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月想了想:“唔,算是吧。”
“那前辈也会打网球吗?”小海带重新定义幼驯染,“日暮前辈和柳前辈关系那么好,网球一定也很厉害吧,可以和我打一场吗?”
语气十分跃跃欲试。
哇,这个推理,毫无逻辑!
日暮月无情戳破他的幻想:“真是抱歉了,切原君,我完全不会打网球呢。”
说完又装作惊讶地捂嘴:“呀,这样我是不是就不能做莲二最好的朋友啦?好伤心。”
切原赤也被这套组合拳打懵,挠了挠头,看向他刚发了好人卡的柳前辈:“是这样的吗?”
柳莲二:“……”关他什么事。
幼驯染茶茶的,很糟心。
学弟傻傻的,更糟心了。
心里是这样想,嘴上却很配合:“没有,无论会不会网球,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哇,我好感动。”日暮月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
切原赤也觉得自己有必要说点什么,想了两秒,道:“日暮前辈,无论会不会打网球,你都是我最尊敬的前辈!”
“那你的柳前辈呢?”
“呃……”
“还有那位幸村前辈?”
切原赤也涨红了脸:“都是第一啦!”
话落,忍不住瞥一眼旁边的柳莲二,见对方没有什么特殊反应,心中的羞耻感稍稍褪去。
日暮月给了柳莲二一个“你看吧,我没骗你”的表情,转头继续迫害海带头学弟:“切原君的‘第一’好多,好廉价哦。”
“诶诶诶?!!”
“可、可是……我……你……”切原赤也头脑风暴,语言系统陷入混乱之中。
“开玩笑啦,我很高兴哦。”日暮月夸赞道,“切原君是个好孩子呢。”
切原赤也瞪大猫眼,澄澈又漂亮的碧色染上一抹羞涩的情绪:“嘿嘿,我也没有那么好啦~日暮前辈,我来带你参观吧,想学网球我也可以教你!”
“不行。”柳莲二从手里拿的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这是你本周的训练菜单,在这个基础上翻倍的话,你需要抓紧点时间才能完成。”
切原赤也:“……”差点忘了被真田副部长罚了双倍训练。
人生,好凄苦哇。
日暮月十分同情切原赤也。就在昨晚,他眼睁睁看着柳莲二在这张训练菜单上增增增增,那叫一个心黑手稳,他简直要怀疑海带同学是不是得罪他幼驯染了。
讨厌体术课的他在这一刻狠狠共情了。
“切原君,完成这份训练单,你就离打败三巨头更进一步了!”
单纯又热血的切原君眼中升起两簇火焰:“噢——!”
三巨头之一的柳莲二:“……”可不可以不要当着人面说这些。
到了网球部,说是要参观的日暮月根本没有走进网球场,给自己找了棵大树,背靠着树干席地而坐,托着脸看运动少年们挥洒汗水。
没多一会儿,困意席卷,眼皮不受控制开始打架。
清晨空气清新,日头正好,就连少年们练习时发出的声音都成了助眠的白噪音。
第005章
三年B组的教室中,日暮月正在老师的引导下进行自我介绍。
“我是日暮月,从京都转学而来,请多指教。”
他的自我介绍十分简洁,一点多余的信息都没有透露。
少年唇角弧度恰到好处,从容有礼,气质矜贵,很符合大家对京都人的刻板印象了。
“哇,是京都大家族的小少爷吗?”
“看起来好高冷哦。”
“好耶,是个帅哥!”
日暮月无视同学们的窃窃私语,保持着完美的微笑。
真是抱歉了,出生在东京,不是小少爷,也不高冷……但的确是个帅哥。
“好的,那日暮同学就坐在仁王同学后面的座位。仁王同学,请举一下手。”
“嗨,puri~”
日暮月看向举起手的少年。
他发色月白,脑后留有一撮长发,用鲜艳的红色头绳扎着。唇下生有一颗显眼的痣,狭长的墨绿眼睛正笑看着日暮月。
像只打着坏主意的狐狸。
日暮月走到空位坐下,翻开崭新的书,听讲台上的老师讲课。
“叮铃铃——”
下课后,众人不再掩饰自己的好奇,有意无意打量着新同学。
“日暮君,我是班长沢田重吾,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我。”长相正派的少年郑重其事地说道。
日暮月点点头:“我知道了,多谢沢田君。”
随后,沢田重吾将手中的纸放在桌上:“这是社团申请表。立海大要求每个学生都至少要加入一个社团,这两天你可以先看看有什么感兴趣的,填好之后交给我,或者直接给社团负责人。”
沢田重吾简单为他介绍了一些社团,重点是以弓道部为首的运动社团。
“piyo,班长大人不要夹带私货,明明网球部成绩更好。”仁王不知道听了多久,像是看不过去一样,非常不赞同地插嘴道。
老成持重的少年表情龟裂:太欠揍了,偏偏还无法反驳!
“就是就是,我们网球部可是蝉联两届全国大赛冠军了哦。”红发少年突然出现,非常自来熟地说,“日暮君,首选一定要是网球部!”
日暮月都有点无奈了:“很感谢你的推荐,可是我不会打网球。”
你们网球少年怎么回事,真的不是每个人都会打网球的啊喂!
红发少年丸井文太眼中全是不可思议,好像在说“怎么可能”。
“呵,真是可惜了啊,”沢田重吾嘲笑出声,没有再和他们掰扯,心情很好地对日暮月说,“日暮君,你慢慢考虑。”
日暮月:沢田君,你的稳重呢?崩人设了啊!
丸井从兜里摸出两个青苹果味的泡泡糖,分给新同学一个:“请你吃,这是我最喜欢的味道,很好吃哦~”
“谢谢。”日暮月礼貌接受。
丸井剥开泡泡糖,扔进嘴里嚼了几下,发现仁王在看自己,他警觉道:“干嘛?臭狐狸,这没你的份!”
“文太猪,你自己吃吧。”
“哼!”
日暮月:“你们感情真好。”
仁王、丸井:“谁和他感情好?!”
两人对视一眼,顿时如同吃了苍蝇一样。
日暮月:还很有默契。
这话他没有说出口。
“话说,我怎么觉得日暮这个姓有点熟悉?”丸井托着下巴,思考道。
“我的姓不算少见,在哪里听说过也不奇怪。”日暮月这时候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puri~”仁王笑得意味不明,“赤也昨天不是在网球部大肆宣扬他的奇妙经历吗?”
里面的另一个主角,正是姓日暮,名月。
丸井恍然大悟:“你难道就是那个纯白的咒之驱魔师?!”
日暮月:“……”
纯白的什么?什么驱魔师?
这一刻,日暮月不仅社死,还很羞耻。
联想到早上真田的异样,他大概已经在整个网球部“出名”了。
“呵呵。”日暮月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算了算了,还是孩子。
仁王收回撑在后桌的手:“赤也这孩子正处于中二的年纪,说话总是不着边际,大家也只是听听就而已。”
日暮月话锋一转:“其实切原君说的也不全是假话。”
仁王:“?”
丸井:“?”
“但是!”他强调道,“我绝对没有那么羞耻的外号!”
所以重点是这个吗?
仁王觉得自己有点明白他们网球部的王牌学弟为什么会喜欢他了,是属性相同啊。
日暮月突然感受到了不被理解的孤独。
看吧,就说这种事不需要隐瞒,因为根本没人会信,只会被当成切原君那样的中二病。
真是愚昧的世人。
眼看着日暮同学就要陷入哲学的思考不能自拔,一声上课铃及时将他拉回了现实。
哦,数学吗,易如反……唔,还是认真听吧。
早上的四节课结束,日暮月收拾好桌面摊开的书本,这才拎上便当,准备去找柳莲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