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叫我宝宝诶! 第105章

“砰——!”

话音未落,窗帘后忽然发出了怪异的噪音。

江帜雍心脏莫名一跳,扭头看去。

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己遮遮掩掩躲藏在柜子里的时候。不慎触碰到柜顶时候的声音。

……

当时野男人未必有现在他的警惕。

他有所疑虑,是因为同样的事情他曾是主体之一。

他声音有些压低,“什么声音?”

乔谅只是颓懒地倚靠在栏杆上,并不会对这样的声音做出什么特别的反应。

江帜雍正挪步走去。

“今天是中秋,”乔谅却轻声说,“很感谢你能来陪我。”

江帜雍脚步一顿,转头看他。

乔谅低头打量那支细细的烟。

这个也很贵。但是烟草的气味好像再好也就那样,乔谅实在缺乏品味。

“在哥哥死后,我一个人已经过了很多年。有时候我想我的确需要朋友,毕竟一个人还是偶尔会冷的。”

江帜雍一怔,愣愣看他,眼神复杂,“你——”

乔谅仰头,发丝在冷风中被吹起。

“但是我总是把所有关系都搞得一团糟。”他像被囿困空白中,垂眸,声音沙哑略轻,“无论是师生、朋友,还是恋爱关系……就好像我留不住任何人。”

江帜雍艰涩道:“抱歉……”

“没什么。”

乔谅话音很淡。

“所以。我只是在这时候想起哥哥走后留下的那只小土狗,他比哥哥陪伴我的时间更长一点,但也没有多长。那只狗性格很闷,总不讲话,我其实很好奇,他叫起来是什么声音。”

江帜雍:“小狗的话……汪汪?”

他拧着眉毛,认真道。

“嗯?”乔谅也拧着点眉毛,“风有些大,我没有听清。”

江帜雍微微滞顿住。

心脏汹涌的潮流又开始涌动,他再次僵站原地。

江帜雍。你又在干什么?

他听到心底爆发的质问。

学狗叫,讨人欢心?

这种事情也是你能做出来的吗?为什么遇到乔谅之后,就总是在做这样荒诞的事情。

乔谅:“其实那真是一只好小狗。”

江帜雍,下次不可以了。

这次就算了。

他硬邦邦地戳在原地,在乔谅的注视里煎熬数刻,微微抿着嘴唇,“……汪。大概是这么叫的。”

乔谅挑眉,修长白皙的手指夹着烟搭落在扶手上。似有似无地,用气音微妙地笑了声,新奇道,“你是在学狗叫吗?”

江帜雍:“……”

无法言喻。

他忍不住又有些微妙的崩溃,总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

“好吧,那你也是好小狗。”乔谅的声音像带点叹息,轻轻说。

江帜雍:“…………”

他看向乔谅。

乔谅侧过脸,下颌骨线条干练清爽,捻灭了手里的烟,扔进垃圾桶,然后转过头来。

凤眼凌厉逼人。睫毛长直覆着影子,乌黑眼眸定定看他,“来。好小狗,过来吧,趴在我的腿上。”

雨声为什么这么清晰。

好像雨都在倒转,血液都在逆流。否则江帜雍无法理解这种大脑倏然被充挤的嗡鸣。

江帜雍侧脸绷了下,低沉道:“你不会是在说我吧?”

江帜雍怎么可能这么做?

一个人怎么可能变成宠物狗呢?

乔谅只是在看着他。

江帜雍眉毛还皱着,心脏已开始狂跳。脚步也开始不由自主地挪动,单膝跪地,靠近。

乔谅的手托住他的下颌,还能嗅到一点微弱的烟草味道。

略有些大的力气强迫让江帜雍仰起头。

江帜雍近乎僵硬,脖颈梗得硬邦邦,感到一种强烈的、被居高临下审视的不适感,火烧火燎般刺痛他。

“真乖。”乔谅垂眸望他,轻笑,低声道,“跪到前面来。”

乔谅的手搭在他的后颈。

他的手掌骨骼感强,又冰冷。

仿佛骨头是冷的,流动在他身体中的血液也是冷的。

那只手掌,并不温柔地从江帜雍的头上,抚到他的脊背,仿佛在抚摸一只野生动物的皮毛。

江帜雍只能把脸搁在他的大腿肉上,有些无法忍耐似的闭上眼睛:“……”

影子覆到眼前来。

男生从背后的窗帘钻出。连帽衫挂在头顶,红发枯糙地支棱出来,衣服上蹭着点不甚明显的灰尘和猫毛。

他就站在后面,静静看着他们。

睫毛眉骨阴暗压低,一张狼似的带些凶性的脸微动了下,挑眉,无声靠近。

手指捻抓着乔谅的两缕头发轻吻。

他的吻堂而皇之,在江帜雍枕在乔谅腿上一无所知的时候,亲在乔谅的侧脸。

“乔谅。”

他用气音低低地喊。

江帜雍甚至会以为是幻听的错觉。

“你不是说只有我是你的狗吗?”

乔谅胳膊垫在扶手,手掌甚至没有去压江帜雍的脑袋。

也就意味着,江帜雍只需要一抬头,就能毫无阻碍地看到这样一幕。

乔谅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所谓。

看到就看到。

沉阳盯着他看。

青年漂亮眉眼在阴郁天气中透出些暗沉来,横眉冷对的颓靡样子冷冷凶凶没错,但也容易让人有一种怪诞幻想。

乔谅被野狗舔盆一样弄得啧啧作响的时候,沉阳也就站在他们背后。

盯着。

抱着胳膊堂而皇之地盯着。

因为真正沉迷在这些亲密接触里的人,都蠢得要死。全然的依赖和着迷,让他们完全无法分出心神去关注外界。

就像现在一样。

……只有乔谅会看着他,感知到他。

在被压着腰线捧着胸口,凌乱衣服满是褶皱地,被掀开被贴着亲吻的时候。

在散落的黑发和微汗一起黏在脸颊的时候。

偶尔有那么一个眼神淡漠地扫视过来,洇湿的泪痣挟着漫不经心的轻讽。

似乎不介意让他看。

看多久都无所谓。

毕竟看多久也轮不到他。

沉阳呼吸粗重,手指紧攥掐在手心,火辣辣的疼痛感一路烧到心口。

他俯下身跪在沙发,从背后用浓重的热度和影子将乔谅包裹;而江帜雍单膝跪地,贴在乔谅的腿上。

乔谅不知道用的什么沐浴露和洗衣液。

江帜雍总觉得他身上有幽淡的香味。离得远的时候只觉得清冷,离得近了的话……

像现在这样。

会感觉像是从骨头皮肤里蒸腾出来的。

光抵在皮肤上总觉得不够多。还应该更多的。

于是会握着乔谅微凸清瘦的脚踝,鼻梁往上滑,冷硬的一张脸憋闷着呼吸,完全贴拢在他并起的大腿缝隙里。

完全没有分出半点心思,去抬头看看。

在上面被扶着下巴,细密亲吻耳廓的人。

细雨微风中,炙热感像野兽的鼻息,交织的呼吸不知道混合了几道。

乔谅忽然道:“江帜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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