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呜,我还比不上一坨人形垃圾】
“……”
厉家客厅忽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文宿安看看历明织,又看看厉问昭,再看看厉勖和厉停,人人都定在自己位置上一动不动,脸上表情变幻莫测,一会儿惊讶,一会儿愤怒,一会儿又变成了忍俊不禁……
文宿安都惊呆了。
怎么他才几天没来,厉家就闹上鬼了?
他没来由觉得浑身发冷,靠近了历明织一些,“明织,你怎么了?”
你们家都怎么了?
“没事……”历明织深呼了一口气,走向厉问昭身边坐下,不留痕迹避开了文宿安的触碰,“你找我有什么要紧事吗?”
“我找你还能有什么事啊……”文宿安道:“想你了呗。”
【想个屁,你是想厉家的名,厉家的权,想厉家给你当垫背的还不付钱!】
历明织:“……”
【说到钱……小少爷还不知道文宿安偷偷拿走了他一张卡吧,文家虽然也是上流家族,但财力并不雄厚,这些年他都是靠着小少爷的卡在混日子,否则怎么会过得这么珠光宝气。】
什么?!
还偷他卡了?
历明织脸色极其难看。
他从小生活富足,大哥二哥三哥每个月都会给他零花钱,后来长大成年,哥哥们就给他开了不少卡,几乎都是八位数限额,因为银行卡太多,历明织很少打理,连数量也记不住。
文宿安居然盗刷?
盗了多久?
刷了多少?
历明织绷不住了,气得脸色黢黑。
可惜了,这么多钱,可以给景管家涨多少工资啊。
历明织和文宿安是同学,从小就相识,因为文家在上流里实力弱些,文宿安也被豪门子弟看不起,总是受欺负。
历明织看不惯,帮他赶跑了那群施暴者,渐渐跟文宿安建立起深厚友谊,他把文宿安当朋友,好东西一起分享,有危险从不丢下文宿安一个人。
十多年掏心掏肺,他就交出了这么一坨没良心的玩意儿?
历明织气得心口疼。
“明织……明织?”文宿安推了推他肩膀:“明织!”
历明织不耐烦地一转脸:“干什么?!”
“……”文宿安被他吼得一愣。
他正想说话,一抬眼,对上历明织完全陌生的视线。
愤怒、后悔、不甘等情绪交织在一起,汇聚成一个完全陌生的历明织。
他,怎么了?
文宿安心口一跳,差点以为自己的小动作暴露了。
但很快又恢复过来。
不可能。
怎么可能。
历明织这么蠢,他说什么都信,讲什么都认可,蠢成这样,怎么可能发现他的秘密。
“明织。”他再次试探着开口:“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历明织硬邦邦的:“嗯。”
“要不要我陪你上医院啊。”文宿安道:“虽然我下午还有个很重要的通告,不能缺席,但为了我最好的朋友,我可以推掉的。”
景沂翻了个白眼。
【啧啧啧啧啧啧啧啧不想去就不去,谁强迫你了,还很重要的通告,不就是想堵住被潜规则女孩子的嘴吗,小初生】
【要不是怕害了人家女孩子的名声,我高低找个媒体给你爆出去!这辈子别想进娱乐圈了】
小管家生龙活虎,厉问昭没忍住轻轻一笑。
?
景沂耳边传来一阵笑声,他狐疑地转头。
【大少爷又在一个人笑什么?偷感好重。】
厉问昭:“……”
历明织一会儿难受,一会儿又被景沂逗笑,都快分裂了,忍着耐心道:“不用了,我家有家庭医生,今天我不想出门。”
文宿安:“那我陪你打游戏吧,你还记得吗,我们以前一有空就是一起窝在房间里打游戏的。”
历明织摇摇头:“累了,我不想打。”
文宿安:“那我们去……”
“文先生。”景沂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小少爷累了,需要休息,要不你改天再来?”
“你算什么东西……”文宿安看了看厉家几位少爷,连忙闭拢嘴巴。
好悬,差点OOC。
“管家,明织病了,我怎么能走呢。”文宿安:“我应该留下来陪陪他的,你不过是一个管家,怎么能对客人指手画脚,没规矩,要在我们文家,你怎么也得罚跪三个小时!”
厉问昭忍无可忍地一皱眉。
景沂无奈叹了口气。
这可是你逼我的,原本想单独跟小少爷揭穿你的真面目,没想到你给脸不要。
行。
那就当场OOC吧。
“小少爷。”景沂道:“前两天银行来电话,说您的其中一张卡消费异常,需要您本人亲自处理一下……”
话没说完,文宿安就肉眼可见的紧张,脸色都白了。
历明织顺势道:“哦,是哪家银行?”
“xx银行。”景沂视线看向历明织,暗示着挤眉弄眼。
你懂我意思吧?
历明织还没反应过来,文宿安脸色就更白了,嘴唇微微颤抖却还强自镇定:“明知,时间不早了,我通告时间快来不及了……今天我就先走了……”
不等历明织答应,他转身就跑。
“大少爷,您的车已经好了€€€€哎哟。”门外拐进来一名小女佣,不小心被文宿安撞了一下,磕在门板上。
“嘶……”
“没事吧。”景沂赶忙扶起女佣,头上没看见鼓包,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脑震荡。
“方姨。”厉问昭吩咐:“带小可去治疗。”
“是,大少爷。”方姨很快从厨房出来,带走了年轻女佣。
【咦?】
【文宿安呢?】
景沂朝着门口张望,空旷的花园内看不见人影,文宿安脚程这么快吗……
一转眼,看到旁边大花坛里多出一个人。
“……”
第10章 垃圾收容站
大花坛里又栽了一个人。
景沂眨了眨眼,横挪到旁边一大步€€€€这回可不是他铲的。
一座花坛暗算了两个人,文宿安没头没脑地扎进去,趴在地上很久都没有爬起来,景沂目测他摔过去的距离和力度,就觉得,嗯……可能,应该,摔得有点惨。
熟悉的姿势,熟悉的地点,熟悉的呻吟痛呼。
文宿安好不容易从花坛里挣脱出来,一转脸,哭唧唧地对历明织道:“明织,我破相啦呜呜呜呜……”
他眼尾到脸颊被花枝划了细细一道红痕,没破,就是样子有点难看,灰头土脸的,一看就是结结实实摔过一跤。
以往文宿安发生意外,历明织都会着急忙慌地赶来关心,并贴心地帮忙化解困难,但今天,文宿安左等右等都没能等来历明织的关心。
“景管家。”历明织道:“麻烦你给文宿安叫辆车,我身体不舒服,就不亲自送客了。”
历明织说完,转身进了别墅。
文宿安伸出尔康手:“等等……明织,明织!”
景沂淡定地撇撇嘴,这么点塑料兄弟情,难舍难分给谁看呢,演技还这么差。他不欲接文宿安的戏,手机叫了辆出租车到门口,把文宿安往车里一推,完事。
景沂拍了拍手,正准备离开,车窗忽然降下,文宿安坐在车里看他:“是你干的吧。”
景沂:???
“一定是你跟历明织说了什么。不然他不会这么对我的,别跟我说什么是误会,我们本来关系很好,你一出现他就变了,刚才的事跟你脱不了关系。”文宿安冷冷道:“景管家是吗,我记住你了。”
景沂抿唇一笑:“不对哦。”
文宿安:“什么?”
“你看到那边的大花坛了吗?”景沂朝身后指指。
文宿安感觉自己脸又疼了:“你特么……”
“那座花坛煞气重,干坏事太多就会遭报应。”景沂提醒,“别不信,那上边印着两个人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