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虽然并不清楚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但是我们警方可不会让一个小孩做这种危险的事。”松田阵平抬起左手看了一眼时间,决定先把这个孩子给反锁进汽车中,然后通知同事将他带回去。
工藤新一使用了金蝉脱壳,将自己的蓝色西装外套留在了他的手中,自己抱起那个炸弹跑得飞快。
“站住!”松田阵平一边追过去,一边捂住了耳朵。
滋吱——
在一阵嘈杂的声音过后,信号恢复了正常。
“摩西摩西~炸弹犯松田警官,情况如何?”
令人有些手痒的声音从耳麦那边传来,松田阵平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一点都不好。”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在水无怜奈发现他之前,后退几步躲进了角落中。
水无怜奈在发现头顶的问题后就一直尽量避免暴露在月光之下。
然后,她看见了一个认识的小孩,绑着炸弹的版本。
这瞬间,她的第一反应是琴酒对她还有点同事之情,所以在离开前特意给她准备了能够从警方包围圈中逃脱的方法。
可是,真的要这么做吗?
用一个孩子的性命作为赌注,作为组织的一员,她完全不应该优柔寡断。
可是,她现在并不是基尔,而是本堂瑛海才对。
身后的警笛声越来越近,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让她去思考到底是用这个孩子来逃脱警方的追捕,还是做出另一个选择了。
在一阵沉默过后,她终于叹了口气。
本堂瑛海走上前去,半蹲下身子说道:“柯南,不要乱动,我来帮你。”
工藤新一抓住了她的手腕,露出了一个笑脸:“我就知道,水无小姐。”
“毋庸置疑,你是我们的同伴。”
一只乌鸦俯冲而下,试图落在渡边狩的肩膀,然后被毫不犹豫的嫌弃了。
它只得转向,落在了另一个人恰好伸出的手臂上。
“好了,已经确认了。”渡边狩在汪汪的叫声中点点头:“接下来是不是该解决另一个问题?”
他看向侧前方,然后发现那里已经空空如也。
渡边狩:“跑的可真快啊。”
赤井秀一在刚才他们说话的时间点已经消失不见了踪影。
“如果现在不走的话,可是真的要被堵在这里了。”诸伏景光将小鸭抱在了怀里习惯性地用买肉的手法掂了掂。
……这么肥的乌鸦,到底是怎么飞上去的?
“汪!”小鸭抬起头默默盯住了胆敢在心中评价它胖的人。
“抱歉,不会在想这种事了。”诸伏景光抬头看向从远处露出的那条白线上升起的朝阳,“不过,你以前好像不是这么叫的吧?”
渡边狩凑了过来解释道:“是因为安室想要养那只小狗啦,小鸭觉得自己也可以当狗。”
金色的阳光直射而过,他红色的眼睛也被照耀出澄澈透亮的颜色来。
诸伏景光眨了眨眼睛,看向他沉吟片刻,含糊说道:“……很可爱。”
“一般般吧,还是之前瘦的时候比较好看。”渡边狩还想要继续进行评价,但很快就被尖嘴制裁。
“本来就是!作为一只乌鸦,没有流畅的线条怎么能行!再啄我就要翻脸了!”
诸伏景光话到嘴边,又很快吞了下去。
“要不然……我们先离开这里?”
咔哒。
一杯咖啡被摆放在桌子上。
水无怜奈将视线投向咖啡杯中朝外扩散的涟漪。
阳光隔着窗户洒了进来,玻璃上倒映的‘死神探偵”四个字刚好投射在了木地板上。
渡边侦探抱着一只白色的狗,头顶上还蹲着一只乌鸦正坐在对面打着瞌睡,看起来要被压垮了。
叫做松田阵平的警官正在试图用营养剂加水调配药剂拯救自己已经奄奄一息的花圈。
那位戳破她卧底身份的小孩,拿着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并时不时用完全不符合小孩的锐利眼神看她一眼。
她端起咖啡杯,又很快放下。
厨房里传来清洗餐具的声音,但正是如此,她反倒有一种这是不是梦境的错觉。
其实她现在正在被审讯的途中,昨晚琴酒走后发生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砰的一声。
渡边狩醒了过来,莫名其妙举着小白狗介绍道:“这个是哈罗。”
哈罗:“汪!”并狂摇尾巴。
“这个是小鸭。”
小鸭:“汪!”并狂摇尾巴。
“这个是柯南。”
工藤新一:“……”我难道也要像、不行!
他干笑地打了个招呼:“你好,水无小姐。”并开口说道:“那个,水无小姐……应该不是FBI吧?”
他根据之前的情况划掉了另外几个相关的职业。
渡边狩单手撑着下巴,语气懒洋洋的:“水无小姐怎么看都不像是FBI吧?”
“FBI应该都像赤井秀一那样,比较、比较——”
“比较讨厌。”安室透从门外走了进来,在水无怜奈震惊的眼神中说道:“基尔,我的诚意应该已经足够了吧?”
她呆在这家侦探事务所里足足四十分钟,却什么都没做。
没有试图朝外发送信号,也没有想要动手的意思。
而是一直坐在原地,就这样看着。
即使眼前明明只有两个战斗力为五的普通人。
在已经能够在百分之八十的情况下确认眼前这位代号为基尔的女人为卧底后,接下来的一切都简单了起来。
或许会因为分属于不同国家而产生分歧,但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你可以继续回到组织,在代号成员波本的帮助下。”安室透抬眼说道:“即使是琴酒,也只会怀疑你我之间存在着某些交易。”
第65章 渡边狩:好的,原谅了
水无怜奈瞳孔颤动。
“波本,你居然——”也是卧底吗?
这一瞬间,她的脑子里想了很多,但好像又什么都没想。
难道组织里一直都是各个国家的卧底在互相斗智斗勇?
不,她怎么能这样想。
这可不是当初训练时的某些模拟,大家身处于此为了完成同一个目标都失去了很多东西,以这种心态擅自揣测,实在是太过于放纵了。
一定是因为这一切都太过于顺利。
她很快就压下内心的激荡情绪反应了过来,不露声色地问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诸伏景光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坐在了渡边狩的身旁开口:“水无小姐,我们能够理解你的心情。”
他微微笑着,说出了让水无怜奈完全无法反驳的话:“一个早就已经死亡的,已经被组织确认为日本警方的警察,难道还不能确认彼此的身份吗?”
水无怜奈没有说话,直至头顶的风扇转了一圈又一圈这才开口:“我认识贝尔摩德,也知道她的易容能力,在我能够看到——”
渡边狩直接伸出手,往外用力扯了扯诸伏景光的脸:“你看,这样可以确认吗?现在的易容技术应该还没有达到被扯脸也毫无破绽的程度吧?”
诸伏景光保持着这种姿态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水无小姐,正如小狩说的那样。”他解释道:“如果我们真的想做些什么,就不会坐在这里等你反应过来。”
是的,如果真的想做些什么,水无怜奈心想,绝对不会是在这种像是家的地方。
也不会有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孩子……不过,为什么说这种重要的事情,这个叫做江户川柯南的小孩也还留在这里呢?
这个问题在她的脑中停留一瞬,然后看向坐在她对面的几人。
“可是即使这样,我还是……”她依旧犹豫着,看着坐在对面的几人。
渡边狩想了想,又在水无怜奈呆滞的眼神中轻轻扯了扯自己的脸证明自己,然后蠢蠢欲动地看向了安室透。
安室透决定自己来,绝对不能给这个家伙报复自己的机会。
“……我相信了。”水无怜奈欲言又止,经过这一莫名其妙的打岔,她心中的不安与警惕终于转化为了一种很是奇妙的无语情绪,“我隶属于美国中央情报局。”
一阵沉默。
“然后呢?!”渡边狩不爽控诉,“我做了这么多事,结果就得到了一句话?”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开始将自己过去的故事讲述出来吗?他连薯片都准备好了。
你做的事不就是伺机动手掐所有人的脸吗?!工藤新一呵呵干笑,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水无怜奈沉默以对,只是用她那双蓝色的眼睛望了过来。
在这微妙的对视中,渡边狩点点头:“好的,原谅你了。”
众人:“……”你到底在原谅一些什么啊?!
诸伏景光眨眨眼,有些恍然,好像终于有些明白了。
安室透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对他们这群卧底来说,能够像现在这般坐在一起坦率地说出自己的身份,已经算是彼此信任的基础。
这就是身份不同所造成的影响,互相试探,谨慎,怀疑。
即使他们的目标一致,也绝对无法通过简单的茶话会而彼此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