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我陪你去。”
心里已经有数的太宰治从内到外散发着愉快的气息，顶着富江壳子的素伬明臭着一张脸，猫儿一般的眼睛怨念颇深地盯着太宰治。
“演技不错。”
素伬明暗中磨牙。
太宰治笑容可亲，“哎呀，哪里哪里。”
虽然刚刚是演的，但是眼前人的反应是真的。【操心大师】太宰治足以从刚刚‘富江’的表情之中得到他想知道的事了。
“如果没做对不起我的事，也不至于那么心虚吧。”
太宰治笑眯眯的说，原本还有点生气的素伬明瞬间萎了。
你别说，你真别说。
“先回督查科吧，要去并盛的话，我还需要准备一些东西。”
太宰治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两个人都明白，这是要回督查科找个安全的地方开诚布公。
回到督查科，确定环境安全之后，真正的对峙才开始。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无言的交锋之中，心虚的素伬明率先败下阵来。
“我演技那么差？”素伬明卸去伪装，另外一个富江推门进来，施施然地在他身边坐下。
对面的太宰治看着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表情微妙，“其实也还好。”
“如果你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恐怕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我骗。所以，我很好奇，你做了什么？”
原本是猜测，后面素伬明的反应让太宰治坐实了这个猜测。
素伬明眨眨眼睛，声音有点干巴巴，“能不说吗？都已经过去了。”
“你不说，我也能猜到。”
那个捅他刀子的‘素伬明’是个假货，但并不完全是，结合现在眼前富江样子的素伬明，太宰治想起了托尔所说的那个契约。
“你瞒着我去死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成功让素伬明眼观鼻鼻观心，完全不敢说话。
富江撇嘴，“怎么了，素伬老师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太多了，反正我会一直陪着素伬老师。”
太宰治抬眸看了富江一眼，富江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也是，如果不是你，科长也不敢这么干。”
素伬明：完全不敢说话.jpg
富江完全顺着素伬明，素伬明想做什么，他就陪着一起，完全就是助纣为虐，只要素伬明开心，哪怕这个世界完蛋了富江也开心。
“身体呢，能拿回来吗？”
太宰治选择先略过这个话题，反正他现在知道，后面回到十年前也能防备一手。
素伬明见太宰治不追究了，心里松了口气，“可以，不过现在不是时候。要把这个问题彻底解决再说。”
素伬明指了指自己尖尖的耳朵。
“你们已经有头绪了？”太宰治抓重点的能力一向很强，素伬明点点头，“嗯，不过时间会比较久。”
“科长，按道理你是灵魂领域的王者，仲夏夜之梦是对灵魂的干涉，为什么会一直无法摆脱？”
这是最让太宰治疑惑的一点。
素伬明嘴角抽了抽，“因为我和仲夏夜之梦里面那些劣化妖精不一样，它们变成那样是灵魂被|干涉，所以它们无法离开仲夏夜之梦。”
“我的情况，用通俗一点的说法就是‘诅咒’。要是灵魂上的改变我能解决，但是诅咒这东西，我无能为力。”
诅咒？
太宰治目光微动，嘴角忽然扬起笑容，“原来如此，是托尔吗。”
第112章
素伬明还能说什么，太宰治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在说下去那真是一点秘密都没有了。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富江顺手拿起桌子上的葡萄剥了一颗，“彭格列那边没我们什么事，素伬老师不会出现在大众面前。”
将葡萄送给素伬明吃，富江掀起眼皮看向太宰，“不过要是你想要帮沢田纲吉一把，我们也不会说什么。”
“横滨现在的势力达到了平衡，费奥多尔和比水流互相制约，你现在就算是不管督查科也不会发生什么。”
待在督查科这么多年，富江耳濡目染之下也能对眼前的局势做出分析，更不用说【富江】之间记忆是互通的。
他能够获得情报的来源要比任何人更全面更容易。
太宰治有些诧异的看着富江，他确实没想到富江会对现在的局面这么熟悉。
之前富江可完全不在乎这些，素伬明虽然是督查科的科长，位于权力斗争的中心，富江也像个没事人一样，完全不参与这些东西。
富江作为一个怪物，和人类完全不同的异种，完全没把人类放在眼里，更不用说衍生出的权力斗争了。
没想到十年后的富江居然也开始插手这些事了。
富江凉凉的看了一眼太宰治，“要不是你们太没用，我才不会管这些事呢。”
说完富江冷笑一声，脸上满满的是嘲讽不屑，“被费奥多尔和比水流强行断了情报网，还差点连累到素伬老师，太宰治，你真的太没用了。”
对于富江的嘲讽太宰治早已经免疫了，但是富江所透露出来的信息让太宰治吸了一口凉气。
费奥多尔和比水流联合还真有可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作为多次和费奥多尔交手的人，太宰治对这个俄罗斯人的手段很是了解。
两个人智斗了那么多次，费奥多尔的棘手程度在太宰治心里远在其他人之上。
而比水流。
这位更不用说了，更是重量级。
作为王权者之一，拥有者能够正面硬刚黄金之王国常路大觉的力量，并且自身的属性是【变革】，依托网络发展下线的同事能够赋予下线强大的力量。
比水流当时如果不是轻敌了，加上宗像礼司和素伬明联手，富江在暗中出力，能不能抓住他还真不好说。
这两个人单独哪一个放出来都不好对付，放在一起，光是想想都一个头两个大了。
在短时间内摧毁太宰治的情报网也是极有可能的。
情报的及时性对于他们这个层次的交锋来说至关重要，更何况费奥多尔和太宰治都是玩弄情报的高手。
要是太宰治有这个机会也会不惜代价先搞掉费奥多尔的情报网。
“我倒是挺意外的，他们两个居然能够联手。”太宰治缓缓呼出一口浊气，眼神晦涩。
来之前他确实得到了比水流越狱，疑似费奥多尔出手的消息。
但是他没想到两个人居然真成联盟了，并且看样子维持了不短的时间。
“是啊，不过费奥多尔最后还是跳反了。比水流要彻底解放石板，让全人类都变成权外者，费奥多尔自然是不愿意的。”
素伬明想起当初混乱的局面就忍不住叹气。
原本督查科当时就已经很乱了，他自|杀进入富江的身体，之前的身体被浮士德偷走。
后脚，浮士德就用他的样子袭击了克格勃，试图带走当时在克格勃与他们合作的富江。
太宰治被迫宣布无色之王和督查科决裂，背叛督查科。
那个时候素伬明和托尔他们讨论怎么遏制妖精血，浮士德被富江拒绝，愤怒之下想杀人泄愤，好死不死差点牵连到在那个地方的小林。
然后托尔就炸了，开始追杀浮士德。
还没等太宰治和素伬明从这仿佛被泥头车创了一样的发展中回过神时，费奥多尔跳反了。
有费奥多尔牵制比水流，宗像礼司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于是宗像礼司联合栉名安娜趁机抢夺石板。
比水流再强也没办法拖着半死的身体对抗两个王，尤其是栉名安娜的实力已经进入了巅峰时期，还有费奥多尔和吸血鬼军团骚扰的情况下。
隔壁的彭格列十代目在听说无色之王出事之后想要出手帮忙，素伬明毕竟是沢田纲吉的门外顾问。
沢田纲吉对于事情发展成这样充满了疑问，自然是要出手的。
然后就赶上了想要带走套着素伬明壳子的浮士德的莎士比亚。
彭格列是意大利的半个官方组织，莎士比亚又是钟塔的核心人物，两个立场都属于官方的势力碰在一起，搞不好就会上升到国际问题。
克格勃被‘素伬明’袭击自然不会善罢甘休，看见局势这么乱自然也要下场整点好处，要是能乘机搞死莎士比亚就更好了。
于是彭格列，莎士比亚和克格勃的对峙开始了。
只能说彭格列这届首领和门外顾问还是有点默契的，彭格列将莎士比亚和克格勃牵制住了，算是给了太宰治和素伬明一点喘息的时间。
顾不上仿佛被泥头车创了一百遍的发展了，太宰治和素伬明当机立断，先把石板搞到手再说。
反正当初黄金的手下很大一部分研究员被太宰治搞到了督查科，石板的研究可以进行下去。
于是刚落入宗像礼司手里的石板偷运到了督查科。
出手的是兰波。
等宗像礼司想要追究的时候，太宰治以两人是兄弟部门的理由强行留下了石板。
就算是现在回忆起来，素伬明都有一种被创到的感觉。
太乱了，乱到素伬明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又穿越了。
纵观全局，最为淡定的只有兰波，他早早就解决了巴黎公社那边的事，带着魏尔伦和自己的老师波德莱尔隐居了。
素伬明死没死，什么情况，他作为亡灵最清楚了。
不过兰波不能出现在明面上，或者说，所有的亡灵都不能出现在明面上。
越是混乱的局势，情报的就越发关键，之前的情报网被毁了，富江也就不情不愿的填上了这个口子。
谁让素伬明依旧待在督查科，他不在意其他人但是不能不在意素伬明。
太宰治摸了摸下巴。
既然知道了事情大概的走向，他回去之后就能提前防备了。
至少素伬明的身体不能在落在浮士德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