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还是他 第6章

捂住听筒,顾南委婉地说,“你稍等我一下。”正好这会儿大家都在玩手机,他溜出去来到电梯处。

容朗看他几眼,浅浅一笑,“小南今天穿的很精神,很帅哦。”

前几天理发师上门来剪了头发,额发变短露出光洁的额头,搭配上熨烫整齐的白衬衣和裁剪利落的毛呢薄外套,衬得身段修长又精神。

顾南免去寒暄直奔主题,“我已经答应同学哦不,同事中午跟他们一起。”他直白地问,“哥哥为什么让我跟他吃饭,我能不去么。”

不是不能暴露关系么?

“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但顾总是这样要求的。”容朗面露难色,“你不上去,这我......”

伺候顾西洲这尊冷面佛并不容易,顾南体恤他,可并不想跟顾西洲一起吃饭。

见他实在为难,容朗叹道,“那我回去复命了,希望顾总不会嫌我办事不力。”

能在秘书团和助理团脱颖而出的人要是因为自己被指摘......更何况容朗曾帮过自己。

咬咬牙,顾南丧气道,“好吧,我会上去的。”

容朗轻快道,“谢谢小南。”

第05章

回到办公大厅,顾南找了个非常严肃的借口说自己要回一趟家,忘记拿东西了。

“同学们”很热情也很有分寸地问他需不需要帮助,顾南咂摸出于心有愧的味道,拿起外套赶紧溜。

这栋楼里的人都是满足硬性条件和自身拥有过人本领招聘而进,他不想同学们知道自己是个关系户。

更不想让同学们发现自己跟容朗一起,那代表着跟125层总裁办的关系。

哪怕初衷并不是工作,却犹感抱歉。

电梯里,容朗递来一块削薄的黑色卡片,“这是这部电梯的门禁牌,假如以后我有事没法来接你,记得自己上来哦。”

顾南不想接也没有接。

容朗补充道,“顾总让我交给你的。”

“好吧。”顾南默默揣进兜里。

飞速跃升的电梯让耳膜有点疼,他揉了下耳朵,听见容朗问他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纪主管很和善,同事也很开朗。”他如实说,“他们都很好,只是我们不需要做事么?”

“会的,工作暂时还未安排下来。”容朗说,“小南,在集团遇到任何困难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叮€€€€电梯门开了。

“好的。”顾南同他一起出去,发现这层楼跟自己所处的31层完全不一样。

幽深走廊两侧分别是秘书团、助理团,尽头是一扇紧闭的双开大门,大门右侧铭牌上标着“总裁办公室。”

“进去吧,顾总还在开会,我得下去等着了。”

“可是我......”顾南踌躇道。

总裁办如此严肃的地方,而顾西洲将自己带到了这里来,万一毫无预兆地动手动脚怎么办?

那晚的血腥激吻尚且历历在目,顾西洲为什么变化这么大?从前在檀山碰到连眼神都吝啬,为什么顾屹为死后总要将自己强行捆.绑?

功德圆满的送佛送到西,容朗不解释,微微一笑很快离开。

再在走廊停留生恐两侧办公室有人出来,顾南赶紧推门进去。

总裁办公室第一个感觉是大,第二个感觉是空。

大是因为面积所至,平铺而去的办公设备几乎无法阻挡视线。

整个办公室是黑白灰地的色调。

背墙而置的巨大办公桌,房间中间摆着三具拉扣黑皮沙发,旁边圆形置物小桌摆着一盆吉莉草?

顾南慢慢靠近,确认这是三年前自己种在后花园无缘无故丢掉的那盆,因为花盆底部的磕痕都一模一样。

不是,顾西洲偷花啊?还是家里园丁搞错了?

他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发现左侧是整面墙的恒温酒柜,里面放满了各式酒水、成套酒具。

办公桌后面大敞的门后更是别有洞天,餐厅、休息间、茶室、甚至还有一个壁球室。

顾南没有进去,退到主办公室站着,从125层的落地窗外看出很远很远,仿佛申市尽数高楼皆匍匐于脚下。

俨然这些年顾西洲很少回檀山,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十二点整,顾西洲回来了,听见动静的顾南局促回身,“哥哥。”

“等多久了?”顾西洲解了领带扔沙发上,舒了口气说,“到我这里来。”

心头一惊,顾南愈发迟疑,是巧合还是什么?

“到我这里来”€€€€是吉莉草的花语。

他举棋不定地迈脚过去。

近距离下,顾西洲深深端详着他,盯着他的嘴唇,“还适应么。”

因目光实在刻意,顾南联想到了顾屹为死去的那晚,他羞耻地别开脸。

“办公室没有加湿器?”顾西洲皱着眉,“嘴唇起皮了。”

上午光顾着聊天了......顾南不回答。

“去洗手吃饭。”顾西洲又说。

洗完手顾南差点迷路,四拐八绕地才找回餐厅,顾西洲已经坐在桌边等他。

桌面上摆着看起来像是家里阿姨做的菜,坐下尝一口,确实是。

说了整上午的话很饿,所以顾南吃得比平时多,最后喝汤的时候他发现顾西洲在看他。

“很累么?”

这段时间没有睡好,眼底有淡淡的乌青,但顾南不知道。

“没有。”

“吃完饭就在这里休息,上班再下去。”顾西洲放下筷子。

吃饭就算了还要在这里睡觉,顾南差点打翻了碗,扶稳后撒谎说,“我不睡午觉。”

“你睡不睡我不知道?”顾西洲淡声道,“以后每天这个时间点上来吃饭,午休。”

顾南立马站起,“那我去睡,以后我......就不上来了。”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顾西洲也起身,顾南马上抬腿走,又想起什么似的停下,“没有睡衣,可以不睡吗?”

“睡衣去衣柜拿,你习惯的洗漱用品在卫生间,自己去找。”

多少有些窒息,顾南却不敢说什么,顾西洲的强硬霸道他已经吃过一次亏。

再拂意,会起事端。

在卫生间漱口换好睡衣,他掀开被子躺到床上,在床边蜷缩成小小一团。

心乱糟糟的,根本睡不着。

什么都还没想明白顾西洲进来了,照样漱口换了睡衣。

想了想,顾南半撑着坐起来,看见顾西洲正在用遥控器关窗帘。

“睡你的,看什么。”顾西洲瞥了他一眼,随后躺上床。

默了会儿,顾南小声说,“我想回31层。”

“不许。”

小时候因为害怕跟顾屹为一起睡过觉,顾南再没跟任何人睡过。

他躺下,擎等到身后呼吸均匀绵长,接着悄悄摸索下床。

但很快身后响起顾西洲冷淡的嗓音,“躺下,别让我说第二遍。”

重新躺下,顾南将自己蜷缩的更小,是一种稍微动动就能滚下床边的姿势。

“你确定这样睡。”顾西洲说,“再像小时候一样滚€€€€”话音戛然而止。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小时候滚下过床么?

顾南以为顾西洲就是随口一说,尝试慢慢放松身体平躺。

结果蜷缩太久,在缓慢的细微动作里,每根骨头都爆出了轻微脆响......

等到终于躺平,他在床上“站”了个军姿。

耳畔“啧”了声儿,顾西洲不满道,“转过来。”

又僵硬地侧了个身,顾南看见顾西洲近在咫尺英俊的脸。

睫毛一抖,唰地阖拢。

房间昏暗静谧,加上午后饭闷,两道眠息渐渐同频。

睡着了的顾南不太安分。

因为幼时胆子小且独自睡那么大房间,为了确保没有鬼怪骚扰,他喜欢陷在两个枕头那块小小缝隙中睡觉,头部两侧有包裹依靠,很安心的意味。

这个习惯一直维持到成年,现在的他下意识翻身往枕头缝隙靠。

深谙缘由,顾西洲故意让开距离,让顾南的脸颊陷进去,也让睡颜半露于眼前。

眼皮薄薄的,上面分布着淡青色的毛细血管,长密睫毛偶颤,是还未熟睡的警告。

等到睫毛不再颤动,他缓缓伸出手,用手指指背轻轻抚弄了下。

毫无反应,没有惊醒。

他再将这个动作重复了遍,收回手静静盯着这张脸看。

一个半小时的午休时间,没眨眼便过了。

方才苏醒的顾南像个小虾米一样弓起来,又展开。

半梦半醒间腿踢到什么,脚趾划到了一坨软中带硬硬中带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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