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六零之小村医 第116章

“是你自己招我的。”贺岱岳急切地拧了药膏罐子,剜了一大坨在掌心捂化,蹭得汁水淋漓。

今日被褚归勾着破了规矩,贺岱岳按着人弄了场,寂静室内一时只听得或急促或沉重的呼吸声。

意犹未尽地亲了亲褚归汗湿的后颈,贺岱岳撑着床起身准备善后。他套上混乱中扔到床尾半耷拉的裤子,衣服一披,褚归掀着眼皮瞧他拉开房门,一只脚伸出,又做贼似的缩了回来。

“我妈在起夜。”贺岱岳抵着耳朵小声解释,褚归怕痒地往被子里缩了缩,耳根残留的红痕一闪而过。

褚归有些尴尬,方才最后关头的动静好像闹得大了点,不过他记得贺岱岳把他嘴堵住了来着,应该不至于被隔壁听见。

“你累吗?”贺岱岳按揉着褚归的侧腰,那两边被他掐红了,褚归皮肤白,若是不揉散了,得青紫上三五天。

“还行。”褚归没察觉按揉的手慢慢变了力道,趴着影响换气,他一扭身转为仰躺,动作相当灵活。

他平日里还是太体谅了,贺岱岳后知后觉,明日进山褚归不会与他们同行,鉴于接下来要饿着,贺岱岳决定再吃两顿。

褚归睁眼时贺岱岳早已出发,他一手搭着小腹,昨夜令人惊惧撑胀的感觉历历在目,后腰与四肢泛着明显的酸痛,如同老旧生锈的机器,一动便能发出濒临散架的卡擦声响。

床头柜上压着贺岱岳写的字条,褚归看完,咬着牙将字条撕了个稀碎,吃饱了知道自己自己过分了,现在认错,想得美!

缓了两刻钟,褚归扶着腰起床,由于身体实在疲乏,他上午没正经干什么事。贺岱岳虽然做得过分,完事也认真按了半宿,到下午酸痛感减轻了七八成,接着休息一晚,褚归就彻底恢复了。

用过早饭,褚归锁了门和潘中菊一道去了老院子,他想找杨桂平商量点事。

此次进山的规模不如上次,但大伙默认凡是贺岱岳领队必有收获,因此每个人脸上皆带着笑,迅速安排了今日的出工,杨桂平请褚归到办公室坐下。

褚归是为甜杏儿被耗子咬伤的事来的,王二媳妇的种种举动均表明了村民们对此类事件的轻视。

“他家甜杏儿不是退烧了吗?”杨桂平是为数不多在得知小姑娘被耗子咬后,劝王二他们上卫生所的,所以额外关注了几分。

甜杏儿是退烧了,可如果褚归前天晚上没走那一遭,情况恐怕会向恶性发展。王二媳妇所谓的给甜杏儿处理了伤口,仅仅是用颜色发黑的土肥皂简单

擦洗了两遍而已。

褚归抄录了数份伤口处理不当导致严重感染的病例,杨桂平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他无法理解,一条破刀划的小口子怎么把人病死的。

“我们村没遇到过不代表不存在。”病毒细菌学说要解释明白太复杂,褚归也不指望杨桂平能听懂,只要能引起重视就行。

同时褚归计划教村民们一些急救手法,村里几百口人,他个人肯定是教不过来的,最好先分组,选脑子聪明做事仔细的当组长,组长跟他学会了,再由他们教剩下的组员。

“要得,我尽快通知他们。”褚归做的是为村里谋福的好事,杨桂平没有拒绝的道理。

杨桂平是个行动派,两三天的时间,村里的大人小孩就都知道受了伤要消毒了,褚医生说的,准不会骗他们。

大人们经的事多,有最基本的判断能力,让褚归哭笑不得的是某些小孩子,滋儿哇地跑到卫生所嚎自己要死了,结果一展示伤口,要么结了痂,要么直接找不见。

褚归忍笑为他们擦了层药水,向他们保证不会死,小孩一听,迅速擦干眼泪,护着伤口欢天喜地的接着玩去了。

第四日中午,贺岱岳一行人下了山,褚归站在等候的人群中,依稀瞧见贺岱岳肩上扛着什么,体型较野猪稍小,分辨不出具体是哪种动物。

“岱岳打了头鹿!”大喇叭杨朗老远一声吼,可惜没逮到野猪,不过大大小小的加起来收获也不错。

孙荣两手空空,他体质跟褚归刚来困山村时差不多,山林中的艰苦生活耗尽了他的力气,不得不屈服于现实,将装满宝贝药材的背篓让给杨朗帮忙背着。

行至山脚,褚归终于看清了野鹿的原形,树杈状的鹿角长而粗壮,颈部的皮毛被血染红,鹿角的顶端正朝着贺岱岳的下巴,随着走动上下起伏。

“我回来了,大伙都没受伤。”贺岱岳表面是在向众人报平安,实际是在告诉褚归他好好的,嘭地将野鹿摔在地上,贺岱岳取下杨朗肩上的背篓,“你们先抬到老院子过程,我待会儿过来。”

一行人作两拨散了,孙荣迫不及待地与褚归分享他上山的收获,中途神神秘秘地说有个好东西,等下到家了指定让他大吃一惊。

“你不准偷偷揭我的底。”孙荣刻意走在褚归与贺岱岳之间,防止贺岱岳坏他的事。

然而孙荣的卖关子注定失败,他不准贺岱岳偷偷揭底,贺岱岳光明正大地告密:“师兄他逮了一条**公。”

倒不是贺岱岳故意扫孙荣的兴,而是褚归被蛇咬过,贺岱岳担心他突然见了吓着,说了好让他做个预防。

贺岱岳还算给孙荣留了面子了,所谓的逮了一条**公,其实是孙荣挖草药挖塌了冬眠蛇的老窝,倒霉蛇碰着了走运人。

公是本地的叫法,蝮蛇属,有毒,为了安全,倒霉蛇已经是背篓底的死蛇一条。

褚归做了心理防备,面不改色地看孙荣把它提溜起来,蛇头呈三角形,身上分布着灰褐色的花纹,两只粗、手臂长,

亏得在冬眠期,若平日里狭路相逢,孙荣早有多快跑多快了。

与**公的药用价值比,还是自己的小命更重要。

孙荣头一回搁山里歇三夜,人都让汗泡馊了,他显摆完,把蛇朝褚归一丢,闻闻自己的衣服,万分嫌弃:“你玩着,我去洗个澡。”

老院子用水不如贺岱岳家方便,孙荣一直以来都是在这边洗的澡。

死蛇有啥好玩的,摸到蛇皮表面冷冰冰的鳞片,褚归木着脸扔到了一旁。

“我怎么闻到股血腥味?”褚归吸着鼻子,锁定血腥味的来源€€€€贺岱岳手上开了盖的水壶。

“鹿血大补,我和他们一人分了点。”贺岱岳搅碎凝固的血块倒进碗里,难怪褚归觉得他水壶沉甸甸的,“三师兄说风干了能入药,碎了没事吧?”

“没事。”褚归端走了土瓷碗,碎了就做鹿血粉,功效跟鹿血片是一样的。

孙荣搓泥搓上了头,裹着满身水汽出了洗澡间,他赶着体验分肉,边扣扣子边急匆匆往外走。

他脚步声一远,称要洗澡、不感兴趣的两人迅速掩了院门,前后脚钻进卧房。

贺岱岳拿了干净衣裳,将擦身的毛巾递向褚归:“帮我搓背?”

他打的啥主意褚归心里门清,进山前的账还没算呢,贺岱岳倒像是忘了个干净,褚归默默抓过毛巾,似是默许了他接下来的举动。

洗澡间蒸腾着热气,贺岱岳迅速把自己扒了精光,褚归将他从上到下扫了一眼:“转过身去。”

贺岱岳转了,下一秒,擦身的毛巾被人摔到后背,他敏捷地反手接住,回头茫然地望着褚归。

“自己洗吧。”确认对方完好无损的褚归毫不留情地将人丢在洗澡间,关门的声响听得贺岱岳心头咯噔一下。

哦豁,精神抖擞的贺岱岳瞬间偃旗息鼓,心中却并不慌乱,他知道褚归不是真的生气,青天白日的,孙荣随时有可能去而复返,万一撞上了不好解释。

果然,当贺岱岳湿着头发出现在褚归面前,刚刚还摔毛巾让他自己洗的人立马催他擦干。

“下次你让我怎样我就怎样,都听你的。”贺岱岳蹲着反省,抬胳膊去碰褚归的侧腰,“印儿消了吗?”

“消了,别瞎碰。”褚归拿着草药拍掉贺岱岳的手,都听他的,呵,骗鬼呢,“你不去老院子看看?”

“去。”贺岱岳亲褚归一口站起身,“那鹿皮毛挺顺的,等硝好了和狼皮换着用。晚上给你烤鹿肉吃。”

寻常的肉家里有富余,贺岱岳全要了鹿肉,孙荣本是进山挖草药的,没出人没出力,杨桂平也记了他一份,孙荣推辞不过,最终选了没人要的鹿角。

待分肉的满载而归,褚归正握着贺岱岳送的匕首取蛇胆,**公的炮制方法并不复杂,去了内脏盘成圈烘干就成。

碧绿色的蛇胆小小一颗,像粒芸豆。**公的蛇胆亦可入药,褚归将其投入盛了清水的碗中,天麻探着脑袋嗅了嗅,蛇胆表面的粘液沾到鼻尖,嫌弃得直甩头。

“哎哟€€€€”潘中菊骇了一跳,褚归取了蛇胆,蛇身躺在地上,她乍眼一看以为是活的,险些抽杆子挑飞。

褚归忙拎起蛇头说蛇是死的,蛇尾在空中晃荡,天麻伏着上半身跃跃欲试。

贺岱岳一把抓住天麻的后颈,拎着它远离**公。可不敢让它玩蛇,让它养成习惯了以后往家里逮就麻烦了。!

第162章

公盘好了,在哪里烘干困扰住了褚归,厨房的大锅是煮饭食的,他私心不想污了它。

“这简单,我明天喊人重新起个灶。”贺岱岳当是什么事呢,炮制药材少不了用火,厨房土灶的高度对褚归而言矮了点,时间久了伤腰损肩,是该起个合适的了。

新灶的地点定在院子右侧,挨着卫生所的屋檐,夯两根柱子沿屋顶搭个挡棚,既防风又遮雨。

贺岱岳请了村里会起灶的人帮忙,连材料到建成仅花了两日。不过新灶需要风干,褚归的火车票腊月二十五发车,年前他是用不上了。

“二十五行,能在家过个小年。”潘中菊合计了一下,“岱岳,我们干脆二十四一起把团年饭吃了吧。”

南边某些地方腊月二十以后正月初一之前都能吃团年饭,只是如今年景欠佳,有些人家不兴这个。

往年潘中菊省了团年饭的环节,潘家舅舅和贺大伯他们念着她独自在家,年前会特意喊人来吃饭,年后她再随礼走动,便算是过了年了。

今年终于人齐,潘中菊拿得出粮做得了菜,没理由不办团年饭。

贺岱岳看到了潘中菊眼底的渴望,他自然不会反对,办,往丰盛了办。

得了贺岱岳的赞成,潘中菊兴致高昂地开始了准备工作,上次吃饭是贺岱岳通知的,潘家就来了两个人,这次她亲自去,一家老小全部得来。

“上个月底不是刚吃了吗?”潘大舅觉得不妥,谁家月月做席的。

“那能一样?我二十四办的是团年饭,大哥你数数,自从我嫁了岱岳他爸,我办的团年饭你们吃过几回。”潘中菊说得有些难受,两个哥哥帮衬了她大半辈子,从未拖家带口吃她一顿好饭。

潘大舅见不得小妹难过,忙松口应了:“来来来,我们来,腊月二十四是吧,我晓得了。”

“全都来。”潘中菊向潘大舅强调,“我给你和二哥预备了两桌半,缺人我要生气的哈。”

潘大舅潘二舅皆是当爷爷的人了,儿子辈孙子辈全到了,能把饭甑子挖空,哪敢拖家带口地走亲戚。

潘中菊一人挣公分,即使贺岱岳常常寄钱,也架不住他们两家造的。

得了自己想要的准话,潘中菊满意地走了,徒留潘大舅坐家门口小板凳上发愁。三辈人,走路上浩浩荡荡的一长串,别人问去哪,回去妹妹家吃团年饭,不是讨笑话么。

老夫老妻的,潘大嫂最了解自家男人好面子的德行,看他皱着苦瓜脸半天不吱声,就明白他在纠结啥了。

“你不是被赖了套桌凳,到时候给小妹带过去,抬桌子抱板凳的,咱们不空着手,谁能笑话?”潘大嫂通情达理,一语点醒了潘大舅。

那套桌凳是去年县城一家人为女儿定的嫁妆,交了定金腊月提货。结果过了日子人爽约了,潘大舅前天专门循着地址上县城找人,谁料对面婚事黄了,不要桌凳了,潘大舅讨理不成反惹了一身腥。

“对啊!”潘大舅猛

拍大腿,拖家带口咋了,他们又不白吃。

打消了顾虑,腊月二十四上午,潘大舅、潘二舅两家人热热闹闹地去了困山村,他们或背或抬或提,路人见了直羡慕潘中菊有两个好兄长,若是家里亲戚都像潘家舅舅他们那样,谁不愿意多来往。

褚归两辈子第一次把潘舅舅家的成员见全,充分认识到了人丁兴旺四个字的具象化。贺岱岳一一介绍,潘大舅为新丁做补充,饶是褚归脑子灵光,一通下来也绕晕乎了。

人多,天麻十分机智地溜了,贺岱岳给卧房挂了锁,招手叫来贺聪,郑重嘱咐他帮忙招待妥潘舅舅家的小孩们。

包括但不限于看着他们别捣乱、别打架、别钻马棚、别翻药柜。

贺聪一本正经地接下了贺岱岳交与的任务,他拿石子在院角画了几个格子,愿意跳房子的去跳房子,不愿意的组队扔沙包。

有了玩的,东瞅瞅西看看的小孩们顿时转移了注意力,乱而有序地组了小队,大人们得到解脱,尽情地唠起了嗑。

“岱岳。”一个大贺岱岳几岁的男人走到身后,贺岱岳唤了声三表哥,寒暄中察觉到他的目光频频往褚归与孙荣身上瞟,欲言又止的,贺岱岳于是主动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

三表哥腆着脸承认了:“我媳妇、你三表嫂她自从生了小的,夜里经常做噩梦,你能不能让褚医生给她瞧瞧。”

若是大病,三表哥肯定带着媳妇去卫生所了,他这么说无非是想着来都来了,现成的医生,不看白不看。

他的语气听得贺岱岳无端烦闷,因此没脱口答应,表示要先征求褚归的意见。

褚归不喜热闹,跟潘家人打了个照面便躲去了隔壁,贺岱岳不怎么高兴地转述了三表哥的话,连同他那上不得台面的心思。前进大队离困山村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再不济褚归每个月固定在公社卫生所坐诊,他们什么时候看病不行,非得挑吃团年饭的日子?

贺岱岳不是小气吧啦的人,他厌恶的点在于因为他的缘故,他的亲戚使褚归受到了冒犯。

“没关系,反正不妨碍什么,你叫他们来找我吧。”褚归拍拍贺岱岳的胸为他顺气,那三表嫂毕竟是真不舒坦,而非大咧咧地跑褚归面前说你看看我有没有啥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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