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和一般人家一样,吃饭,聊天,留宿。男孩子可能还稍微好办点,不用另外铺床,直接让他和印€€凑合就行。就是印€€的房间可能稍微有点没有下脚的地€€€€里头堆满了拍摄器材和一些€€€€
照片。
铺天盖地的邵洲照片,甚至因为放不下,连天花板上都扯了绳子挂了一连串。进门就是无数个自己在和你say hi。邵洲缓了两秒,再次鼓起勇气进门,一抬头就看到了自己两个等身立牌站在飘窗边站岗。
他实在很好奇一件事,“小€€,明明你在家里粉我那么久,为什么你父母都不清楚我具体长相呢?”看到他第一眼的印象还是曾经的村里少年而不是某个明星。
“哦,之前这些我都是用布盖好防灰。”等他自己回来再掀开。每次他爸妈帮忙打扫房间时候完全就目不斜视,一点多余地方都不带看的。要不是他上大学在外面好久不回来,他爸妈基本上不会踏进他房间。所以,他才相当放心地把自己工具越堆越多。
“没事的,洲哥。我就这两天多点,刚好在洗点照片。弄好我会收起来的。”印€€掀开床单上防尘布€€€€露出里头邵洲Q版大头。
床单枕套被单全是邵洲不同造型Q版绘图。邵洲深吸一口气,转头又碰到自己俩兄弟,他实在忍不住闭上眼,缓和一下情绪,“小€€,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我真人都在这儿……”有必要出现他那么多兄弟们吗?
第228章 吵眼睛
看着这么多分身排排站, 邵洲头一次感受到什么叫眼睛吵。仿佛下一秒就有无数声音在他耳朵边叽叽喳喳。明明都是自己,站在面前,却莫名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他实在是有点熬不住, “小€€, 打个商量, 能不能把你这些装饰品稍微撤一下?有些东西也不一定需要摆在外头, 放在里面其实也挺不错的。”
“看着它们不舒服?”印€€回头看看旁边那个人,还特意把人拉到立牌旁边比一比,“不对,洲哥,难道你谎报身高了,为什么你的立牌看着还比你高几公分?”难道那些百科资料上是错的?
哦豁, 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这些调侃是开玩笑的。说男明星肯定会调自己身高。不到一米八通通按一米八处理,超过一米八都至少给自己加三公分。这叫什么, 传言照进现实吗?
没想到啊, 洲哥竟然是这样的人。
“你脑子在想什么有的没的。”邵洲有些无奈, 他有时候想着, 自己有些流言是不是因为身边这些家伙大开的脑洞, “你看看清楚,我比立牌矮吗?他们选的造型是垫脚的,而且立牌下面还有一块垫脚。”计算他们身高的要求脱鞋的净身高, 比较的时候又不把这些外物去掉。
也不知道他们这想法到底怎么回事, 时而严谨, 时而宽泛。
“呦呦呦, 没想到我们洲哥对身高这件事那么在意, 竟然和我解释了那么多。好了好了,算你身高没谎报。”印€€转身就想溜走, 反手却被邵洲按住,“怎么,提出问题就不管了?你要不要自己亲手量一量,我到底多高?绝对没有任何水分。”
“不用不用,我相信洲哥的诚实。”印€€眼睛骨碌碌转了几下,硬生生换了个话题,“今天好迟了,我们早点睡吧,洲哥你明早上不是要赶回去嘛。保持充足睡眠才能一直健康生活。快快快。”
他在着急。
忽然一个人闯进属于印€€的小小房间,他有点手足无措也是正常。邵洲有的是耐心等待,等着他们之间关系越来越亲密,等着他们生活彻底融合在一起。
这些不过需要一点时间而已,现在的他,已经不缺这点等待时间了。
躺在印€€的床上,看着他曾经做过的事,其实也饶有趣味,邵洲盖好被子,忽然鼻尖飘过一丝熟悉的香味€€€€这是他之前上综艺时候被公开过的香水。他知道很多粉丝会放这个牌子香水,但他没想过,印€€家里竟然也有,还喷到被子上。
闻着这个气味,他的心也跟着渐渐安定下来。
或者这个地方真的存在某些神奇魔力,还不等他和印€€多聊两句就陷入了深沉的睡眠。在梦里,无数记忆翻涌着,带他回到曾经的回忆。在这个梦里,他追上了印€€离开的公交车,把一串号码写在他手心,“小€€,回去之后记得给我打电话,一定要记得。我会等你电话的!”
印€€开心地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闪烁着,忽然变成了成人模样。“洲哥,你说是这串数字吗?可这个,不是你经纪人电话吗?难道想要和我进行更深入的交流。哎呀呀,洲哥,你突然这样人家会不好意思的,毕竟人家对你痴心不改,心里只有你一个,你是知道的呀。”
可爱的某个人忽然变成了捏着兰花指的魁梧壮汉,将他死死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嗬€€€€”邵洲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猛地从床上弹起,胸口重物滑落,他才有了一丝喘息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印€€把自己右胳膊搭在了他胸口,就是这胳膊压得他呼吸不畅,差点在梦中归西。
印€€依旧在梦乡里沉沉睡着,一点没发现自己差点造成了多大事故。邵洲稍微往旁边挪了一点,悄悄把身上沉重的胳膊挪下来,自己再一点点往外移,生怕把自己身边这位吵醒了。
之前睡着还没感觉,一醒来才感觉自己膀胱快爆炸了,被印叔劝着狠狠喝了两大碗鸡汤,一堆水果,现在起身感觉浑身上下都有水声在晃荡。黑灯瞎火,邵洲又怕开灯吵醒印€€,只能自己摸黑往外走。
今夜窗外的月光十分明亮,透过窗户在室内洒下温柔一角。邵洲就借着这点月光往外走,他回头看一眼印€€,很好,他还在安心地睡着,心里放心了不少,又借着往前走。
只是,当他脑袋扭过来那一刻,他忽然发现窗边竟然站着两个黑乎乎的人影,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邵洲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抬脚踹了过去。只听咔嚓一声,没碰到人的肉身,倒是听到某个板子碎裂的声音。
等等€€€€这东西不会是之前放在窗边他的等身立牌吧。
借着月光,邵洲凑近仔细一看,还真是自己立牌。原来好端端一整个,现在胸口莫名塌进去一块,直接被自己踹毁了。虽然这也是自己形象制作的东西,毕竟也是把属于印€€的东西弄坏了。他在原地愣了一下,还是先把这东西悄悄挪到了外头。
上完厕所回来,邵洲看着面前这牌子发呆。要是他刚刚没有那么大力,这玩意儿还好拯救。大不了断了折了,拿个胶带贴一贴就好。大概先给弄回去,他再想办法把这事糊弄过去,给印€€换一个新的。
问题就是他刚刚太大力,直接把自己胳膊连着腰都踹飞了一块。现在看着已经完全破烂了。就算他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能说这玩意儿就是原来的。
这还是他头一回遇到那么难办的事。自己把自己踹了,这叫什么事。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尽力修补一下,比如,先拿胶带把立牌后头稍微贴一下,至少让它从外表看上去是完整的。
刺啦€€€€
胶带撕开在客厅发出响亮摩擦,邵洲下意识伸手按住胶带,生怕这声音再响一点把其他人吵醒。他从来没干过修补这个的活儿实在不知道到底要从哪儿下手。
问助理他们可能会有办法,但深更半夜,问助理自己的立牌?这话怎么都没办法开口,不是自恋就是有病。这要求肯定会被蛐蛐一辈子。
邵洲僵在原地,表面看着还行,其实已经灵魂出走好一会儿了。
客厅亮着的灯还是引起里头人的注意,印立起身去客厅里看看,就怕某个夜猫子半夜肚子饿了去冰箱里随便抓东西吃。印瑶住校时候胡吃海塞,把自己胃搞差了,调养了好几年才好起来,现在可不能继续瞎弄。
可他一出门就逮到了蹲在地上的邵洲€€€€和一个人形立牌,邵洲的?
邵洲那么自恋,过来还得带着自己人形立牌过来站岗?印立脑海里忽然冒出了这个想法,但他很快又否定了。不对不对,邵洲进门时候没带任何大家伙,那这玩意儿应该不是他的,而是这家里本来有的?
不是,这家里什么时候有这玩意儿了?
不不不,还是有可能的,比如印€€那从来不掀开的盖着防尘布的那些东西。印立之前从来没管过底下到底是什么,现在一看€€€€难道都是邵洲的?
印立忽然感觉挺尴尬的。自己儿子这算什么,对邵洲有什么特别的爱好。不是,这要是放以前,可以算流氓罪。他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印€€没在里面偷偷搞什么事吧。
他忽然紧张起来,压低声音询问邵洲,“小洲,印€€没对你做什么吧。他要是做了什么不对的事,你和叔叔说。”
“没有。我和小€€不是以前就玩得挺好的。就是那几年我一直跟着长辈换地方,都没什么机会回去看外公。不然,我们俩应该从小一起玩到大。”
阴差阳错下,他们错过了这么多年。但这些年说不定也是他们之间最好的安排。如果他们一直都是好朋友身份相处,或许他们一辈子都只会停留在这个位置。
现在就很好,他们在最好的时候互相遇见。
邵洲仔细看着自己弄坏的立牌,实在有点发愁,“这个好像修不回去。”虽然他知道,自己弄坏了东西,印€€不会生气。但他还是想要尽力挽救。这个立牌肯定伴随他过了不少时光,不能因为他来到这个家就让印€€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这样绝对是大错特错。
现在的他,只能看着面前这个立牌发愁。印立也跟着发愁,“这东西确实不好搞。基本上修不回去。要不直接给他弄个新的,可那么大的玩意儿要去哪儿弄?”印立也不知道啊。
邵洲倒是有地方弄来,可他自己去要€€€€怎么拉得下这张脸呢。
两个人蹲在客厅,一下接一下叹气。眼里都是一样的发愁。这可真是麻烦了,这也确实没法解决啊。客厅里头灯就这样一直亮着。
这灯实在亮了太久,久到印€€都从梦中醒来,寻找某个消失的人,他一开房门,就看到了唉声叹气两个人,“喂,你们两个蹲在这干什么。”
第229章 田埂
他们应该在干什么呢?两个人脸上闪过如出一辙的慌张, 下意识想去藏身后那个大家伙,但怎么藏得住。他们两个摞一块儿也不可能把那玩意儿变没。
印€€一眼就发现了端倪,“我的立牌怎么缺了一块?”已知印立不大可能进自己房间, 那干这事的人相当清楚了, 只剩下貌似无辜的站在一旁的€€€€邵洲。
“洲哥?你?”他竟然会拿一块立牌撒气, 这种可能性还是太小了一点。所以, 最大的可能就是€€€€
“洲哥,不小心弄坏没事的。这种KT板本来就不怎么牢固,弄坏也是常有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印€€马上招呼他回去休息。
双标,太双标了。
印立揭竿而起,大胆说出自己的不满。“印€€,你是不是太双标了一点, 那时候我不小心弄坏你一个小立牌,就桌上那么大点一个, 你给我甩了一个月脸色, 还从我这里敲诈了好多东西走。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一点。”
和他说公平?他老爹是不是晚上睡觉不清醒开始发癔症了?
“你?公平?”印€€瞥了自己亲爹一眼, 冷酷地抛下一句话, “那别人家爸还能给孩子买大别墅, 你给我也买一个呗。要求不高,就小区前头那排屋就行。”
“嗯€€€€”印立胸口一疼,剩下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他怎么就忘了, 在这家里头, 从来没有人能够说得过印€€, 也是儿子在家里时间少了。他竟然忘记了这一点。
但是€€€€最基本的尊重是不是要给他。
印立想想还是觉得过不去, 推醒自己老婆, “嘉桦,我还是觉得不对。儿子是不是对我太不尊重了一点。我要让他知道在父亲面前到底怎么做儿子的。”
许嘉桦翻了个身, 实在不行掺和这两父子之间的矛盾。“你要睡不着起来做早饭,孩子今天要一起回老家。你给他们做点鸡蛋饼带着路上吃。”
“我在这个家最大的贡献难道就是做鸡蛋饼吗?而且爸不是会给他们留早饭吗?干嘛要我做。”
印立还想要推推自己老婆,但许嘉桦一个翻身又进入了梦乡,现在是真的无人陪伴他在深夜纠结了。
邵洲回到房间还是有些担心,“小€€,这样和叔叔说话是不是不太礼貌。我应该留在那儿陪叔叔?也不知道叔叔回去休息了没有。”他第一次过来,总想要做得好些,再好些。
“你睡吧。今天不是还要回老家吗?”印€€强行把他眼睛闭上,“闭眼,睡觉。有什么事等到老家再说。”
本来他们村子算条件不错,背靠山,前头有小溪,算是在一个不错的山坳坳里头。怎么都能在土里给自己刨到一点吃食。后头的故事大家也知道,一晃眼到了上山下乡,大家都在政府帮助下到乡下建了新房子,山上的人越来越少€€€€到现在也就只剩下几个还不肯下山的老人。
印€€家也是。
底下新村也有他们家房子,但家里头两个老人还是喜欢待在山上,倒是山下新房子变成了偶尔住住的旅馆。只有孩子们回来时候回打开招待。
明明是给老人家特意造的房子现在却好像变成了他们的客房。可家里老人都这个年岁了,一个比一个倔,劝也劝不动。只能印立自己多跑回家几趟。
之前就和家里两个老的说过今天要回来看他们,但印立留了个心眼,没提早和他们说回来的到底是几个。万一邵洲在他们那里都过不去,何必和老人家说,让他们也跟着空欢喜一场。
但是现在真要出门,印立又开始担心别的事€€€€他就早上要出门时候提了一嘴,说要多个人一起回来。也不知道家里两个老的到底是怎么想的。接受还是不接受。
要是他们不接受,好像他也没办法。毕竟他在这个家里,讲话一向都不没什么用。
不过,儿孙自有儿孙福,他已经学会把眼睛闭上。反正都是好孩子能弄出什么事来呢。他们家老头子肯定也会喜欢这几个孩子的。相逢就是缘,哪里会计较那么多。
老印头死死瞪着自己儿子,眼里的怒火几乎藏不住。要不是看着还有孩子们在,他那拐棍绝对要给印立开个口子。怎么会有人在说的时候直接把关键内容省略掉。没说一起来的娃儿是个男的,更没说还是他们老邻居的外孙。百年之后,他们还得继续做邻居,印立这样冷不丁来一下,让他以后怎么和自己老邻居交代。
但孩子们都是好的,他总不能给孩子们脸色看。老印头勉强笑笑,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来,“都来了啊。都是好孩子,来来来,到爷爷这来,吃完饭一起带你们到山上摘果子去。枇杷和李子都有了,看上什么就带什么回家。”
山上果子好,都是老印头一颗颗自己侍弄的,绝对没打任何农药,纯天然无公害产品。他每年这么辛苦,其实也就是为了给孩子们留个念想。
只要山上果子树还在,这片山还在,那孩子们无论如何都还有个来处,不至于到底飘零无依。不过,这些也是他的老古板思想了,年轻人不一定需要他这点想头。但他在山里头活了一辈子,也不想再出去改变人生了,就在这儿活着挺好,出门就能看见自己熟悉的景色,不比什么都强吗?
地里水稻长得郁郁葱葱,从旁边走过都似乎能闻到上头散发的稻禾香味,这是在城市的人从未见过的景象。印€€就是在这样的小山村度过自己童年,还没学会走已经在山路上爬。等他大了,走点山路就如吃饭喝水一般简单。要不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他怎么可能敢在晚上独自睡在山里。
印立边走边和自己亲爹念叨,“爸啊。你看看你这个年纪了,还要弄水稻,都不怕田里蚂蟥咬吗?就这几块田有什么好种的。”
这话说得,老印头差点又要拿拐棍揍他,“有什么好种的。好不容易养成了上等水田就直接荒了?你才吃饱饭几年就忘祖了?这里又不用你弄。别人开机器的都乐意上来,就你话多。”
现在是真的技术好了,再小的田里头也能用上机械化。最辛苦的部分都让机器弄了,老印头就更放不下这些地€€€€总要收拾起来种点什么才好,不然就真的浪费了。
邵洲再一次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无数回忆纷至沓来。这里一草一木都是那么熟悉,熟悉到他好像从来没离开过。无数情感混杂着,让他不知道到底应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更坚定地握住印€€的手,仿佛握住了整个世界。
老印头也没指望他们做什么,过来吃顿饭,把家里头吃不完的蔬菜水果这些通通拿走就行。家里这四五棵白枇杷,他平时也就是施施肥,其他什么没干。结出的果子肯定没有店里卖的甜,多少是个念想。再过段时间,就有无花果吃了,等到了夏天,桃,梨,葡萄都管够。
老人家从来没想过那么多,就是得帮忙把这些念想留住。
想着干活的是印立,他一边念叨一边拿出家伙事出来帮忙,“爸啊。你和妈两个管那么多东西管得过来吗?我看着都累。”早上浇菜,去地里转一圈,除草杀虫,地里头转一圈吃了午饭,下午还得去。要是他们过来那就得提早把菜摘了。就像这枇杷,上午熟一批,中午叫太阳一晒,下午又能熟挺多。一天至少两趟,否则这枇杷都得烂地上。地里头这些事是无穷无尽的。
说到这些印立就都是牢骚,“年年都得回来干活。五一摘桑葚,端午弄枇杷李子,孩子放暑假就帮你们摘梨和桃这些,十一收橘子。就不能有一次回来不干活的吗?”
就这,他次次回来都得拎着桶下地。卖又卖不出钱,也不舍得,还得他背回去一家一家分。
印立穿着雨鞋走在田埂上一肚子怨气,他孩子都那么大了,还得干这些。不是说他干不了,是不能次次都干这些吧。孩子是回来体会乡下快乐,他回来纯干活。他爹能不能看看他儿子,真体力真没以前好。
他在前头啪嗒啪嗒走着,邵洲赶紧跟上,生怕把自己落下。他是头一次回来干这些,对一切充满了好奇。但前两天刚下了雨,田埂上深一脚浅一脚,不是很好走。印€€赶紧在后头跟着,“你们两,走慢点€€€€地上滑€€€€”
“哎呦€€€€”印立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后倒去,邵洲下意识往前一步,想要扶住印立。但印立实在有些沉,滑倒又自带加速度,脚下一撇一拐,直接把邵洲踹进了水田里。而他自己原地转了个圈,倒是好端端地停在了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