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忙了好么,怎么跑来找他了?而且一看就不是因为公务的样子。
“长生哥哥,你说,这都定亲了,怎么可儿对我反而,没以前那么在乎了呢?”丁淳愁眉苦脸的坐在了田浩的面前:“我跟她说话,她都爱答不理的呢?”
“她是害羞了?”田浩猜测。
“没可能,我们俩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如今都定亲了,六礼走了一半了。”丁淳双手托腮:“不应该这样的。”
这跟他想象中的恋爱生活,不一样。
于是他只好来找他的长生哥哥,说说话,解解闷。
“这个呀,这个简单,我跟你说,女孩儿心思敏感着呢,你要是得罪了她哪里,千万别试图讲道理,你就没道理可讲的知道吗?你就送礼物,钱不钱的是一回事,你得充分表现出你重视她的意思。”田浩指点大表弟迷津:“你得用心,定亲了不代表人家就是你的人了,成了亲还能和离呢是不是?你得自己去买礼物,不管贵贱都是你得一番心意,然后见了面就说”宝贝我想你了”或者”我爱你”,千万别说我错了,你一开口,她就立刻想起之前的事要跟你翻旧账,一点小事都能借题发挥的,所以千万别跟她对着干,遇到了她生气发飙,你能躲就躲,躲不过就装傻,反正就是一条,死皮赖脸扒着她,就是不撒手。”
“我已经够死皮赖脸了。”丁淳觉得自己还行。
“那就更死皮赖脸一些!”田浩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厚脸皮,抓不住媳妇儿的心,懂?”
丁淳看了看他:“长生哥哥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他斜眼瞄了一下田浩的身后。
嗯,很好,王破站在那里呢。
田浩一无所觉:“当然有经验了,我就是这么泡到你毅然哥哥的,他多高冷的一个人啊?当年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连个真心的笑容都少见,被命理司训练的像个莫得感情的木头人,什么生活情趣都没有,我对着他唱了半宿的情歌,他一点都不心动。”
“是你唱的太难听了吧?”丁淳吐槽的可犀利。
“你管好听不好听,不管怎么说,先哄就对了。”田浩得意洋洋的道:“你毅然哥哥就是被我这么哄到手的,哈哈哈……呃……你咋来了?”
田浩笑到一半,转身本想潇洒走人,却看到了王破站在那里,含笑看着他,那眼神啊,仿佛一切都知道了,看透了,让他无所遁形了。
不自然的揉了揉鼻子:“呵呵……。”
这么大年纪了,不知道现在卖萌,还能不能在王破这里“萌”混过关。
“老太太叫大家去吃晚饭,今天有红烧肉,做了两锅,江南口味的和大兴口味的,对了,还有鼎湖上素。”王破走过来,抬手捏了捏田浩的小脖子:“走吧,去吃饭了,媳妇儿!”
他故意这么叫的,田浩也不敢反驳,一缩脖子:“走走走,吃饭去,吃饭去。”
丁淳一捂眼睛:“真是没眼看了!”
田浩被王破拉着走,他那边就扯着丁淳一起,充分体现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兄弟情。
第二天去梅园,田浩跟老太太她们玩了一小天的时间,梅先生非常感激田浩对他堂弟的照顾:“二呆那家伙说过几年送孩子来京城读大学,就住在我这里,我老早就弄好了庭院。”
“那就挺好的,他们夫妻俩在外头拼搏,不就是为了孩子们么。”田浩点头,他知道,梅二呆的孩子都不是亲生的,但人家夫妻俩就是当亲生的来看待,不论是儿子还是女儿,一概视如己出。
孩子们也只当他们夫妻俩是亲生的,看梅先生这样,是不知道此事的,田浩也不会多嘴。
倒是临走的时候,梅先生给他们带了二十盒梅花饼:“多的是真没有了,这些带回去吃。”
“这些已经很好了。”田浩美滋滋的收下了:“老太太那里还有梅子酱,回去后找机会,去老太太那里混个烤鸭吃一吃。”
“梅子酱我是真的没有了,您要吃,还真的需要去老太太那里混饭啦!”梅先生都笑了起来,他发现长生公子当了皇帝,还是老样子。
一点没变,还会陪老太太来赏花,还是会趁机跑去看蓝蕊梅花,总是嘀咕着说要派人来多多的繁殖这样稀少品种。
看着车架逐渐远走,梅先生自己也是心满意足的很。
圣驾去了梅园之后,梅园开始接待客人,迎来最新一年的游客高峰期,丁淳没跟来,但是他稍后休假的时候,特意带着柳可儿来玩了一场,就他们两个,也没报出大名来,当自己是普通游客,凭实力,赢了一盒梅花饼,俩人分着吃了。
还给柳可儿赢了一罐梅子酱,被柳可儿带回家里,让蕙娘看到了:“梅园的梅子酱?”
“是啊,母亲,这个可以搭配烤鸭吃。”柳可儿乐呵呵的把梅子酱放到了桌子上。
梅园的梅子酱罐子不大,是甜白瓷的成人拳头样式,上头有烧制的梅园落款。
“这东西可不好得。”蕙娘看了看兴高采烈的养女:“丁淳带你去梅园玩了?”
“嗯,前天他没去,今日休沐,特意带我去的,我还吃到了梅花饼。”柳可儿抿嘴一乐,有些羞涩又有些甜蜜:“这个梅子酱是特意带回来的,母亲,给你吃。”
“我还缺那一罐梅子酱啊!”蕙娘轻叹一口气:“这桩亲事,也不知道以后怎么样,你们俩好好的就成了,前些日子看你不自在,丁淳还会哄你呢,这小子还不错。”
“母亲。”柳可儿坐在她身边,靠着蕙娘的肩膀:“您放心,可儿会好好跟他过日子的,他也不是那迂腐之人。”
“嗯,他要是欺负你,母亲绝对不会放过他。”蕙娘拍了拍养女的手:“别忘了,你母亲是商务部部长。”
也是这一代,开朝之时,首位商务部部长。
第814章 长生二年的喜事
“嗯!”柳可儿乐了一下:“他要是敢对我不好,我那婆母都不会同意,嘻嘻……。”
丁姚氏可喜欢柳可儿了。
“对,你那婆母是个开明的人。”蕙娘也笑了:“若非看她如此开明,我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纵然是有圣人保媒也不行。
母女俩亲热了一会儿,那罐梅子酱,最后还真的是吃烤鸭的时候,用掉了。
田浩真的跑去老太太的松鹤堂,蹭着老太太的梅子酱,吃了一顿烤鸭,他还一边吃一边跟老太太告状:“他们家的梅子酱就是跟旁的地方不一样,我以前不太清楚,哪儿不一样呢?现在终于吃出来了!”
“哪儿不一样啊?”老太太好奇呀,她也没吃出来,到底跟旁的梅子酱,哪点不一样?但梅园的梅子酱就是独一份。
“他们家的梅子酱,做的时候,不放糖。”田浩正色道:“不放糖就不会多甜腻,全凭果子的天然甜度,这样做成的梅子酱,酸多一些,解油腻,故而做菜好吃,但是单独空口吃会很酸,很开胃!”
“还真是啊!”老太太恍然大悟。
“而且他们家每次都给一点点,谁会空口吃呀?都是做菜的。”田浩得意的一笑:“我去松鹤堂后头的小厨房,偷偷的吃了一口,才尝出来味道,琢磨开的。”
一下子就把老太太给逗笑了:“你个小馋猫,这都要空嘴吃,酸不酸呀?”
“酸,牙根儿都酸了。”田浩嘿嘿一乐:“所以一会儿要喝一点老太太这里的陈皮普洱茶,消食解腻还得冲一冲嘴里的酸。”
又把老太太给逗笑了,大舅母更是捂嘴乐:“这孩子真是的,下次可不能什么东西都往嘴里放,当心酸倒了牙。”
王破无奈的道:“他下次还会这么干,最是个嘴馋的,还好奇心重。”
大家伙儿都笑开了,田浩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等到进了腊月,过腊八的时候,田浩给全体官兵都发了腊八米,回去让他们自己煮粥喝,自己拉着王破去了定国公府,腊八就在定国公府里过了。
“以前都是煮好了腊八粥分下去,谁家第一碗,第二碗的都受人瞩目。”老太太看着田浩:“到了你这儿,就成自己拎了腊八米,回去自己煮好了吃?”
“对啊,这样没有第一第二,也没那么麻烦。”田浩可随意了:“姥姥要是想要那第一碗粥也成,长生这就跟您一起去厨院,守着咱们家熬腊八粥的大锅,给您盛第一碗腊八粥,那不仅是第一碗腊八粥,还是第一锅,咱们守着锅喝腊八粥都成。”
“滚蛋!”气的老太太拿了个干果丢他。
田浩嘿嘿乐着跑出去老远,还对大舅母丁兰氏喊:“大舅母,今天有腊肉吃吗?”
“有,腊肉炒蒜苗。”丁兰氏摇头笑了笑:“还有你爱吃的腊肉炒烟笋。”
田浩就高兴的嘎嘎笑,活泼好动的样子,一点都不稳重。
倒是定国公丁超,问王破:“他的主意?分腊八米?”
“嗯,其实是任涯说,这段时间,咱们的一举一动,都很出人意料,不少暗地里的人都摸不清楚方向了,这次腊八他们其实就想看看,到底是谁家比较得宠?得他的信任,也不知道后续是个什么情况。”王破解释了一下:“他为了避免麻烦,也为了省点事情,就干脆分了腊八米,叫大家伙儿回家自己煮粥,顺便全家一起喝。”
“这小子,看把他给懒得!”丁起倒是笑骂了一句。
但不得不承认,这个“懒”偷的可真是时候。
因为从腊八开始,一直到小年封印之前,年终岁尾的赏赐,全都是折算成了银子下发,或者是分发东西。
连定国公丁超都有一份。
那天他回来,还有些迷糊,身后跟着两辆马车,上头拉了胶东来的干海参,南洋来的干鱼翅、干鲍鱼等海货,还有江南来的桃花胶……都是好东西。
再看到两个弟弟也是带着东西回来的,不由得凑到一起,一打听,好么,都大同小异。
“长生这是图省事,以后都这么做,估计会成为定例。”第一个猜到了田浩的这种做法,是为了以后,丁起就乐了:“不过这样也好,给的银钱和东西都不少,要是这样还贪污受贿,不当个好官,砍了脑袋也没人会喊冤叫屈。”
“倒是他的作风,大方的都不差钱。”丁越摸着胡子评了两句:“而且这些东西,来的正大光明,可以放心的吃用。”
田浩还搞怪,特意拿了一些东西送给老太太:“姥姥,这是朝廷发给姥姥您这位齐国太夫人的年礼。”
“哦?我也有啊?都是什么呀?”老太太人年纪大了,性格反而有点像是返老还童的小孩子了,这大半年以来,众人都察觉到了这一点,田浩更是变着法儿的逗老太太开怀。
不过背地里问过大夫,说是老太太年岁大了,都这样。
老小孩儿,小小孩儿么。
于是田浩更加注意这一点,他希望老太太长命百岁,多陪一陪他们这些孩子,有她老人家在一日,他就觉得是幸福的孙儿辈。
所以田浩一有空就会想方设法的陪着老太太玩乐一番,让老人开心一下。
这次也是,他亲自提着年礼来,十七八个礼盒子呢,堆放在一起,让老太太拆礼物。
“我也不知道,是那个,国宾部的人打点的,里头也不知道放了什么,咱们一起看看呀!”田浩将东西放好,跟老太太一起打开盒子:“让我看看这是个啥玩意儿?”
“哎哟!”老太太打开盒子就笑了:“好东西啊,这可是五彩花鸟人物纹将军罐儿,好东西,官窑每年都会烧制新的,这个真不错。”
“哦哦,是叫这个名字吗?长得真像是个将军哦。”田浩觉得这名字起得挺合适。
老太太兴致勃勃的又打开一个盒子:“这个也挺好,是珐琅彩月季绿竹诗意小杯。”
“珐琅彩月季绿竹诗意小杯?”田浩愣了一下,他知道这个。
记得前世看过一个报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套东西,在港岛的拍卖行里拍出来两百多万的高价。
老太太又打开了一个盒子。
里头是一对漂亮的金手镯。
“这是一对儿金镶双龙戏珠手镯。”老太太看了看盒子里的东西:“老太太我戴合适吗?”
这玩意儿,一般的宫妃都戴不得,除非是皇后、皇太后才可以。
“合适呀,若非限于名声,我就想封您做太皇太后了。”田浩撇嘴:“这点子东西算什么?我就想让姥姥您穿金戴银,比任何一个老太太都好看,都豪华。”
“你姥姥都快一百岁的人了,还戴这么沉的手镯子,也不嫌弃累啊?”老太太笑了:“这东西留着吧,将来传给孙儿媳妇。”
“行吧行吧,您老高兴就好。”田浩又看王破抬进来一个箱子:“这里头是什么?”
“是年礼啊,你就带了这些进来,落下了一个。”王破把东西放到了地上,打开了箱子,里头露出来半人高的一个金瓶子。
这是一个金瓶珍珠花树景的摆件,一看就非常奢侈。
但是老太太只是看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倒是那一套诗意小杯让老太太把玩了很久。
而且老太太让田浩跟着王破去平王府祭灶。
“你平时都是住在那边的,定国公府祭灶用不上你。”老太太推了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