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郊说:“哈哈,没有,我特意来看你的。”
夏颂白:?
夏颂白疑惑:“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何郊刚要说话,姚秘书忽然从天而降:“何先生,您怎么在这儿?沈总找您半天了。”
何郊背后一僵,有点遗憾地对着夏颂白做了个鬼脸,这才施施然走了。
夏颂白惊喜道:“姚秘,您总算来啦!”
姚秘书说:“这两天一直雷暴天气,总算今天雨停了我才能过来。这两天辛苦你了。”
夏颂白说:“不辛苦,还好您让我来了,不然沈总被困在这儿,一个人可怎么办。”
姚秘书笑眯眯说:“今年年终,给你多发一份奖金。”
夏颂白欢呼:“姚秘圣明!那姚秘,我什么时候回去啊?”
姚秘书派他来,就是为了照顾沈总的,现在他们都过来了,不就不需要他了。
姚秘书却说:“沈总那边还有你的任务,你先好好养病。”
大佬还需要他?
夏颂白有点好奇,又有点开心。
姚秘书笑笑,又鼓励他两句,这才走了。
会客室内,何郊吊儿郎当地翘着二郎腿坐在联排沙发上,问沈庭宗:“我听说,这次没有你这个小朋友,你就得烧傻了。你打算怎么感谢人家?”
沈庭宗没理她,何郊又说:“抓来的那些人你打算怎么办?”
沈庭宗问:“抓了几个?”
姚秘书低声道:“十三人小队,当场击毙了七名,四名自杀了,还有两个活口。”
这事儿是何郊一手操办的:“要我说,他们还是小瞧你了,居然敢只派十三个人就想干掉你。你故意在葡萄牙拖了这么久,给他们机会他们也把握不住啊。”
国内治安太好,就算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沈庭宗每年都要回来祖宅祭拜,是难得的机会,山道崩塌,电路中断,大门失灵自动开启,一环扣一环,只想置沈庭宗于死地。
沈庭宗并不意外,只说:“他们能动电路和门锁,内应比我们想象中要有本事。”
“已经抓到了。”何郊打个哈欠,“你和你家小朋友甜甜蜜蜜的时候,我和老姚可没闲着,一天一夜都没睡了。”
沈庭宗看何郊一眼,何郊嘿嘿一笑:“你那个小朋友长得确实漂亮,老沈,行啊,一树梨花压海棠啊。”
沈庭宗淡淡道:“你要是真这么闲,南非那边有个项目正好缺人。”
何郊闭嘴了,沈庭宗又对姚秘书说:“明知道可能有危险,你把夏颂白送过来做什么?”
这话对于沈庭宗来说,已经算是很重的话。
姚秘书连忙解释:“我只是怕您一个人没人照顾。”
沈庭宗道:“这样的事,不准再有第二次。”
姚秘书连忙应是,冷汗一时连背脊都湿透了。
何郊也被吓到了,难得安静了半天。
等出来之后,何郊和姚秘书难兄难弟似的拍了拍肩膀:“老姚啊,你受委屈了。”
明明是为了老沈的幸福着想,这个沈庭宗,真是放下碗就骂娘。
还好他不是皇帝,不然真干得出烽火戏诸侯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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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邵最近改邪归正,身边莺莺燕燕少了不少,弄得他的狐朋狗友都问他是不是不行了。
懂什么,这些庸脂俗粉看多了,还是小夏最好。
何邵让他们都滚,看看角落里坐着的沈钊,往他身边一坐,唉声叹气:“小夏怎么还不回来?”
沈钊没搭理他,自己拿着杯子喝酒,何邵看他喝的面不改色,还以为是什么低度酒,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毫无防备地仰头一灌,差点被辣死。
何邵咳得差点死了,沈钊总算抬手,在他背后重重拍了两巴掌,何邵缓过劲来,给沈钊竖了个大拇指:“你牛。”
一个人躲在角落喝闷酒,真有他的。
沈钊狭长眸子扫他一眼,眼底冷而淡,看起来极难接近,包厢里面灯红酒绿,一群二世祖说笑玩乐,可他这边却冷冷清清,大家默认不敢来打搅。
何邵觉得找到了知己:“唉,我说阿钊,你就不能给小夏打个电话?你二叔明明都把小夏借给咱们了,怎么又给要回去了。”
沈钊握在酒杯上的修长手指收紧一点,却只说:“二叔让小夏过去,肯定是有正事。”
“那你打个电话,问问小夏累不累。”
沈钊沉默片刻,到底说:“那你不许乱说话。”
何邵连忙保证,自己绝不乱说话。沈钊扫了周围一圈,淡淡道:“都闭嘴。”
他声音不大,但是具有绝对掌控,包厢内居然真的鸦雀无声,一群谁也不服的二世祖,在他面前却很听话:“阿钊,怎么了?”
“我有事,你们换个地方玩。”
二世祖们面面相觑,到底什么也没敢说,真的都退了出去。
沈钊又抓了抓头发,把扯开了的领口系上扣子,问何邵:“看得出我喝酒了吗?”
何邵:……
何邵无语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怕老婆。人小夏会在意这个吗?”
小夏他……不会在意的。
沈钊眼神黯了一点,何邵却没注意到,抢过沈钊手机,不由分说打了个视频过去。
沈钊阻拦不及:“喂!”
电话那头,夏颂白已经接起了视频:“阿钊?”
视频那边,天光正好,天海一色,蔚蓝如同浅碧色琉璃,浪涛起伏,雪白泡沫冲刷沙滩,金色的阳光跳跃不定。
夏颂白穿了件亮粉色的花衬衫,里面是件白色的工字背心,这样的配色很艳俗,但他发丝全部向后捋去,露出整张光洁雪白的小脸,不但不显得俗气,反倒格外的亮眼,有种美玉无瑕的活色生香。
何邵喉结下意识上下滚动一下,眼神落在夏颂白玉石一样漂亮的锁骨上。
夏颂白也看到了他,和他打个招呼:“邵哥也在啊。你们一起干什么呢?”
沈钊把手机抢回来,对夏颂白笑道:“我们在外面聚会,你不在,总觉得缺点什么。”
夏颂白哈哈大笑:“是吧?我还是很重要的嘛。”
他当然重要。
沈钊视线一点都不舍得从夏颂白身上移开,问他:“这是在哪?”
“斯里兰卡的海边。”
夏颂白腰上挂着只小鸭子的救生圈,但他腰太细,救生圈总往下掉,正好卡在胯骨,把他的细腰和蜜桃一样的臀分隔得格外明显。
何邵插嘴:“怎么跑那儿去了?”
“沈总有正事,说用得上我,就带我一起来了。”
夏颂白有点心虚。
当时沈庭宗说难得一起出来,问他想不想去哪逛逛,葡萄牙雨季天天灰蒙蒙的,他随口说想去海滩晒晒太阳,第二天沈庭宗就带着他坐私人飞机到了斯里兰卡。
到了之后夏颂白才知道,沈庭宗其实是有正事要谈,本来约的是在意大利的佛罗伦萨,但是现在意大利那边只有十几度的天气,去海边玩太冷,沈庭宗就把见面地点给改到了斯里兰卡。
因为他一句话,整个场所、安保、行程全都要改。
夏颂白真的很怕被负责这些事的打工人揍qaq
不过海边真的挺好玩的。
何邵插嘴:“你怎么不早说喜欢海边,下次我带你去夏威夷,我在那儿有个岛。”
夏颂白很捧场:“哇,邵哥,你居然是岛主。”
何邵得意:“那当然了……”
话没说完,就被沈钊给推开了:“小夏,那你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夏颂白说:“不知道呀,大概得等沈总忙完吧。”
那边,似乎谁在喊他,夏颂白回过头去,冲着另一边甜蜜一笑:“沈总。”
沈庭宗穿着纯色的衬衫,戴着墨镜。他站在不远处,没有走近,笑着问夏颂白:“在和谁聊天?”
“是阿钊。”夏颂白说,“沈总,您要和他打个招呼吗?”
沈庭宗只笑笑:“你们聊。马上就要浮潜了,你要去吗?”
夏颂白立刻道:“要去要去,沈总您等等我。”
他说着,迫不及待地对着镜头挥了挥手,雪白柔软的手臂反射着日光,白得极为晃眼:“我先走啦,喊我去玩浮潜了。”
沈钊微笑说:“注意安全。”
夏颂白一边往前走,一边说:“我回来会给你带礼物的。”
他正说着,踩到了沙滩上挖出来的坑,差点摔倒。
还好旁边伸过来一条手臂,将他揽入怀中。
手臂的主人没有入镜,只能看到标准倒三角的肩腰,身形高大笔挺,揽着夏颂白时,似乎将夏颂白整个人都禁锢在了怀中。
夏颂白心有余悸:“谢谢沈总……”
视频挂断,沈钊凝视着手机,许久没有说话。
何邵倒是心满意足:“我就喜欢小夏这种类型,什么时候都是开开心心的,看得我也感觉自己亮起来了。阿钊,你发什么呆呢?”
心内的不安一波高过一波,沈钊收紧手指,手机的边角深深地烙在掌心,他感觉不到疼,只是喃喃说:“我……我有一个很荒谬的猜测。”
何邵问:“什么?”
沈钊没有说话,脸色却越发难看。
——他觉得,二叔也喜欢夏颂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