁?”
“都不太喜欢。”田小宝跟田浩是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说谎:“他们都不怎么跟小宝说话的,而且也没时间,我就看到李平大哥,经常去小厨房那里,跟厨子厨娘套近乎,还给小厨房的人买了一点子糕饼,都没有给小宝吃。”
“一点子糕饼算什么?小宝想吃,哥哥那里有的是。”田浩听了这个消息,其实心里是不舒服的,李平这个举动,明显是没有把田小宝看在眼里。
就因为田小宝年纪小,经常跟在他身边,心思单纯好糊弄。
而他用一些小恩小惠来收买人心,小厨房乃是重地,怎么能让人随便进出?
田浩心里不满也没怎么表现出来,回到了破军院之后,牛奶娘给他收拾妥当了,两个丫鬟出去,牛奶娘看田浩的样子,就小声的问他:“少爷不高兴了吗?”
“没有。”田浩摇了摇头:“牛奶娘,这两天,大家都怎么样?”
“还好,就是长随们不太妥当。”牛奶娘却告诉田浩:“厨房的人说,李平长随经常给他们买一些吃喝,还带一些食材之类的东西,虽然方便了许多,但小厨房乃是重地,总是去不太好,还有那个叫隋灿的,对非花非雾很是殷勤,杜威倒是没什么,林夕跟海潮也本分得很,陈铭么,看着好像是挺听任涯的话,那个郑瑾人如其名,小心谨慎的很,至于那个王破?好像没什么举动,最老实的就是他了。”
听到牛奶娘这么说,田浩扯了扯嘴角:“嗯,会咬人的狗,都不会叫唤。”
“少爷说什么呢?人家王破可是个良籍之人,不能随意打骂。”牛奶娘抬手给田浩掖了一下被角:“他老实一些,挺好的,一个外来的人,进入国公府做了长随,有些家生子可不服气了。”
“难道他们还打了起来?”田浩对这些人的素质,一点都不看好。
“没,不是打架。”牛奶娘赶紧更正少爷的说法:“是切磋武艺。”
“还不是打架!”田浩来了精神:“我都不知道。”
“他们交手可都是背着少爷你的,怎么可能当着你的面闹起来?”牛奶娘摇了摇头,按下田浩的肩膀,还跟田浩小时候似的,和和气气的哄田浩:“少爷快点躺好了,该睡觉了。”
田浩根本睡不着好么!
“那他们谁赢了?”田浩好奇的问牛奶娘。
“这奶娘可不知道,他们都是背着奶娘的,再说了,他们男人动手,奶娘我可不去看热闹,打的鼻口蹿血,多难看啊!”牛奶娘对他们的私斗不感兴趣。
“哦。”这倒像是牛奶娘的性格,田浩这次躺好,闭上眼睛,准备睡了。
牛奶娘看他闭了眼睛入睡,才熄了灯,退了出去。
田浩表面上睡着了,可实际上只是浅眠,心里想着事情,想着想着,他还真睡着了,一觉睡到大天亮。
已经九月了,外面的风都冷了很多,在去松鹤堂的路上,他还看到了不少的落叶。
尽管有很多人在积极地清扫,但也架不住秋天就是落叶多的时候。
到了老太太这里,吃了早饭之后,老太太竟然没有出门遛弯:“姥姥,不出去走一走吗?”
这吃了就在屋里待着,不怕伤食吗?
“今儿不走了,今天有事情呢!”老太太刚说完话,张林家的就来了:“老太太,东西都得了。”
黄鹂进来也脆生生的禀报:“老太太,三位夫人来了。”
“都叫进来吧。”老太太一摆手,颇有一股大将风范。
田浩好奇啊,这是要干嘛?
三位舅母进来,依然是大舅母为首,另外两位舅母,一左一右,尤其是三舅母,仿佛重阳夜谈虎啸堂的事情,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与两位妯娌依然亲亲热热情同姐妹,与老太太还是胜似母女一般的婆媳关系。
给老太太请安问好之后,大舅母就率先开口了:“东西都送到了寸心那边,老太太可要去看看?”
寸心,春晖。
是松鹤堂这边的东西厢房。
老太太的主卧这里就是延寿轩。
“行,去看看,正好长生也在。”老太太拉着小孙女儿,叫着外孙子一起,去了寸心。
这里的厢房可不是三五间,而是一溜儿七间大厢房打通了,里头用雕花屏风隔开,如今却把屏风都撤了,摆上了好多的桌案。
跟着一群女眷进来,田浩一看这些桌案上的东西,就愣住了,随后哭笑不得。
第136章 贴身长随你选谁
原来这些大桌案子上,放满了各色收拾妥当了的皮毛。
田浩觉得不管古今,还是异时空,人们对于皮草的喜爱,真的是一点都没改变。
光是兔子皮,就有黑白灰花四色那么多,且各个都完整无缺;还有狼皮、狐狸皮、貉子毛、大熊皮等等。
最普通的就是兔子皮,最好的是几张豹皮,最漂亮的是两张虎皮。
看着这些野生动物的皮毛,田浩心里嘀咕着:这要是在他前世,这些东西足够把牢底坐穿了。
但是在定国公府,只是用来做衣服的皮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