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明织收回视线,拎起自己的包,他又淘了些有意思的小玩意儿,都是给景沂的,待会儿送去一定让他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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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里。
景沂看着小品笑得咯咯乱颤,笑着笑着,他忽然打了个喷嚏。
厉问昭:“……?”
景沂揉揉鼻子,“哪个不知死活的小东西在骂我?”
说完,他又连续打了两个喷嚏。
景沂生气了。刚张开嘴巴要逼逼人,就听身边衣料€€€€,额头被人很轻地碰了一下。
景沂上移眼珠:“你是在给我压火吗?”
厉问昭收回手:“你在发热,没感觉不舒服吗?”
景沂摸摸自己的脸,又看看面前的屏幕,“不能吧,谁看个小品还能把自己看红温了?”
厉问昭看他总抓不到重点,提醒:“你应该是感冒了。”
景沂:“……?”
仔细想想,他好像从早上开始就有点不舒服,那会儿只以为是熬夜带来的不清醒,看来,那会儿就已经展露出感冒的征兆了。
景沂就抿嘴一笑:“原来是病毒在惦记我。”
厉问昭不想理会他的贫嘴,关了播放器,“别看了,去休息。”
景沂不满地盯着遥控,怎么就给他关了:“小感冒而已,不用这么小心翼翼,我能斗得过这一小撮病毒,睡一觉就好了。”
厉问昭盯着他的脸:“你眼睛都是红的,确定你是病毒的对手?”
景沂跑到浴室看了看镜子,果然发现自己眼眶水润透红,皮肤也有点烫,看着……好像是有点严重。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感叹:“大冬天的,感冒病毒怎么就找上我了,他们不冬眠吗?”
“去休息。”厉问昭往他脑袋上撸了一把,“我让樊明送药过来。”
景沂:“太晚了,明天再吃吧。”
黑漆漆的冬日夜晚,他还是不连累樊秘书到处跑外勤了。
他真是一个十分体贴员工的好管家。
因为感冒,厉问昭让出了自己的主卧大床,把小管家塞进床里,空调调整到适宜,又掖了掖被角。
景沂舒服地动了动,“拍拍。”
厉问昭一愣,目露狐疑。
景沂抬起下巴,把拢到肩膀的被子压住:“掖被子都要拍一拍的。”
厉问昭就抬手往他额头拍了两下,“这样?”
景沂皱起眉:“……你这都赶上封印了。”
小管家眼睛越来越红,厉问昭放软了声线,温声道:“好好休息,待会儿把药吃了再睡。”
景沂就点头嗯嗯,整个人缩在被窝里,乖得不得了。
厉问昭起身出去了。
景沂在被窝了拱了拱,睡不着,他还亢奋着呢,满脑子都是刚才嘻嘻哈哈的小品包袱。
他翻身侧躺,小心地躲在里面玩手机。
也是巧,他刚拿起手机来,老景的微信就来了。
[老景]:景沂,你什么时候有个姓苏的朋友了?
[你景大爷]:?
什么姓苏的朋友?他身边有一个沈殊柏就足够头疼的了,再来一个姓苏的,厉家还要不要活了?
[老景]:有个姓苏的男人,今天找到家里来了,问了我不少稀奇古怪的问题。
[你景大爷]:说啥啦?
[老景]:他问你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还问咱家有没有家族病史。
景沂:“……”
破案了,就是沈殊柏。
景沂皱起眉,沈殊柏这是要跟他没完没了了,都私下找到景家去了。
也不知道都跟老景泄露了什么。
[你景大爷]:那你怎么说的?
[老景]:还能怎么说,这不是诅咒人吗,我两扫帚就把人抽出去了。
[你景大爷]:老爷子威武![猫猫捏肩.jpg]
[老景]:这有什么,你好好工作,照顾好厉家少爷,姓苏的再来,我还把他打出去。[老子拳头有天大.jpg]
景沂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巴,感觉有点对不起老爷子的教导€€€€他不仅没起到管家的职责,现在还是厉问昭在忙前忙后地照顾他。
简直是倒反天罡。
[老景]:还有,你这昵称是怎么回事?一点也不严肃,换了,你要当谁大爷?被厉家几位少爷看到算怎么回事?
景沂:“……”
这可不怪他,这昵称可是原身景管家注册的,他本人才没有这么离经叛道,他只是懒得改。
想了想,他不好忤逆老爷子,便动动手机随便改了。
[长睡懒得起]:好嘞。
[老景]:……
刚聊到这里,景沂忽然听见房门被拧开的声音,他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机塞进枕头底下,欲盖弥彰地闭上眼。
厉问昭一进屋就见床上的被子团在慌慌张张的拱,小管家一看就没老实休息,又在折腾什么?
“起来把药吃了。”
景沂睁开眼坐起来:“这么快。”
樊秘书脚踩风火轮了?
厉问昭递过来一杯温水,“让酒店前台送的。”
景沂乖乖吞下药片。厉问昭示意他继续休息,按掉了主卧的顶灯,只留下一盏昏黄柔和的壁灯,“退烧药有安眠成分,你先睡一觉,醒来还没退烧,我送你去医院。”
景沂丝滑地梭进被子里,“放心吧,有了科学药品加持,对付一点小病毒还不是手拿把掐。”
他想得太美,退烧药吃下去没多久,景沂就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了,睡梦中体温升高,脸颊皮肤泛出了红,额间满是热汗。
景沂迷迷糊糊醒过来,看着天花板扭曲旋转,再沉沉地压下来,似乎挤爆了所有氧气,他觉得自己有点像离开水的鱼。
难受……
他意识慢慢模糊,朦胧间,房门被推开,熟悉的味道靠近,景沂放心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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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
厉明织赶到酒店,背包里鼓鼓囊囊的,都是给景沂淘来的小礼物。
他从樊明那里知道了景沂的房间号,乘坐电梯直达顶层。
然而刚走出电梯,他就看到远处的房间门口站着一个人。
身影侧颜都挺熟悉的,就是穿着有些暴露,下半身只有一条短裤,露出笔直的小腿,光脚踩着地毯,上身则是一件半透明的衬衣,里头风景若隐若现。
厉明织:“?”
这是什么香艳的画面,居然被他撞见了第一现场。
……
寂静无人的走廊里,柯溟桦冷得打了几个抖。
他回去后就托人打听了厉问昭的房间号,夜晚自己一个人悄悄摸上了顶层,他知道厉明织的成就都来自于身后雄厚的背景,换言之,就是来自那个强大的男人。
柯溟桦没有背景,走到今天全凭自己的努力和运气。
普通人感叹他光鲜亮丽的身份和名气,但遇到像厉明织这样的天降时,他也只能夹着尾巴躲开。
搭上厉问昭,是他最宝贵的机会,跻身上流,他就能像厉明织一样,在娱乐圈横着走。
柯溟桦搓了搓手臂和小腿,给自己手动升温,又整理了一下发型,抬手敲门。
“……柯溟桦?”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柯溟桦心跳骤停,他一扭脸,看到厉明织背着小包缓慢走了过来。
柯溟桦:“……”
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在这时候?
厉明织打量他的穿着,又看看面前的房间号,顿时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了,面色微冷:“这就是你找我,打听我哥的原因?”
柯溟桦缩了缩脖子,他的这身打扮只针对厉问昭,被别人这么看着,太挑战羞耻心:“关你什么事?”
厉明织皱起眉:“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柯溟桦扭开脸:“我不用你管。”
“我哥不喜欢男生。”厉明织沉着脸:“如果让他看到你穿成这样,你以为你在娱乐圈还有明天?”
柯溟桦脸颊红了红:“不可能。”
他找人调查过,厉问昭身价千亿,二十九岁的年纪身边没有任何绯闻对象,如果不是已经有了心仪之人,那就是喜欢男生了。
很显然,从他查到的消息来看,厉问昭属于后者。
所以柯溟桦才大着胆子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