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和林时见截然不同的性格。
感情上遇到让他怀疑的不忠贞,不像林时见一样不闻不问,而是非要事事打破砂锅问到底,好像问的清清楚楚就能改变结局一样。
可他们的爱情仍旧一塌糊涂。
乐思元不想再为自己辩驳,他无意把自己的伤疤揭开往阳光底下晒。
他深吸了口气,很无所谓的语气,听的让卓晗昱恼火,“随便你怎么觉得我是怎样的人。”
林时见在两人情绪激昂时,还听得到脊背撞上墙的闷声,此刻安静的他都能听到血往小水洼里溅出来的声响。
有完没完?
他头实在晕的不行,眼前已经发起黑来,攥着纱布的手抖了下随后松开。
白纱布和血还有脏水混作一团。
咚——
暗影里,两个alpha心中警铃大作,鸣笛声骤然拉响。
他们眼睛亮如鹰隼,直直的扫射过去。
-
江闻对这个场景并不陌生,毕竟他是医院的常客。
很熟悉的消毒水的气味,视线里来来往往的全是刺目的白,大褂罩在身上拉回一条又一条鲜活的生命,担架匆忙的推来推去,飘动的像没人情味的雪花。
江闻即便混在人群里也醒目,何况现在医院大门旁人并不多,游一雪一眼就看到江闻。
她挥了挥手招呼着,“江哥,这里!”
江闻明明来的焦急,脸上却还是挑不出错处,永远那么云淡风轻。
人多的地方时时刻刻不忘戴着假面具,和游一雪说话文质彬彬的没半点毛病。
不过他此刻和往常不一样的点就是,他实在笑不出来。
装也装不出,他没心情。
而且他看着有些热。
颊边乃至鬓角的汗,以及略微粗重的呼气声,已然暴露了他方才奔跑过这一事实。
江闻问着:“林时见现在怎么样了?是出了什么事情?”
他顿了下:“——看着像是昏迷了,怎么是被抬出来的?”
语气平缓,可问话接问话,游一雪不可能不知道江闻的担心。
游一雪感受的到江闻步子迈的极大,她给江闻带路都得小跑,她摇头如实告知:“我不太清楚。”
“他们把林先生送到医院才和何导说的,我知道的第一时间就给你发消息了,林先生也刚送来医院没多久,我在这一直等着你。”
游一雪井井有条的回答:“我现在带你去负责林先生的医生那,应该已经出结果了。”
江闻和游一雪步履匆匆的赶到时,卓晗昱还有乐思元正一言不发的坐在外面的座位上。
低垂着头,沉默悲痛的活像是被人抓住了什么重大把柄,明天就不能继续在圈里混了一样。
两人说不上和谐,不过好歹没在那吵架。
江闻朝他们两个打了个招呼,和平常比起来略有敷衍,眼神都没在两人身上停留几秒。
他大步走进了那个负责林时见医生的问诊室。
卓晗昱还奇怪江闻怎么突然来医院,乐思元想到刚刚林时见的检查结果,则是欲言又止的看向江闻的背影。
两人视线撞上,各自对对方翻了个白眼才作罢。
是他们俩一人架着晕过去的林时见的腋下,一人抱着林时见两只脚,随后往车里一塞送来医院的。
林时见的大半个身子都悬在空中没有支点。
那动作有些好笑且不雅,还很像标准的抛尸动作。
但游一雪估摸着,这两人只是为了和omega避嫌,毕竟两个alpha力气不小,随意一个就足够给林时见来个公主抱。
何必这么大费周章,一人抬一个边角。
医生看了眼戴着口罩和帽子全副武装的江闻,也没觉得很奇怪,主要刚刚卓晗昱和乐思元也是这副打扮,医生也算是见怪不怪了。
医生很公事公办地回答:“没什么大问题,手上的伤口包扎一下,涂了药这几天别沾水,很快就能好。”
说到接下来的点。
医生倒是有些为难,他看着报告单发愁:“刚刚说的都好办,给他打吊瓶待会也就醒了,不过他现在最需要的是alpha的信息素安抚,而且最好是最近那个临时标记过他的alpha。”
医生叹了口气:“刚刚那两个alpha都说不是他们,退而求其次的话,和他信息素匹配度比较高的alpha也可以。而且是近期都要,他醒了的话问问他吧,要是不愿意说,就只能开点药了。”
医生叮嘱:“不过药治标不治本,还是得他的alpha来。”
肯定不可能是卓晗昱和乐思元啊!
她都没见过林时见和他们多说几句话。
游一雪舔了下嘴唇,她看了眼江闻,不觉有些紧张,江哥这幅样子,怎么感觉这个alpha不是他啊。
应该……
不会吧。
可江闻那副好好先生的假面裂了大半,碎的叫游一雪不得不相信。
现在这阵仗并不适合她继续待在这里。
游一雪也没有知道林时见更多私密事情的打算。
少知道一点,工资就多一点。
她吞咽了下口水,往外退着,还十足贴心的帮江闻把门带上。
以此阻挡和外界的联系,让人无法窥探到内里。
捕捉到了某些很关键的词汇。
江闻明明也没什么动作,可空气里却无端透露出剑拔弩张的压迫感。
他沉沉的,手指攥紧了些,整个人像密不透风的阴雨天。
医生都有些不明所以。
江闻抬眸重复了遍:“他的——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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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时见醒的时候,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青柠香,叫人安心且舒适,手上的伤口都不太叫人感觉的到疼痛。
他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没什么装横的天花板,白的林时见有些不适。
而且灯开着,有点刺眼睛,很不舒服。
林时见下意识抬起手,要用手背去遮挡,谁料手腕被按住,握住他的那只手冰凉的,寸寸收紧着。
像湿滑的蛇。
对方似乎有什么不得不说的缘故,想要攥紧他,且在言语上质问一番。
这是林时见的第六感察觉到的。
但像是预估错误。
对方最后还是松懈下去,显然在顾虑林时见身体,只是轻轻的把林时见手摆弄回原处。
“这只手在打吊针,不要乱动,”声调很温柔,却又像在隐忍,“小心等下回血。”
是江闻的声音。
江闻不是和邱溪出去了吗?
手被摆了回去,眼前没有了遮挡物,目光所及之处畅通无阻。
林时见躺在病床上和江闻平静的对视。
两人挨得很近,林时见可以清晰地看到江闻的脸色并不算太好,而且有话要说似的,朝他笑的像强撑。
林时见往门口一瞄,游一雪和个门神一样在门口守着,处于一个不打探但又随时等待传唤的位置。
林时见隐隐有个猜测,顿时不悦。
江闻之前近四十八小时没休息,在外表情都得体有礼。
现在这幅样子,不会是游一雪把他喊回来看自己,破坏了他和邱溪的约会,然后在这给自己甩脸子吧。
“要喝水吗?”江闻看到林时见嘴唇干涸的起了点皮。
他拧好瓶盖给林时见递过去,小心的把瓶口贴在林时见唇缝间,是要喂林时见喝的架势。
林时见没接这好意,他偏过头去,瓶口一下错位贴在他脸上,弄得湿漉漉的。
林时见凉凉道:“有什么要问的直接说,以为自己开飞饼店在那随处甩脸子呢?人家有钱赚,我可没钱给你。你这表情我都得把我银质的眉钉扔下去,看看有没有毒。”
刚醒就霹雳吧啦一顿输出,要不是嘴唇和脸上苍白的没点血色,都要让人怀疑他现在的精气神还能跑个马拉松。
但听得出是对江闻表情的不满。
江闻默不作声,他把水倒在瓶盖上,一只手掐着林时见的脸,强势的不让他动弹,本就不多的脸颊肉凹陷下去。
江闻另一只手则是轻轻将瓶盖斜着,给林时见润了下嘴唇。
林时见拧起眉头,冷眼瞥了眼江闻,显然十分不满。
做完这些,江闻才把那个在林时见昏迷时,私信问了深鹿可是没得到应答的问题,又问了出来。
江闻尽力克制着自己的语气:“是谁临时标记了你?林时见,你可以告诉我吗?”
可还是显得像质问,妥妥男友做派。
才刚和邱溪约会回来呢。
他都没过问江闻和邱溪的事情,江闻凭什么管他啊?
而且要他怎么说?
说是那天你们车撞了我,我心疼犯贱的上去给你咬了一口吗?
林时见火气霎时就往上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