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是什么语气?”
厉问昭伸手把人耳垂轻轻一捏:“邀请的语气。”
“……”
啊,他刚才好像是有点邀请的意思,景沂抿抿嘴巴, “但我是要邀请你上床睡觉,不是邀请你……那什么。”
厉问昭看着他, 轻轻“嗯”了一声:“不是一个意思吗?”
景沂张了张嘴:“……”
好像,还真不是厉问昭误会了。
如果换了厉问昭躺在床上这么招呼他,他肯定毫不犹豫就扑过去。
但现在是在厉家,隔壁还住着三位少爷,景沂再喜欢金色传说也要克制,他老神在在戳了戳厉问昭坚硬的手臂,“不要再说这种怪话,我们该说晚安了。”
景沂说完就梭进被子里,今晚要安分一点~
厉问昭呼出一口炙热的吐息,考虑到景沂身体还没恢复,他抱着人安安稳稳睡了一晚上。
景沂也乐得跟男朋友抱抱,他滚进厉问昭温暖的怀里,像找到了此生最安稳的归宿,前所未有的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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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厉问昭一起床景沂就醒了,他摸了摸身边温柔的床铺,声音带着一丝软哑,“你起好早。”
“要上班。”额头被轻轻摸了摸,鼻尖落下一吻,“我吵醒你了?”
“没有。”景沂蹭了蹭枕头:“自己醒的。”
自从跟厉问昭同居以后,他的作息完全被调整到了健康的老年人状态,睡得早起得早,整个人被养得白里透红。
“快过年了,今天上班最后一天,我很快回来。”厉问昭边穿衣服边说。
“那我呢。”景沂在被子里伸了个懒腰,“是不是我没有钞能力了,你就嫌弃我了?最近都不主动带我出门了。”
景沂伸腿踢了踢床边的男人,撅起嘴:“还有没有点当金丝雀的自觉?”
把金主撂在家里,你怎么敢的啊?
阔别已久的剧本重出江湖,厉问昭为他的倒打一耙叹了口气,“没说不带你。”
景沂满意了,在床上赖了一会儿就起床。
洗漱好走出房门的时候,景沂才想起昨晚石化在家里的两尊雕像,他脚步一顿,缩到了厉问昭身后。
“怎么?”
“我害怕看到三少四少震惊的眼神。”景沂答。
他把他们优秀的直男大哥给掰弯了,从管家一跃成为家主配偶,他担心几个弟弟接受不了。
“放心吧,他们不会接受不了。”厉问昭说。
景沂就一脸懵逼地抬头看他:“你怎么还能听见我的心声,你也有bug了?”
“这需要什么bug。”厉问昭说:“你太好懂,情绪都挂在脸上了。”
景沂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哦,原来他只是一个善于表达情绪的好管家。
“情绪当然要挂在脸上了,不然挂在墙上吗,我又不是蒙娜丽莎。”景沂歪头说。
厉问昭:“……”
两人下楼。
厉家三兄弟都在,景沂说不紧张是假的,他轻手轻脚走到餐桌边,习惯性往桌尾走。
“景管……”厉停滞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适合的称呼,含糊略过,“你的位置在这里。”
景沂就扭头瞅过去。
好家伙,给他留了个距离厉问昭最近的位置,电视剧里,那都是家里二把手才能坐的,至于厉勖和厉停,往桌尾瞬移了一根板凳。
嘶……
厉家三兄弟包容性这么强吗?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集体反对,再恶狠狠地甩出几百万的支票,让他立刻离开厉问昭?然后他负气出走,被厉问昭抓回来,关在家里翻来覆去的这样又那样……
不是霸总小说吗?
怎么都不按套路出牌啊!
景沂在厉问昭身边坐下,忍不住扭头瞅其他人,“你们不反对吗?”
厉停摸不着头脑:“反对什么?”
接触到景沂放目光,他反应过来,“哦,我们哥仨商量过了,你和大哥挺般配的。”
景沂:“……???”
要不是太了解你过往的为人,我就信了!
小伙汁,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jpg
厉勖笑了笑,“三弟的原话是,‘景沂那种神经病,跟谁都是祸害,大哥八字硬,克邪,俩人简直就是天造地设’。”
厉问昭:“……”
景沂:“……”
好个一句话骂两个人。
不过既然没人反对,那景沂就放心了,安安心心吃完饭,小尾巴似的追着厉问昭去了公司。
厉问昭刚进公司就被各大董事会成员堵住,收购沈氏让他们大赚了一波,都迫不及待找厉问昭商讨,景沂便独自上了顶楼。
快过年了,厉氏集团给员工们多放了三天年假,整个公司内部都喜气洋洋,樊明甚至还给厉问昭的办公室添了一副对联和几只红彤彤的中国结。
年味一下子就上来了。
“景管家,你来得正好,帮帮忙。”樊明站在梯子上刷胶水,扭头说,“帮我把那边的对联拿过来一下,我不太方便下来。”
“好噢。”景沂跑过去,拎起对联递给樊明。
白皙手指上套着一圈低调的银戒,樊明愣住,立马接了过来,“谢谢。”
“不客气。”景沂问:“还需要我干什么吗?”
“没有了,你去办公室休息就好。”
好吧。
景沂进了办公室,总裁办公桌边的小桌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内搬走了,转而放了一只柔软小巧的沙发,搭配小茶几,上面放着零食和水果。
景沂抿唇一笑,厉问昭这是把他当玻璃娃娃在养啊。
真是甜蜜的负担,咯咯咯咯。
厉问昭办公桌上端端正正放着几本文件,景沂百无聊赖,直接翻开了。
都是沈殊柏雇凶杀人、背后产业违规操作被查封的消息。
景沂仔细看完了文件,轻轻呼出一口气。
沈殊柏算是倒了,以后只能抓着栏杆唱铁窗泪遥想当年英姿,景沂把文件放回原处,等着厉问昭也回来看看,高兴高兴。
厉问昭这一忙直接忙到了傍晚,天边难得展露一点好天气,火红的夕阳缓慢沉落。
景沂站在落地窗前。
厉问昭轻声走近,从身后搂住他,“在看什么?”
景沂轻笑,伸手一挥:“在看你打下的万里江山。”
窗外高楼银白一片,被天边的夕阳印得热情如火,果真是一道好风景。
厉问昭唇角很温柔地弯了一下,“沈氏倒了,沈殊柏入狱了。”
景沂嗯一声:“我看到了,你桌上的文件,大少爷真厉害。”
虽然搞垮厉氏他也算帮了点小忙,但都是些拿不上台面的小手段,比不得厉问昭在背地里准备的雷霆一击。
本以为厉问昭会顺势发表一点战胜感想,但景沂耳边只有一阵沉默。
景沂:“?”
太高兴了,以至于忽然词穷?
景沂正要安慰厉问昭随便说几句映衬此情此景,一只手却忽然掰过他的肩膀,景沂晕乎乎扑进厉问昭怀里,耳边唯余砰砰的心跳。
他反手搂住厉问昭宽厚的肩膀,爱怜地拍了拍:他们大少爷,原来是后怕了~
拍拍,不怕不怕。
正有节奏有律动地拍着,景沂就听见厉问昭说,“这么多年,我跟沈殊柏斗来斗去,总是斗不赢,这回老天爷总算站在我这边了。”
不仅赢得漂亮,还捡了个宝藏小管家回家养着。
没有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了。
“没关系。”景沂豪气地拍拍厉问昭的背:“大胆做就完了,剩下的交给报应。”
“……”
厉问昭轻轻一笑,牵着他的手,垂眸深深看来,温热的呼吸在下一秒笼罩而下。
景沂唔了一声,被景沂按在墙边狠狠亲了一通。
激动的男人不好惹。
没多一会儿,景沂感受到了熟悉的异军突起。
厉问昭半阖着双眸定定地把他看着。
景沂被他看得心尖怦怦直跳,按着自己悸动的小心脏,问:“要在这里吗?”
厉问昭一愣,喉结滚了滚,“你确定?”
景沂眨巴眨巴双眼,“这要问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