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月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社交距离呢,你会不会太冒犯了?
“仁王前辈,日暮前辈这是被大姐姐搭讪了吗?”切原赤也激动地说着悄悄话。
“puri,谁知道呢。”仁王满脸写着看好戏,视线非常不经意地扫过柳莲二。
柳莲二回视他的眼睛。
几秒钟后,仁王率先移开视线。
反应可真无趣。
就在这时,日暮月也从这熟悉的句式中想起了某个人。
“呃,请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东堂葵的人?”
金发女人回道:“你说东堂啊,他是我的弟子。”
日暮月恍然大悟:“这么说来,你就是那个不务正业的九十九由基前辈?!”
九十九由基绝倒:“不务正业是多余的吧!”
日暮月不置可否。
咒术界著名街溜子,懂的都懂。
“这么多人呢,给前辈一个面子。”九十九由基密谋得很大声。
“那我重新来。”日暮月清了清嗓子,闭了下眼,再睁开时里面有三分惊喜,三分崇拜,还有四分的不可置信。
“天呐,你就是咒术界的四大特级咒术师之一的九十九由基前辈吗?!”
“正是本人!”九十九由基铿锵有力地应道。
网球少年们:你们咒术界的人是不是有病?
丸井莫名其妙:“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幸村一针见血:“不知道,大概是在讲漫才吧。”
切原赤也信以为真:“那我们要鼓掌吗?”
真田:“……不必。”
“诶——”切原赤也还挺遗憾。
第111章
演完了,日暮月的表情恢复如常:“咒术界都闹翻了,九十九前辈怎么还在外面乱晃,不回去看看吗?”
经由“百鬼夜行”掀起的咒术界改革,不只是咒术总监部,就连御三家都被波及到,当然也包括五条家。
也是因为这个,五条悟一跃成为疯起来连自己家都不放过的大魔王,名声更甚以往。
这绝对是所有咒术界人士近期最关注的事情,就连他也有所耳闻。
但日暮月自诩是个小虾米,跑得远远的不参与那些复杂的事,可九十九由基不同。
“那种事情怎样都好,我无所谓。”金发女人耸耸肩。
“也是,反正前辈怎么都不会干活儿。”日暮月想都没想道。
九十九由基牙有点痒。
不知想到了什么,日暮月两只眼睛亮得惊人地看着她:“简直是吾辈楷模啊,九十九前辈!”
故意的吧,一定是故意的吧?!
柳莲二觉得不能再聊下去了,再聊下去他怕幼驯染会挨打,于是催促道:“阿月,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
日暮月看了眼时间:“确实很晚了。九十九前辈,下次请务必教我怎么合理合规划水,拜拜~”
他非常郑重地说了这么一句,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让九十九由基蓦然想起当初混过去的夏油杰。
果然都很不可爱!
坐上回程的公交车,日暮月突然满含羡慕地说:“九十九前辈好潇洒。”
随心所欲——
尽管风评不太好。
还淡漠名利——
尽管风评不太好。
“不行,做人还是要有点责任心。”
众人:“……”
虽然不知道经历了怎样的思想斗争,但结果似乎还不错。
走过了几站,公交车再次停下,日暮月几人到站下车。
黑发少年下了车,手做喇叭状喊道:“比赛要加油哦,我会一直在观众席看着你们哒!”
说完疯狂挥舞他的拳头。
切原赤也有话直说:“日暮前辈在威胁我们吗?”
仁王轻敲了下那颗海带头:“怎么看都像鼓励吧。”
幸村:微笑.jpg
在这种和睦的氛围中,公交车驶向远处。
日暮月一回头,就见柳生和胡狼离他有五米远。
他跑过去,说道:“怎么都不等等我?”
胡狼眼神左飘右飘,看起来就很心虚。
心虚什么,日暮月不知道。
相较于好心的胡狼,柳生的言辞可以说是相当犀利:“我怕你拳头掉下来砸我脸上。”
日暮月开朗道:“柳生,你好幽默哦。”
柳生淡定道:“过奖。”
回到酒店,洗漱完成,日暮月飞扑到床上:“夜生活,启动!”
你以为他要睡觉了吗?天真!
他可是一名风华正茂、青春靓丽的国中生,美好的夜晚当然是要打游戏了。
日暮月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的食指在屏幕上上下左右激情划拉。
天邪丸冷眼旁观他关上灯,被子披在头顶,努力划拉划拉。手机的光打在他的脸上,将他的亢奋暴露无遗,有点诡异。
忍了一会儿,天邪丸忍不了了:“你一定要这样玩消消乐吗?”
那种休闲消除游戏需要这么大的阵仗吗?
日暮月歪头,眼睛里似是冒着绿光:“可是这样更有感觉,而且我又不会其他游戏。”
天邪丸:“那就不要玩了。”这游戏也不是非玩不可。
“哇,小丸子你还歧视消消乐吗?”日暮月简直不敢相信。
远超常人的目力让天邪丸看清楚了少年脸上过于浮夸的表情,他插刀道:“我不歧视消消乐,我歧视你。”
“嘶!”日暮月战术性后仰,“你37℃的嘴怎么说得出如此冰冷的话!”
他虚弱撑床,捂着心口:“我受伤了。”
手机因为长时间没有人触碰熄屏了,黑暗中只有两道清浅的呼吸声。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天邪丸后知后觉:“我应该说点什么吗?”
“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没有必要了。”日暮月动了动有点发麻的手肘,“算了,睡觉吧。”
他的心好冷,只有温暖的被窝能给他一点慰藉。
天邪丸瞅瞅被调到15℃的空调,瞧瞧把自己裹成个蚕蛹,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露出来的日暮月。
可能和他的家教有关吧,他不会做这种莫名其妙的事。
一夜无话。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落大地,预示着新的一天到来。
城市渐渐恢复生机,而日暮月在安详地睡着大觉……其实也没有那么安详。
半梦半醒间,他感受到了熟悉的束缚感,还有呼吸不畅地憋闷。
倏然睁开眼,悉悉索索伸出一只手,扒开盖在脸上的被子,然后就被劈头盖脸的冷空气袭击。
“是谁要害我?!”
“你自己。”天邪丸稚嫩的声音响起。
骤然想起昨晚为了制造气氛调低的温度,日暮月沉默了。
这是他的责任吗?不能是!
“诶嘿,我忘了啦。”
秘技之一——装糊涂!
“其实小丸子你也有不对,都是住一个屋,既然看到了就该顺手调回去。”
秘技之二——道德绑架!
但天邪丸是谁,不手世俗约束的白犬幼崽。翻译过来就是,他没有道德,他不懂道德。
用没有的东西威胁他能有效果吗,答案是否定的。
小朋友的白色妹妹头微乱,用后脑勺对着他:“嘁!”
日暮月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把释放冷气的空调关了,然后搓着手臂道:“小丸子,你的叛逆期是不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