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是什么举动啊？太牵强了吧？”田浩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他们没什么能力，就剩下这点手短了。”王破倒是明白他们的举动：“不是想在这里兴风作浪，而是想让柳瑶琴和初雪，学艺太妃和临沂长公主。”
“学艺太妃和临沂长公主？”田浩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艺太妃和临沂长公主在法兰西那边过得不错，潇洒自在的很，艺太妃连私生子都满地跑了，那仅存的遗老遗少们，也想继续享受以前的生活，所以他们想让瑶琴女史和初雪小姑娘，出去独立成国，你对他们立国没有任何意见，并且提供支持，包括东夷、南洋和丁洋关外的那个，对了，他那个地方起名字了没有？”王破转移话题的功力见长。
“还没有，不过或许会叫蒙古帝国。”田浩觉得草原就该叫这个名字。
让人一听就很有气势，龙城建设一刻都没停顿，可见丁洋立国的决心有多大。
“不是王国吗？帝国？”王破对他们称王，做国主没什么感觉，但是称帝，就心里闹别扭：“他要称帝？”
因为他觉得，天子只有一个，而不是一群。
“称王称帝都一样。”田浩就无所谓：“世界那么大，我们也管不了所有人，其实皇帝啊，国王啊，国主的，都是差不多的，不过是万人之上罢了。”
他对这些虚名不在乎，只在乎实际的治理效果。
“也就你不在乎。”田浩这个当皇帝的人都没介意，他能有什么意见？
就这样吧。
两个人收拾了一番，在重阳节之后，回到了大兴城。
田浩心情不好，衣服都是素色的那种，大兴城这边，定国公府留下的是丁海跟凤娘的大儿子丁椿，这孩子如今也要独当一面了。
二房衍国公府留下的是丁溪和他的媳妇儿福山郡主。
三房庆国公府，留下的就是丁淳跟柳可儿。
丁溪跟丁淳，田浩不担心，但是丁椿这个少年，田浩可不敢放任不管。
丫丫和二丫在外各自有府邸，但也几乎是隔三差五的就要回定国公府看看。
田浩偶尔去定国公府，都会去松鹤堂瞅一瞅，里头已经没几个人手在看着，打扫卫生，侍弄花草。
各色摆件一如老太太还在的时候。
这一天下了初雪，徐鹤跟孟非给他报喜，这一年又是丰收，天下大熟，已经连续好多年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了。
且外出用兵，打仗却没穷兵黩武，反而国库充盈，因为外面的战利品多呀。
尤其是这出兵还是四面开花的架势，外面立国的不少，但是不想离开故土的将士更多，海军大营一船一船的往回拉金银，刺激的其他大营不轻。
云贵大营那边虽然没有一车一车的往回拉金银财宝，但是他们在河内平原那边的田地，粮食收成不错，足够支持云贵地区的所有人吃了。
而且那边还盛产一些药材，田浩在那里设立了好几个制药厂。
“我知道了。”就算是都传来的好消息，田浩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多高兴。
首相和次相告辞走了，田浩又回了书房，在那里画老太太的画像。
画布上只有老太太和他两个，是他头一次见到老太太时候的样子。
徐鹤跟孟非辞别了田浩，回政事堂的路上，坐在一辆车里聊天：“圣人看起来，心情还是不好，我都不敢跟他提起，要他回政事堂上班的那一茬。”
“算了，咱们理解一下吧，我当初服丧的时候，也是这样。”
“你我都有服丧的经验，他以前只一口气给自己的父母服过丧，如今老太太去了，他就跟丢了魂儿似的，连平王殿下都不敢催促他去办公，咱们还是算了吧。”
田浩每日在家猫冬，画个画儿，吃个饭，跟王破更多的是睡在一起，但没有滚床单。
王破体谅他的心情，也不跟他说外面的烦心事，只是跟他一起看看书，吃吃饭，偶尔怀念一下老太太。
在王破这样的陪伴下，进了腊月之后，田浩可算是有了点笑模样。
腊八的时候，俩人去了定国公府，正好，丫丫她们都回来了，跟丁椿一起吃的腊八粥。
“孩子还小，在府里不太好过年，我们都回来一起过。”丫丫看了看田浩：“长生哥哥，要一起吗？”
“不了，你们过，我跟王破自己过。”田浩想跟王破在平王府过年，老太太不在了，舅父舅母们也不在府里，他就跟王破过个年吧，就他们俩。
“好的，我知道了。”田浩这些日子，总是触景生情，大家也不敢再提让他来定国公府过年的事情。
倒是平王府的人知道了很高兴，卯足了劲儿，要用素菜做一桌子美味佳肴。
小年的时候，田浩跟王破在平王府祭灶，但是分了灶糖给其他三个国公府。
“我们好好过个年。”王破拉着他在花园里看红梅：“我跟牛奶娘和小宝都打过招呼了，他们不用跟着守，已经半年了。”
大家基本上都吃了半年的素，足够了。
“好。”田浩现在很好说话，感觉整个人都软软的了。
“你有想吃的东西吗？”王破总是找机会，跟他多说说话。
“素烧鸭脯，嗯，还有地三鲜。”田浩笑了一下：“厨院那头的人，会做吧？”
“会，地三鲜可流行了好么！”王破想起这个就乐了，因为这是田浩提出来的，用土豆、茄子和尖椒做的菜。
如今有了温室大棚，尖椒在冬天也能吃到新鲜的。
“那我就吃这两个，你也点几个。”田浩难得有兴致，跟他讨论了一下年夜饭。
作者闲话： 江湖有话要说：长生要完结了，还有些舍不得。
第871章 欣欣向荣
“我呀？我想吃鼎湖上素，那个好看！”王破跟他正儿八经的讨论：“还有果仁菠菜。”
“也行，不过都是凉菜，配个冬瓜汤吧？”
只是一个年夜饭，俩人还讨论了半天，其实就是闲磕牙。
过年，其他的地方都是张灯结彩，鞭炮齐鸣。
但是定军坊这里什么都没有动，没有除灰尘，也没有燃放烟花爆竹，连对联福字都没有贴，因为这是老太太去的头一年。
年前也没有走动亲戚，相互送礼，大家都安静的给老太太守孝。
田浩这边更是只送了几个长辈年礼，其余的连徐鹤孟非那里都没送。
初一的时候，田浩起来吃了点素馅的饺子，就去了花园里的琉璃暖亭，那里安装了透明的玻璃大窗户，能看到那些红梅。
恰好这一天，有些飘雪。
红梅，白雪，相映成趣。
“看看我带来了什么？”王破竟然拎了个很大的食盒进来。
“什么？”田浩正好点了风炉，烧热茶呢。
“东北送来的豆包，黄米面的豆包，我叫人煎了一下，你爱吃的。”王破打开了食盒，里头是一盘八个油煎粘豆包，还有驴打滚儿，除了这北方的小吃，还有南方的糕点，夹心血糯米软糕，以及金丝枣仁核桃糕。
还有一大盘的开心果，一大盘的榛子。
“呦，真开心呀？”田浩看到坚果盘子，就乐了起来。
“是啊，过年了，应该开心一下。”王破将东西摆在了亭子里的八仙桌上，他还顺手摸了摸软榻。
软榻上放了两层的狼皮褥子，脚下也铺了一张，毛乎乎的看着就很暖和，躺在上头松软又舒适，还能不耽误看风景。
“今天我们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懒着。”王破摆好了东西，还跟田浩说了晚饭：“我叫人做了夹心血糯米软糕，里头的夹心，是梅先生送来的梅子酱夹了梅花花瓣，很好吃的，你一定要尝一尝。”
“好啊。”
俩人围炉煮茶，吃糕点磕坚果。
“以后都在王府过年吧？”田浩轻轻地将头靠在王破的肩膀上：“好不好？”
“好。”王破的回答永远都是言简意赅。
外面不知不觉，雪下大了，飞白之间，红色的腊梅别具美景。
“对了，丁汀那小子，倒是个机灵的，你说，我培养培养，如何？”田浩又征求王破的意见。
“丁汀？”王破挑眉：“我以为你更看重丁椿。”
毕竟丁汀是三房嫡幼子，而丁椿却是定国公府世子的嫡长子。
“丁椿那小家伙，志愿是继承他父亲的位置，统领西北大营，要做陆地最强大营，不止是单人兵王，更要有骑兵、炮兵、坦克兵。”田浩可是知道那小少年的心思，认识了字之后，一边学习，一边就开始看兵书战略了，甚至看家里的军事报纸。
军事报纸都是在武将之间流行，外面极少有人看到，也没人感兴趣。
这个可比邸报还要少见人。
“你看好了就行。”王破对这个人选，没什么意见。
俩人聊得挺好，晚上也睡得很早，因为这里没人放鞭炮，整个定军坊，安静的很，跟外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等出了正月，猪头肉是没得吃了，但田浩的心情又好了一点，孔珵这个教育部长找来了，让他给会试出题。
“年年会试，年年都要我出题，你们不能出吗？”田浩不乐意，觉得这个活儿不是他做的，前世也没听说，高考试卷必须要一把手来出。
连教育部长都不会出这个题的好么。
“我们？”孔珵指了指自己：“可是，会死的题目……。”
“会试的题目无非是那几样，填空阅读，策论作诗，有什么的呀？不过是几个题目而已，反正以后是要看他们工作中的表现，又不是光看他们的知识理论，考中了又不是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那只是一个起点而已。”田浩摆了摆手：“每年都要考的。”
“文科我们能出，那别的科目呢？”孔珵也不高兴：“那些我们也不太懂啊！什么数术、化学、物理……谁懂？你全都懂，不指望你指望谁？”
“咳咳……那个，可以找各个专科学校的校长，班主任，老师们呀！”田浩甩锅飞快：“你也说了，那么多科目，除了你说的那几个我是他们的荣誉校长，像是法医学院、哲学书院，我可不是啊！我也不太懂法医，还有哲学，其实在我看来，哲学跟神经病，就差一步之遥。”
说的孔珵也无语了。
俩人对愁了半晌，最后还是孔珵，硬着头皮以教育部长的名义，召集了几个科目里的顶尖学者，一起来讨论会试考卷的问题。
最后可算是集体出了会试的各科试卷。
王破知道之后，就找了个机会问田浩：“你这是要让他们分担你的活计呀？”
“对呀！”田浩点头，偷笑跟他蛐蛐儿：“叫他们去忙吧，事情那么多，总不能都靠我一个人吧，好铁能碾几个钉啊？众人划桨开大船嘛。”
“你说什么都有理。”王破可惯着他了。
会试在如火如荼的进行，而在会试之后，田浩没钦点排名，都是凭借阅卷老师们的评分，然后立了考试前三名，再发了榜单，就完事了，游街什么的都是国宾部那边的事情。
而田浩在吃了粽子之后，又给老太太过了冥诞，其实只是去定国公府那里的祠堂，给老太太上了一炷香。
他还把自己和老太太的画像，挂在了破军院的书房里。
反正他大舅父说了，以后这破军院，就给他留着，以后也不会安排丁家人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