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靛适应了淡淡的快感,他现在开始思考梦里出现的山顶,他需要去看看。
一直被困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
况且,如果温度真的再降的话,到时候食物和取暖都是个大问题。
白靛想着想着便睡过去。
白靛被冰冷的身体给冻醒的,有个脑袋趴在他的胸口,嘴里含着东西,半边脸颊都陷在胸肌间的沟壑中。
它睡得平稳,完全没有呼吸。
白靛把手放在它的鼻子下试探,啧了声,要不是知道蝎子是个怪物,他或许真的会误会躺在自己怀里的是具尸体。
白靛低头,他的大腿上缠绕上它的青绿色发丝。
白靛挑眉,他用手指缠绕住发丝,小心翼翼的拉开,只见几缕发丝编在一起,顶端是长有尖锐牙齿的口器。
还流淌着涎水,馋得一张一合,巴不得现在又贴上虫母的身体,去获取虫母的味道。
他的双腿几乎要被发丝完全包裹,更过分的是,有的还贴在大腿内侧,大腿内侧温度较高,而蝎子浑身的温度极低,企图从白靛大腿处汲取温暖。
仅凭他一个人,根本没办法让自己从这样复杂的发丝中挣脱。
白靛掐住蝎子的脸颊,触碰到它脸颊的时候,白靛感慨,这皮肤确实嫩,不知道的还以为它是哪里来的富家少爷。
白靛迫使蝎子张开嘴,懒洋洋开口,“醒醒。”
虫母在叫它。
它睡眼惺忪的睁开眼,虫母就出现在它的面前,它眼里瞬间闪烁着光芒,亲热的去贴白靛。
“等会。”白靛制止它的亲近,他拉起其中的发丝,在它的面前晃荡。
“把它们收回去。”
它这才发现,虫母的腿被它的发丝缠绕,虫母的气息完完全全的包裹住它,让它睡了个好觉。
它赶忙想要把发丝收回来,但可惜的是,发丝像是有生命一样,不愿离开温暖的虫母。
它一方面因为虫母的香甜流着口水,一方面又急着收回发丝。
一通折腾后,发丝把它的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它在虫母面前变成蚕茧的样子。
白靛没管它,一脚把它踢到地面的毛毯上。
白靛看着自己全是咬痕的双腿,没有一处好的地方,发丝顶端的口器非人,咬上来的时候会小心的叼着腿肉。
放在口器里慢悠悠的品味。
白靛难得觉得自己双腿酸痛,不是自己的。
他倒吸口冷气,不解气的又踢了脚在地面蛄蛹的蝎子。
它茫然的看了眼虫母,以为虫母是在和自己玩,转动身体去贴虫母。
白靛威胁它,“要是把身上弄脏了就给我滚出去。”
说完便没管地上僵住的蝎子,它挪动自己,让自己完全待在毛毯上,远离布满灰尘的地面。
松开发丝,上上下下检查自己,干净的,而且是香的,有虫母的味道。
好香,好香。
它没忍住咬上自己的手臂,跟咬白靛时完全不同,它用了十分的力,手臂差点被咬穿。
不好吃。
白靛把洞口的树叶挪开,他被眼前的景色震撼,仅仅只是一晚,整片森林都被白雪包裹,树叶地面都铺上了雪。
白靛揉了揉眼睛,被气笑,“这是要逼死我?”
[宿主!你不要想不开啊!]
白靛站在洞口,感受风吹来的寒气,他的后背贴上一具男人的身体。
白靛幽幽开口,“啧,你是不知道自己体温有多低?”
“离我远点,不然我就要被冻死。”
它歪着脑袋,兴奋的把自己冒着血的手臂递到虫母面前,似乎在炫耀。
白靛看着它在滋滋冒血的手,瞬间头疼,“给我收回去。”
他用手拍了拍蝎子的脑袋,重新把叶子挡住洞口。
白靛把上次带来的草药一同搅乱,他盘腿坐在床边,他分不清草药的种类,本着蝎子也不会死,于是就抓了一把。
它端坐在毛毯上,痴痴的看虫母的动作。
系统给的衣服相比他来说要小一号,衣服紧紧绷在肌肉上。
白靛把袖子撸起来,他在捣药的时候,小臂上青筋暴起。
它看得直咽口水,把脑袋搭在白靛的大腿上。
跟虫母待得久了,它都忘记虫母会发.情的事。
这样它也很满足,哪怕不跟虫母交.配,只是静静的待在虫母身边——才怪。
它不会得到满足,它是怪物,而怪物,就应该把虫母抱在怀里,它只要虫母,虫母只能属于它。
它是虫母最爱的孩子。
“好黏人。”白靛把蝎子的手放在自己腿上,他细致的帮它把药敷上去。
“下次再咬。”
白靛嗤笑,“我会把你的牙全部敲了。”
它看着自己手臂上,虫母为它敷的药,开心的往虫母的怀里钻。
有虫母偏爱的雄虫,会变得更肆无忌惮一点。
怀里的蝎子有着最澄澈的眸子,干净无邪,它做的所有事,都是凭借自己的本能。
白靛掐住它的后颈,“冻死了。”
但到底还是没把它推开。
——
外面的雪停了,白靛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顺便还把蝎子的毛毯拆了,把最上层的盖在身上。
它心疼的摸着自己的毯子,这是虫母给它的,但又是虫母把它拆了。
一时之间,它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只能偷偷的把剩下的毛毯往角落放,整只蝎子盖在毛毯上,用青绿色发丝铺满毛毯。
它以为这样,白靛就发现不了毛毯。
飞鸟的羽毛保暖效果很好,白靛穿在身上,瞬间感觉自己活过来。
他把斧头握在自己手里,掂量掂量。
[哇!好大的雪!好漂亮!]250感慨一番,它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景色。
雪比之前还要厚,白靛踩上去,没过自己小腿。
“出来。”
它听到虫母的召唤,赶紧迈开腿赶过来。
“沙沙沙。”
“变回去,雪有点冻脚。”
在这样的天气,白靛不仅需要食物,还需要足够保暖的毛皮。
即便有一身肌肉御寒,但面对这样低的温度,白靛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它从洞穴里跑出来,及地的青绿色发丝柔顺,盖在白色的雪上。
它的脑袋还顶着白靛给它做的花环。
白靛双手抱胸,上下扫视面前的蝎子,忍不住吹了个口哨。
长得确实好看,像画里走出来的仙子。
它听懂虫母的话,原本温柔淡雅的脸中间出现一道裂缝,螯肢从里面扒开人皮,把一张人皮完全撕下来。
紧接着是坚硬的外壳,庞大的身躯撑破柔软脆弱的人皮,一寸一寸地在面前暴露出最恶心的一面。
粘液顺着棕黑色的外壳滴落,逐渐把地面的雪融化。
白靛用手掏了一团雪放在蝎子表壳,把壳上的粘液擦干净。
“走,先去捕猎。”
白靛抓住蝎子的附肢,手脚并用爬上去,他一个翻身,稳稳坐在蝎子的后背。
虫母在它身上。
这个认知让它兴奋不已。
甚至想在雪地打上几个滚。
白靛曲着手指敲敲它的脑袋,“安静,再乱动,我会揍你。”
他的话刚说完,蝎子的尾针瞬间兴奋的举起来。
白靛被它的行为气笑,揉搓它的脑袋,“好了好了,快走。”
它喜滋滋的接受虫母的抚摸,它就知道,虫母是世界上最好的虫。
它是世界上最受宠的虫。
骤然的降温让其他的猛兽都窝在巢穴,不愿出来。
但这是蝎子的领地,它对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白靛坐在蝎子的后背,忍不住感慨,除了风吹过来有些冷,其他确实没得挑。
他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坐好,蝎子背着白靛往东边走。
白靛怀里还有用树叶包裹好的烤好的热乎乎的肉和用心脏挤出来的乳汁。
它望了眼山,很快就停下来,没再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