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没什么大用处,袁家文那个小诊所依附连家,明面上抓不住什么把柄。
而且现在在A国,想教训他也多有掣肘。
秦霄说:“袁家文来A国其实是来参加国际麻醉医学交流峰会,有一些他的老同学也在,三天后的中午他们约了会后一起聚餐,到时候人多眼杂,丢一个医生不会有人注意。”
秦屿献殷勤:“宝宝交给我来办吧,我叫人套个麻袋拉去没监控的地方狠揍一顿,你想他断胳膊还是断腿?”
他边说边挤上了椅子,要给谢清涂防晒。
“不。”谢清推了他一把,“下去,我不下海。”
秦屿只来得及摸了一把谢清滑嫩的胳膊,哧溜一下手就空了。
秦霄不着痕迹挤开他,善解人意道:“他当初给你打麻药把你弄晕带去小黑屋,我们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个主意深得谢清的心:“就这么办!”
医学峰会结束的中午,来自全球各地的医学精英们三五成群涌出会场,交谈声此起彼伏,仍旧在激烈讨论着最新的科研成果和手术创新。
袁家文拎着一只会场里发的纪念袋,闲庭信步的下了台阶。
他在盛会上演讲了一篇论文,反响极佳,这会儿一路穿行,周围还有不少人认出他,和他打招呼。
他脸上一直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并回复了老同学的最新消息。
“在过马路了,5分钟到。”
大厅外的城市街道两旁停满了车,街边咖啡馆和餐厅都处于客满中。
老同学订的是一家中餐馆,就在附近。
袁家文懒得吐槽为什么跑来A国旅游还要吃中餐。
他顺便给雇佣遛狗的小时工去了条消息:【中午不回,你给狗弄点吃的。】
那条黑色金毛在他下榻的酒店吃得香睡得好,完全没有被“拐卖”的自觉。
他也没有养狗的兴趣,当时就是看到房车里躲着的小漂亮可怜兮兮,吓唬了他一下,谁知道傻狗热情,走时居然还跟着他,既然如此,他干脆就把狗捞走了。
这条道没有红绿灯,袁家文拢了拢外套,挑了个时机就穿过马路,才走到正中央,一辆灰色别克突然从街角拐出来,车速极快,没有任何减速的意思。
袁家文皱了下眉,本能退后一步,但他还未来得及反应,车后门一开,两名黑人男子迅速下车一左一右擒住了他。
“你们是……!”袁家文的声音被打断,下一刻他被快速塞进了车里,灰色轿车绝尘而去,消失在城市的喧闹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袁家文在一张薄窄的单人床上睁开了眼睛,熟悉的医用无影灯照过来,他眯了眯眼,随即看见了个漂亮的天使。
哦,不是天使,是熟人。
谢清带着小恶魔一样的微笑和他说了声:“嗨。”
与麻醉打交道的他自然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试着张口发声,清了清干哑的嗓子,竟还从容地回应了谢清的招呼:“嗨,这一幕有点熟悉啊。”
谢清笑得更加愉悦:“想起来了?你上回就是这么对我的呢。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谁让你自己送上门来。”
袁家文闭眼缓解了一会儿酸软,幽幽叹气:“当初,我也是替人办事啊。”
这话可打动不了人,谢清嘴角压下来了一点:“那昨天的事怎么说?你脑子挺活络啊,拿狗威胁我?”
“这不是看那只狗可爱吗,当然,最可爱的还是你。”
谢清用力扇了他一巴掌。
秦屿都有些佩服袁家文的心态了,普通人被放在这个场景下,怎么也要害怕慌张吧,他不仅没对自身处境产生任何负面情绪,甚至还敢激怒绑架他的人。
但他也有点理解,毕竟谁睁眼看到的是谢清会害怕呢,不流口水就算好了。
他站在谢清后头开了口:“宝宝,你想打他让我来,别把你自己的手打疼了。”
袁家文这时候注意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呵呵,秦氏的二位公子也在啊?我的待遇还蛮隆重的嘛。”
秦屿懒得给他眼神,秦霄似笑非笑看着他,仿佛在等待笑话的诞生。袁家文也冲他礼貌的一笑。
谢清伸手招了招,秦霄就把一个小型遥控器递到了他手心。
谢清:“笑吧,一会儿你就笑不出来了。”
他试用了一下手中的遥控器,袁家文刚撑着床坐起来,突然脖子上被导入一阵电流,整个身体都过电了一遭,摔回床上。
袁家文伸手一摸,脖子上被套了一个项圈,刚才就是这东西在放电。
谢清在掌心里敲了敲遥控器:“老实一点,否则受罪的可是你哦。”
袁家文眩晕半晌,摇头:“小漂亮心真狠啊。”
“你偷了我的狗,那你就来给我当狗吧。”谢清把一条长长的绝缘牵引绳挂上项圈,用力一拽,“走吧,你不是有同学聚餐吗?同学催你好几通电话了呢,别饿着我的狗狗了。”
袁家文踉跄着被拽下来。
谢清回身,瞪了秦家两兄弟一眼:“别跟着我,跟左右门神似的。”
秦屿觉得对袁家文的惩罚也太便宜他了,这真算得上惩罚吗?
“宝宝,陌生场合万一你被人欺负了怎么办,我跟着你更安……好吧,我不跟,你有事随时叫我。”
他踹了一脚袁家文:“好好听我老婆的话。”
谢清走出百米后,秦霄就要偷偷上前,秦屿一拦:“干嘛?老婆说了别让我们跟的,会生气的。”
“不叫他发现不就好了。”秦霄像看白痴一样看弟弟一眼,撇下他独自跟上。
秦屿先是一愣,随即在原地挣扎了一会儿,一咬牙也跟了上去。
走上街道时,袁家文注意到远处地标式的钟楼,距离会议散场也只过了半小时。
他被人像狗一样牵着,周遭的路人都投来异样的眼神,有的甚至偷偷拿出手机拍照。
他望着谢清的背影:“你的那条笨金毛,我可是好吃好喝伺候着呢,要叫人把它带来给你吗?”
原来狗没事。谢清冷哼:“还给我是当然的,现在,你先操心你自己吧。”
很快谢清就拉着牵引绳,把袁家文带进了他老同学订的包厢。
一桌子的顶级学者们都还穿着会议上的西装或礼服,有一个手握香槟杯站着,气氛正酣。
谢清一开门,所有人纷纷看过来。
举香槟的人的视角看不到谢清牵着绳子,笑呵呵道:“怎么才来啊家文,罚酒罚酒!”
边上的人跟着起哄了两声,却发现坐门口那边的相当安静。
袁家文竟然半天不开口,举香槟的老同学催促:“家文,这位也是同行?”
谢清径自走进来,坐到了仅剩的空位,拽了拽绳子:“过来呀,他们不是叫你罚酒吗,你是该罚。”
他笑着看了一圈众人:“你们都是他的同学啊?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家狗狗,很不听话,我来管教管教。”
众人噤了声,面面相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袁医生,这……”袁家文的一个学弟怯怯开口。
“医生?他们叫你医生耶,我家狗狗这么厉害吗?”谢清收紧了一点绳子,命令,“坐下。”
袁家文僵持片刻,在谢清的手去摸遥控器时,终于慢慢蹲在了椅子边。
谢清拿过他同学倒上的白酒,把杯子凑在他嘴边:“喝罚酒吧,坏狗狗。”
没人敢吭声。
先前那个举香槟的也眼神呆滞,默默放下了杯子。
谢清喂了一杯,冲旁边的人说:“不是罚三杯吗,倒上呀。”
同学不自觉听他的赶紧给满上。
倒完酒后,同学忍不住笑着缓和气氛:“这、这是玩哪出啊?你贵姓啊?”
“这你就别管了,你知道他是我的狗就行了。”谢清对袁家文的朋友也没什么好脸色,姿态颐指气使,仿佛他坐在这里是应该的。
在座的都觉出不太对,谢清和袁家文肯定不是什么朋友。
按说这个人在折辱作弄他们的老同学,还是当着他们的面,他们人多,当然应该为朋友出头,可袁家文自己不仅不表态,从进门到现在,嘴角始终挂着丝笑意,好像这只是个游戏。
谢清看不爽他那笑,他用那种看小孩玩闹一样的表情看自己。谢清电了他一下:“我让你盯着我看了吗?”
袁家文的手忽然抓住谢清的小腿,匀亭的软肉隔着一层布料贴在他掌中,谢清又按了一下电流开关:“坏狗,别乱碰。”
他不满地瞪着袁家文,看到对方被电的身子一晃,膝盖砸在地上,这才笑了,从桌子上夹了片肉,悬在袁家文头上:“想吃吗?张嘴。”
袁家文抬头看他,连喝三杯白酒让他脸颊有了红晕,嘴唇也红的很明显,这么仰头看着谢清,表情意味不明。
他缓缓张开了嘴。
谢清笑着松了筷子,肉片掉在了地上:“吃吧。”
这下,其他人是真的确认,谢清和袁家文不是朋友了。他就是来羞辱人的。
那个学弟忍不住出声:“这位小哥,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也不用这样解决吧,学长他是欠你钱,还是怎么了,你说出来我们来想想办法?”
“吃啊。”谢清看也不看那些人,就把玩着遥控器笑看袁家文,袁家文被电的闷哼一声,却仍然盯着他。
谢清抬脚踩在他肩上往下压,逼迫他低头:“吃啊。”
袁家文头微微一侧,咬在了谢清的小腿肚上。
谢清甩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表情冷漠:“果然是条养不熟的烂狗。”
同学纷纷看不下去:“小哥,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过分?”谢清终于施舍给周围人一个眼神,对那个学弟说,“他偷走了我的狗,所以来给我当狗,有什么不对吗,你替他叫屈,那你来给我当狗?”
学弟脸色青红交错,“你”了半天说不出句完整的话。
另一个人直接一撂筷子站起来:“你当这里是你家后花园吗?”
谢清笑了笑,低头看袁家文:“狗狗的朋友还挺重义气嘛,看你吃不到肉,一个二个替你着急呢。”
他慢条斯理的把玩着绳子:“整得好像我在欺负你似的,你告诉他们,你是不是自愿的?”
袁家文舔了舔后槽牙,说:“对,我自愿的。”
“你们都听到了?”
谢清又从桌子上也拿起一只一次性纸杯:“不想吃饭,那我们玩游戏吧?”他把纸杯丢了出去,“去,捡回来。”
袁家文要起身,被谢清死死踩住:“狗狗怎么会直立行走呀?用爬的,叼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