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郑氏一族对他们都是采取了无视的态度。
不去动寨子,只是针对他们夫妻俩疯狂打压。
来大兴城,还是个不错的选择。
倒是田浩,与他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包括洛阳王说的,与西南大将军府的勾连。
“现在天下拆了,西南大将军府也自立了起来,此事是一笔糊涂账,除非选出新君,才有可能翻旧账,不然没人会追究。”田浩道:“想尚公主,可能也是想给自己寻个保命符吧!”
这是田浩能想到的最好的理由了。
不管怎么说,本朝很多人家尚了公主,有了什么罪罚的时候,驸马都是能保全的,看在公主的面子上。
所以要想留一条后路,或者是一条血脉,尚公主是最保险的办法。
尤其是这公主,还是康盛帝的亲闺女。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郑鑫难受死了。
不过他自我调节能力挺强的,不一会儿就来了精神,跟田浩与王破说了半天的正事儿。
王古大管家那边安排好了饭食,四个人就一起用了饭,阿水女土司没有汉家夫人的做派,跟外男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也不扭捏。
反倒是郑鑫,看到王破给田浩挑鱼刺儿,田浩给王破夹了好几筷子的红烧肉。
甚至做的饭菜里,还添加了辣椒,当然是干辣椒,味道相当的不错。
吃过了饭,王破跟田浩就要出门。
“这么晚还要去做什么?”他们夫妻俩倒是累了,想早点休息。
可没道理主人家走了,他们作为客人的夫妻俩留下睡大觉吧?
“我去命理司,他回对门。”王破道:“晚上我回来休息,就不打扰贤伉俪了。”
“哦哦,行吧!”
结果走的时候,外头起风了,王破还拿了个大氅给田浩披上:“你回去早点休息,明天大理寺那边应该能办好文书。”
“行,那你也早点回来哈!”田浩也拍了拍王破的胳膊:“记得晚上饿了就吃宵夜,别饿着肚子。”
王破大概是很忙的关系,反正田浩听他身边的人说,王破从来不吃宵夜,但是田浩记得,王破跟他一起的时候,他吃宵夜王破也吃的呀。
“好。”王破把人送到了对门的定国公府侧门,看着田浩进去了,他才上马带人离开。
期间郑鑫一直皱眉:“他们俩是不是太要好了一些?长生就一点都不介意王破的欺骗吗?”
他作为外人都有些咽不下这口气呢!
再看长生,好像脾气太好了一些。
“你眼睛不好使了吗?”阿水推了推郑鑫:“他们与阿山和阿木一样。”
“什么?”郑鑫眼珠子差点儿瞪下来。
阿山和阿木,都是男子,但是一对儿。
族里对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在大山里,男人比女人更有用。
有的时候,男人宁愿找个男人过日子,也不想找个女人,再生孩子,那等于是一大堆的累赘,很累人的,当然了,寨子里不提倡这种事情,不找女人生孩子,族群如何延续下去?
不过这种毕竟是特例。
可是也有是真感情的。
阿山与阿木就是如此。
“你看不出来吗?”阿水乐了:“他们两个还没结契呢!”
两广地区有结契的习俗,只是知道的少。
尤其是沿海地区,或者是山里的寨子。
“不过好像还没说出口。”阿水女土司摸了摸下巴:“看起来真般配。”
“你什么眼神啊?”郑鑫忍不住吐槽媳妇儿:“哪儿般配了?”
“你懂个屁!”阿水女土司伸手拎着他耳朵,就往府里扯:“来,跟我说道说道,谁的眼神有问题?”
两口子就进了客院的房间,关起门来私下里讨论。
倒是王古大管家,听了个大概,摸着下巴上的胡子,若有所思起来。
而田浩回到定国公府,发现东侧门那里很是热闹:“干嘛呢?这么晚了还有人来?”
宵禁虽然没到时间,但一般来说,这种内城里靠近皇城的地方,晚上很少有热闹的时候。
“长生少爷,你可回来了!”一听这称呼,就是定国公府的人。
定国公府的人叫他长生少爷。
田府的老人儿叫他“少爷”。
外人一概喊他“长生公子”。
“怎么了?”田浩看向了急匆匆跑来的周鼐:“这么晚还有客人来?”
“都是说客啊!”周鼐二管家哭笑不得的告诉他,这些都是来的各府亲眷和大管家等等,什么锦城伯的二爷、桐乡候府的大管家,都是田浩在大理寺监牢那里关押的纨绔子弟们的家里人。
他们来是等长生公子的,因为他们听说了,大理寺监牢这一日只给水,没给任何吃喝,他们送去的东西,都进了长生公子护卫之人的嘴里。
嗯,田浩这个身份,都没有在军中担任官职,所以不能说是他的兵,只能说他的护卫。
就因为如此,那帮人谁的面子都不卖,也没能搭得上话的关系,以至于这帮人在定国公府眼巴巴的等了长生公子大半天。
他们要么是外男,要么是管事的,也不够资格去见两位夫人,更不可能见到老太太。
只能守在这里等啊等,等啊等。
老太太她们都休息了,而定国公等人还没回来呢!
“让他们都去东侧门外,我一会儿就过去看看。”田浩一听就明白了,这帮人是找他来走人情的,都想把自己孩子捞出去,当时怎么不想拦着点儿呢?那帮家伙做的事儿,太可恶,田浩可不想轻轻放过他们。
田浩连衣服都没换,就是喝口水,然后去放了个水,就带着人去了东侧门。
门外面,站了十七八个管事的,还有十几辆车子,人可不少呢!
还有来观望的,估计是没把握,想看看情况再说。
“你们的来意,本公子知道了。”田浩阴沉着脸,在华灯初上的这个时候,看着有些像是冷面金童:“但本公子也告诉你们,别做无用功,都回去吧。”
他这是把话说死了。
那众人肯定不同意啊!
“长生公子啊,大家说起来都是多少年的交情,您不在乎这个,定国公府不在乎吗?大家各退一笔您看如何?我们家认打认罚,只要把人放了,什么都好说,给人赔钱,赔礼都成!”
“是啊,长生公子,这都关了好长时间了,听说还不给吃的?”
“长生公子啊,家里老太爷等着重孙子回去呢!”
一群人七嘴八舌,攀关系的,扯交情的,就是没人敢口出威胁之语,因为他们知道,那没用,还很容易给自家招来祸事。
只可惜,田浩对此,并不没有丝毫松动的意思。
众人一看,这样下去不行啊,于是又改了方向:“长生公子啊,您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对啊,大家好说好商量嘛!”可以说姿态放得很低,但实际上,他们围着定国公府,不就是要给定国公府施加压力吗?
一个高门大户不行,一群高门大户,法不责众嘛。
田浩也看出来他们的意思了,这要是不解决好,明儿后儿他们还来。
尤其是锦城伯府的二爷,那是个滚刀肉一样的家伙,他身份不高,现在的锦城伯是他的父亲,他是个庶出,但有些混不吝,说话也挺有分量,已经打算好,非得要磨缠个结果出来不可,因为被抓的是他的独子,那小子带人抢了一对儿姐妹花,是个小吏家的女儿。
按照以往的惯例,最后也就走点人情,将姐妹花纳为妾室就行了,可这次不同,人抢到手里,还没等进府呢,就被抓了起来,姐妹花还家,他儿子与那些跟班打手,全都进了大理寺的牢房。
“本公子更想将他们都一刀剁了,省事儿许多,但家里长辈说不要枉造杀孽,老太太又心肠软,本公子这才勉为其难的将他们都发作苦役。”田浩冷清清的道:“若是谁家不服气,那就干脆准备好棺材,本公子一天剁一块,给他们送回府里去,今天是一只胳膊明天就是一条腿,一直到把人剁没了,就算惩罚了,何如?”
他说的可吓人,好像这里不是大理寺监牢,而是集中营似的,杀人跟杀一只鸡一样容易,而且还分尸。
来人吓得脸色惨白:“长生公子息怒啊!”
“长生公子别冲动!”锦城伯府的二爷脸色也不好看了,他年轻的时候玩得很,却只得了这么一个独苗儿,虽然有了个孙子,但他更舍不得儿子好么。
这怎么好好的,说变脸就变脸啊?不愧是阴晴不定的狂生。
“息不了怒,圣人才龙御归天,尔等家里子弟不说为君尽忠职守,起码也得为国考量一二,不求那帮子纨绔子弟如何浪子回头金不换,就不能消停的在家猫着,等风波平息吗?偏要抛出来添乱,那别怪本公子不讲情面。”田浩恶狠狠的道:“本公子当年连皇子都能打,区区几个纨绔子弟还杀不了?连狱头都知道要尽忠职守,你们的子弟不说饱读诗书但也都识文断字的,竟然连个狱头都不如,跟我在这里扯什么嘴皮子?真惹怒了本公子,本公子就把他们都挂在旗杆子上风干,等过年!你等觉得,好不好?”
作者闲话: 江湖有话要说:要不咱们,周六周日四更,周一到周五三更,好不好?
第456章 他们真的敢……
众人对这位油盐不进的长生公子,真的是不敢过多纠缠,尤其是田浩这阴晴不定的样子,一个两个本就心虚,这下子更是犹豫的不敢开口了。
“都散了吧!”周鼐二管家立刻就出来打圆场了:“诸位的心情,我们都理解的,但规矩不能变,而且诸位家里的子弟都闯了多少祸事?怎么就不长点心呢?”
田浩才不管这帮人怎么想,他发了一顿火,就转身回去了,留下周鼐二管家在外头跟那帮人扯皮。
回去洗漱了一番,打听了一下,老太太她们都休息了,于是他也回去睡觉。
只是睡觉睡到半夜,他就闻到了一股好闻而熟悉的味道:“你怎么来了?”
他没睁开眼睛,就开口说话了。
“没地方睡。”是王破的声音。
“你知道被褥在哪儿,自己去弄嘛。”田浩嘟嘟囔囔,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王破只是看了看他的后脑勺,就过去自己给自己铺了个被褥,脱了衣服后,洗漱了一番,就躺在那里,也睡着了。
第二天田浩起来的时候,看到王破已经起来了,还把自己的被褥都叠好了放进了炕柜里。
“怎么半夜来了我这儿?”田浩打着哈欠,下地趿拉着软鞋。
“早饭吃什么?”王破没有回答他。
“不知道呢。”田浩出门去洗漱,王破跟在他身后,俩人一起出来了。
负责伺候洗漱的两个丫鬟看到了,都有些惊讶。
但是什么都没问,只伺候了洗漱,其实就是端来洗脸水,拿了洗漱用品和擦脸巾子而已。
倒是田浩,还记得王破的问话:“早饭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