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技术真的很差吗?”
“……”
沈郁澜嘴硬得很,开口就反着她的心意说,然后等被按在那里,欺负到腿软,这才给出闻砚书想听的答案。
直到闻砚书提到薛铭。
沈郁澜一脸坚定,咬紧牙关,再也不开口,哪怕跪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她都不肯改一次口。
闻砚书蹲到她面前,抬起她的脸,盯紧她的眼,“郁澜,你是不是忘了,我都跟你说什么了,你听着,你只要忤逆我一次,我就折磨他一次。”
沈郁澜哭得梨花带雨,“究竟要怎样,你才肯放过我们?”
“你们?”
“嗯。”
“你的意思是,我才是那个外人吗?”
“我没有这么说。”
“好,那你就证明给我看。”
沈郁澜问:“怎么证明?”
“吻我。”
沈郁澜先是奋力摇头,口口声声说绝不会背叛薛铭,然而一分钟的时间都没到,她就在闻砚书威胁的眼神之下败下阵来,攥着拳头,一副不情愿的表情,闭着眼睛,抬头吻住闻砚书冰凉苍白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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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两天时间,沈郁澜寸步不离地跟在闻砚书身边,和她一起,见了陈太一面,谈妥了一些事情。
还去吃了那天没有吃的蟹黄面,沈郁澜几乎没有动筷,因为每一口,都是闻砚书喂她吃的。
路过电影院,她们进去看了一场爱情片,电影放到末尾时,她们接吻了,当然,沈郁澜是被闻砚书按住后脑强吻的。她没有反抗,因为一旦反抗,就会像昨晚,在湘江大桥,闻砚书想吻她,但她躲开了,然后晚上就被戴上镣铐,蒙住眼睛,惩罚到浑身没有力气,闻砚书才放过她。
晚上,照旧参加了一场社交酒会,虽然很累,但确有收获,回程路上,沈郁澜手里握着厚厚一沓名片,窝在副驾驶,看了闻砚书一眼,头就扭过去了。
“看都不愿意看我了?”
“没有,就是累了。”
闻砚书没有把车开去酒店,而是换了条沈郁澜感觉陌生的路。
“你要带我去哪?”
“回家。”
沈郁澜嘴角掀起一丝弧度,压得很快。
她终于,肯带她回家了。
感应门滑开,沈郁澜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华丽的装潢,而是站在她身边的闻砚书,以前不肯向她打开的心。
原来,这就是闻阿姨的家,曾经在视频通话里,让她自卑到觉得比月亮还难摘的心上人的家。那时候,她低头看着自己肮脏的运动鞋,连做梦都不敢。可现在,她居然站在了这里。
怀着怎样的心情。
闻砚书看着她的脸,琢磨不出答案。
沈郁澜知道了闻砚书之前不肯带她来这里的原因,这不像一个家,灯全部打开,屋里还是阴森森的,放眼一望,可以看到供桌上已经灭了的三炷香,那里摆着两张黑白照片。
一男一女。
闻砚书像是已经重复无数遍这样的动作,径直走过去,烧香鞠躬,丝丝缕缕的烟缠绕住她悲伤的眼,她对着那两张照片,嘴里小声说着沈郁澜听不清的话。
沈郁澜跟着走过去,站到她身边,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
闻砚书把香插上,徒手擦净落灰的供桌。
她弓着背,脆弱的脸庞没有倔强的隐忍,只有不被照顾的委屈。
如果沈郁澜不在这里,那么,这些委屈,她都得一个人去消化,过去将近二十年,每晚回到空落落的家,她都是这样,自己委屈,自己消化情绪。
但此刻,沈郁澜抱住了她。
她忽然崩不住眼泪了,靠着她的头,哽咽道:“这是我的爸爸和妈妈。”
沈郁澜拭去自己眼角的泪,再抬手帮她擦眼泪,什么都没说,听她说。
“郁澜,他们恨我,他们一定是恨我的,像小姨恨我一样,恨着我。要不然,这么多年,他们为什么,一次都不肯笑着入我的梦。”
“闻阿姨,如果你不快乐,可以跟我说一说,你的心事。”
“你不怕我了吗?”
“怕,但现在不怕。”
闻砚书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不是不能说,而是不想说。
可沈郁澜想听她说,早晚有一天,要让她亲口说,一字不落地说出来。
沈郁澜只轻声说了句,“他们爱你。”
“那你呢,你爱我吗?”
她等了好久好久,都没有等到沈郁澜的回答,擦干眼泪,她恢复平静的模样,没再执着于一个答案,只是在夜里,泄了满床的春光,从亲密无间的距离里,加倍地找回没有被满足的欲望。
月光是有温度的。
沈郁澜戴在脖子上的项圈也有温度,火辣辣的疼还没有消散,一根长绳从项圈的圆口穿进去,另一端被闻砚书牢牢攥在手心。
她连睡着了,都不松手。
原本背朝她的沈郁澜轻轻翻过身,看着她不安的睡颜,拂去眼角的泪。
然后,她倾身过去,从额头到眉眼再到嘴角,轻轻吻了她。
“祝你今夜好梦。”
第92章 沈郁澜,我钟意你啊
约定的三天期限到了, 但闻砚书似乎反悔了。
只要沈郁澜提起要去见薛铭这件事,就会被闻砚书用别的话题岔开,反反复复, 她就是不打算兑现承诺了。
第四天,沈郁澜绝食了, 她把自己锁在房间, 闻砚书敲门她不应,闻砚书说话她不理。
闻砚书用暴力方式把门打开, 看到了郁郁寡欢的沈郁澜, 再也没了平日的活力。
为了一个人,夺去了魂。
可惜那个人, 是别人。
闻砚书冷声道:“为了一个蠢货,值得吗?”
“值得。”沈郁澜终于愿意抬头, 终于愿意和她说话,“他不是蠢货, 他是我喜欢的人, 是我心里面最好……”
“够了,别说了,别再说了。”闻砚书无力地背过身, 呢喃着哽声道, “你好好吃饭, 好好睡觉。”
往前迈出去一步,身体踉跄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带你去见他。”
话音落, 沈郁澜立即冲出房间, 肩膀擦过闻砚书的身体,但她都没有去扶一下差点被她撞倒的闻砚书, 迫不及待去了化妆间。
以前她最喜素面朝天,现在为了去见她心上人,坐在化妆镜前,满心欢喜地抹粉描眉。
手为什么是抖的,大概是心里太激动了。
也是,哪个陷入热恋期的小姑娘不是这样的。
€€€€热恋期。
她心爱的小姑娘和别人的热恋期。
闻砚书站在虚掩的门外,等着沈郁澜回头看一眼她悲伤的眼,那些从前她想法设法掩藏起来不想给沈郁澜看的弱点,到头才发现,只不过是自我感动,沈郁澜根本就不在意,要不然,也不会连一次哪怕是不经意的余光都没有给她。
闻砚书没有经过沈郁澜同意,推门进去。
沈郁澜还是没顾上看她一眼。
闻砚书把牛奶和三明治塞给她。
沈郁澜随手扔到一边,“不吃,不饿。”
“不吃完,就别去了。”
“你……”沈郁澜烦躁地摔了眉笔,“我真服了,不是我说,你换个人来戏弄好不好啊,整天拿这个来威胁我,有意思吗?”
闻砚书眼神委屈,“我只是想让你,吃点东西。”
“我不想吃,拿走,好吧。”
她用冷漠烦躁的态度对待闻砚书,却在重新拿起眉笔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期待的笑容。
能够看到三明治被闻砚书拿走,接着响起开包装的声音。
沈郁澜稍一抬头,就被闻砚书掐住下巴,很痛很痛,嗓子里溢出求救般的哼声,泪眼婆娑的她使劲去掰闻砚书的手,拼命去躲闻砚书送到她嘴边的三明治。
“你吃不吃?”
说不出话,沈郁澜只能摇头。
她把嘴闭得很紧,死活不肯接受闻砚书喂给她的东西。
“好,你不吃,我自有办法。”
闻砚书一手便能掌控住沈郁澜,让她动弹不得。
放下三明治,撕开牛奶吸管包装再插进去的动作一气呵成,自己喝了一口,随后弯腰吻住沈郁澜。
“唔€€€€”
沈郁澜挣扎着哭起来,咬破闻砚书的嘴唇,但还是一直占下风,没一会儿,半盒牛奶被灌进去了。
闻砚书直起身,放过她了。
沈郁澜看她的眼神恨意满满。
闻砚书无情无绪道:“好好跟你说话,你不听,非要被掐住脖子,才肯乖吗?”
沈郁澜啜泣声不停,抹着眼泪,捡起掉地的眉笔,拿纸擦擦笔杆,理都不理她,继续做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