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我身体的一部分。”盖里尔好心的用手擦干净他眼角的泪珠,“它与你的身体相融,这样的话,就会让你跟这个世界产生联系。”
“这样就可以把你留下来。”盖里尔看似笑了,实则眼底一片平静与冷漠。
白靛心里一惊,虽然他早就听索南多提过这件事,但是由盖里尔亲自说出来,他还是觉得害怕。
况且,联系。
什么联系?
如何联系。
白靛一概不知,但很快他就会知道,这个联系会从哪来。
他的体内探出来一根半透明的线,白靛眼睛都瞪大了,他不可置信的,下意识的就要伸出手去把这根线扯出来。
但是盖里尔却握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动作。
“别动。”盖里尔轻笑,他半是威胁的说道,“你会很痛的。”
他看着虫母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那张原本就硬朗的脸上,露出的害怕恐慌的表情。
“疯子!”
白靛却勾着唇,“我偏偏就要把他扯了。”
白靛这辈子最讨厌别人威胁自己,他握住那根半透明的线,并没有直接把它扯出来。
他手背的青筋暴起,竟是想直接把线从中割断。
第070章 卡拜
盖里尔的脸上的笑意更浓,他轻飘飘开口,“不可能的。”
就如盖里尔说的那样,白靛用尽了力气都没能把这根半透明的精神力掐断。
他狼狈的垂着脑袋喘气,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靠坐在一边,胸口起伏,硕大的胸肌被汗水浸透,像是蒙上一层可口的蜂蜜。
盖里尔把白靛搂在怀中,他能够感受到白靛正处于发蒙的状况,两眼迷茫。
盖里尔如同最恶毒的虫子,说出的话都淬着毒液,“多好看。”
“你再也不能离开我了。”
盖里尔的声音让白靛排斥,他能感受到,极高的温度就要把他融化。
盖里尔吻上他的唇,他的唇角开裂,一条缝隙顺着唇角一直向着耳垂下,然后露出黑黢黢的口器。
他吮吸着虫母的唇瓣,就要把他吞入自己的肚中,不让他离开。
马车中传来的接吻的声音自然让外面的索南多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表情淡漠,守在马车边,似乎并不在意马车中发生的一切。
但盖里尔似乎不愿意放过他,他调动精神力,让索南多看清马车中的一切,让画面在他的眼前出现。
索南多表情凝固,他看到了,看到漂亮的虫母正窝在自己的“父亲”怀里喘息,乳汁顺着沟壑不断的向下滴落,与深色的肌肤相互映衬。
漂亮到让索南多没办法挪开眼。
越发的觉得在虫母身上舔舐的盖里尔碍眼。
不应该这样!不应该!
索南多几乎要把自己的手心扣破,血液顺着手腕处不断地滑落。
索南多面无表情,平淡到仿佛没看到这一切。
—
白靛被关起来了。
他的脚踝处是一根细细的链条,链条像冰凉的蛇,盘踞在他的脚踝。
他身上只缠绕着一件薄纱,精神力化作的半透明线连接了他与这个世界。
白靛能够感受到自己的灵魂在被撕扯,撕扯着留在这里。
半透明的线从体内长出来,他的上面布满着密密麻麻的坚硬的毛,用手指一碰,就会在指腹留下痕迹。
白靛不愿意往下看,他只觉得自己会被线折磨死。
他用手触碰窗户的玻璃,在上面留下水雾,白靛咬牙质问250,“我要是死在这里,你也别走了!我们一块死!”
[嘤,宿主,你也太爱我了。]
[我们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可我死不了啊,我最多被关机。]
[宿主,我陪不了你死了!]
250有些伤心的哭唧唧,它真的挺喜欢自己的这任宿主,它抽抽鼻子。
白靛疯了,他真的快要被逼疯,他需要更多的力量。
他感到更痛苦的是这群虫族的冒犯,它们不应该这样。
它们只能跪在地上,祈求自己的怜悯。
白靛自暴自弃的躺在床上,他懒得再去回应人工智障,半合着眼,保存体力。
“虫母。”
自从盖里尔在他面前撕下虚伪的面具后,他再也不装了,“你在想些什么?”
白靛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血腥味,这股血腥味仿佛与他的身体融为一体,让人闻了闻,便觉得心情烦躁。
“管你屁事。”
白靛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盖里尔。
可盖里尔却不以为然,绅士的拎着被角,替白靛盖在他的脚踝,然后轻轻的吻上去。
“您不必担心。”
“我会让您过得快乐。”
“我看到你就觉得心烦。”白靛不留情面的说出这话,“你不觉得自己恶心吗?”
“况且,我觉得索南多或者塞地斯都要比你好。”
盖里尔脸上有些许的扭曲,他当然知道白靛对索南多的态度要比自己好上许多,无非是因为他更年轻,身体更为强壮。
盖里尔知道自己的年龄太大了,原本虫母的降临的时间会更早,但他囚禁自己的兄长,兀自学习法阵,企图成为唯一能触碰虫母的雄虫。
可他没有这种天赋。
于是他只能调出自己的分.身,有趣的是,索南多与自己的兄长仿佛如出一辙。
盖里尔厌恶嫉妒,却也无能为力,他要让虫母诞生。
只能依靠索南多。
白靛看他这幅模样,只觉得心里的郁闷都少了许多,他勾了勾唇角,嘲讽道:“你现在年纪大了,说不定……”
“都不行了。”
“我行或者是不行,虫母会知道的。”盖里尔手中端着一碗粥,他轻声道:“况且,塞地斯和法洛都死了,你觉得索南多还能留下来吗?”
白靛眼睛突然睁大,他没想到盖里尔居然这么心狠,塞地斯……居然死了……
盖里尔极开心的看白靛因为自己露出这幅痛苦的表情,他心情痛快了许多。
“没错,索南多最后也会死去。”
他将勺子递到白靛的唇边,“把它喝了。”
白靛毫不留情的把这碗粥推到一边,他严肃的同盖里尔对视。
砰——
这碗粥就直接摔在地上,只留下碗的碎片。
“滚。”
盖里尔表情怪异,他露出一个僵硬的笑,随后把地上的碎片和粥里血红的肉给清理干净。
啧。
算了,虫母不想吃就算了。
毕竟,他也不想让塞地斯肮脏的肉污染虫母。
临走前,他恭敬的向白靛行礼,便弯腰从房间里离开。
白靛看到他离开,忍不住把手握成拳头锤向墙面。
“靠。”
一群疯子。
“下个世界,最好让我遇到年轻点的雄虫,至少能从小掰直。”
250挠了挠脑袋,把白靛的话记下了。
白靛也知道现在的自己没办法同盖里尔抗衡,但是,盖里尔刚才的话肯定被索南多听得一清二楚。
他就不信索南多会懦弱的待在一边。
他也是个小疯子啊。
白靛张开双手双脚呈大字形躺在床上,他已经过于疲惫,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被自己这么刺激,短时间,盖里尔恐怕也不会自找无趣。
他总算是有点私人时间。
白靛的眼皮做来越沉,他摸了把自己的寸头,竟直接睡过去。
白靛能够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他不知香味从哪里传来的。
他只能迷茫的睁眼,他看着晃荡的“墙”,竟有一时的茫然,“墙”怎么会晃?
[宿主!不是墙啊!]250赶紧提醒他,[你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