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说,那天那人说话条理还算清晰,声音也欢快纯净,跟这个人完全不一样好吗。”
“……那天都那样的情况了,你他妈还关注爆料人的声音好不好听?”
“你是不是有病?”
“……”
“要不是我听得仔细,你现在想怎么找人?”
“直接杀了不就好了,反正已经抓来了,放回去也是死,不如大家一起死好了!还能拉个垫背的。”
“行了。”丘故正打断既然的叽叽喳喳,吵得他头疼:“闹什么,生怕泄露信息不够多吗?”
四人这才闭上嘴巴,但看着谁也不服谁就是了。
景沂害怕地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几人看他这一副怂样,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留下丘故正审问,各自散开了。
丘故正狐疑地盯着景沂,“你叫景沂?”
景沂偏了偏头,似乎在确认他的位置:“啊。”
“知道我是谁吗?”
“知……”
丘故正脸色一变,这也能认出来?这人是他的铁粉不成?
“知知知知……”景沂仿佛卡碟:“……道。”
丘故正:“……”
他扭脸:“沈殊柏什么意思?让我们抓个结巴?”
四人:“……”
景沂:“沈沈沈沈……”
丘故正帮忙:“沈殊柏。”
景沂狠狠点头,费力吧啦道:“沈沈沈沈……沈殊柏,是是是是我的……”
丘故正一愣:“你认识他?你们是什么关系?他是不是在耍我们?”
景沂:“我的……呲呲呲(费劲)€€€€仇人。”
五人:“……”
“不行,妈的,我看他说话太费劲了。”
“同感,他那大舌头怎么长的,脸不错,说话怎么那么费劲呢!”
“这口条能是爆料人?”
“确实不可能,那晚说话的人语速又快又准,我都怕他把舌头甩我脸上,绝对不是眼前这个废物。”
“你们别忘了,但他可是厉问昭助理,助理能是结巴?”
景沂一听就急了,连忙挪了挪屁股:“不不不……我不是……”
方恒皱着眉道:“还敢否认?我们就在厉问昭办公室抓的你。”
景沂似乎越着急就越说不出来话,脸都急红了,费劲道:“我不不不不€€€€不是助理,我我我嘶嘶嘶嘶嘶€€€€管家!”
“……”x5
景沂继续操着他那一口让人窒息的腔调:“来挨挨挨……嘶嘶送饭的。”
“……”x5
五人集体偏头,一句话不想跟景沂说了。
怕被带过去。
他们扔下景沂,五个人凑成一堆,小声地商量。
“我们是被耍了?”
“沈殊柏是在借我们的手报仇吧?”
“不一定,他万一骗我们呢?”
“就他?你让他讲个自我介绍试试?”
“……”
“丘哥,您说吧,怎么办?”
趁着几人讲小话的时间,景沂快速仰起头,从眼罩下方的缝隙打量身处的环境。
这仿佛是个废旧仓库,墙边堆满杂物,窗户年久失修,破烂不堪,角落放着五张床,还有不少日常生活用品。
看来这几个人逃亡期间就住在这里了。
景沂打量一圈,心慢慢沉了下去,别说后门,这里连一扇他能爬得上去的窗都没有。最近的窗台,就他目测,离地也有两三米。
手脚健在时他尚且蹦不上去,更别说现在了。
完了完了。
刚跟厉问昭确认关系就要人守寡了,他果然不是个称职的好男友。
正想着,五人塌房团声音猛地一顿。
景沂立马低头,依照惯例开始瑟瑟发抖,“你你你们……要要要……”
“别说话了。”杨在论骂道:“废个死劲儿了你,完蛋的玩意儿。”
景沂:“……”
丘故正示意他们安静,掏出手机给沈殊柏打了个电话,打开免提:“沈总,你耍我们?”
沈殊柏在电话里哈哈一笑,“怎么样,人抓到了?”
丘故正不动声色道:“嗯。”
“哈哈哈哈哈哈,怪不得厉问昭刚才追道我办公室来要人,看样子都要急死了,爽快,舒坦!哈哈哈,既然人已经抓到了,那你们还来找我干什么?”
丘故正道:“沈总,事情不是您这么办的,说好了给我们提供爆料人的信息,但现在货不对版,你耍我们?”
沈殊柏一愣:“……什么?”
丘故正走到景沂身边,又踢了他一脚:“说话!”
景沂:“说哦哦哦哦说€€€€什么?你不不不不不€€€€要踢我。”
丘故正:“……”
沈殊柏:“……”
声音透过话筒传到沈殊柏耳朵里,有略微的失真,加上那让人窒息的结巴,沈殊柏好一阵儿没缓过神来。
他不可置信道:“你们抓了个什么玩意儿?”
裴培急道:“我们还想问你呢,按照你提供的线索,我们在厉问昭办公室抓到了这个人,结果却是个结巴,声音也对不上,这踏马能是爆料人?姓沈的,你是不是遛我们玩儿呢?信不信我带着你一起进去吃牢饭!”
沈殊柏:“……”
他想了想,道:“先别急,你们拍个照片我看看。”
丘故正示意,方恒立马掏出手机。
“不好了,不好了……”门外跑进来一名年轻男性,着急忙慌道:“有一大批警察往这边来了!”
沈殊柏闻言,立马挂断电话,消失得无影无踪。
五人塌房组脸色一变,“上当了,姓沈的就是王八蛋,骗我们帮他杀仇人呢!快走。”
杨在论指指地上的景沂:“那他呢?”
丘故正想了想:“带走,要是被追上还能当个人质用。”
€€
绑架地点不远处,厉问昭坐在警车里,身边是严阵以待的舒北,“看定位,歹徒就在前面的码头,他们是前段时间塌房的五个明星,裴培,岑茗茗,丘故正,杨在论,方恒,景沂有得罪他们吗?”
厉问昭紧锁着眉:“没有。”
“那就只有抓到人,才会知道他们为什么绑架景沂了。”
警车高速行驶,厉问昭偏头看着窗外,首城港口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越是靠近事发地点,厉问昭就越是紧张。
心跳急促,不安在莫名放大,仿佛冥冥之中注定要他失去什么。
这种感觉玄而又玄,不可逆转,比第六感还让人心声恐怖。
“舒队。”厉问昭沉声:“能再快一点吗?”
舒北知道他心急,安慰道:“已经紧急疏散车道了,还有十分钟我们就能赶到。”
“舒队。”副驾上的年轻警员道:“定位显示,歹徒离开仓库,往海边去了。”
舒北迅速道:“联络海警,出动海上巡逻艇,防止歹徒海上出镜。”
“明白。”
€€
出了仓库,景沂被摘掉眼罩,推搡着往后山跑。
他有意拖延时间,走得跌跌撞撞,押着他的杨在论不耐烦,干脆把他扛起来,往山上狂奔。
景沂:“……”
杨在论好像那脱缰的野马,撒起欢来疯了一样,他隔夜饭都要被咯出来了。
不过还好,摇摇晃晃的树影间,景沂似乎看到了黑装的警察,还有一道高大的身影夹杂其间。
【大少爷?】
【厉问昭!】
高大的身影微顿。
【我在这里!!歹徒正在往山上跑,我在你的十点钟方向!】
厉问昭毫不犹豫地转身,“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