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衿脸色铁青,她没想到祖宅会被糟蹋成这幅样子,好在那些值钱一些的家具,她们带走了一些,但是想想剩下的,陆子衿就觉得心口疼。
魏岚带着士兵们往里面走去,原本是管家用来办公和招待宾客的小前厅此刻杂乱不堪,不少的门窗都被人卸了下来,里面的桌椅更是早就不翼而飞了。
这里离景晨院很近,陆子衿当即就和魏岚回到了景晨院,这个院子是陆府最好的一处院子。
一行人刚走了没几步,便听到了里面嬉笑的声音,还有骰子和牌九的声音,刚一走到院子门口,还能闻到很大一股酒味。
里面的一个壮汉见到了魏岚,蹙眉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跑到我们哥几个的地盘来,知不知道我们当家的是谁?”
魏岚冷眼扫视了一下里面的人,冲身后招了招手,“里面的人,一个都不少的给我绑了。”
“是。”士兵们一股脑的冲了进去,里面那几个还在摇着筛子赌博的人立马便被身披甲胄的士兵们抓了起来。
他们吓得立马醒了酒,求饶道:“官爷,我们什么事儿都没犯,别抓我们,别抓我们。”
“官爷,我们只是朋友之间玩一玩,不是赌钱,不是赌钱。”
“对,对,我们就随便玩玩而已。”
“少废话。”士兵们自然是不理会这些人,只管用麻绳将这些人结结实实的捆好。
士兵们知道这是长公主的故居,因此对待门窗都轻手轻脚,相反的,对待这些人全都重拳出击。
不多时,房间里面的人也被揪了出来,这些人一看便是泼皮无赖,一个个身上酒气熏天,被拽出来还想着耍酒疯呢。
“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老子是谁?”
那士兵直接一个巴掌就抽了过去,那醉汉立马就酒醒了,见他们周围全都是士兵,那人当即吓得都快尿裤子了。
“军爷,这是怎么回事啊?凭什么抓我们?”
那士兵又是一嘴巴冲着这人抽了过去,这人嘴巴都被抽流血了,当即也不敢问了,他往周围一看,他的那些兄弟们也都被捆了起来,一个个像是粽子一样。
“让人将那些贼人都拉出来。”魏岚冷声道。
“是。”
士兵们很快就进景晨院里,将里面的十几个地痞流氓全都拉了出来。
魏岚和陆子衿这才走了进去,刚一进去,便见院子里乱七八糟的扔了很多的酒瓶,脏衣服也扔在了院子里,还有一些则是这些人吃的剩菜剩饭,这些人甚至连茅房都懒得去,弄得院子里臭气熏天。
魏岚的脸色冷的可怕,自己对景晨院很有感情,她和陆子衿明白了彼此的心意之后,便是一同生活在这个小院中的,这里承载着她和陆子衿很多的回忆。
魏岚径直往她们以前的卧房走去,就见原本有着精细雕刻的木床被人用刀砍的坑坑巴巴的,桌子椅子也都是脏乱不堪,屋子里面还有一股令人作呕的怪味,地上不知道是油渍还是尿渍,魏岚差点吐出来。
她当即便转身出了卧房的门,虽然她是现代社会穿过来的人,讲究一个人人平等,可有的人是真的该死。
魏岚出去之后,冲着那十几个跪着的男人走了过去,其中一个男人还在逼逼叨叨的说着什么,魏岚直接一脚踹在了那人面门上。
那体型健壮的男人当即便被魏岚踹断了鼻梁,血直接就流了出来,他疼的直接在地上滚了起来。
“我问你们什么,你们便说什么,我这人脾气不好,不想死的话,你们最好老老实实把事情全都交代了。”
魏岚深吸了口气,这才强压下了怒气,冷声道:“你们怎么会霸占陆府的小院的,还有陆府大门上的破洞是不是你们凿的?还有那牌匾,是不是你们砍断的?”
那几个男人显然是被魏岚刚刚踹出去的一脚吓坏了,这会儿居然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魏岚冷眼看着,她勾唇笑了笑,“很好,不把我放在眼里,把最左边那个砍了,就现在。”
魏岚说完,当即就有士兵过去将那人压好。
那男人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忙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说,我说。”
“晚了。”魏岚冷冷道。
士兵们见魏岚的神色冷峻,且不再多言,直接拔刀冲着那人的头颅砍了下去。
头颅滚落到了地上,把剩下的几个男人吓得啼哭不止,甚至有人直接吓得尿了裤子。
“说不说?”魏岚淡淡的问道,光从语气中,倒是听不出魏岚的喜怒来。
那些人吓得忙不迭的点头,就连城主也不会直接杀人,这些男人很清楚,面前这是他们惹不起的人物,毕竟能调遣这么多的士兵。
“说,我说,大人饶命,那大门上的窟窿不是我们弄得,牌匾也不是我们弄得,我们也不知道是谁干的,我们这些人都是潘阳城里的混混,本来就居无定所,后面听说陆府里面的地方很大,而且现在空闲了下来没人管,有些混混已经住进来了,我们便跟风也想抢一处院子住。”这人吓得满头大汗,但是说话倒是还算利索。
他缓了口气,继续道:“我说的都是实话,这陆府很大,好多院子都被人占了,而且我们住了这么久,官府的人也没有人过问,我们便以为这是废弃的院子,这才住了下来,大人,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
魏岚笑了笑,问道:“你们是听谁说的消息?”
“就是街上的流氓混混,我们也叫不上对方的名字来。”那男人忙道。
魏岚抬眸看向奚夜,“留下几人看着他们,若是有谁不老实,直接斩首便是,不用问我。”
“是。”奚夜忙留了十名士兵看着这十几人。
那些人听了魏岚的话,一个个吓得哆嗦了起来。
魏岚和陆子衿继续带着人往陆府里面走,越往里面,陆府的院子便越是破败不堪,原本的假山、石景都被这些贼人弄得乱七八糟,院子里随处可见的垃圾、屎尿。
很快的,魏岚几人又走到了第二处院落中,里面也是一群混混,他们在和几个男坤泽在院中玩乐,那信香的味道十分的不堪。
陆子衿蹙眉走的远了一些,魏岚继续让人进去抓人,那些在里面淫乐的混混,没想到会突然冲进来人,刚想什么,便已经被人按住手脚捆绑了起来。
“你们做什么抓人?”
“对,我们最近又没有犯事,凭什么抓我们?”
士兵们一顿猛揍,这些人立马变闭了嘴。
十几个人抓出去的时候,有不少都还衣衫不整呢。
为首的那壮汉看到陆子衿的时候,眼神立马猥琐了起来,他也并不老实,一直在挣扎。
魏岚指了指那人,淡淡道:“砍了。”
她说这两个字的时候神色相当的淡定,以至于那男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而后便被士兵按在了地上。
他见有人冲着他拔刀,这才彻底慌了,“你们做什么?我是良民,我是良民……”
然而,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去,人头便飞了出去,这下子,这些人立马老实了起来,一个个不再敢说话。
魏岚冷冷道:“我问什么你们便说什么,不说的话那就和他一样,懂吗?”
“懂了,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大人饶命啊。”
几个大男人冲着魏岚哭喊了起来,魏岚突然就不想问了,“再敢喊叫便全都砍了。”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有几个人没反应过来,仍旧不停的叫嚷着,那些士兵也清楚了魏岚说一不二的脾气,立马将那三人拉出来砍了。
剩下的七人吓得一个个抖得像是筛子一样,却是一个字也不敢说了。
“外面的大门是不是你们损毁的,对了,还有门上的牌匾,你们老老实实的说了,说不定我心情好还能留你们一命,若是有主使的话就更好了,你们将主使告诉我,这事便和你们关系不大了。”魏岚的声音不大,那七人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大人,那确实是我们几个做的,但是我们也是受陈舟指使才会那样做的,他给了我们一人五十两银子,让我们把陆府四面的门都给凿个大窟窿,还特意嘱咐我们要将牌匾砸断,他说陆府已经废弃了,没有人会追究我们。我们兄弟做了这事之后,便躲到郊外过了一阵子,回来之后发现果然没有人追究,甚至有的混混已经住进来了,我们便想着也抢占一处院子住,大人,都是陈舟,都是他让我们做的。”
“对,对,还有,陈舟让我们上大街散步谣言,他让我们告诉所有人陆府被废弃了,里面的地方很大,可以进去占为己有。”另一个男人磕磕巴巴的补充道,生怕说的晚了魏岚连他一起砍了。
“是,大人,他们说的是真的,真的是陈舟指使我们的,不然我们和陆家没仇没怨,顶多就是进来抢些东西,我们犯不着砸那块牌匾啊。”
魏岚点了点头,“好,你们说的很好,到时候就按照事实说便好了,本王现在不杀你们,你们也不用怕,冤有头债有主,我自然是得找到你们说的那个陈舟,好好了解了解情况。”
“是,大人英明,大人英明。”那七人纷纷冲着魏岚磕头道。
魏岚说着,冲奚夜使了个眼色,奚夜留了十名士兵将这些人都带到景晨院外面的那处空地上,和第一波抓的那些人放在一起看管。
第99章
与此同时, 陈府之中,苏二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少爷, 不好了, 不好了。”
陈舟蹙眉抬头, “何事这么慌张?”
“是魏岚和陆子衿回来了,说是这会儿已经进到陆府里面了。”苏二吓得满头大汗。
陈舟也是愣了片刻, 他问道:“不是说这次魏岚她们是去南边办事吗?怎么突然回潘阳了?”
“小的也不知啊,少爷,陆府被人糟蹋成那样, 你说陆子衿和魏岚会不会发现是咱们让人做的?”苏二满头大汗, 他这会儿就心虚了, 而且主要是他听说了魏岚在京城的事迹,二品的大官都是说杀就杀,那要是魏岚想让他们这些人死,还不是比砍瓜切菜都容易吗?
陈舟也有些坐不住了,不过他还是故作镇定道:“慌什么慌?咱们找人砸了陆府,还让人散播谣言的事情, 别人都不知道, 而且我已经给了那些混混银子, 让他们离开潘阳避避风头, 就算魏岚她们想查,也根本查不到那些人,别自乱阵脚。”
“是,少爷。”苏二赶忙应道。
然而, 陈舟不知道的是,那些混混早就回了潘阳城, 甚至还直接在陆府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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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魏岚她们则是继续在陆府里搜查各处的院子,又一连搜查到了不少的混混、流氓,院子里又脏又乱,随处可见的屎尿,原本种植的花草也被弄得乱七八糟,还有花园中粗壮的树木,全都被这些人砍了当做木柴烧。
魏岚气的脸色沉的吓人,这一路过来又杀了好几个混混流氓。
等她和陆子衿走到她以前住的浮曲轩时,便见里面全都是乞丐,那些乞丐懒洋洋的躺在阴凉地那边休息,院子里又臭又脏,中间的一颗老树还被人砍了,院子的一侧堆放着木柴。
那些乞丐看到有人来了,似乎是怕这些人占他们的地方,叫嚷道:“这个院子我们已经占了,别来找不痛快。”
说着,七八名健壮的男乞丐便站了起来,面色不善的盯着魏岚和奚夜。
魏岚冲后面招了招手,自有士兵冲了过去,将里面的乞丐全都抓住,用绳子捆好。
那些乞丐一见是士兵过来抓人了,立马慌了,不停的叫嚷着。
“我只是要饭的,凭什么抓我们?”
“大人,放了我们,大人饶命。”
“对啊,我们都是可怜人,你们凭什么抓我们?”
魏岚看着这些被抓住的乞丐,冷笑道:“可怜?你们身体健壮、有手有脚,自己非要做废物又能怪得了谁,最不济,去城里的码头搬运粮食每日能赚上几十文,也不至于日日行乞过活。”
其中一个健壮的乞丐还不服气,叫嚷道:“我们行乞怎么了?大昭的国法规定了不能行乞吗?你凭什么抓我们?”
“对,凭什么抓我们?”
“快放了我们,放了我们!”
后面那些被按住的乞丐们纷纷附和,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魏岚冷眼看着这些人,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伸手指了指中间带头喊叫的人,“砍了,谁再改乱吠也都砍了。”
“是。”
那士兵直接将中间那男人拉了出来,两名士兵按着他,不让他动,旁边的一名士兵拔刀便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