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六零之小村医 第152章

为了安褚归的心,亦是给自己多一层保障,贺岱岳答应了:“好,我明晚带他一起。”

贺岱岳重新制定了计划,次日上午同郭得胜会合,贺岱岳婉拒了对方递来的豆角馅包子,问他有无办法向派出所申请一把配枪。

申请配枪?郭得胜哽下嚼了两口的包子,满脸的激动与惊奇,贺岱岳查到下巴豆的人了?

“有个比巴豆更大的案子,你感不感兴趣?”贺岱岳吊着郭得胜,听到大案子,郭德胜兴奋得双眼放光。

贺岱岳寻了个僻静的角落,扯着过郭得胜过去,将青年的举报与他的计划和盘托出,郭得胜的面色几经变化,最后凝滞为染了怒意的慎重。

今晚的见面不符合申领配枪的规定,郭得胜义正言辞,他是郭书记的侄子,可不能做落人口舌的事。

“要不这样,等今天晚上那人给了线索,我立马跟所长汇报领枪。”郭得胜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我们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贺岱岳懒得揪郭得胜的漏洞,领不了枪便算了,下一步怎么办,且过了今晚再议。

为免打草惊蛇,白天贺岱岳照常经过前进大队,去下一个生产队走访。

崔齐随大流朝大路上看了眼,接着自顾自低头锄地。周围人对他的反应司空见惯,崔齐整日独来独往的,像个透明人一般。

中午收工,崔齐米汤泡饭配咸菜,他自幼父母双亡,吃穿随便对付,别人家刚上桌,他早关门歇晌了。

最后一丝火烧云仿佛灰里的余烬,天光尽灭之际,崔齐从后院离开。

今夜无月,小路黑得几不可见,崔齐深一脚浅一脚地摸到了大路口,蹲身隐匿在树后。

穷凶极饿的蚊子嗜咬着他的

脸、耳朵,崔齐痒得抓耳挠腮,在贺岱岳靠近时,迫不及待的跳了出去。

“不是让你一个人来吗?”站直了崔齐方发现贺岱岳挡得严严实实的郭得胜,夜色遮掩了他的面容,但藏不住他语气里的情绪。

“一个人不够安全,你不会以为就我们两个能包围十几号人吧?”贺岱岳捻死了只蚊子,“我来了,你的线索呢?”

贺岱岳直戳要害,崔齐不嚷嚷了,信守承诺地给了线索。

郭得胜背身望风,耳朵竭力地捕捉着两人的每一句对话。

放巴豆的人在隔壁生产队,跟崔齐家离得挺近的,崔齐上山砍柴时瞧他捡了兜巴豆,巴豆致泻,平常没人碰它,崔齐还奇怪来着,他捡那么多干什么。

“他偷偷摸摸的,准是想使坏,所以我躲了下。”崔齐回忆着当时的场景,一并推测了作案动机,“你年前带人打野猪太招人惦记了,好多生产队效仿,但全部没成事,他让野猪撞了蛋,听说是废了,所以恨到了你头上。”

郭得胜捂了捂裆,被野猪撞废,难怪他蓄意报复。

明天抓人破案!郭得胜精神振奋,接连破获两起案件,所里的人一定对他刮目相看。

郭得胜陷入憧憬,贺岱岳拍了他一掌,他兴冲冲转过头:“我们要找所里支援人手吗?”

崔齐不知何时走了,后半段两人讲了啥郭得胜听了个空,贺岱岳一阵无语:“捉贼拿脏,捉奸拿双,他们这两天不动手,你咋抓人?”

“他们啥时候动手?”郭得胜小跑着跟上贺岱岳,“那明天抓人吗?”

“抓。”贺岱岳准备将两件事分开进行,明天抓了下巴豆的,转移注意力,降低前进大队一干人的警惕。

他问了崔齐,前进大队今年新收的麦子仍储存在仓楼,十号分粮。贺岱岳预感,在分粮之前,他们大概率会再偷一次。

欲壑难填,贪婪的人是不知满足的,尤其他们团伙作案,一人起了心思,其他人必然动摇。

郭得胜接不上贺岱岳的节奏:“我们怎么判断他们哪天偷呢?”

今天六号,他们莫非连着来蹲三个晚上?

“具体的我明天告诉你。”贺岱岳停下脚步,他要走小路回困山村,与郭得胜不同路,“你该走左边了。”

褚归添了灯油,潘中菊已经睡了,她不知晓今晚贺岱岳做的事有风险。夜越深褚归越忐忑,稍微风吹草动他都以为是贺岱岳回来了。

记不清听错了几次,褚归干脆端了板凳侧坐在门口,面朝进院的方向,脚下燃条蚊香,天仙子虎头虎脑地对着红色的部分跃跃欲试。

“不能碰。”褚归提溜着天仙子叠到天麻后背,“看好你儿子。”

天麻翻了个身,天仙子歪歪倒倒地滚到地上,眼睛盯着天麻甩动的尾巴尖,猛地扑过去。

手电筒的光束穿透黑夜,褚归蹭一下起身,光的源头逐渐靠近,真的是贺岱岳回来了。

褚归松了绷紧的弦,站到院里迎贺岱岳。天麻追着褚归的影子,天仙子追着天麻的尾巴,贺岱岳推开院门,一人两猫齐刷刷看向他。

“我回来了。”贺岱岳笑容舒展,他张臂转圈,让褚归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今天晚上非常顺利。”

说着贺岱岳亲了口褚归,疲惫消了一半。待会儿抱,他现在汗涔涔的,衣服也沾了灰。!

第211章

洗了澡换了衣,贺岱岳将人抱了个满满当当,褚归的视线对着贺岱岳的下巴,他抬手挠了挠显眼的蚊子包:“痒不痒,我给你擦点药?”

“不用。”贺岱岳捉着褚归的手低头亲一口,食指处的红痕印入眼帘,他瞬间皱了眉:“手咋弄的?”

左手食指的红痕约一厘米长,边缘泛白狭狭深红,褚归抽了抽手,贺岱岳捏紧了,仿佛想用眼神把伤口盯愈合。

“切药时不小心划的。”褚归白天尚能冷静自持,入了夜,脑子不自觉分神惦念贺岱岳,呼吸间锋利的刀刃便碰上了食指。

尖锐的疼痛唤回了褚归的意识,幸亏他手上的力道因分神而变得有一遭没一遭的,否则绝不止一道口子那么简单。

血嘀嗒落到了下方切段的药材上,褚归立时的念头不是伤了手,而是惋惜被血弄脏了的药材。

褚归的表现令贺岱岳心疼且惆怅,犹豫是否要告诉他后面的安排。

“你有事瞒着我?”褚归说的笃定,一个被窝睡了两辈子的人了,贺岱岳任何情绪波动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贺岱岳同样不意外,似乎本应如此,他贴贴食指松开,像抱小孩一般托着他转了个身,与其正面相对:“不瞒你。”

今晚的交谈、明日的计划、后面的打算,贺岱岳一字一句说了个明白,连个标点符号也不曾落下。

上次队长他们晚上偷麦子,崔齐事后发现作案团伙中有几人当天下午提前收了工,这不失为一种行事预告。

近几日崔齐会格外留心,一旦有情况,他将立马找潘大舅给贺岱岳报信。

“就你们三个人?”褚归脸上的不赞同化为实质,前进大队可是有民兵队的,郭得胜一个人带枪顶什么用?

“当然不止我们三个。”贺岱岳亲一口褚归,“到时候郭得胜会请一位大帮手。”

“说正事呢,莫动手动脚。”褚归板着脸,浑然忘了他跨坐在贺岱岳大腿上的姿势,跟正事两个字丝毫沾不上边,“他请谁当帮手,不怕走漏了风声吗?”

“别人或许会走漏风声,郭得胜请的那位肯定不会。”贺岱岳卖关子道,“你猜猜他要请谁?”

郭得胜的帮手,褚归猜到了两个人选,一是派出所所长,二是郭书记,论分量与可信度,褚归划掉了前者。

“郭书记?”根据贺岱岳给出的表情,褚归知道自己猜中了,如果是郭书记当帮手,那确实挺稳妥的。

前进大队的人再嚣张,他们总不可能把郭书记灭口了。

褚归毫不怀疑郭得胜能请来郭书记,郭书记为官清正,郭得胜又是他的亲侄子,于公于私,前进大队的事他义不容辞。

“我跟你们一块。”褚归来了精神,有郭书记做安全保障,他无需担心自己成贺岱岳的累赘。

“不€€€€”贺岱岳的反对刚吐了个不,褚归瞄准他的嘴一亲,舌尖挑着贺岱岳的唇缝讨好地勾弄。

“带上我。”察觉到贺岱岳张了嘴,褚归果断撤离,“带不带?”

贺岱岳的意志坚定,一切糖衣炮弹的诱惑,对他而言皆是梦幻泡影。战场上扛过枪经历过生死的人,岂是轻易€€€€

“带。”哪有亲一半不亲了的,贺岱岳投降,如愿以偿地继续。

亲够了,贺岱岳拂着褚归的背顺气,慢慢等待平复。

“把灯熄了吧。”褚归蹭蹭贺岱岳,从他身上下去,临睡时看了眼贺岱岳的蚊子包,果然消了。

贺岱岳熄了煤油灯躺平,抓着褚归的手放到胸前,七月暑热,让他们跟秋冬那样肉贴肉躺着太为难人。

一觉睡到鸡鸣,贺岱岳睁眼先看褚归的食指,见伤口结了痂,他将褚归的手搭到其腰间,擎着劲起了床。

“醒了?你昨天夜里啥时候回的,我一点没听到动静?”潘中菊扭头跟贺岱岳说话,被喜欢在人脚下窜行的天仙子绊了一跤,“哎呀,小心踩到你!”

“十点多回的。”贺岱岳舀了两瓢水洗漱,“下巴豆的人查到了,我要和派出所的民警同志上门逮人,今天中午不在家吃。”

“查到了?好好。”潘中菊额手称庆,“哪个生产队的?”

“长福大队的。”贺岱岳磕了几个鸡蛋打散,边和潘中菊说话边做了早饭,他约了郭得胜九点在派出所门口汇合。

派出所八点半上班,郭得胜最近出外勤,两三天没上派出所点卯了。八点一刻,他大步流星踏进派出所,朝提着暖水壶倒水泡茶的老警察喊了声师傅。

老警察翻年六十,眼皮皱得耷拉,水浇注九成满,他不紧不慢地用杯盖撇掉浮沫,端着茶杯吹水嘬了口。

“能抓人了?”自己带的徒弟什么货色老警察一清二楚,郭得胜的师傅喊得格外响亮,准是养殖场的案子破了,只是不知他怎么瞎猫碰的死耗子。

“是。”郭得胜嘿嘿一笑,“师傅,您那枪能借我使半天吗?”

每日到得最早,资历最深的老警察,正是派出所的所长,他一辈子工作眼瞅着要干到头,不说破坏了多少奇冤大案,但也配称操履无玷,偏偏临了摊上郭得胜这么个榆木脑袋的徒弟,他暗悔晚节堪忧。

八点五十,郭得胜神佩着枪迈着八字步同另一位民警出了派出所,贺岱岳在门外站着,郭得胜一拍枪套:“走,抓人!”

到了长福大队,郭得胜喊住一乡亲请他带路,雄赳赳气昂昂地直奔嫌疑人家,上工的队伍霎时散了,他们议论纷纷地追着郭得胜三人,疑心生产队里的谁犯了啥事。

自打伤了命根子,肖二对生产队的活计是能逃则逃,他畏惧众人的讥讽取笑,整日死气沉沉地龟缩家中。

带路的相亲叫门,肖二拖拖沓沓地卸了门栓,阴郁地透过门缝往外瞧,见到郭得胜他们三个生面孔,他瞳孔一散€€€€

嘭,贺岱岳推开了门板,门板上传来的力道撞得想关门逃跑的肖二摔倒在地,脚蹬了两下,人还没爬起来呢,就被贺岱岳按住了。

郭得胜瞠目结舌,贺岱岳的动作未免太快了,他拟了一路的腹稿,好歹让他说两句做做样子嘛。

“民警、民警同志,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肖二扭着胳膊,惊惧得双腿发颤,“我没干坏事……”

“你没干坏事你跑啥?”郭得胜快语道,生怕贺岱岳抢了他的词。

肖二支支吾吾地找不到借口,郭得胜疾言厉色:“我问你,六月三十号那天你在哪,做了什么?”

“我在家。”肖二抱着侥幸心理撒谎,当即有围观的人戳穿:“民警同志他骗你们,三十号那天他压根不在家,我亲眼看见他中午从外面跑回来。”

抓捕肖二以及让他认罪前后用时不到十分钟,迅速得令郭得胜意犹未尽,少了波折怪败兴的,成就感大打折扣。

听肖二认罪,长福大队的队长恨不得掐他脖子,他们生产队的先进,全毁了!

郭得胜押着人回了派出所,肖二的情节按条例顶多劳改个十天半月的,一方面他作案的对象是猪,二来未对贺岱岳造成直接损失。

贺岱岳对此结果早有预料,劳改轻无所谓,他主要是希望借肖二的下场让青山公社的人见识他的态度,敢动养殖场,他必将追究到底。

郭得胜替贺岱岳鸣不平,未造成直接损失,间接损失不算损失了?为了调查,贺岱岳花了多少功夫,关十天半月实在太便宜肖二。!

第212章

郭得胜缠着老警察嘀咕,据崔齐目测,肖三捡的巴豆得两三斤,他自己交代全撒养殖场的猪槽里了,那些猪现在能好好的,全靠贺岱岳救治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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