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岛有雪 第28章

沈郁澜有点不爽,径直走过去,闻砚书左边是叶琼,右边是那个男人。

我才不稀罕坐她旁边呢。

沈郁澜在闻砚书正对面坐下。

沈满德介绍说:“枣儿,这位是镇长的儿子,英国留学好几年呢,现在在上海工作,可有出息了,你可得跟人家好好学着呀。”

男人朝沈郁澜笑笑,“枣儿,我叫马振宝,三十二了今年,你叫我马哥就行。”

心里再不满,面上也得体面,“好好,马哥。”

沈郁澜低头,给旁边沈半月发微信,「这个马振宝,咱妈过生日他来干嘛啊?」

「这局就是他组的。」

「啥意思啊?」

「妈过生日什么时候来过酒店,根本不是为了过生日,就是为了相亲。」

相亲?

相什么亲?给谁相亲?

看到马振宝殷勤地跟闻砚书套近乎的样子,沈郁澜反应过来了,好啊,原来是给他俩相亲啊。

瞅他那贼眉鼠眼的样儿吧,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对闻砚书产生一种不该有的占有欲,可能是因为闻砚书是她要撮合给丛容的人吧。

绝不能让别的歪瓜裂枣趁虚而入。

因此她势必要盯紧这个狗男人,绝不能让他得手。

双手撑着脖子,她看着滔滔不绝讲话的马振宝,还有旁边一言不发的闻砚书。

这才注意到,闻砚书今天意外没有穿裙子,穿了件红丝绒衬衫,扣子规矩地扣到顶,看着就热。

明明她们有那么多次可以对视的机会,闻砚书都巧妙地避开了。

明摆着是在躲她了。

她怎么了?

沈郁澜抿抿唇,试探性地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嗨,闻阿姨。」

“砚书啊,你觉得振宝怎么样啊。”叶琼问。

闻砚书瞄了眼手机,面无表情地按灭屏幕,回答道:“蛮好的。”

马振宝觉得自己有戏了,更加殷勤,又是帮着倒酒又是使劲给她扇风怕她热到了,嘘寒问暖可谓是面面俱到,果然是海龟,的确跟镇里那些愣头青很不一样。

沈郁澜咬着牙根,再发一条信息,「闻阿姨,谢谢你那天晚上照顾我啊。」

发完,她假装跟叶琼扯东扯西地聊,实则暗暗观察闻砚书。

闻砚书看了,终于回复了,「你€€的是哪晚?」

「就前天晚上,我发烧那晚啊。」

闻砚书盯了能有两三秒,神情隐隐不对劲,像是有点生气了,直接把手机扔到桌上。

她起身了。

马振宝问:“去哪啊,砚书。”

“卫生间。”

闻砚书走后,沈郁澜紧跟着捂着肚子站起来。

“姐姐,你怎么了?”沈半月担忧地问。

“肚子疼,我去趟厕所。”

“我陪你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沈郁澜跑出包间,回看几眼,不装了,捂着肚子的手放下,她跑去边上卫生间,进去一看,隔间里面的门全都没锁,一个人都没有。

闻阿姨不在。

沈郁澜想了想,上楼了。

远远看见站在窗边发呆的闻砚书,衬衫衣摆微微掖进超短裤,长腿一前一后交叠,身材高挑,放松的站姿也优雅好看。

指间夹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烟杆被捏出一道深深的痕,她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沈郁澜走过来。

闻砚书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回房了,没关门,她给沈郁澜留门了。

沈郁澜倚着门,假惺惺地问:“闻阿姨,我可以进去吗?”

闻砚书眉头一皱,指间那根烟瞬间弹到她身上。

这动作,有点帅诶。

她嘿嘿笑了,弯腰捡了烟,把烟往嘴里一塞,进来了,“借个火儿。”

闻砚书靠坐桌子,“不装了?承认你会抽烟了?”

“害,我喜欢女孩的事你都知道了,还差这个啊,咋,你不愿意借我火儿啊。”

“不愿意。”很冷淡的声音。

沈郁澜眼睛鬼精鬼精地转,“闻阿姨,你好像对我很有意见,我哪里惹你了吗?”

“没有。”

“那我怎么感觉你对我阴阳怪气的呀。”

“你感觉错了。”

“不对不对,闻阿姨,你平时不是这样的,今儿是咋了,生理期了?还是上山遇见大老虎啦?”

“你…… ”

“我咋啦?”

“你,你…… ”

“哎呀,吞吞吐吐啥啊,都是亲戚,啥事儿不能跟我说啊,我是我妈的贴心小棉袄,也是你的,有啥烦心事你就告诉我,我开导你。”

“你,开导我?”

“对呀。”

闻砚书皮笑肉不笑,点了根烟,一步一步靠近沈郁澜,在她诧异的目光中,使劲扯了衬衫衣领,最上面一颗纽扣弹开,那道锁骨上方几乎呈现黑红色的吻痕露了出来。

第26章 你就是欺负我了

沈郁澜惊呼一声, “是不是房间不干净,有啥虫子啊,咋给你咬成这样了, 哎呦,这整的, 肯定很疼吧。”

“你是真不知道, 还是装不知道?”

“我有啥可装的啊,我的小秘密你都知道了, 你面前, 我还有什么装的必要吗。我就说嘛,你就是看我不顺眼。到底哪不顺眼, 直说呗。”

“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不知道吗?”

沈郁澜仰仰头, 小声吐槽,“这墨迹劲儿, 真是和叶琼女士有一拼, 好闺蜜天长地久呀。”

转头就换副嘴脸,“闻阿姨,说吧, 要说啥你就说, 别吊我胃口了。”

眉尖略抖, 一口烦躁的烟吐出来,闻砚书反手想要摁灭手里半根烟。

沈郁澜快速伸过去手, “浪费可耻, 不要浪费。”

“怎么?”

“给我。”

“什么?烟吗?”

“对对。”

沈郁澜直接动手拿了, 没等闻砚书反应过来,那半根烟就进了她嘴里, 迫不及待地吸一口,享受道:“复活,满血复活。”

闻砚书看着那根烟嘴都是口红的烟说:“可是,我抽过了。”

“那咋了,我又没有洁癖。”

闻砚书目光充满审视,“你跟谁都这样吗?”

“是啊,有啥可大惊小怪的,不就是抽同一根烟嘛,又不是睡一张床了。”

闻砚书眼神充满不解,她的观念,这种亲密的事只有亲密关系里的两个人可以做,她与每个人之间都有一条清楚的界限。但沈郁澜与人交往时,那条界限似乎是模糊的,她跟每个人都可以很亲密。

“郁澜。”闻砚书背过身,喊她名字的时候,缓缓系上衬衫扣子。

臀很翘,腰很细,留一个红尘滚滚的背影给看痴的沈郁澜。

闻砚书淡淡道:“可以和很多人抽同一支烟,也可以和很多人一夜情是吗?”

沈郁澜一口烟闷进嗓子里,差点咳死,“这玩笑不能开啊,谁一夜情了,我多正经一个小女孩,你就随意编排我,闻阿姨,做人可不能这样,仗着自己年龄大就胡说八道啊。”

“你说我,年龄大?”

沈郁澜烦闷地拍拍头,“闻姨,闻姐姐,闻老板,咱能别这么玻璃心嘛,我没有讽刺你年龄大的意思,女人多大年龄都是支美丽的花,我想表达的是,你跟我相比啊,闻阿姨你和我沈枣儿相比,你的确比我大很多嘛,这是事实呀,我说的应该没有错吧。”

“是,郁澜,没错,一点错都没有。”

沈郁澜走到闻砚书身前,本想逗她开心,一抬眼,被她通红的眼睛吓到了。

“闻阿姨,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刚说浑话了,唉,我这破嘴,你别介意,我就是有时候容易神经大条,对不起啊,你,你别这么看着我,搞得好像我欺负你了似的。”

“你就是欺负我了。”

闻砚书情绪稍微起伏就容易眼睛红,眼泪含眼圈的样子,显得特别破碎,但她倔强地把委屈往回忍,头发散着,下唇咬着,又很容易让人产生保护欲。

“我,我咋欺负你了?”沈郁澜赔着笑脸。

闻砚书仰仰头,深呼吸,“昨天晚上,你突然闯进我房间,抱着我,摸我胸,用力地揉,我说疼,你听不见,你还,你还……”

她像是受了伤的女人,眼神委屈极了。

沈郁澜直接木头了,眼前晕晕的圈在转,脑容量不够了,她的确记得这码事,但是,这件事的对象为什么会是闻阿姨,简直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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